第十三章：雨夜杀机
耳边隐约之间传来沉闷的雷声，丝丝细雨带来了些许凉风，让闷热的空气渐渐凉爽下来，林间的睡眠不是太好，所以这两个时辰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
没有了闷热的空气与蚊虫叮咬，林间也沉沉睡去。
密林内，一双双眼睛居高临下直勾勾的盯着平地处的营帐。电光落下，驱散了阴暗，照亮了林子里密密麻麻的人影，蓑衣斗笠，目光中尽是贪婪的神色。
“大哥，动手吧。”一个瘦猴舔了舔嘴唇，言语之中尽是冲动，显得急不可耐。
一只长满老茧的蒲手将瘦猴的脑袋按进了泥水地里。
“再等等…”
声音低沉而粗犷，抬起斗笠露出的脸上长满了密匝匝的络腮胡子，像一丛被踩过的乱糟糟的茅草。目光深邃犹如一只狩猎经验老道的狼王。
雷声滚滚，雨越下越大，营地内升起的火堆几乎快被浇灭完了，只剩下点点火星与个别脚夫帐下还有几个正在燃烧的火堆。
就连值夜的镖师都回到帐下躲雨，熟睡的林间被大雨带来的寒意给惊了一下，本能的蜷缩起了身体。
睡梦中的林间还梦见正在和一位日语老师补习功课，已经到了关键时刻，都已经撅好嘴巴了，突然冒出来一只手蒙上了他的嘴巴，他也跟着瞬间惊醒过来。
一睁眼便看见面前的人是那个送鸡腿的小镖师，此刻正小伙子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额头上不知是冒出的冷汗还是雨水，顺着额角流向下巴。
见林间没挣扎，小镖师将他拉着小心翼翼的向地上趴去。二人缓缓挪动，这才趴到了地上，随后又翻到货车背后，小镖师这才松开了他的手，又透过车轮缝隙往外看了一下。
林间用眼神示意，询问小镖师怎么回事，小伙子指了指密林，又用手在脖子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这tm火锅都没吃，麻匪就来了？”林间头瞬间大了起来。
“不行，得想办法通知老王。”林间看了看密林，又望向不远处的帐篷，心里暗自嘀咕道。
帐内，王承恩毫无睡意，站在中间，看着两个侍卫抓来的舌头，没经过训练的流寇当然不能在锦衣卫的审讯手段下撑过一回合，马上就把自己知道的吐得明明白白。
王承恩皱着眉头，神色晦暗不明，现在敌人都已经摸到他们身前了，人数足有二百人。
“去通知他们做好准备，务必要保证东西的安全，将林间带过来。”
“去吧，小心点。”
“遵命！”
抽出钢刀将舌头抹了脖子，拖着尸体从帐篷后面出去了，将尸体扔进低洼处，二人猫着身子，如同鬼魅般在各个营帐间穿梭。
牛车旁的林间是一个头比两个大，但更多的是紧张，这将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还是真刀真枪的白刃战。把手缩回袖口，将手弩上弦蓄力，同时眼睛死死的盯住前方的密林，小镖师抽出佩刀，匍在地上。
林间回过头看了眼罗泉所在的帐篷，发现他也躺在边上，转动脑袋四下瞅了一番，拾了几颗小石子儿，捏起其中一颗，便他扔去，可惜没中。
“再扔，没中。”
“又扔，还没中”
旁边的小镖师看出了他的意图，伸手抢过石子儿，屈指一弹，正中脑门儿。
罗泉被这一打，立刻醒转，刚想骂人，就看见不远处趴在地上的林间二人，长年跟着商队走南闯北的他自然意识到了问题，立马僵住了身子，假装翻身，却像团烂泥一样缩到了地上。
林间向他指了指密林，又打了个手势让他找个掩体，罗泉点点头身子像个泥鳅一样扭动着向货车靠去。
密林高处，络腮胡看着营地其中几个帐篷内的火光亮了又灭，站起了身子，拔出插在地上的钢刀。
“他们发现了。”
“三轮齐射！”
“放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排利箭瞄准营地的帐篷，直射而出。
嗖嗖的破空声划过，营地内还没准备的众人便迎来了第一波攻击，只一瞬间就响起不少惨叫，有人，有马，还有拉货的牲畜，更有些甚至连惨叫都未曾发出便当场毙命。
“敌袭！”
“找掩体！”
一波箭雨过后，镖头邱巍冲出帐篷，在其身后，一个个镖师鱼贯而出。
“离火堆近的，把火灭了！”邱巍大声喊到，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尽然会有弓箭，一出来便快速招呼还能动弹的人将火堆扑灭。
听到镖头的大喊，不少胆大的脚夫纷纷起身灭火，这火要是不灭，说不定就是活靶子。
林间这边，由于提前躲好，射来的箭矢都被装货的车厢挡住了。罗泉那边有两个倒霉蛋被射中了脚，引起了不小的骚乱。还是罗泉壮着胆子，一脚将火堆踢散，燃烧的柴火散落进雨中，三两下便被雨水给浇灭了，顾不得脚上的烫伤，罗泉立马一个翻身趴在地上，打了个滚也躲到了掩体后。
营地的火光刚灭，第二批箭雨便袭来了，林间捂住脑袋，没了火光，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听到箭头射中木头泥土的声音。
密林内，第二波箭雨射完，络腮胡看见营地灭了火，知道再射箭也没什么大用了，抬起钢刀，指向营地的方向，大吼一声。
“冲！”
“杀啊！”
顿时密密麻麻的人影全都站了起来，高举着武器大喊大叫得朝营地杀去。
营地内，第二波箭雨由于没有火光指引，再加上众人已有了防备，这次倒是没人再嗝屁，箭雨过后，镖头邱巍大喊着众镖师到前方集合抗敌。
营帐内，王承恩铁青着脸。
“该死，一群流寇怎么会有劲弓，莫非是行踪泄露了！”
王承恩在帐内来回走动，神色很是阴沉，朝廷对弓，弩之类的武器管控向来很是严格，但是这群小小的流寇手里却是有不少，看箭雨的密集，起码不少于三十。
“林间怎么样，有伤到吗？”
“禀公公，回来时隔远看了一眼，林间躲在车厢后，并没有受伤。”
闻言王承恩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开口道：“来的不是善茬，你去将那十把强弩取出来给他们，不能藏着了。”
侍卫领命后转身钻出营帐取强弩去了。
很快，侍卫便牵着一只骡子拉着车抹黑向镖师聚集的地方而去，到了众人跟前，将弩取出，分给了自己人。
镖头邱巍也看见了这一幕，吃了一惊，这夜袭的流寇有弓箭便算了，怎么自己人手里还有弩箭这种杀头的玩意儿。不过此刻也不是纠结这东西来路的时候，有这玩意儿，等会儿能在流寇冲上来的时候抽冷子来上一发，指定能阴不少人。
又指挥镖师把货车推到前面当掩体，再让人将火油袋取出，割开洒在附近的柴堆上，黑灯瞎火的对这么多人的近身搏杀可极为不利。
一切准备好，林子里的喊杀声也近了，镖师们紧握着手里的钢刀，几个刚出镖的小伙子止不住的颤抖，不是害怕的那种颤抖，是兴奋，恨不得直接提刀冲进密林，旁边的老镖师伸出一只手按住这些愣头青，同时死死的盯住密林。
“林哥儿，你保重，我去前边儿的。”小镖师知会了林间一声，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嘿，这小伙子！”林间都还来不及拉住小镖师便让他跑出去了，但这时候也不是他冒头的时候，还是乖乖趴在地上好了。
天地寂静，耳边传来的只有雨声和病号的呻吟。
贴在地上的那只耳朵，隐约间还听见了敌人大部队奔跑而来的脚步声。
“来了来了。”
没有了闷热的空气与蚊虫叮咬，林间也沉沉睡去。
密林内，一双双眼睛居高临下直勾勾的盯着平地处的营帐。电光落下，驱散了阴暗，照亮了林子里密密麻麻的人影，蓑衣斗笠，目光中尽是贪婪的神色。
“大哥，动手吧。”一个瘦猴舔了舔嘴唇，言语之中尽是冲动，显得急不可耐。
一只长满老茧的蒲手将瘦猴的脑袋按进了泥水地里。
“再等等…”
声音低沉而粗犷，抬起斗笠露出的脸上长满了密匝匝的络腮胡子，像一丛被踩过的乱糟糟的茅草。目光深邃犹如一只狩猎经验老道的狼王。
雷声滚滚，雨越下越大，营地内升起的火堆几乎快被浇灭完了，只剩下点点火星与个别脚夫帐下还有几个正在燃烧的火堆。
就连值夜的镖师都回到帐下躲雨，熟睡的林间被大雨带来的寒意给惊了一下，本能的蜷缩起了身体。
睡梦中的林间还梦见正在和一位日语老师补习功课，已经到了关键时刻，都已经撅好嘴巴了，突然冒出来一只手蒙上了他的嘴巴，他也跟着瞬间惊醒过来。
一睁眼便看见面前的人是那个送鸡腿的小镖师，此刻正小伙子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额头上不知是冒出的冷汗还是雨水，顺着额角流向下巴。
见林间没挣扎，小镖师将他拉着小心翼翼的向地上趴去。二人缓缓挪动，这才趴到了地上，随后又翻到货车背后，小镖师这才松开了他的手，又透过车轮缝隙往外看了一下。
林间用眼神示意，询问小镖师怎么回事，小伙子指了指密林，又用手在脖子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这tm火锅都没吃，麻匪就来了？”林间头瞬间大了起来。
“不行，得想办法通知老王。”林间看了看密林，又望向不远处的帐篷，心里暗自嘀咕道。
帐内，王承恩毫无睡意，站在中间，看着两个侍卫抓来的舌头，没经过训练的流寇当然不能在锦衣卫的审讯手段下撑过一回合，马上就把自己知道的吐得明明白白。
王承恩皱着眉头，神色晦暗不明，现在敌人都已经摸到他们身前了，人数足有二百人。
“去通知他们做好准备，务必要保证东西的安全，将林间带过来。”
“去吧，小心点。”
“遵命！”
抽出钢刀将舌头抹了脖子，拖着尸体从帐篷后面出去了，将尸体扔进低洼处，二人猫着身子，如同鬼魅般在各个营帐间穿梭。
牛车旁的林间是一个头比两个大，但更多的是紧张，这将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还是真刀真枪的白刃战。把手缩回袖口，将手弩上弦蓄力，同时眼睛死死的盯住前方的密林，小镖师抽出佩刀，匍在地上。
林间回过头看了眼罗泉所在的帐篷，发现他也躺在边上，转动脑袋四下瞅了一番，拾了几颗小石子儿，捏起其中一颗，便他扔去，可惜没中。
“再扔，没中。”
“又扔，还没中”
旁边的小镖师看出了他的意图，伸手抢过石子儿，屈指一弹，正中脑门儿。
罗泉被这一打，立刻醒转，刚想骂人，就看见不远处趴在地上的林间二人，长年跟着商队走南闯北的他自然意识到了问题，立马僵住了身子，假装翻身，却像团烂泥一样缩到了地上。
林间向他指了指密林，又打了个手势让他找个掩体，罗泉点点头身子像个泥鳅一样扭动着向货车靠去。
密林高处，络腮胡看着营地其中几个帐篷内的火光亮了又灭，站起了身子，拔出插在地上的钢刀。
“他们发现了。”
“三轮齐射！”
“放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排利箭瞄准营地的帐篷，直射而出。
嗖嗖的破空声划过，营地内还没准备的众人便迎来了第一波攻击，只一瞬间就响起不少惨叫，有人，有马，还有拉货的牲畜，更有些甚至连惨叫都未曾发出便当场毙命。
“敌袭！”
“找掩体！”
一波箭雨过后，镖头邱巍冲出帐篷，在其身后，一个个镖师鱼贯而出。
“离火堆近的，把火灭了！”邱巍大声喊到，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尽然会有弓箭，一出来便快速招呼还能动弹的人将火堆扑灭。
听到镖头的大喊，不少胆大的脚夫纷纷起身灭火，这火要是不灭，说不定就是活靶子。
林间这边，由于提前躲好，射来的箭矢都被装货的车厢挡住了。罗泉那边有两个倒霉蛋被射中了脚，引起了不小的骚乱。还是罗泉壮着胆子，一脚将火堆踢散，燃烧的柴火散落进雨中，三两下便被雨水给浇灭了，顾不得脚上的烫伤，罗泉立马一个翻身趴在地上，打了个滚也躲到了掩体后。
营地的火光刚灭，第二批箭雨便袭来了，林间捂住脑袋，没了火光，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听到箭头射中木头泥土的声音。
密林内，第二波箭雨射完，络腮胡看见营地灭了火，知道再射箭也没什么大用了，抬起钢刀，指向营地的方向，大吼一声。
“冲！”
“杀啊！”
顿时密密麻麻的人影全都站了起来，高举着武器大喊大叫得朝营地杀去。
营地内，第二波箭雨由于没有火光指引，再加上众人已有了防备，这次倒是没人再嗝屁，箭雨过后，镖头邱巍大喊着众镖师到前方集合抗敌。
营帐内，王承恩铁青着脸。
“该死，一群流寇怎么会有劲弓，莫非是行踪泄露了！”
王承恩在帐内来回走动，神色很是阴沉，朝廷对弓，弩之类的武器管控向来很是严格，但是这群小小的流寇手里却是有不少，看箭雨的密集，起码不少于三十。
“林间怎么样，有伤到吗？”
“禀公公，回来时隔远看了一眼，林间躲在车厢后，并没有受伤。”
闻言王承恩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开口道：“来的不是善茬，你去将那十把强弩取出来给他们，不能藏着了。”
侍卫领命后转身钻出营帐取强弩去了。
很快，侍卫便牵着一只骡子拉着车抹黑向镖师聚集的地方而去，到了众人跟前，将弩取出，分给了自己人。
镖头邱巍也看见了这一幕，吃了一惊，这夜袭的流寇有弓箭便算了，怎么自己人手里还有弩箭这种杀头的玩意儿。不过此刻也不是纠结这东西来路的时候，有这玩意儿，等会儿能在流寇冲上来的时候抽冷子来上一发，指定能阴不少人。
又指挥镖师把货车推到前面当掩体，再让人将火油袋取出，割开洒在附近的柴堆上，黑灯瞎火的对这么多人的近身搏杀可极为不利。
一切准备好，林子里的喊杀声也近了，镖师们紧握着手里的钢刀，几个刚出镖的小伙子止不住的颤抖，不是害怕的那种颤抖，是兴奋，恨不得直接提刀冲进密林，旁边的老镖师伸出一只手按住这些愣头青，同时死死的盯住密林。
“林哥儿，你保重，我去前边儿的。”小镖师知会了林间一声，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嘿，这小伙子！”林间都还来不及拉住小镖师便让他跑出去了，但这时候也不是他冒头的时候，还是乖乖趴在地上好了。
天地寂静，耳边传来的只有雨声和病号的呻吟。
贴在地上的那只耳朵，隐约间还听见了敌人大部队奔跑而来的脚步声。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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