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炮灰
钟明玉几人相视一笑，纷纷卸下背篓等候，他们均没有阻止唐霜教导其余学子如何分辨山里可食用的植物。
刘珺学会分辨之后，红着脸道谢，他身边的两个少年有样学样。
“谢谢！”
三人中，只有刘珺在离开之时，靠近唐霜说了‘对不起’。
离得最近的钟明玉自然也听到了，心里不禁对刘珺大有改观。
他看见唐霜微勾的嘴角，也猜到这人为何这般高兴。
几人出林子的时候，没少遇见其余同窗，看到钟明玉几人满满的背篓后，他们都下意识忽略了唐霜，直接询问钟明玉几人，就算是几人可以提醒，他们也没丝毫想请教唐霜的意思，直接掉头走了。
学院里多数都是这种自持身份之人。
钟明玉他们本想找个地方烧烤，却正好撞见守卫。
见他们背后的背篓都是满的，便放行，顺便好心指引他们将背篓带去大厨房。
几人在膳厅等候之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随即几人停止交谈，起身走出膳厅。
“叛徒，居然为了那么点吃的就去讨好那个平民——”
钟明玉自然听出这个刺耳声音的主人正是学院内带头欺辱排挤唐霜的王启。
王启出身氏族，家中不少人入朝为官，嫡亲的叔叔还是国子监祭酒。
是除晏殊、林康、荣钰、寒冰之外身份最高的世家子弟。
“我没有，你如此贬低唐霜，也改变不了他比你优秀，学院夫子更加喜欢他的事实。”
刘珺非常气愤的揭开了那层众人心知肚明的遮羞布。
结合之前听到的，钟明玉也明白这场争吵的原由为何了。
晏殊皱眉，很是不悦。
“这个王启越来越猖狂了。”
林康素来豪爽，为人豁达，从不斤斤计较，然而看他此刻的脸色，显然也生气了。
“不如晏大公子去给他点教训，教教他为人处世，免得他太过猖狂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唐霜站在三人身后，垂眸不语。
钟明玉侧头看了眼，便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
“出身不代表一切，凭你的天分，来日封侯拜相不算难事。”
“谢谢。”
唐霜红了眼眶，声音都带着些暗哑。
钟明玉瞧见，心下一叹；再怎么沉稳，终归还是年轻啊！
“我这话也不全然是安慰，只有你好好读书，将来一定站得比他高。”
他这话是真心的。
钟明玉认为，像王启这种没什么才华且自持身份的人，早晚会自食恶果。
人群中的争吵还在继续，王启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与此同时，刘珺也难得硬气，不肯低头，偏偏他说出口的话却狠狠戳中了王启的肺管子，气得王启青筋直冒，抬手一巴掌就朝刘珺脸上呼去。
“啪——”
顿时四周一片安静。
刘珺捂着半边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启。
“你竟敢打我——”
这时王启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学院有规定，无辜争吵打闹，即便不被赶出学院，也得接受重罚。
林康也有些不敢置信，回过神后，立马上前挡在唐霜前面。
“王启你大胆，居然敢在学院内行凶打人？”
见林康站出来，王启有些畏惧，因为林康他爹是钦差御史，刚好能压住王启叔叔一头，且还是帝王心腹。
许多人都在暗自猜测，帝王是不是要整顿官场，朝堂上的各方势力都暗中盯着林父，期盼安稳渡过这一年。
王启亲父考中举人后的会试屡屡落第，现在也死心，算是废了。
王启多亏有他叔叔看护，他也屡屡借其名狐假虎威，但面对林康，他却不敢放肆。
更遑论，林康身边还站着晏家的公子，还有本地知府的公子荣钰，无论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我——我只是太过生气——”
林康冷着脸。
“生气就可以动手？那我现在也很生气，是不是可以动手打你？你之前排挤唐霜我可以当做不知道，毕竟讨厌一个人是你的权利，但你没权利阻止别人交朋友。”
闻言王启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只是惹不起林康，可不代表他怕了。
他也不过是有个好爹罢了！
只是这些，王启都不敢显露。
“阿康，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动手，我可是忍他好久了，今儿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晏殊脸上露出罕见的生气，王启那巴掌让他很不爽，虽然打的不是他，但晏殊依然很生气。
钟明玉拉住两人安抚。
“学院禁止斗殴，这件事夫子会处理的。”
他不去看王启惨白的脸色，转身看向唐霜。
“小霜，你没事吧？”
唐霜捂着脸，不敢抬头。
钟明玉三人看着唐霜脸上那触目惊心的，鲜红的巴掌印，一目了然。
王启这人实在太可恶了，下手居然这般狠厉？
荣钰看到后脸色骤变，紧皱着眉转头看向王启。
“下手居然这么重！你的行为太过了——”
在场众人，只有荣钰父亲的官位最高，官居正三品。
王启目光闪烁不定，倒吸了口气。
“我——被激怒，一时冲动了，我不是故意的。”
所有人入学之前，可都是学过白鹭学院八大准则的。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人实是不可抵赖的事实。
但好在，他只打了一把掌，且刘珺没有还手，他们还算不上斗殴闹事，就算院长在此，也不能因此劝他退学。
只要戒律夫子出现后，他态度诚恳些道个歉，这事也就能大事化了。
“学规第一条，便是禁止欺凌弱小，打架闹事；你当众掌掴刘珺之事，我会如实相告夫子。”
钟明玉确实善良体贴，但不代表他面对王启这种人也会体贴。
王启的脸色忽青忽白，张了张嘴，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有钟明玉几人的干预，谁知道这几人会不会私下里在院长面前说些对他不利的话？
如果他就这么被院长劝退，回家之后迎接他的便是父亲的爱的板板。
王启低头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嫉妒怨恨。
不能让他们去告状，他不能动林康、晏殊，难道还动不了钟明玉？
这个人实在太碍事了！
钟明玉此刻自然不知道王启心中所想，只冷冷扫了眼王启，转头面对刘珺的时候，已转换温润如玉，温声细语的安抚有些不安的刘珺。
“走吧，住在西苑的医师今天正好在晾晒药草，我们去请医师看看你的伤势——”
面对钟明玉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站在王启身后的几个公子哥，面带犹豫的凑到王启身侧。
“启哥，要不——你还是去道个歉？”
“道歉？”
王启念叨一遍后，眼神凶狠的凝视面前的跟班，一字一顿的质问。
“你再说一遍？”
刘珺学会分辨之后，红着脸道谢，他身边的两个少年有样学样。
“谢谢！”
三人中，只有刘珺在离开之时，靠近唐霜说了‘对不起’。
离得最近的钟明玉自然也听到了，心里不禁对刘珺大有改观。
他看见唐霜微勾的嘴角，也猜到这人为何这般高兴。
几人出林子的时候，没少遇见其余同窗，看到钟明玉几人满满的背篓后，他们都下意识忽略了唐霜，直接询问钟明玉几人，就算是几人可以提醒，他们也没丝毫想请教唐霜的意思，直接掉头走了。
学院里多数都是这种自持身份之人。
钟明玉他们本想找个地方烧烤，却正好撞见守卫。
见他们背后的背篓都是满的，便放行，顺便好心指引他们将背篓带去大厨房。
几人在膳厅等候之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随即几人停止交谈，起身走出膳厅。
“叛徒，居然为了那么点吃的就去讨好那个平民——”
钟明玉自然听出这个刺耳声音的主人正是学院内带头欺辱排挤唐霜的王启。
王启出身氏族，家中不少人入朝为官，嫡亲的叔叔还是国子监祭酒。
是除晏殊、林康、荣钰、寒冰之外身份最高的世家子弟。
“我没有，你如此贬低唐霜，也改变不了他比你优秀，学院夫子更加喜欢他的事实。”
刘珺非常气愤的揭开了那层众人心知肚明的遮羞布。
结合之前听到的，钟明玉也明白这场争吵的原由为何了。
晏殊皱眉，很是不悦。
“这个王启越来越猖狂了。”
林康素来豪爽，为人豁达，从不斤斤计较，然而看他此刻的脸色，显然也生气了。
“不如晏大公子去给他点教训，教教他为人处世，免得他太过猖狂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唐霜站在三人身后，垂眸不语。
钟明玉侧头看了眼，便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
“出身不代表一切，凭你的天分，来日封侯拜相不算难事。”
“谢谢。”
唐霜红了眼眶，声音都带着些暗哑。
钟明玉瞧见，心下一叹；再怎么沉稳，终归还是年轻啊！
“我这话也不全然是安慰，只有你好好读书，将来一定站得比他高。”
他这话是真心的。
钟明玉认为，像王启这种没什么才华且自持身份的人，早晚会自食恶果。
人群中的争吵还在继续，王启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与此同时，刘珺也难得硬气，不肯低头，偏偏他说出口的话却狠狠戳中了王启的肺管子，气得王启青筋直冒，抬手一巴掌就朝刘珺脸上呼去。
“啪——”
顿时四周一片安静。
刘珺捂着半边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启。
“你竟敢打我——”
这时王启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学院有规定，无辜争吵打闹，即便不被赶出学院，也得接受重罚。
林康也有些不敢置信，回过神后，立马上前挡在唐霜前面。
“王启你大胆，居然敢在学院内行凶打人？”
见林康站出来，王启有些畏惧，因为林康他爹是钦差御史，刚好能压住王启叔叔一头，且还是帝王心腹。
许多人都在暗自猜测，帝王是不是要整顿官场，朝堂上的各方势力都暗中盯着林父，期盼安稳渡过这一年。
王启亲父考中举人后的会试屡屡落第，现在也死心，算是废了。
王启多亏有他叔叔看护，他也屡屡借其名狐假虎威，但面对林康，他却不敢放肆。
更遑论，林康身边还站着晏家的公子，还有本地知府的公子荣钰，无论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我——我只是太过生气——”
林康冷着脸。
“生气就可以动手？那我现在也很生气，是不是可以动手打你？你之前排挤唐霜我可以当做不知道，毕竟讨厌一个人是你的权利，但你没权利阻止别人交朋友。”
闻言王启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只是惹不起林康，可不代表他怕了。
他也不过是有个好爹罢了！
只是这些，王启都不敢显露。
“阿康，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动手，我可是忍他好久了，今儿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晏殊脸上露出罕见的生气，王启那巴掌让他很不爽，虽然打的不是他，但晏殊依然很生气。
钟明玉拉住两人安抚。
“学院禁止斗殴，这件事夫子会处理的。”
他不去看王启惨白的脸色，转身看向唐霜。
“小霜，你没事吧？”
唐霜捂着脸，不敢抬头。
钟明玉三人看着唐霜脸上那触目惊心的，鲜红的巴掌印，一目了然。
王启这人实在太可恶了，下手居然这般狠厉？
荣钰看到后脸色骤变，紧皱着眉转头看向王启。
“下手居然这么重！你的行为太过了——”
在场众人，只有荣钰父亲的官位最高，官居正三品。
王启目光闪烁不定，倒吸了口气。
“我——被激怒，一时冲动了，我不是故意的。”
所有人入学之前，可都是学过白鹭学院八大准则的。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人实是不可抵赖的事实。
但好在，他只打了一把掌，且刘珺没有还手，他们还算不上斗殴闹事，就算院长在此，也不能因此劝他退学。
只要戒律夫子出现后，他态度诚恳些道个歉，这事也就能大事化了。
“学规第一条，便是禁止欺凌弱小，打架闹事；你当众掌掴刘珺之事，我会如实相告夫子。”
钟明玉确实善良体贴，但不代表他面对王启这种人也会体贴。
王启的脸色忽青忽白，张了张嘴，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有钟明玉几人的干预，谁知道这几人会不会私下里在院长面前说些对他不利的话？
如果他就这么被院长劝退，回家之后迎接他的便是父亲的爱的板板。
王启低头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嫉妒怨恨。
不能让他们去告状，他不能动林康、晏殊，难道还动不了钟明玉？
这个人实在太碍事了！
钟明玉此刻自然不知道王启心中所想，只冷冷扫了眼王启，转头面对刘珺的时候，已转换温润如玉，温声细语的安抚有些不安的刘珺。
“走吧，住在西苑的医师今天正好在晾晒药草，我们去请医师看看你的伤势——”
面对钟明玉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站在王启身后的几个公子哥，面带犹豫的凑到王启身侧。
“启哥，要不——你还是去道个歉？”
“道歉？”
王启念叨一遍后，眼神凶狠的凝视面前的跟班，一字一顿的质问。
“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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