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大幻术师与死告盟约
通往F市近郊的林间小路上，一架由两匹雪白骏马拉拽的黑车缓缓驶来，车辙压过坎坷的土地时发出吱嘎声响，而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点点视线，刚好照在了车后装饰了银质十字架的黑棺之上。
仿佛那悬于天上的存在睁开了眼，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
马车在驶至道路尽头的时刻停了下来，那车夫对着密林阴影中走出的三人压低自己头上的草帽，为首之人随即拿出一只鼓囊的信封递在了他手里，紧接着车夫丢下了马车，转身沿着小路跑步离开了。
堕星、Doc与两色目来到车后的棺材旁，看着Doc跟两色目合力打开了棺盖，堕星低声言语道。
“Don'tplaydeadanymore...”
棺材打开的瞬间，首先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烟雾！
“卢卡先生。”
只见棺材内，浑身缠满绷带的卢卡口中叼着烟卷儿，正抱着肩膀看着面前三人，而两色目赶忙上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Doc则看上去很是厌恶的走开了几步。
“见鬼...虽然计划顺利得出奇，但这真的很痛啊。”
堕星听卢卡这样说，好似劝他知足般挑了挑眉。
“谢天谢地，至少您活过来了。”
卢卡忍着枪伤的疼痛翻身下地，却差点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一旁的Doc见状表情不屑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自作自受。
“Connard...”
听到Doc的暗中咒骂，卢卡无奈满面堆笑。
“喂Doc，这里有人需要医生帮助哦~”
Doc倚靠在路边的一棵树旁，听了这话甚至连头都没回。
“我真的以为你撒手人寰了。”
卢卡在棺材边儿上捻灭了烟，看起来虽然堕星为他定制了F市顶级的死后住所，他却对此也已经受够了。
“抱歉了Doc，我虽然料到了你会出手相助，但却仍然需要你本色出演。”
他说着，似乎有些体力不支般要摔倒下来，而身旁的两色目却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他扶到了马车沿儿边坐了下来。
他还不愿放弃般对树荫中的Doc说道。
“Nohardfeelings，right？”
“哼...”
Doc眼神无有感情的看了卢卡一眼，但还是点了下头，随即彻底不再理睬卢卡。
卢卡见他这幅状态也就放心了，毕竟自己“死而复生”对Doc而言多少也是个好消息，并且他还愿意回应自己，也就说明还能哄得回来。
他这样想着，转头对一旁的两色目说道。
“两色目先生，您的枪法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卢卡说着，伸出手一一指点出自己身上的中弹位置。
“对我连续开了这么多枪，却一发子弹也没有命中要害，在保证了出血量的同时也没留下严重的伤势。”
他说着对两色目点点头。
“感谢你，将我的死亡演奏的如此逼真。”
“很荣幸，为您服务。”
两色目弯下腰这样回应道，随即向后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堕星走上前来。
“这样看来，堕星阁下，感谢你提供的适量河豚毒素，但看起来我们要就此别过了。”
卢卡这样说着，突然抡圆胳膊对准堕星的脸就是一耳光！
“啪！”
堕星原地没动，并且看上去对这一巴掌的到来也不意外。
“这是为了你把警探小姐送到那混蛋手上。”
看着卢卡愤怒的双眸，堕星苦笑着。
“好吧，我接受这一巴掌。”
卢卡见他这种态度，并没有过分发难于他，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的后事办得怎么样了？”
“此刻，一场经久不衰的空灵柩戏法正在F市上演，胡莉耶女士将在两天后于偶然情况下得知这个消息，而您将成为F城史上第一个在自己葬礼上迟到的人。”
卢卡听着又点燃了烟，对着堕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堕星阁下，请您对她好一点，如果有一天她会需要您帮助的话。”
“不必多言，我一向乐于助人...当然，前提是经历过这些事之后，如果她还想看到我的话。”
堕星微笑着这样回答道，但下一秒便摆了摆手。
“这么说来，您暂时不打算回L城去。”
卢卡叼着香烟仰面朝天，他发现今天F市郊外的天空很蓝，但与他的心情不同，一个蓝的刺眼，一个蓝的忧郁。
“倒是想再逗留一些日子。”
堕星闻言，摆出一副战略大成功的样子拍了拍手。
“那样的话，我为您做了一些准备，应该能派上用场。”
他说着，伸手在怀中掏出了一份折叠成方块形的地图，将它递给了卢卡。
而这个小小的动作，反倒引起了Doc好奇的眼神。
“哦？”
卢卡打开地图，看着其中标化着星号的地点以及随地图附上的一张照片，嘴角好似饶有兴趣的上翘了一下。
“这倒是很诱人。”
卢卡说着挑眼观瞧堕星，却见他始终笑意不止。
“堕星阁下，您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幻术师。”
......
当天晚些时间，在刚刚维修完成的MCLUB办公室内，堕星与在码头上出现的老者清欢对面而坐，两人纷纷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清欢大人，久违了。”
“堕星阁下，您看起来气色不错。”
清欢看着Doc古朴典雅的办公室，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是在感受着这房间的气息。
“还记得你初来驾到时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少年罢了，而不过几年的光景，看看现在你所拥有的一切，而你我都知道这只是冰山之一角，真是年少有为啊。”
堕星将一根剪好的罗密欧2号递给清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友，您过奖了。”
清欢用堕星递来的火柴点燃了雪茄，将它在指间轻轻转动着。
“那么堕星阁下，我不得不注意您已经尝试了各种方法促使我现身，而现在您做到了。”
在堕星警惕的眼神中，清欢缓缓吸了一口雪茄，接着吐出环绕自身的饱满烟气。
“还请有话直说吧。”
堕星微笑着为自己剪开了跟同样的RomeoyJulieta。
“您这样说可是有违我的初衷，毕竟咱们之间经历过这么多，那时的我们本就不是敌人。”
他说着点燃火柴，漫不经心的为雪茄预热，眼神却并没有离开清欢的脸。
“再加上您的亲传弟子在F市警局混的顺风顺水，每每看到她做事时的气场和冲劲，不由令我回想起还没加入V庭时的你。”
“哼哼，这就是你不久前亲手将她送入虎口的理由？”
面对清欢的挖苦，堕星摆着头将早些时间清欢的V字胸针放在了桌上。
“我对这件事很惭愧，但并不后悔。”
他说完这话猛地一推，那胸针便滑到了清欢手边，而清欢拿起那胸针看了一眼。
“放心，我明白的，堕星你还没有忘记如何作为一个人类去生存，所以你不会任由她死在一个疯子手上。”
堕星吸了口烟，听到这话后的表情似乎很欣慰。
“老友，感谢你的信任。”
清欢将那枚胸针放回了口袋中，坦言道。
“这倒无妨，但你还是没有对我吐露你找我来的目的。”
“既然如此，我也开门见山。”
堕星说着站起身来，背对着清欢，面向身后的落地大窗。
“我知道，那位张鸩队长刚刚被V庭召见，而他却在短时间回返，请不要用是为了处理突发警务这种拙劣的理由欺骗我，我知道这其中必有玄机。”
他说着吸了口雪茄，但吐出烟雾的动作却混合着叹息。
“多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打理V庭的关系，但毕竟根深蒂固竟然难以入手，不过好在我也听到了那么一点点风声。”
说到这儿，堕星转过了头。
“一次清扫行动，不是吗？”
“哼哼，有趣。”
清欢的脸上明白的写着老谋深算，对堕星点了点头。
“继续说下去。”
堕星听到这话，漫步绕过桌子来到了清欢身边。
“如果神圣的V庭要部署一次清扫计划，我想诺大的F市也就有四方势力值得这种大手笔，而我恐怕是榜上有名的，而我之所以做了这么多就只为了见您一面，毕竟您知道...”
清欢听到这儿，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
“不必说下去了，省省你包裹着尊敬的威胁之词吧。”
他用之间的雪茄指着堕星的面孔，语气中透着一分严厉，而此刻堕星的表现却很反常，除去他纯粹真挚的语气之外，他的呼吸显然比以往谈判时更加急催，甚至连上下旋舞的手都在不住颤抖着。
“我代表着V庭，一切事务自然要以V庭的利益为标准，你的言语中缺乏应有的敬畏与恐惧。”
堕星咬着牙，似乎清欢说出的话对他而言难以接受。
“我与那些恶劣的罪犯群体不同！我也在维护着这座城市的秩序！”
清欢闻言摇了摇头。
“V庭才是权力与秩序的化身。”
“而我是这座城市的化身！！！”
堕星双手青筋暴起，他一把拽住清欢的领子，将他的脸拽到自己面前，同时另一只手上的雪茄烟头与老者的眼睛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他不住散发着寒气的双眼直盯清欢的眸子，口中的话语意味除了威胁再无他物。
“老朋友，不管是对你还是对V庭，我都还有足够的底牌可以用，而为了在接下来的这件事情中获得回旋余地，就算要将牌全部打出我也在所不惜。”
“够了！”
清欢向后退了一步，同时甩臂拍开了堕星的手，但即使是他自己也很清楚：在刚刚的那一刻，他流露出了恐惧。
毫无疑问的是，这一点小破绽此刻已经被堕星看在眼中，他一定会利用这点。
只是感情的瞬间流露，对清欢来说这场交涉彻底失败了，再无回旋的余地。
倒不如，暂且退却再做打算...
清欢故作沉稳的言道。
“这件事情我记下了，而实话告诉你这次清扫计划的负责人也是我，到那时我手上会有一张名单，而你的名字会被划去。”
他说着，将雪茄烟放在了烟灰缸中央。
“作为交换，也希望你不要再刁难我在这里的珍视之人们，我也会警告他们不要与实力不成正比的对手较量。”
堕星闻言点着头，任由烟雾环绕自身飘散不去还乐在其中，双眼瞳孔内闪烁出危险而意味深长的微弱光芒。
“如此，甚好。”
......
时间回溯，马戏团大战之前，卢卡的豪宅中。
“卢卡先生，我还能帮到你什么？”
卢卡端坐原处，房间窗帘投下的暗影，隐蔽了他的上半身。
“我不知道，事实上就连我自己也很疑惑。”
他说着伸出一根食指，点向堕星华丽西装保护下的胸膛。
“我愤怒于你将胡莉耶警探送到了那疯子驯兽师的手上，但我并不因此怨恨你，也许...这些本就是我的问题...”
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卢卡，堕星的思路被疑惑所环绕。
“卢卡先生，为什么会这样想？”
卢卡摇着头，将之前指向堕星的手收了回来，在面前上下翻动着手指，犹如一支残破咏叹调中的独舞。
“很多比我更加聪慧的人都说过，美好之物不能久存，而我作为一名隐秘者，孤独对我而言才是常态。”
“您厌倦了？”
“不，我害怕了。”
堕星闻言十指相扣，眼神中似有不舍的意味，多年来他早已忘却了如何去流露自己真实的情感，但与之相对，他却获得了能预见某些事态发展的眼光。
“害怕尾随着您的东西会伤害到让她？”
“确实如此。”
卢卡极为赞同般点了下头，面前的男人对他而言确实过于危险，但卢卡不得不承认，二人之间不知何时产生了某种知己般的羁绊。
“但是事到如今，我想自己也不能一了百了般的转身离开吧。”
“这就是您需要我帮助的事情，帮您传递一条消息？”
卢卡摇着头，用眼神冷却了堕星的最后一丝希望，
“不，是帮我演出一场戏剧。”
“我没明白。”
卢卡摆着手表示没有关系，也好似是在希望堕星不要再自欺欺人，他站起来走到了那位阁下身旁，对着他的耳朵低声嘟囔着些什么，接着回到原位。
堕星眉头紧锁，久久思量着...
“卢卡先生，如果这场死亡幻象是您的要求，我当然会无条件无保留的帮助您让它成为现实，但我不得不告诉您...”
他说着，对卢卡摊开双手。
“这绝对不是个好注意。”
“我很清楚这点，不管她最后能不能发现，我都会饱含着悔恨和遗憾，但这也是没有选择的事情。”
卢卡低声言道，计划尚未实施，他已经被惭愧所占据。
“只有这样，我才能在F市和她的生活中全身而退。”
堕星抿了抿嘴，似乎不再打算提出反对意见。
“这一切，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她？”
这话，却莫名其妙的逗乐了卢卡。
他抖动肩膀笑了几声，接着问道。
“堕星阁下，您觉得我像是明白那种事情的人吗？”
“哼，说的也是。”
二人站起身，双手再次握于一处。
“亲爱的盟友，我接受这场交易...”
仿佛那悬于天上的存在睁开了眼，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
马车在驶至道路尽头的时刻停了下来，那车夫对着密林阴影中走出的三人压低自己头上的草帽，为首之人随即拿出一只鼓囊的信封递在了他手里，紧接着车夫丢下了马车，转身沿着小路跑步离开了。
堕星、Doc与两色目来到车后的棺材旁，看着Doc跟两色目合力打开了棺盖，堕星低声言语道。
“Don'tplaydeadanymore...”
棺材打开的瞬间，首先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烟雾！
“卢卡先生。”
只见棺材内，浑身缠满绷带的卢卡口中叼着烟卷儿，正抱着肩膀看着面前三人，而两色目赶忙上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Doc则看上去很是厌恶的走开了几步。
“见鬼...虽然计划顺利得出奇，但这真的很痛啊。”
堕星听卢卡这样说，好似劝他知足般挑了挑眉。
“谢天谢地，至少您活过来了。”
卢卡忍着枪伤的疼痛翻身下地，却差点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一旁的Doc见状表情不屑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自作自受。
“Connard...”
听到Doc的暗中咒骂，卢卡无奈满面堆笑。
“喂Doc，这里有人需要医生帮助哦~”
Doc倚靠在路边的一棵树旁，听了这话甚至连头都没回。
“我真的以为你撒手人寰了。”
卢卡在棺材边儿上捻灭了烟，看起来虽然堕星为他定制了F市顶级的死后住所，他却对此也已经受够了。
“抱歉了Doc，我虽然料到了你会出手相助，但却仍然需要你本色出演。”
他说着，似乎有些体力不支般要摔倒下来，而身旁的两色目却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他扶到了马车沿儿边坐了下来。
他还不愿放弃般对树荫中的Doc说道。
“Nohardfeelings，right？”
“哼...”
Doc眼神无有感情的看了卢卡一眼，但还是点了下头，随即彻底不再理睬卢卡。
卢卡见他这幅状态也就放心了，毕竟自己“死而复生”对Doc而言多少也是个好消息，并且他还愿意回应自己，也就说明还能哄得回来。
他这样想着，转头对一旁的两色目说道。
“两色目先生，您的枪法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卢卡说着，伸出手一一指点出自己身上的中弹位置。
“对我连续开了这么多枪，却一发子弹也没有命中要害，在保证了出血量的同时也没留下严重的伤势。”
他说着对两色目点点头。
“感谢你，将我的死亡演奏的如此逼真。”
“很荣幸，为您服务。”
两色目弯下腰这样回应道，随即向后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堕星走上前来。
“这样看来，堕星阁下，感谢你提供的适量河豚毒素，但看起来我们要就此别过了。”
卢卡这样说着，突然抡圆胳膊对准堕星的脸就是一耳光！
“啪！”
堕星原地没动，并且看上去对这一巴掌的到来也不意外。
“这是为了你把警探小姐送到那混蛋手上。”
看着卢卡愤怒的双眸，堕星苦笑着。
“好吧，我接受这一巴掌。”
卢卡见他这种态度，并没有过分发难于他，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的后事办得怎么样了？”
“此刻，一场经久不衰的空灵柩戏法正在F市上演，胡莉耶女士将在两天后于偶然情况下得知这个消息，而您将成为F城史上第一个在自己葬礼上迟到的人。”
卢卡听着又点燃了烟，对着堕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堕星阁下，请您对她好一点，如果有一天她会需要您帮助的话。”
“不必多言，我一向乐于助人...当然，前提是经历过这些事之后，如果她还想看到我的话。”
堕星微笑着这样回答道，但下一秒便摆了摆手。
“这么说来，您暂时不打算回L城去。”
卢卡叼着香烟仰面朝天，他发现今天F市郊外的天空很蓝，但与他的心情不同，一个蓝的刺眼，一个蓝的忧郁。
“倒是想再逗留一些日子。”
堕星闻言，摆出一副战略大成功的样子拍了拍手。
“那样的话，我为您做了一些准备，应该能派上用场。”
他说着，伸手在怀中掏出了一份折叠成方块形的地图，将它递给了卢卡。
而这个小小的动作，反倒引起了Doc好奇的眼神。
“哦？”
卢卡打开地图，看着其中标化着星号的地点以及随地图附上的一张照片，嘴角好似饶有兴趣的上翘了一下。
“这倒是很诱人。”
卢卡说着挑眼观瞧堕星，却见他始终笑意不止。
“堕星阁下，您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幻术师。”
......
当天晚些时间，在刚刚维修完成的MCLUB办公室内，堕星与在码头上出现的老者清欢对面而坐，两人纷纷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清欢大人，久违了。”
“堕星阁下，您看起来气色不错。”
清欢看着Doc古朴典雅的办公室，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是在感受着这房间的气息。
“还记得你初来驾到时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少年罢了，而不过几年的光景，看看现在你所拥有的一切，而你我都知道这只是冰山之一角，真是年少有为啊。”
堕星将一根剪好的罗密欧2号递给清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友，您过奖了。”
清欢用堕星递来的火柴点燃了雪茄，将它在指间轻轻转动着。
“那么堕星阁下，我不得不注意您已经尝试了各种方法促使我现身，而现在您做到了。”
在堕星警惕的眼神中，清欢缓缓吸了一口雪茄，接着吐出环绕自身的饱满烟气。
“还请有话直说吧。”
堕星微笑着为自己剪开了跟同样的RomeoyJulieta。
“您这样说可是有违我的初衷，毕竟咱们之间经历过这么多，那时的我们本就不是敌人。”
他说着点燃火柴，漫不经心的为雪茄预热，眼神却并没有离开清欢的脸。
“再加上您的亲传弟子在F市警局混的顺风顺水，每每看到她做事时的气场和冲劲，不由令我回想起还没加入V庭时的你。”
“哼哼，这就是你不久前亲手将她送入虎口的理由？”
面对清欢的挖苦，堕星摆着头将早些时间清欢的V字胸针放在了桌上。
“我对这件事很惭愧，但并不后悔。”
他说完这话猛地一推，那胸针便滑到了清欢手边，而清欢拿起那胸针看了一眼。
“放心，我明白的，堕星你还没有忘记如何作为一个人类去生存，所以你不会任由她死在一个疯子手上。”
堕星吸了口烟，听到这话后的表情似乎很欣慰。
“老友，感谢你的信任。”
清欢将那枚胸针放回了口袋中，坦言道。
“这倒无妨，但你还是没有对我吐露你找我来的目的。”
“既然如此，我也开门见山。”
堕星说着站起身来，背对着清欢，面向身后的落地大窗。
“我知道，那位张鸩队长刚刚被V庭召见，而他却在短时间回返，请不要用是为了处理突发警务这种拙劣的理由欺骗我，我知道这其中必有玄机。”
他说着吸了口雪茄，但吐出烟雾的动作却混合着叹息。
“多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打理V庭的关系，但毕竟根深蒂固竟然难以入手，不过好在我也听到了那么一点点风声。”
说到这儿，堕星转过了头。
“一次清扫行动，不是吗？”
“哼哼，有趣。”
清欢的脸上明白的写着老谋深算，对堕星点了点头。
“继续说下去。”
堕星听到这话，漫步绕过桌子来到了清欢身边。
“如果神圣的V庭要部署一次清扫计划，我想诺大的F市也就有四方势力值得这种大手笔，而我恐怕是榜上有名的，而我之所以做了这么多就只为了见您一面，毕竟您知道...”
清欢听到这儿，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
“不必说下去了，省省你包裹着尊敬的威胁之词吧。”
他用之间的雪茄指着堕星的面孔，语气中透着一分严厉，而此刻堕星的表现却很反常，除去他纯粹真挚的语气之外，他的呼吸显然比以往谈判时更加急催，甚至连上下旋舞的手都在不住颤抖着。
“我代表着V庭，一切事务自然要以V庭的利益为标准，你的言语中缺乏应有的敬畏与恐惧。”
堕星咬着牙，似乎清欢说出的话对他而言难以接受。
“我与那些恶劣的罪犯群体不同！我也在维护着这座城市的秩序！”
清欢闻言摇了摇头。
“V庭才是权力与秩序的化身。”
“而我是这座城市的化身！！！”
堕星双手青筋暴起，他一把拽住清欢的领子，将他的脸拽到自己面前，同时另一只手上的雪茄烟头与老者的眼睛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他不住散发着寒气的双眼直盯清欢的眸子，口中的话语意味除了威胁再无他物。
“老朋友，不管是对你还是对V庭，我都还有足够的底牌可以用，而为了在接下来的这件事情中获得回旋余地，就算要将牌全部打出我也在所不惜。”
“够了！”
清欢向后退了一步，同时甩臂拍开了堕星的手，但即使是他自己也很清楚：在刚刚的那一刻，他流露出了恐惧。
毫无疑问的是，这一点小破绽此刻已经被堕星看在眼中，他一定会利用这点。
只是感情的瞬间流露，对清欢来说这场交涉彻底失败了，再无回旋的余地。
倒不如，暂且退却再做打算...
清欢故作沉稳的言道。
“这件事情我记下了，而实话告诉你这次清扫计划的负责人也是我，到那时我手上会有一张名单，而你的名字会被划去。”
他说着，将雪茄烟放在了烟灰缸中央。
“作为交换，也希望你不要再刁难我在这里的珍视之人们，我也会警告他们不要与实力不成正比的对手较量。”
堕星闻言点着头，任由烟雾环绕自身飘散不去还乐在其中，双眼瞳孔内闪烁出危险而意味深长的微弱光芒。
“如此，甚好。”
......
时间回溯，马戏团大战之前，卢卡的豪宅中。
“卢卡先生，我还能帮到你什么？”
卢卡端坐原处，房间窗帘投下的暗影，隐蔽了他的上半身。
“我不知道，事实上就连我自己也很疑惑。”
他说着伸出一根食指，点向堕星华丽西装保护下的胸膛。
“我愤怒于你将胡莉耶警探送到了那疯子驯兽师的手上，但我并不因此怨恨你，也许...这些本就是我的问题...”
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卢卡，堕星的思路被疑惑所环绕。
“卢卡先生，为什么会这样想？”
卢卡摇着头，将之前指向堕星的手收了回来，在面前上下翻动着手指，犹如一支残破咏叹调中的独舞。
“很多比我更加聪慧的人都说过，美好之物不能久存，而我作为一名隐秘者，孤独对我而言才是常态。”
“您厌倦了？”
“不，我害怕了。”
堕星闻言十指相扣，眼神中似有不舍的意味，多年来他早已忘却了如何去流露自己真实的情感，但与之相对，他却获得了能预见某些事态发展的眼光。
“害怕尾随着您的东西会伤害到让她？”
“确实如此。”
卢卡极为赞同般点了下头，面前的男人对他而言确实过于危险，但卢卡不得不承认，二人之间不知何时产生了某种知己般的羁绊。
“但是事到如今，我想自己也不能一了百了般的转身离开吧。”
“这就是您需要我帮助的事情，帮您传递一条消息？”
卢卡摇着头，用眼神冷却了堕星的最后一丝希望，
“不，是帮我演出一场戏剧。”
“我没明白。”
卢卡摆着手表示没有关系，也好似是在希望堕星不要再自欺欺人，他站起来走到了那位阁下身旁，对着他的耳朵低声嘟囔着些什么，接着回到原位。
堕星眉头紧锁，久久思量着...
“卢卡先生，如果这场死亡幻象是您的要求，我当然会无条件无保留的帮助您让它成为现实，但我不得不告诉您...”
他说着，对卢卡摊开双手。
“这绝对不是个好注意。”
“我很清楚这点，不管她最后能不能发现，我都会饱含着悔恨和遗憾，但这也是没有选择的事情。”
卢卡低声言道，计划尚未实施，他已经被惭愧所占据。
“只有这样，我才能在F市和她的生活中全身而退。”
堕星抿了抿嘴，似乎不再打算提出反对意见。
“这一切，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她？”
这话，却莫名其妙的逗乐了卢卡。
他抖动肩膀笑了几声，接着问道。
“堕星阁下，您觉得我像是明白那种事情的人吗？”
“哼，说的也是。”
二人站起身，双手再次握于一处。
“亲爱的盟友，我接受这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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