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科幻灵异 » 隐秘者之歌 » 第四十七章 夜狩者全灭与V庭访客

第四十七章 夜狩者全灭与V庭访客

    从大马戏前往F市中心的小路上,三辆车分前后顺序于午夜疾驰着,最前面与最后面的车款式为相同的居家型轿车,而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则是一辆押送车,那车后面的箱式牢房侧壁上还写着“F市警局”的字样,但驾驶者却全部都是夜狩者小队的成员。

    移动牢房内。

    “呼...呼...”

    驯兽师正侧躺在三个座位上悠闲的打着盹,他腿上的伤势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看起来夜狩者小队也不希望他在到达警局前死于失血过多,但出于保险起见他的双手还是被铐了起来,坐在他对面座位上的则是一名小队成员,此刻他手中正拿着一把马弗里克,看着面前的驯兽师,表情异常无奈。

    “哼,这家伙看起来还真是悠闲。”

    驯兽师听到他对前面的驾驶员这样说着,竟然睁开眼睛用手强撑着椅子坐了起来。

    “说实话,除了腿上那三个窟窿以外,其他的方面还行。”

    握着散弹枪的夜狩者见到这一幕哭笑不得,开玩笑似的对驯兽师说道。

    “你这混蛋,知不知道等一会进了警局大门,如果能侥幸躲过绞刑台在牢里关一辈子,就算是你的造化?”

    “警探大人,都到这种地步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驯兽师回答时的表情极为真诚,还好似无可奈何般摊了摊手。

    “再者说,你们能不能成功将我带回警局,还是两说呢...”

    “哼,少自大了,我们夜狩者小队除了阿洛以外,可是都来关照你了。”

    “哦?”

    驯兽师闻言捋着胡子,眼神中满载着求知欲望。

    “他怎么没来?”

    那队员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毕竟今晚的行动已经完成,所以相对来说他此时的状态有些松懈,而且手握散弹枪看守一个如今腿受了伤身边还没有动物的驯兽师?

    简直比一对一授课还轻松。

    “他可是要照看比你更重要的人物。”

    驯兽师闻言惋惜的摇了摇头,又躺回了座位上。

    “原来如此...那真是可惜了...”

    就在这时,坐在前面开车的队员突然大喊道。

    “喂!老龙!你看前面那是什么东西!”

    被称作老龙的男人闻言打开了后车厢监视屏幕,看着屏幕影像上庞然大物的黑影目瞪口呆。

    “那看起来像是个...”

    “Crocodile...”

    老龙还没想出适当的形容词,躺在座位上的驯兽师却这样轻描淡写的说道。

    而此时,领头的前车已经被那怪物顶飞了出去...

    驯兽师再次坐直身姿,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竟然顺势站了起来,直接无视老龙对他脸上竖起的枪口,被手铐锁住的双手伸向车顶,肆意的大喊着。

    “那是我精心饲养的Thecrocodile!!!”

    “轰!”

    随着一声巨响,押送车也被那怪物一甩尾巴抽飞了出去!

    ......

    “呃,我的头...”

    当老龙再次恢复意识时,刚刚还全副武装的押送车队已经变成了道路旁的三堆残骸,而自己则躺在道路旁沼泽荒野的小水塘中,耳边还不住传来持续不断的枪声和嘶喊声。

    “哒哒哒哒哒!”

    “见鬼了,射击!射击啊!”

    他手扶着脑袋,颤颤巍巍的用枪支撑着站起身来,暗自估计着断了几根肋骨。

    那庞然大物在子弹出膛的火光中终于现出了真身,竟然是一条身长足有十多米开外的大鳄鱼!

    但虽然说是鳄鱼,这种体型倒是跟电影里的恐龙更接近了。

    它的身体被天生的惨白粗皮鳞甲所覆盖,任凭多大口径的子弹打在身上,也只能留下几道浅痕罢了,而它如卡车头尺寸大小的嘴巴布满丑陋的暗黄色獠牙,此刻还有不少沾上了血迹,而它边咀嚼着一名队员仍在颤抖的身体,同时在枪林大雨中若无其事的四处转着头,好似是在用那双于黑夜闪着褐色光芒的眼睛寻找着什么。

    “我去...这已经超出了一般鳄鱼的范畴了吧...”

    他说着,赶忙在怀中掏出了对讲机,手忙脚乱的调整着频率。

    “得快点汇报总部!”

    “嘻嘻,我可不打算留给你这种机会哦。”

    随着驯兽师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老龙抬起枪回过头,却发现驯兽师正倚坐在几米外的一块巨石上,而他身上血迹斑斑,显然刚才的翻车也对他造成了不小影响。

    但真正渗人的是,此刻他手腕上的镣铐已经被揭开了,就被叼在他身旁的怪鸟口中。

    怪鸟见老龙站了起来,立刻对他扇动起翅膀。

    那东西的翼展竟然足有五米长!

    它长着一身纯黑色的长叶形羽毛,与人类手掌尺寸差不多的鸟爪轻轻用力就能在巨石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去吧,Andes...”

    ......

    码头上,张鸩仍然在桑衫的控制下,看着脚下堆积的雪茄烟头他不由急的握起了拳。

    “张鸩,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桑衫背后的码头入口处响起,众人急忙转身观瞧,却见一位白发苍苍的慈祥老者正步步朝众人的方向走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边缘镶金绣花的纯白色长袍作为外套,衣摆在港口的晚风中随意飘扬,好似即使是他身上一件衣服的荣耀也丝毫不将风暴放在眼里,在白袍里面则是一暗酒红色宫廷衬衣,看上去神秘而阴郁。

    有种理论说,如果一个人喜爱于穿着酒红色,那么则有极大可能他的性格中蕴含着杀伐果断的特性。

    他虽然年迈脚步却极为硬朗,与此相同的还有他骄傲的态度,他没有对桑衫以及其部下做出任何礼貌性的寒暄,而是径直穿过他们身边,来到了张鸩面前。

    而要说全场最惊讶的,则当属张鸩队长。

    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不少冷汗,要知道不久前当桑衫的枪口直在他头上时,张鸩还依然面不改色,再看现在这队长夹烟的手甚至都有了几分颤抖。

    “您...您竟然亲自前来了。”

    那老者点点头,但表情中却满是不屑。

    “放心吧,你那名被绑架的女部下已经被堕星和卢卡的联军拯救出来了,而你的夜狩者小队很好的完成了...善后工作。”

    张鸩听闻,恍然大悟般说道。

    “等等,难道他们将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逼迫您现身?!”

    “当然,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圈套,但我还是不得不现身赎你回去。”

    张鸩闻言,攥着拳低下了头。

    “堕星...可恶...”

    那老者见状,眼神却异常的冰冷,他看着张鸩用极为失望透顶的语气说道。

    “没用的东西。”

    张鸩听了这话,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很惭愧...”

    二人身后的桑衫看到这一幕,有些尴尬的摆弄了下手中的枪。

    “咳咳,不好意思打断您们温馨而有建树性的对话,不过请问这位老先生...”

    他说着,将消声手枪立在胸前,仗着堕星阁下的威严直视老者双眸。

    “您是哪位?”

    那老者好似并不在意,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我名清欢,正是你们堕星阁下在等的人。”

    此人喜怒不形于色,但通过细微的表情桑衫还是看出了端倪。

    似乎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在他看来既不稀奇又很无聊,甚至压根就不值得他浪费宝贵的时间,而此刻的他只想尽快解决这档子事儿,然后奔赴下一处地点。

    桑衫这样想着,一摆手将枪插回了腰间。

    “虽然这是个好消息,但空口无凭也令人不太放心啊。”

    “那是自然...”

    老者说着一边伸出手向下压了压,似乎在示意桑衫等人不要紧张,没必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同时另一只手伸入口袋内,拿出了一枚徽章般的东西随手朝桑衫弹去。

    “用那个作为证明,应该足够了吧?”

    桑衫双手接住了那东西,才发现这是一枚纯金打造的章形胸针,而他看着胸针上用红宝石染料标明的“V”字图案,满意的点头笑着。

    “当然,V庭的使者先生。”

    说完桑衫对身后的部下们一挥手,他们随即向两旁闪出一条道路。

    “如此一来,张鸩先生就可以自由离开了,但请问我们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您?”

    那老者一把拽起了处于惊讶瘫坐在椅子上的张鸩,二人一前一后朝码头内走去。

    “你们找不到,但是不必担心,我会去找你们的。”

    在于桑衫擦肩而过的瞬间,老者低声言道。

    “还有,你最好称我为大人。”

    ......

    F市城区,一间租价不高的单身公寓内。

    阿洛正赤裸着上身站在屋中的镜子前,咬牙揭下了左腹部的白色医疗胶布,露出了其下仍然泛着红肿的皮肤。

    “呃...真是服气了。”

    刚刚将精神不振的胡莉耶送回公寓,阿洛便马不停蹄的回到家中开始换药了,最近几天他一直忍耐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好在没伤到骨头。”

    他一边自言自语,同时拿起桌上的药瓶朝伤肤处洒了一些,看着轮廓清晰的腹肌由于疼痛产生了细微抽搐,阿洛咬着牙倒吸了一口凉气。

    “唉,我怎么会愚蠢到犯那种错误...”

    几天前在银行的那晚,为了救下险些命丧猩猩之手的小张,阿洛不得不在密不透光的环境下与库丘林交战,而这也确实是件...不占天时地利的事情。

    好在最后,阿洛侥幸抽身后跃用狙击枪击中了库丘林的胸口,但很遗憾他自己却也因此被猩猩的直拳锤中了腹部。

    他想着叹了口气,又在伤患处贴上了新的胶布,但这时候公寓的门铃却响了起来。

    “叮咚!”

    “是谁?”

    阿洛一把摸起了桌上的手枪,但随即听见门口的声音,又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反应过激了。

    “上门服务,有您的快递。”

    “好的,请稍等。”

    他将枪放回了桌上,多少又披上了一件衬衣这才来到门口,打开了门。

    “是你!”

    “砰!”

    随着一阵弥漫的火药味,阿洛捂着腹部向房间内退了进去,而紧接着伤痕累累的驯兽师则持这一把手枪走进了屋。

    “晚上好啊,阿洛先生~”

    阿洛单膝半跪在原地,看着从自己腹部滴落的鲜血逐渐染红地毯。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么多人都没看住你?”

    驯兽师依旧捋着小胡子,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些什么。

    “啧啧啧,准确的说...”

    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得意洋洋的冷笑着。

    “你已经是夜狩者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了。”

    “你说什么?!”

    阿洛闻言一惊,但想起之前回到公寓时曾经询问过小队成员押送驯兽师的进程,那时并没有人进行回复,但阿洛却只当任务中大家不敢松懈罢了。

    现在想来,时间相比对倒是合情合理,这家伙所言不虚。

    阿洛松开了捂在腹部的手,强忍着疼痛朝驯兽师扑去,却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砰!砰!”

    随着两声枪响,阿洛的左腿和左肩膀也先后中弹,他再次向后仰面摔在了地上,而驯兽师则显摆了几下自己手中的枪。

    “在驯兽师面前,装什么野兽?”

    他侧耳一听,原来随着三声枪响公寓楼中的其他住户已经开始了恐慌和躁动,这也就说明自己没剩下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回归正题,不管是公事还是私情,我都是来确保这支小队彻底消失的。”

    驯兽师说完,恶狠狠地瞪着阿洛,同时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

    “虽然我亲爱的库丘林已经不幸离世了,但你伤害它的事情,我可不能忘记...”

    阿洛躺在地上,出于疼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颤抖,无奈于第一枪中弹的位置过于致命,此刻的自己已经不剩几分力气了。

    “咳咳咳...”

    但是...这家伙过于危险...必须在这里拿下他!

    阿洛无视口中咳出的鲜血,硬是强忍着钻心刺痛施展了一个后空翻,接着身体伴随惯性朝落地窗滚去,而他最擅长使用的狙击枪就藏在窗帘后面!

    驯兽师见自己一枪打在了地毯上,反倒是放下了枪,接着对准勉强落地的阿洛一挥手。

    阿洛一探胳膊竟是硬生生将那把与自己身高相差不多的狙击枪拽到了怀中,同时旋转着站起身架起枪管!

    “嘎!”

    而当他瞄准的瞬间,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只翼展足有五米的怪鸟!

    它用双爪将枪口压了下去,而如锥子般尖锐的鸟喙则直接插进了阿洛的眼眶!

    “啊!!!”

    阿洛手一软,将枪扔在了地上。

    那鸟却一边啄食着自己的眼睛,同时扇动双翼借着绝大的风压将自己推向了窗户!

    “啪!”

    随着一声巨响,阿洛已经到达极限的身躯如自由落体般撞碎玻璃,摔落了下去。

    而那鸟则扇动了几下翅膀,又飞回了驯兽师身边...

    ......

    明明只被啄瞎了一只眼睛,为什么双眼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啊...原来如此...要结束了吗...

    对不起,胡总指挥...对不起,张鸩队长...对不起,夜狩者小队的大家们...对不起,F市...

    随着不那么真实的疼痛,满布伤痕的年轻队员头朝下砸在了街头的一辆汽车上,当即失去了生命体征。

    对不起了大家...但是我...我本以为!

    我本以为,自己能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