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小狐狸
陶然的阵势从说出这句话开始就是冲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等着何成渝冲上来找事。
何成渝对于今天陶然的态度有些意外，本以为陶然还是会一如既往听自己的安排，可没想到今天陶然就是这么和自己冲着来了。
何成渝大脑飞快转动，捉摸着陶然今天这一出到底是图个什么。陈可盈依旧是看着两个下属的打闹，就像是在看两个幼儿园小朋友到底谁能抢到糖吃一样。
“我项目经理有我该做的和事情，但是你自己的候选人没有把控好，并且让他自己投递了简历，这就是你的问题！我觉得你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如今这个候选人今天下午就要安排面试，你自己说怎么办！”
何成渝的意思干脆明了，那就是陶然自己的失误导致失去了这个候选人。而陶然的意思也很明确，争取候选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项目经理该负责的。
之前不管是张狩叶和陶然都是为了自己的顾问从HR的嘴里虎口夺食，那么何成渝难道就不能这么做了？
何成渝又看了看陈可盈的脸色，确定了陈可盈那张“与我无关”的表情，自然放心了不少。
“难不成我帮你把候选人争取回来了你就确定他能offer？”何成渝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冷笑。“再说，这是陈总的客户，我可不敢随便因为你的一个候选人小角色就去赌上这个客户的前途。”
陈可盈听着这句话倒是明白了什么叫赶鸭子上架，她皱了皱眉头，咳嗽一声，算是对何成渝最后的提示了。
何成渝脸色变了，本来想借用陈可盈暂时压一头陶然，没想到陈可盈这么不愿意。
陶然不慌不忙回敬道：“那你能确定这个候选人就不能offer吗？如果我们对客户这么俯首称臣，那不就等于让客户骑在我们头上。猎头的地位时高时低，但是没有你这么低吧？”
陶然的语气里带有一丝嘲讽，今天这事摆明了就是陶然想挑起战火，而何成渝正好接招了而已。
就在她们俩还要争论的时候，戚言办公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进来说。”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整个公共办公区域就老实了。
所有人又开始自己手上的工作，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秒钟的热闹。
何成渝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就算自己的业绩不错，但是对于戚言，她总有一种抗拒感。那种抗拒感来源于你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戚言这个人，实际上那只是他的一层皮。
等着两人坐下，戚言整理着自己手上的文件，不慌不忙地问道：“你们俩这一个月就吵了好多次了吧？”
两人都不答话，是不敢答。
“这一次又是为什么？”戚言继续问道。
何成渝一马当先：“陶然昨天发给蓝天制药的候选人查重了，候选人自己投递简历的时间就是比陶然传简历给HR的时间早了不过一个小时。再加上候选人今天下午将会面试。这明明是顾问在面试候选人的时候就应该注意的问题，对方是否接触过集团公司，这很重要。我有理由怀疑陶然之所以这么做是没有把控好候选人而导致这个候选人作废。”
这些理由听起来没有半点问题。
的确如此，猎头顾问在把握候选人的状态时，是十分重要的。
戚言看向了陶然，等待着她的解释。
“第一，候选人之所以投递简历是因为候选人在招聘网上看到了他们公司的资料。候选人并没有投递，而是招聘网站的系统自动匹配并且投递到了甲方，这一点我们可以和企业解释；第二，候选人在我这通电话没有打给他之前，连蓝天制药是什么都不再清楚，更别说看机会了；第三，何成渝作为项目经理，是有理由去帮顾问争取候选人的。而这个候选人不管是从软性还是硬性条件都无比适合，所以我觉得何经理有必要去争取。我说完了。”
陶然也算干脆利索，而且何成渝更没想到她居然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多借口。
“戚总，我认为们乙方就是为甲方服务，所以我们不应该去忤逆甲方的一些思维。再说，现在奈瑞和蓝天制药的合作时间并不算长，如果我们将这件事做为一个人情卖给对方，这样其实有利于我们能从HR的手上拿到更多的职位。利用HR的错误来给我们增加更大的活动空间，这不是应该是每一个项目经理该做的？”
何成渝说话的态度极其平淡，但是字里行间又是透漏着无数威逼利诱。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是陶然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陶然一声尴尬的笑容，接话道：“何经理不必如此，如果要利用HR的错误来给我们争取到更大的利益，你又如何能保证HR不会在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把你当做挡箭牌？想来，何经理是吃过这样的亏吧？”
“你！”
何成渝表面平静的情绪可以说是被陶然给彻底激怒！她正要反驳，却被戚言一声“好了”给彻底镇住。
想来，戚言现在应该也已经理清楚发生什么了。
“什么职位，多少服务费？”戚言问道。
何成渝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是又不得不接话道：“研发总监，收费大概是在二十万左右。”
戚言点点头，又看向陶然问道：“你对那个候选人多少打分？”
“八分位候选人。有过成功研发经验，学历背景一切符合，现在看机会的原因是因为在现在这家公司的项目资金链断裂，而他研发的这个项目与蓝天集团的需求很吻合。如果蓝天集团真的看得上这个候选人，那么蓝天制药是可以得到一个已经研发到临床的项目。”
陶然面色不变，将自己准备好的内容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何成渝下意识转过头看了看陶然，她刚刚在公共办公室区域可没和自己说这些多！更没有在邮件里面将候选人的情况写得如此详细！现在看来，倒像是她何成渝是一个不讲道理的项目经理，为了客户的利益来压榨自己的顾问了。
戚言已经有了定夺，他正要说话，却是听见何成渝主动说道：“戚总，既然陶然如此看重这个候选人，那我愿意去和HR电话沟通争取一下候选人的归属问题。”
现在倒是主动了。
既然何成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那戚言也没有多说的。他应了一声，示意何成渝先出去忙。
何成渝离开，办公室只剩下戚言和陶然两个人。戚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又拿出一袋小白糕，随手递给陶然一个，也不说话。
这样的沉默至少持续了一分钟，陶然才是主动认怂道：“戚总，是我错了。”
“错哪儿了？”戚言追问。
“不该拿八分位的候选人当做陷阱让她跳。”陶然小声地说道。“但是我做足了准备的，就是不知道……”
“这件事你没有做错。”戚言打断她。
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陶然的双眼，说来也是有意思，以前陶然的眼睛是最藏不得情绪的，戚言这种老油条随便一看，就知道她是喜是怒。
不过今天这一看，戚言看得出来，陶然没有半点想要认错的意思，甚至还利用了他。
“变了。”戚言说道。“成熟了。”
陶然可听不出这是在夸她还是骂她。
“一个收费二十万的候选人，用来借口除掉项目经理，挺划算的。如果你现在不解决这个麻烦，那以后你被她坑走的服务费可不就只二十万这样的数字了。”戚言自顾自地说着，也丝毫没有要给陶然留面子的意思。“从头到尾告诉我。”
陶然自然明白戚言要听的是什么。
“昨天完善候选人的简历后，我用自己的账号登录了招聘网，将候选人的简历传了上去并且投递到了甲方公司。一个小时后，我再用自己的邮箱将候选人简历报告给了蓝天制药。就是这么简单……”
陶然越说越小声，不知道是自己利用规则的内疚，还是良心单纯地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一件大事。
“想好后面怎么处理没有？”戚言问道。
“昨天就想好了，我告诉候选人，除了我告诉他以外安排的时间面试，一概不要答应。就算是蓝天制药的HR来找他，也一定要让我出面进行商讨。原因很简单，候选人去蓝天制药的话，从公司背景来说就已经降了一个等级，如果HR觉得候选人是一个如此配合面试的人，一定会觉得候选人对这份工作十分看重，甚至会压低候选人的预算薪资。所以我告诉候选人，要猎头顾问出面安排一切面试或者谈薪，自己隐于身后是对自己最安全的做法。你想想，猎头给你安排的面试时间，又帮你谈薪，和多个管家有什么区别？还挺有范儿的，谁不愿意呢？”
陶然的回答倒是出乎戚言的意料之外。
“那现在的情况呢？”戚言笑着问。
“候选人已经给我HR想约他下午面试，问我怎么处理。我让候选人不用着急，并且了解到他今天没有时间面试，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所以何成渝在今天之内都有机会可以争取候选人的归属权，当然了，她肯定是拿不下来的，得我自己谈。”陶然一脸认真。
戚言明白了，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陶然哪里还是以前的铁憨憨。
明显就是一只小狐狸了。
也是，自己的利益绝对不能别人侵犯，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戚言笑着点头：“今天下班后，陪我去见一个人。”
何成渝对于今天陶然的态度有些意外，本以为陶然还是会一如既往听自己的安排，可没想到今天陶然就是这么和自己冲着来了。
何成渝大脑飞快转动，捉摸着陶然今天这一出到底是图个什么。陈可盈依旧是看着两个下属的打闹，就像是在看两个幼儿园小朋友到底谁能抢到糖吃一样。
“我项目经理有我该做的和事情，但是你自己的候选人没有把控好，并且让他自己投递了简历，这就是你的问题！我觉得你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如今这个候选人今天下午就要安排面试，你自己说怎么办！”
何成渝的意思干脆明了，那就是陶然自己的失误导致失去了这个候选人。而陶然的意思也很明确，争取候选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项目经理该负责的。
之前不管是张狩叶和陶然都是为了自己的顾问从HR的嘴里虎口夺食，那么何成渝难道就不能这么做了？
何成渝又看了看陈可盈的脸色，确定了陈可盈那张“与我无关”的表情，自然放心了不少。
“难不成我帮你把候选人争取回来了你就确定他能offer？”何成渝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冷笑。“再说，这是陈总的客户，我可不敢随便因为你的一个候选人小角色就去赌上这个客户的前途。”
陈可盈听着这句话倒是明白了什么叫赶鸭子上架，她皱了皱眉头，咳嗽一声，算是对何成渝最后的提示了。
何成渝脸色变了，本来想借用陈可盈暂时压一头陶然，没想到陈可盈这么不愿意。
陶然不慌不忙回敬道：“那你能确定这个候选人就不能offer吗？如果我们对客户这么俯首称臣，那不就等于让客户骑在我们头上。猎头的地位时高时低，但是没有你这么低吧？”
陶然的语气里带有一丝嘲讽，今天这事摆明了就是陶然想挑起战火，而何成渝正好接招了而已。
就在她们俩还要争论的时候，戚言办公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进来说。”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整个公共办公区域就老实了。
所有人又开始自己手上的工作，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秒钟的热闹。
何成渝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就算自己的业绩不错，但是对于戚言，她总有一种抗拒感。那种抗拒感来源于你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戚言这个人，实际上那只是他的一层皮。
等着两人坐下，戚言整理着自己手上的文件，不慌不忙地问道：“你们俩这一个月就吵了好多次了吧？”
两人都不答话，是不敢答。
“这一次又是为什么？”戚言继续问道。
何成渝一马当先：“陶然昨天发给蓝天制药的候选人查重了，候选人自己投递简历的时间就是比陶然传简历给HR的时间早了不过一个小时。再加上候选人今天下午将会面试。这明明是顾问在面试候选人的时候就应该注意的问题，对方是否接触过集团公司，这很重要。我有理由怀疑陶然之所以这么做是没有把控好候选人而导致这个候选人作废。”
这些理由听起来没有半点问题。
的确如此，猎头顾问在把握候选人的状态时，是十分重要的。
戚言看向了陶然，等待着她的解释。
“第一，候选人之所以投递简历是因为候选人在招聘网上看到了他们公司的资料。候选人并没有投递，而是招聘网站的系统自动匹配并且投递到了甲方，这一点我们可以和企业解释；第二，候选人在我这通电话没有打给他之前，连蓝天制药是什么都不再清楚，更别说看机会了；第三，何成渝作为项目经理，是有理由去帮顾问争取候选人的。而这个候选人不管是从软性还是硬性条件都无比适合，所以我觉得何经理有必要去争取。我说完了。”
陶然也算干脆利索，而且何成渝更没想到她居然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多借口。
“戚总，我认为们乙方就是为甲方服务，所以我们不应该去忤逆甲方的一些思维。再说，现在奈瑞和蓝天制药的合作时间并不算长，如果我们将这件事做为一个人情卖给对方，这样其实有利于我们能从HR的手上拿到更多的职位。利用HR的错误来给我们增加更大的活动空间，这不是应该是每一个项目经理该做的？”
何成渝说话的态度极其平淡，但是字里行间又是透漏着无数威逼利诱。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是陶然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陶然一声尴尬的笑容，接话道：“何经理不必如此，如果要利用HR的错误来给我们争取到更大的利益，你又如何能保证HR不会在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把你当做挡箭牌？想来，何经理是吃过这样的亏吧？”
“你！”
何成渝表面平静的情绪可以说是被陶然给彻底激怒！她正要反驳，却被戚言一声“好了”给彻底镇住。
想来，戚言现在应该也已经理清楚发生什么了。
“什么职位，多少服务费？”戚言问道。
何成渝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是又不得不接话道：“研发总监，收费大概是在二十万左右。”
戚言点点头，又看向陶然问道：“你对那个候选人多少打分？”
“八分位候选人。有过成功研发经验，学历背景一切符合，现在看机会的原因是因为在现在这家公司的项目资金链断裂，而他研发的这个项目与蓝天集团的需求很吻合。如果蓝天集团真的看得上这个候选人，那么蓝天制药是可以得到一个已经研发到临床的项目。”
陶然面色不变，将自己准备好的内容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何成渝下意识转过头看了看陶然，她刚刚在公共办公室区域可没和自己说这些多！更没有在邮件里面将候选人的情况写得如此详细！现在看来，倒像是她何成渝是一个不讲道理的项目经理，为了客户的利益来压榨自己的顾问了。
戚言已经有了定夺，他正要说话，却是听见何成渝主动说道：“戚总，既然陶然如此看重这个候选人，那我愿意去和HR电话沟通争取一下候选人的归属问题。”
现在倒是主动了。
既然何成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那戚言也没有多说的。他应了一声，示意何成渝先出去忙。
何成渝离开，办公室只剩下戚言和陶然两个人。戚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又拿出一袋小白糕，随手递给陶然一个，也不说话。
这样的沉默至少持续了一分钟，陶然才是主动认怂道：“戚总，是我错了。”
“错哪儿了？”戚言追问。
“不该拿八分位的候选人当做陷阱让她跳。”陶然小声地说道。“但是我做足了准备的，就是不知道……”
“这件事你没有做错。”戚言打断她。
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陶然的双眼，说来也是有意思，以前陶然的眼睛是最藏不得情绪的，戚言这种老油条随便一看，就知道她是喜是怒。
不过今天这一看，戚言看得出来，陶然没有半点想要认错的意思，甚至还利用了他。
“变了。”戚言说道。“成熟了。”
陶然可听不出这是在夸她还是骂她。
“一个收费二十万的候选人，用来借口除掉项目经理，挺划算的。如果你现在不解决这个麻烦，那以后你被她坑走的服务费可不就只二十万这样的数字了。”戚言自顾自地说着，也丝毫没有要给陶然留面子的意思。“从头到尾告诉我。”
陶然自然明白戚言要听的是什么。
“昨天完善候选人的简历后，我用自己的账号登录了招聘网，将候选人的简历传了上去并且投递到了甲方公司。一个小时后，我再用自己的邮箱将候选人简历报告给了蓝天制药。就是这么简单……”
陶然越说越小声，不知道是自己利用规则的内疚，还是良心单纯地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一件大事。
“想好后面怎么处理没有？”戚言问道。
“昨天就想好了，我告诉候选人，除了我告诉他以外安排的时间面试，一概不要答应。就算是蓝天制药的HR来找他，也一定要让我出面进行商讨。原因很简单，候选人去蓝天制药的话，从公司背景来说就已经降了一个等级，如果HR觉得候选人是一个如此配合面试的人，一定会觉得候选人对这份工作十分看重，甚至会压低候选人的预算薪资。所以我告诉候选人，要猎头顾问出面安排一切面试或者谈薪，自己隐于身后是对自己最安全的做法。你想想，猎头给你安排的面试时间，又帮你谈薪，和多个管家有什么区别？还挺有范儿的，谁不愿意呢？”
陶然的回答倒是出乎戚言的意料之外。
“那现在的情况呢？”戚言笑着问。
“候选人已经给我HR想约他下午面试，问我怎么处理。我让候选人不用着急，并且了解到他今天没有时间面试，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所以何成渝在今天之内都有机会可以争取候选人的归属权，当然了，她肯定是拿不下来的，得我自己谈。”陶然一脸认真。
戚言明白了，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陶然哪里还是以前的铁憨憨。
明显就是一只小狐狸了。
也是，自己的利益绝对不能别人侵犯，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戚言笑着点头：“今天下班后，陪我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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