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良心
今天整个奈瑞公司的热闹都是在陶然从戚言的办公室里出来开始的。
何成渝知道今天陶然来得早，并且直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谁知道是进去干什么呢？
昨天何成渝已经将这些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了戚言，至于戚言会如何决策，何成渝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反正戚言对她的回答是：“我相信你。”
陶然灰溜溜地走出来，其他同事虽然都是装作在工作的模样，还是抬起眼睛瞟了瞟她。
像戚言这样一言不合就是要骂人还要开除人的，陶然还能活着出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见着陶然垂头丧气的模样，不少人都是心情好了几分。没了张狩叶的陶然跟老虎没了利齿和利爪，只不过是能叫两声罢了。
陶然走到何成渝面前，硬是膈应了十来秒，这才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成渝，昨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戚总已经严厉批评了我，我也向你道歉。”
何成渝等陶然的道歉倒是等了很久，她的背不自觉挺直不少，语气客气道：“哎，瞧你说的，大家都是同事，有些时候发生矛盾也是正常的。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但是她的心里可是说不出的开心，仿佛是报了以前的一箭之仇。
陶然低落她就开心。
“戚总已经说了我的不对，你说的那个职位我也会跟进的。但是我现在手上也有其他的职位，所以可能需要的时间稍微会长一点，所以……”
陶然话音未落，何成渝便是已经打断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客户的要求不管是上天摘月亮还是什么，我们都是要完成的。别人给我们了目标，那我们乙方就要去完成，这个有什么问题吗？再说了，这是陈总的客户，我可不敢怠慢。”
何成渝这话阴阳怪气的，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有问题。有人捂着嘴偷笑，有人疯狂在微信上和其他人吐槽，陈可盈只是安静地看着，从来就没有说过话。
陶然知道何成渝抓紧这个机会自然会一直给她穿小鞋，心里有多憋屈只有先忍着。戚言说的话她都记得，如果要配合戚言的计划，她只有忍辱负重。
“好，按照你的安排来。”陶然答应道。“这一点我听你的。”
“那就好。今天你先给到我一个合适的候选人吧，我不管你加班到几点，反正我要有人让我给到HR手上。”何成渝翘着二郎腿，也不想和陶然浪费时间了。“你动作快点吧。”
“好。”
陶然今天还真的就是在完成蓝天集团的职位，医疗行业本来就是一个陌生行业，再说一上来就是这样的高端职位，别说难度有多高了。
被候选人diss不专业，又因为不了解情况而被候选人嘲讽，这一些事情对于陶然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她一边笑着答应，一边在笔记本上总结。
陶然对何成渝低头这一件事，倒是让不少顾问都开了眼界，第一反应自然就是先去讨好何成渝。再者，业绩在平均线一些的顾问已经开始找陈可盈这个大客户经理要简单且快速的订单，更有人要从业绩不好的顾问抢单子。好像奈瑞在今天这么一天突然混乱无比，之前的规矩什么都没了。
不过业绩top的那几个顾问依旧是做着手上的事情，似乎根本不会因为这些事在意。
何成渝很满意地看着现在奈瑞混乱的模样，她找到一个人的微信打字到：“有空出来喝茶吧。”
对方很快回复：“好。”
这段时间，不管何成渝怎么催促，陶然都是拿不出合适的候选人。何成渝每天的冷嘲热讽，陈可盈的沉默，戚言的不管不问并且随时都有的开除警告，陶然都是往肚子咽。
戚言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要等陶然做出这个订单，他才会说第二步计划。现在戚言对陶然的要求就是顺着何成渝的要求去做，有些时候陶然都不得不怀疑戚言是故意在针对她？
这段时间何成渝像是成了奈瑞的宠儿，只要是何成渝提出的要求，戚言和陈可盈都会默认。大家自然就是选择站在何成渝的身后，谁不愿意有肉吃呢？
再加上鸽派的订单依旧源源不断地到来，她的业绩完全没有问题，还有要超越其他人的势头。
张狩叶当然是知道陶然现在的情况，只是他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偶尔会和陶然电话沟通说说这些事，便是没有其他的。
陶然告诉自己一定要支撑住。
终于机会到了。
那天晚上陶然忙到了十点，她找到了一个十分合适的候选人。聊了许久，双方都觉得意向不错，候选人也同意将简历报告给到企业方。
陶然挂断电话，做好简历报告，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沉默许久。
她就抬头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做，脑子一片空白。一直到张狩叶来公司接她下班，陶然才是回过神来。
“十点了，还不走？楼下保安说他都要锁门了，叫我上来抓你。”张狩叶走到陶然身后揉着她的肩膀，又看了看她的邮箱页面。“我提醒你一下，十五分钟以前你就告诉我你快下班了，这十五分钟都过去了，你还停留在邮箱页面？”
陶然邮件的页面早就写好了，简历报告已经上传，就差输入收件人就可以发送。
明明只用一分钟就能解决的问题，她硬生生拖了十五分钟。
“我正在思考人生。”陶然认真地说道。“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做。”
张狩叶听这话大概就是能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
“你和戚言之前早就是商量好，那就去做就是了。”张狩叶语气平静道。
“是已经商量好了，但是这些办法都是我想的，要做推手的人也是我。而且戚总并没有告诉我下一步要怎么做，我有可能就是一个棋子，说不定明天我就是和你一起失业了。”陶然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前你在公司，总想着我把篓子捅破你还会来帮我解决，现在你没在了，要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倒是紧张了。”
张狩叶笑了：“自己学会处理问题，难道不好吗？”
陶然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邮箱收信人里熟练地输入了一串邮箱地址。
点击发送，那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陶然点了下去。
那一瞬间，世界没有毁灭，陶然的心里虽然有罪恶感，但是她更清楚的这是她必须做的。
“之前坑了何成渝一次，现在要坑她第二次，良心有些过不去，但是吧……”陶然无奈一笑。“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弱肉强食。”
本来张狩叶就是担心陶然迈不出这一步，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是啊，弱肉强食不就是这样吗？”张狩叶看着邮箱已经发送的页面自言自语。“看来你明天是一场硬仗啊。”
陶然有些心累。
“张狩叶你什么时候成为富二代，我不想努力，就想找个富翁包养我。”陶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你什么时候成为富翁。”
张狩叶从自己包里找出了一个一元硬币，放到陶然手上说道：“你明天的零花钱。”
算了，陶然还是觉得自己努力成为富婆比较靠谱。
“走回家。”张狩起身道。“今天家里给你做了红烧肉还给你买了奶茶，不过这么晚吃会长胖吧？要不你看着我吃？”
听到吃，陶然一秒钟便是恢复了力量：“我才不！奶茶帮我加了芝士奶盖吗！”
“加了加了，走吧。”
第二天一大早，何成渝踩着高跟鞋走进奈瑞办公室的声音恨不得把整层楼跺穿。陶然听着那声音，仿佛就是在告诉自己“你的副本已经在路上”。
她叹了一口气，任命了。
果不其然，何成渝一走进办公室，先是将自己的名牌包往陶然的位置一扔，双手交叉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陶然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陶然反问道。
就这样的对话，又是吸引了不少同事看热闹。仿佛自从何成渝来了，就跟陶然八字不合，三天小吵五天大吵。
何成渝一声冷笑，挑出一个备注是“蓝天集团HR”的对话框道：“你的候选人查重了你不知道？你还越过我直接把简历给了HR？你知不知道你让公司损失了多少？”
“什么损失？”陶然反问道。“候选人offer了吗？还没有，那这个就不叫损失。”
“好，那现在蓝天集团的HR说这个候选人在昨天晚上九点自己投递了简历，所以这个人完全不算我们奈瑞的！那你昨天晚上把这个候选人的简历发给HR干什么？有什么用吗？还是说你就是在凑KPI？”何成渝质问道。“你这样的工作状态很有问题啊！你的候选人没有把控好，让他自己投递了蓝天集团的简历，HR现在说候选人是他们自己找到的人，根本不算我们的！你这不是把钱往外送吗？你已经知道候选人投递简历你还又做了简历报告？”
陶然站起身来，语气平静：“至于是否争取候选人，这应该是你项目经理该做的事情。昨天在我联系候选人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蓝天集团这家公司，并且这个候选人是绝对符合蓝天集团要求的，换句话说，你现在才是应该帮我争取这个候选人归属权于我们，而不是冲着我嚷嚷！”
何成渝知道今天陶然来得早，并且直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谁知道是进去干什么呢？
昨天何成渝已经将这些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了戚言，至于戚言会如何决策，何成渝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反正戚言对她的回答是：“我相信你。”
陶然灰溜溜地走出来，其他同事虽然都是装作在工作的模样，还是抬起眼睛瞟了瞟她。
像戚言这样一言不合就是要骂人还要开除人的，陶然还能活着出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见着陶然垂头丧气的模样，不少人都是心情好了几分。没了张狩叶的陶然跟老虎没了利齿和利爪，只不过是能叫两声罢了。
陶然走到何成渝面前，硬是膈应了十来秒，这才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成渝，昨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戚总已经严厉批评了我，我也向你道歉。”
何成渝等陶然的道歉倒是等了很久，她的背不自觉挺直不少，语气客气道：“哎，瞧你说的，大家都是同事，有些时候发生矛盾也是正常的。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但是她的心里可是说不出的开心，仿佛是报了以前的一箭之仇。
陶然低落她就开心。
“戚总已经说了我的不对，你说的那个职位我也会跟进的。但是我现在手上也有其他的职位，所以可能需要的时间稍微会长一点，所以……”
陶然话音未落，何成渝便是已经打断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客户的要求不管是上天摘月亮还是什么，我们都是要完成的。别人给我们了目标，那我们乙方就要去完成，这个有什么问题吗？再说了，这是陈总的客户，我可不敢怠慢。”
何成渝这话阴阳怪气的，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有问题。有人捂着嘴偷笑，有人疯狂在微信上和其他人吐槽，陈可盈只是安静地看着，从来就没有说过话。
陶然知道何成渝抓紧这个机会自然会一直给她穿小鞋，心里有多憋屈只有先忍着。戚言说的话她都记得，如果要配合戚言的计划，她只有忍辱负重。
“好，按照你的安排来。”陶然答应道。“这一点我听你的。”
“那就好。今天你先给到我一个合适的候选人吧，我不管你加班到几点，反正我要有人让我给到HR手上。”何成渝翘着二郎腿，也不想和陶然浪费时间了。“你动作快点吧。”
“好。”
陶然今天还真的就是在完成蓝天集团的职位，医疗行业本来就是一个陌生行业，再说一上来就是这样的高端职位，别说难度有多高了。
被候选人diss不专业，又因为不了解情况而被候选人嘲讽，这一些事情对于陶然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她一边笑着答应，一边在笔记本上总结。
陶然对何成渝低头这一件事，倒是让不少顾问都开了眼界，第一反应自然就是先去讨好何成渝。再者，业绩在平均线一些的顾问已经开始找陈可盈这个大客户经理要简单且快速的订单，更有人要从业绩不好的顾问抢单子。好像奈瑞在今天这么一天突然混乱无比，之前的规矩什么都没了。
不过业绩top的那几个顾问依旧是做着手上的事情，似乎根本不会因为这些事在意。
何成渝很满意地看着现在奈瑞混乱的模样，她找到一个人的微信打字到：“有空出来喝茶吧。”
对方很快回复：“好。”
这段时间，不管何成渝怎么催促，陶然都是拿不出合适的候选人。何成渝每天的冷嘲热讽，陈可盈的沉默，戚言的不管不问并且随时都有的开除警告，陶然都是往肚子咽。
戚言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要等陶然做出这个订单，他才会说第二步计划。现在戚言对陶然的要求就是顺着何成渝的要求去做，有些时候陶然都不得不怀疑戚言是故意在针对她？
这段时间何成渝像是成了奈瑞的宠儿，只要是何成渝提出的要求，戚言和陈可盈都会默认。大家自然就是选择站在何成渝的身后，谁不愿意有肉吃呢？
再加上鸽派的订单依旧源源不断地到来，她的业绩完全没有问题，还有要超越其他人的势头。
张狩叶当然是知道陶然现在的情况，只是他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偶尔会和陶然电话沟通说说这些事，便是没有其他的。
陶然告诉自己一定要支撑住。
终于机会到了。
那天晚上陶然忙到了十点，她找到了一个十分合适的候选人。聊了许久，双方都觉得意向不错，候选人也同意将简历报告给到企业方。
陶然挂断电话，做好简历报告，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沉默许久。
她就抬头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做，脑子一片空白。一直到张狩叶来公司接她下班，陶然才是回过神来。
“十点了，还不走？楼下保安说他都要锁门了，叫我上来抓你。”张狩叶走到陶然身后揉着她的肩膀，又看了看她的邮箱页面。“我提醒你一下，十五分钟以前你就告诉我你快下班了，这十五分钟都过去了，你还停留在邮箱页面？”
陶然邮件的页面早就写好了，简历报告已经上传，就差输入收件人就可以发送。
明明只用一分钟就能解决的问题，她硬生生拖了十五分钟。
“我正在思考人生。”陶然认真地说道。“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做。”
张狩叶听这话大概就是能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
“你和戚言之前早就是商量好，那就去做就是了。”张狩叶语气平静道。
“是已经商量好了，但是这些办法都是我想的，要做推手的人也是我。而且戚总并没有告诉我下一步要怎么做，我有可能就是一个棋子，说不定明天我就是和你一起失业了。”陶然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前你在公司，总想着我把篓子捅破你还会来帮我解决，现在你没在了，要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倒是紧张了。”
张狩叶笑了：“自己学会处理问题，难道不好吗？”
陶然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邮箱收信人里熟练地输入了一串邮箱地址。
点击发送，那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陶然点了下去。
那一瞬间，世界没有毁灭，陶然的心里虽然有罪恶感，但是她更清楚的这是她必须做的。
“之前坑了何成渝一次，现在要坑她第二次，良心有些过不去，但是吧……”陶然无奈一笑。“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弱肉强食。”
本来张狩叶就是担心陶然迈不出这一步，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是啊，弱肉强食不就是这样吗？”张狩叶看着邮箱已经发送的页面自言自语。“看来你明天是一场硬仗啊。”
陶然有些心累。
“张狩叶你什么时候成为富二代，我不想努力，就想找个富翁包养我。”陶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你什么时候成为富翁。”
张狩叶从自己包里找出了一个一元硬币，放到陶然手上说道：“你明天的零花钱。”
算了，陶然还是觉得自己努力成为富婆比较靠谱。
“走回家。”张狩起身道。“今天家里给你做了红烧肉还给你买了奶茶，不过这么晚吃会长胖吧？要不你看着我吃？”
听到吃，陶然一秒钟便是恢复了力量：“我才不！奶茶帮我加了芝士奶盖吗！”
“加了加了，走吧。”
第二天一大早，何成渝踩着高跟鞋走进奈瑞办公室的声音恨不得把整层楼跺穿。陶然听着那声音，仿佛就是在告诉自己“你的副本已经在路上”。
她叹了一口气，任命了。
果不其然，何成渝一走进办公室，先是将自己的名牌包往陶然的位置一扔，双手交叉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陶然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陶然反问道。
就这样的对话，又是吸引了不少同事看热闹。仿佛自从何成渝来了，就跟陶然八字不合，三天小吵五天大吵。
何成渝一声冷笑，挑出一个备注是“蓝天集团HR”的对话框道：“你的候选人查重了你不知道？你还越过我直接把简历给了HR？你知不知道你让公司损失了多少？”
“什么损失？”陶然反问道。“候选人offer了吗？还没有，那这个就不叫损失。”
“好，那现在蓝天集团的HR说这个候选人在昨天晚上九点自己投递了简历，所以这个人完全不算我们奈瑞的！那你昨天晚上把这个候选人的简历发给HR干什么？有什么用吗？还是说你就是在凑KPI？”何成渝质问道。“你这样的工作状态很有问题啊！你的候选人没有把控好，让他自己投递了蓝天集团的简历，HR现在说候选人是他们自己找到的人，根本不算我们的！你这不是把钱往外送吗？你已经知道候选人投递简历你还又做了简历报告？”
陶然站起身来，语气平静：“至于是否争取候选人，这应该是你项目经理该做的事情。昨天在我联系候选人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蓝天集团这家公司，并且这个候选人是绝对符合蓝天集团要求的，换句话说，你现在才是应该帮我争取这个候选人归属权于我们，而不是冲着我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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