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易形
当鲁伯特将他叫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先前几天非但没有让威尔特的身子骨适应，最后一天的牢狱生活还加剧了这种痛苦。卡尔曼没有给他缓和的机会，他一从牢房出来，马上就被卡尔曼揪上了马车。
“大人，请问我们要去哪”
“闭上你的嘴，不准问任何问题。”他的表情非常紧张，不再像以往和威尔特独处时般表现出的傲慢。
鲁伯特在外面赶车，两人坐在车内，他看不到路途，也无法得知要前往什么地点，但从车的颠簸度来看，他们至少经过了瑟姆斯外围的一座辨识度很高的桥。
“我们到了，大人”鲁伯特的声音传来，威尔特惊讶的发现卡尔曼的大腿在不经意的抖动。
看来我们要见的这位比哈灵顿可怕多了。下车以后，周围是片密林，一座平平无奇的小屋出现在他们面前，它的周围没有紧挨着任何东西，孤零零的矗在那儿。但当威尔特越来越靠近房子时，准确来说跨过某一步时。眼前的东西扭曲了。粘土，稻草堆砌成的半木小屋变成了一座阴森森的石屋。
威尔特怀疑自己还没有睡醒，他惊恐的发现挂在墙边的是几个已经风干了的人类头盖骨，门旁边有一个弃置的等身大，被挖空了肚子的布制人偶，旁边一只黄色眼睛的黑猫在盯着来客。
他已经想拔腿就跑了，但是卡尔曼一直按压着他往前，似乎早就料到他有这样的反应。
无奈之下，他只能走到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却自动打开了。
让我回到牢里吧，他无厘头地祈祷了起来，我愿意再呆十天，只要能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
屋内的景象并没有比屋外好多少，一股浓浓的恶臭味弥漫着整个房间，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一张有着奇异文字的地毯，角落边堆放着各种金属制成的炼金器皿，书本和一些诡异的道具被摆的满地都是。
“我以为我的指令够明确了，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一个嘶哑的声音在石壁内回响着。
“不，亚历珊卓大人。”卡尔曼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双膝跪地，“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只是，需要您一点小小的帮助。”
“我对你的帮助还不够多吗，卡尔曼，也许我们的督军大人还不满足，现在打算要重操老本行了？”声音里含着藏不住怒意。
空气突然变冷了，威尔特感觉他和卡尔曼的脖子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着，只消轻轻一捏，便能扼断他们的喉咙。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感到自己的脖子被解放了，威尔特顾不得房间里的臭味，赶紧大口呼吸着。一旁的卡尔曼已经晕了过去，还是死了，威尔特不能笃定。
黑雾从地板里渗出，它们慢慢笼罩成一个人形，伴随着一声炸响，一个身影从黑雾显现。
她是威尔特平生见过最怪异的女人，她身穿黑色的大衣，头发很短，近似于僧侣，颧骨突出，黑色的妆容和刺青几乎覆盖了整张脸庞。
她并没有看着威尔特，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卡尔曼。威尔特注意到她的嘴巴无声地动了，随后卡尔曼慢慢恢复了气息。
她是个女巫，威尔特绝望地想，他已经不在意为何修道院督军会和身为异端的女巫会扯上关系，知晓这个事实已经让他大难临头。天杀的卡尔曼，把我也拉上了船。
悲惨的命运仿佛向他招手，运气好的话他可能会被押到裁判所，在那里度过余生。但更大的可能是尸体曝于荒野，被群鸦啃食殆尽——这还是他能活着走出这里之后的事。
不需任何命令，卡尔曼已经滔滔不绝的解释起来把威尔特带来这边的目的，哈灵顿马上要在庄园举办接待教团成员的晚宴，威尔特可以混进去，完美发挥作用。听到后面，这位亚丽珊卓竟然笑了起来。
笑声让威尔特毛骨悚然，她的声音不再嘶哑，口中传来的是宛如娇滴滴小女孩般的歌唱，他觉得这是整个场景中最诡异的一幕，但他只敢低着头，没有勇气直视对方。
“这么说，你想通过这个小鬼来控制哈灵顿？”
“是的，大人”他再也顾不上害怕，“只需要稍稍配合您的魔法，计划一定可以顺利——”
“够了。”
冰冷的一个词，宣判了他们两人的死刑。“我原本只觉得你愚蠢，无能，现在还得加上自以为是。”
“很遗憾，看来我们的合作关系只能到这里了。”
“不！”他绝望的大叫，无形的手再次伸向他的喉咙，将他举了起来，“我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做了，城里所有的水源——”
“这是你今天最有用的一句话，督军大人，亚丽珊卓感谢你。”
可这改变不了卡尔曼的命运，威尔特看到他的脸色已经涨成紫青，而女巫看向了威尔特。
“你叫什么名字？”
威尔特知道对方只是走个流程，亚丽珊卓肯定没有半分记住的意愿，很快他也会加入卡尔曼。但他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人叫威尔特，亚丽珊卓大人。”
一时间卡尔曼被扔到了地上，他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咳嗽起来。威尔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鼓着胆子用余光瞄了一眼。女巫的瞳孔放大，嘴巴微张，那模样看起来显得有些震惊。
“你叫威尔特？”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所以威尔特没有回答，可女巫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她笑得十分夸张，向后退了两步搀扶着墙壁才让自己没有跌倒。
威尔特不知道这个名字隐藏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笑点，不过向女巫提问显然不是理智的行为，所以他只能等待着这一阵过去。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终于，亚丽珊卓的笑声停止了，她回到了面无表情的面容，那副模样深不可测。
她重新望向卡尔曼，后者已经从痛苦中恢复，紧张的观望着局势。
“你刚才提到，哈灵顿会接待教团的成员？”
“是的，大人”他马上反应过来，“只要——”
“我不关心你的想法，亲爱的卢斯，想让哈灵顿当替罪羊是你的事，可你受了我的恩惠，却不肯承担背后的风险，我必须承认，这让我很失望。”
卡尔曼的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渗出来，他一句话也不敢接，只能保持着沉默。
“但我确实有用到你的地方，威尔特”她在名字上加了重音。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威尔特听天由命。“遵从您的吩咐，大人。”
一股无形的推力将他送到了亚丽珊卓身前，她一只手钳住威尔特的左手手腕，另一只则伸向他的脸。
几乎是同时，他的脸和手腕像被火烧一般疼痛难忍，他感觉到他的脸迅速扭曲起来，可女巫无视他的哀嚎，继续完成着某项仪式。
仿佛有一个世纪这么长，当结束的时候，威尔特迅速瘫倒在地，剧痛让他连站姿都保证不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腕下方里出现了一个符文刺青。
“我向你共享了我的魔法，”亚丽珊卓无视他的痛苦，“现在你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
他怔了怔，没有理解亚丽珊卓的话，卡尔曼给他递过了铜镜。镜子里不再是他的脸，原本正常的面型变成了马脸，眼睛不再湛蓝，而是溶为黑色，单从外表完全无法和原本的威尔特联系在一起。
过了一会，他的骨骼又开始抽动，威尔特知道他正在变回来，但是过程同样难以忍受，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嵌进了皮肤里才没人自己喊叫出声。
“我需要你把这个安置在哈灵顿他们谈话的地方，晚宴的餐桌还是其他都无所谓，只要能听到他们的话”
她递来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属原型物体，上面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和字迹，威尔特猜测这大概是什么特殊的魔法物品。威尔特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不要想着糊弄我，小鬼，也别指望能一走了之”亚丽珊卓的声音懒洋洋的，“哪怕你把那只手砍下来，我也能通过联系找到你。”
她重新看着卡尔曼，“你向我提供了一个很有趣的乐子，督军大人，尽管你是个靠不住的懦夫，我再确认一遍，你真的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
“是的，大人。没有一处遗漏。”
“那么，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听了这话，卡尔曼仿佛一瞬间苍老十多岁，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现在，请原谅，我今天的待客已经够久了。”
亚丽珊卓挥了挥手，他和卡尔曼同时被扔出门外，那只黑猫轻盈地躲闪，无视两人狼狈的身影，踱着慢步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是一阵死寂，威尔特和卡尔曼一句话也没有说，尽管从小开始他就恨着对方，但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诅咒过眼前的这个人，和女巫勾结带来的危害远超过以前他对他做的一切坏事。
卡尔曼似乎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原先并不在意，但在沉默当中，他率先打开了话头，“我来之前这地方的督军死了一个又一个，早在你出生之前，那女人就控制了这里。“
“你知道吗，我不该是这个倒霉蛋的，原本该去的萨拉多尔，肥沃的土地，财富，女人。”他吐了一口，“但那个天杀的杂碎，我的上级，为了他亲爱的侄子把我送到了魔窟，那个人得到了一切，而留给我的是这个鬼地方。”
“开始的几年我一直虚与委蛇，暗地里向教团报告，幻想着他们能早点派人来救我脱离这个牢笼，但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被那位上级压了下去”他露出了笑容，向威尔特展示他那整齐的黄牙。
“后来那女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但我已经看开了，她要多少人我就给她抓多少人，她拿那群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既然天父不能给我允诺，教团视若无睹，我又何尝不能向其他地方索求恩惠？”
威尔特压根不信他说的每一个字，眼前这个人的丑恶行径已经见得太多，他说的每个字不过都是为自己开脱。
“很恨我吗，小鬼，威胁你的明明是那女人。”
“把我卖给她的人是你。”此刻威尔特已经没必要伪装，他气的浑身发抖，声音尖锐刺耳。
“我当然有资格卖你了！”卡尔曼对着他回吼道，“天杀的白眼狼，但你知道吗，威尔，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们都要完了。”他做出一个狰狞的表情，里面夹杂掩盖不了恐惧和惊慌。
“大人，请问我们要去哪”
“闭上你的嘴，不准问任何问题。”他的表情非常紧张，不再像以往和威尔特独处时般表现出的傲慢。
鲁伯特在外面赶车，两人坐在车内，他看不到路途，也无法得知要前往什么地点，但从车的颠簸度来看，他们至少经过了瑟姆斯外围的一座辨识度很高的桥。
“我们到了，大人”鲁伯特的声音传来，威尔特惊讶的发现卡尔曼的大腿在不经意的抖动。
看来我们要见的这位比哈灵顿可怕多了。下车以后，周围是片密林，一座平平无奇的小屋出现在他们面前，它的周围没有紧挨着任何东西，孤零零的矗在那儿。但当威尔特越来越靠近房子时，准确来说跨过某一步时。眼前的东西扭曲了。粘土，稻草堆砌成的半木小屋变成了一座阴森森的石屋。
威尔特怀疑自己还没有睡醒，他惊恐的发现挂在墙边的是几个已经风干了的人类头盖骨，门旁边有一个弃置的等身大，被挖空了肚子的布制人偶，旁边一只黄色眼睛的黑猫在盯着来客。
他已经想拔腿就跑了，但是卡尔曼一直按压着他往前，似乎早就料到他有这样的反应。
无奈之下，他只能走到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却自动打开了。
让我回到牢里吧，他无厘头地祈祷了起来，我愿意再呆十天，只要能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
屋内的景象并没有比屋外好多少，一股浓浓的恶臭味弥漫着整个房间，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一张有着奇异文字的地毯，角落边堆放着各种金属制成的炼金器皿，书本和一些诡异的道具被摆的满地都是。
“我以为我的指令够明确了，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一个嘶哑的声音在石壁内回响着。
“不，亚历珊卓大人。”卡尔曼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双膝跪地，“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只是，需要您一点小小的帮助。”
“我对你的帮助还不够多吗，卡尔曼，也许我们的督军大人还不满足，现在打算要重操老本行了？”声音里含着藏不住怒意。
空气突然变冷了，威尔特感觉他和卡尔曼的脖子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着，只消轻轻一捏，便能扼断他们的喉咙。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感到自己的脖子被解放了，威尔特顾不得房间里的臭味，赶紧大口呼吸着。一旁的卡尔曼已经晕了过去，还是死了，威尔特不能笃定。
黑雾从地板里渗出，它们慢慢笼罩成一个人形，伴随着一声炸响，一个身影从黑雾显现。
她是威尔特平生见过最怪异的女人，她身穿黑色的大衣，头发很短，近似于僧侣，颧骨突出，黑色的妆容和刺青几乎覆盖了整张脸庞。
她并没有看着威尔特，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卡尔曼。威尔特注意到她的嘴巴无声地动了，随后卡尔曼慢慢恢复了气息。
她是个女巫，威尔特绝望地想，他已经不在意为何修道院督军会和身为异端的女巫会扯上关系，知晓这个事实已经让他大难临头。天杀的卡尔曼，把我也拉上了船。
悲惨的命运仿佛向他招手，运气好的话他可能会被押到裁判所，在那里度过余生。但更大的可能是尸体曝于荒野，被群鸦啃食殆尽——这还是他能活着走出这里之后的事。
不需任何命令，卡尔曼已经滔滔不绝的解释起来把威尔特带来这边的目的，哈灵顿马上要在庄园举办接待教团成员的晚宴，威尔特可以混进去，完美发挥作用。听到后面，这位亚丽珊卓竟然笑了起来。
笑声让威尔特毛骨悚然，她的声音不再嘶哑，口中传来的是宛如娇滴滴小女孩般的歌唱，他觉得这是整个场景中最诡异的一幕，但他只敢低着头，没有勇气直视对方。
“这么说，你想通过这个小鬼来控制哈灵顿？”
“是的，大人”他再也顾不上害怕，“只需要稍稍配合您的魔法，计划一定可以顺利——”
“够了。”
冰冷的一个词，宣判了他们两人的死刑。“我原本只觉得你愚蠢，无能，现在还得加上自以为是。”
“很遗憾，看来我们的合作关系只能到这里了。”
“不！”他绝望的大叫，无形的手再次伸向他的喉咙，将他举了起来，“我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做了，城里所有的水源——”
“这是你今天最有用的一句话，督军大人，亚丽珊卓感谢你。”
可这改变不了卡尔曼的命运，威尔特看到他的脸色已经涨成紫青，而女巫看向了威尔特。
“你叫什么名字？”
威尔特知道对方只是走个流程，亚丽珊卓肯定没有半分记住的意愿，很快他也会加入卡尔曼。但他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人叫威尔特，亚丽珊卓大人。”
一时间卡尔曼被扔到了地上，他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咳嗽起来。威尔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鼓着胆子用余光瞄了一眼。女巫的瞳孔放大，嘴巴微张，那模样看起来显得有些震惊。
“你叫威尔特？”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所以威尔特没有回答，可女巫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她笑得十分夸张，向后退了两步搀扶着墙壁才让自己没有跌倒。
威尔特不知道这个名字隐藏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笑点，不过向女巫提问显然不是理智的行为，所以他只能等待着这一阵过去。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终于，亚丽珊卓的笑声停止了，她回到了面无表情的面容，那副模样深不可测。
她重新望向卡尔曼，后者已经从痛苦中恢复，紧张的观望着局势。
“你刚才提到，哈灵顿会接待教团的成员？”
“是的，大人”他马上反应过来，“只要——”
“我不关心你的想法，亲爱的卢斯，想让哈灵顿当替罪羊是你的事，可你受了我的恩惠，却不肯承担背后的风险，我必须承认，这让我很失望。”
卡尔曼的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渗出来，他一句话也不敢接，只能保持着沉默。
“但我确实有用到你的地方，威尔特”她在名字上加了重音。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威尔特听天由命。“遵从您的吩咐，大人。”
一股无形的推力将他送到了亚丽珊卓身前，她一只手钳住威尔特的左手手腕，另一只则伸向他的脸。
几乎是同时，他的脸和手腕像被火烧一般疼痛难忍，他感觉到他的脸迅速扭曲起来，可女巫无视他的哀嚎，继续完成着某项仪式。
仿佛有一个世纪这么长，当结束的时候，威尔特迅速瘫倒在地，剧痛让他连站姿都保证不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腕下方里出现了一个符文刺青。
“我向你共享了我的魔法，”亚丽珊卓无视他的痛苦，“现在你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
他怔了怔，没有理解亚丽珊卓的话，卡尔曼给他递过了铜镜。镜子里不再是他的脸，原本正常的面型变成了马脸，眼睛不再湛蓝，而是溶为黑色，单从外表完全无法和原本的威尔特联系在一起。
过了一会，他的骨骼又开始抽动，威尔特知道他正在变回来，但是过程同样难以忍受，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嵌进了皮肤里才没人自己喊叫出声。
“我需要你把这个安置在哈灵顿他们谈话的地方，晚宴的餐桌还是其他都无所谓，只要能听到他们的话”
她递来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属原型物体，上面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和字迹，威尔特猜测这大概是什么特殊的魔法物品。威尔特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不要想着糊弄我，小鬼，也别指望能一走了之”亚丽珊卓的声音懒洋洋的，“哪怕你把那只手砍下来，我也能通过联系找到你。”
她重新看着卡尔曼，“你向我提供了一个很有趣的乐子，督军大人，尽管你是个靠不住的懦夫，我再确认一遍，你真的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
“是的，大人。没有一处遗漏。”
“那么，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听了这话，卡尔曼仿佛一瞬间苍老十多岁，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现在，请原谅，我今天的待客已经够久了。”
亚丽珊卓挥了挥手，他和卡尔曼同时被扔出门外，那只黑猫轻盈地躲闪，无视两人狼狈的身影，踱着慢步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是一阵死寂，威尔特和卡尔曼一句话也没有说，尽管从小开始他就恨着对方，但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诅咒过眼前的这个人，和女巫勾结带来的危害远超过以前他对他做的一切坏事。
卡尔曼似乎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原先并不在意，但在沉默当中，他率先打开了话头，“我来之前这地方的督军死了一个又一个，早在你出生之前，那女人就控制了这里。“
“你知道吗，我不该是这个倒霉蛋的，原本该去的萨拉多尔，肥沃的土地，财富，女人。”他吐了一口，“但那个天杀的杂碎，我的上级，为了他亲爱的侄子把我送到了魔窟，那个人得到了一切，而留给我的是这个鬼地方。”
“开始的几年我一直虚与委蛇，暗地里向教团报告，幻想着他们能早点派人来救我脱离这个牢笼，但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被那位上级压了下去”他露出了笑容，向威尔特展示他那整齐的黄牙。
“后来那女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但我已经看开了，她要多少人我就给她抓多少人，她拿那群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既然天父不能给我允诺，教团视若无睹，我又何尝不能向其他地方索求恩惠？”
威尔特压根不信他说的每一个字，眼前这个人的丑恶行径已经见得太多，他说的每个字不过都是为自己开脱。
“很恨我吗，小鬼，威胁你的明明是那女人。”
“把我卖给她的人是你。”此刻威尔特已经没必要伪装，他气的浑身发抖，声音尖锐刺耳。
“我当然有资格卖你了！”卡尔曼对着他回吼道，“天杀的白眼狼，但你知道吗，威尔，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们都要完了。”他做出一个狰狞的表情，里面夹杂掩盖不了恐惧和惊慌。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