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邂逅
“我一定要穿这玩意吗？”他不满地问着维克。
威尔特站在长镜子前，无奈地换上满是褶皱和花边的青黑色长袍，根据维克的说法，接下来的几个月甚至一年内他都要穿着这所谓的“校服”。
青年倒是没有理会威尔特的抱怨，起身帮他整理礼袍的衣领和袖口，上面还泛着一些毛边，本应洁白的领子稍微有些发黄。
“你这头红发就已经够显眼了，”维克将束腰绑的死死的，勒得他的腹部有些不适，“我猜你不想进去第一天就被学院的人盯上吧。”
两人竭尽全力对付格伦戴尔化后遗症，但无论使用多少染发剂，他头上的红发总是固执地保持原样，即使最终威尔特一气之下将头发剃成光头，但吃顿饭的功夫，他的头发就已经恢复如初。
“不用担心，如果有人蠢到找我麻烦，我会毫不客气地回敬他。”威尔特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是在替别人担心，”青年白了他一眼，“我甚至想要制定校规，让所有人都远离你，以免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你把我说得像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但我从来没有主动惹过别人，都是对方先挑衅我的。”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为自己辩护，至少自从进了圣布雷尼亚后一直是这样的情况，除了——
这话让青年短暂语塞，从修道院回来之后，两人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到那几个名字，虽然彼此都已经对裁判所那天的真相心知肚明。
威尔特觉察到了维克的表情，他突然间想起一件事。
“你那天该不会是和莱恩哈特打起来了吧？”
那天他恶心了一回教团骑士长之后，原本以为在市内随便转转就会有维克出来迎接自己，但最后来的并不是事务官本人，而是他的手下。
沉默依旧持续，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威尔特也对维克的性情摸透了大半，通常这种反应就表示着默认。
“他居然敢对你动手？明明你是至高督军的人？”
维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他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从我当上事务官以后，一直有人暗地里找我麻烦。而且，莱恩哈特先生对我帮助你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那劳伦斯呢？”少年惊掉了下巴，“他一个屁也不放？”
青年非常不满地看着他，“劳伦斯大人没有义务应对这种事，如果我自己不能解决，那说明我没有资格胜任这个职位。”
说这话的时候，维克的神情活像妻子在为出轨的丈夫辩护，威尔特不禁翻了翻白眼。
“艾——那两个人也没有阻止，就站在一边看着你被打？”他差点说出了金发少女的名字，房间内顿时陷入一阵尴尬。
过了片刻，维克缓缓向他解释。
“我并没有单方面挨打，况且那几天教团骑士在大规模搜捕出逃的囚犯，当时正好有一个非常特殊的魔力源在附近，所以小姐他们马上追了上去。不过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青年的表情转为严肃：“你见到加尔文大学士了吧？”
威尔特点点头。
“离他远点，那就是个十足的疯子。”维克给出了自己的忠告，“尤其是你毁了裁判所之后，他肯定会经常向露西亚大人要求抓住你。”
“那他会如愿吗？”威尔特漫不经心地问，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情。
“只要劳伦斯大人还活着，他就没机会动你。”这话里带着一些阴郁，不过威尔特并不打算深究。“准备出发吧。”
他们走出学生宿舍，踏入城市南边的街道。虽然尚未正式入学，但威尔特已经搬进了维克为他打理的单间。室内虽然简朴，没有豪华的装饰和家具，但这无疑是他居住过最好的宿舍——毕竟在瑟姆斯时，他常常与奥利佛挤在马棚里。
这几天，他总有一种错觉，仿佛维克不是劳伦斯，而是自己的事务官。无论是伪造的档案还是其他一系列繁琐的手续，全都是维克一手安排，而且一切都井井有条，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
在某种程度上，他觉得和艾蕾茵相比，自己和维克相处起来明显要放得更开。他开始怀疑，如果这样下去，自己和维克真的会成为挚友。幸好这种依赖即将消失，青年很快将回到大圣堂和劳伦斯身边，而威尔特也将在神学院开启下一个旅程。
与前些天紧张的氛围不同，此刻他终于带有一些闲情逸致欣赏起了这边的景色：与在富人区那些豪华精致的宅邸不同，市民街这边盖满了风格迥异的平顶房舍，感觉上像绘本里常常看到的小镇，然而吸睛的不止是街道本身，还包括居住在其中的时髦侨民。
与在科林斯城那种清心寡欲，注重纪律的地方不同，圣布雷尼亚这个沿海城邦无疑要显得更为包容和——奔放。海伦娜的肤色在内陆地区十分罕见，但在这边，威尔特怀疑哪怕从天上掉下个牌匾，都有可能砸到一个伊弗利尔人。
不远处有三间搭有雨篷、仿大圣堂高塔的大型旅馆，而对面便是一座豪华赌场。空气中散发飘香的气味，道上尽是装饰精美的敞篷马车，有不少一眼身份显赫的人从马车走出，奔赴前方的名利场。
威尔特和维克走到林荫大道旁的咖啡馆前，他注意到许多穿着同样青黑色制服的少年少女坐在那里。他们脸上的稚气尚未褪去，两眼放光地热烈讨论着新任执行者的传闻。
“听说了吗，那个人是卡希尔大人的表弟。”一个头戴学生方帽，绑着麻花辫子的女生一脸兴奋，但坐在她对面的男孩显得很失望。
“啊，我还以为是女生呢。”
两人倒是没有关注对他的猜测，而是继续往前。
沿着铺满鹅卵石大道的下坡往下便是繁华的商业街，街边的两侧摆满了商铺。可能也是为了瞄准有需求的学生人群，不少穿着暴露的女子正倚在路标旁边，对着过往的行人抛媚眼，当她们看到高大英俊的维克走来时，两眼登时放光。
这种关注本该也会传递到他身上，可惜妓女们看到威尔特那发毛的寒酸长袍时，顿时失去了搭讪的想法。
“请让一让，”维克嘴上显得彬彬有礼，但暗地里已经发动魔力推开人群，拉着威尔特往前走。
“你该不会觉得失望吧？”当他们终于摆脱狂风浪蝶的纠缠后，维克对着少年打趣道。“我的表弟。”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威尔特虽然不爽，但同样被激起了好胜心。
“不会，”他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又不是初-哥。”
他向前走去，留下一脸惊讶的维克呆在原地。
其实即便不看维克那滑稽的表情，威尔特也能猜到：维克搞不好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他平日那一丝不苟的作风等同于揭露答案，更何况，身边经常有艾蕾茵这样的女孩出没，确实很难会再对其他人动心。
“你是说真的吗？你——”维克快步跟了过来，连忙追问。
“假的，谁叫你非要整蛊。”威尔特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语调。
他没再关注维克的看法，而是继续往前。
那当然不是实话，只不过青年的感觉太过敏锐，很有可能会因此猜到他和海伦娜的关系，没必要去冒这个险，而且——
这种事情其实也没有争论的必要，毕竟他浑-身每一寸ji-敷都已经被海伦娜.....
想到这里，他连忙加快脚步，不让身后的维克看到自己那烧着的、和发色相同的脸。
好在剩下的路途没有多久，终于，他看到远处出现了黑色的围墙，上面有一个硕大的银十字架，这也意味着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斯佩拉神学院。
事务官显然已经提前知会过神学院那边，很快，一个身穿黑衣、面容削瘦，带着单片镜在右眼的男人出来迎接他们。
威尔特仔细端详对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男人的眼珠十分突出，灰色，向着内侧聚敛，而他的上唇微薄，包裹着那前突的、缺了一半的黄牙。
“你好，维克大人。”黑衣男子的声音十分刺耳，“请问这位就是——”
“格伦。”威尔特主动介绍这个假名，雷文暂时不能用了之后他便借用了体内的魔人姓名，反正格伦戴尔也没意见。
“好的，”他从兜内摸索了一会，掏出一份花名册，随后右手搭在纸上，一边喃喃自语。
“直接并入高年级.....排除任何通识课程.....无需参加义务活动和团体项目......”男子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然后转向维克。“大人，请问这是认真的吗？”
维克点点头，“我知道这是相当突兀且无礼的要求，但是请放心，米尔顿大人，格伦已经完全具备顺利毕业的特质。”
得到这番保证，男子也不必多说什么，毕竟这种只是进来混个文凭的人他已经见的够多了，只要不影响通过率，双方各取所需便是。
他领着威尔特和维克往学院深处走去。
“此外，我希望能给他找一个学伴。”维克突然加上了一句威尔特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明白了。”老人点点头，“请问已经决定好了还是——”
“学伴是什么？”威尔特突然插入提问，但是两人都没搭理他。
“不需要太过复杂，像那个女孩就不错。”维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同样穿着青黑色长裙的女生。
她正要穿过中庭的过道，前往远处的教学楼，但黑衣男子及时喊住了对方。
随着女孩的脚步越来越近，威尔特倒吸一口凉气，他努力维持着镇静，不让身旁两人看出异样。
原来天父那老头是这个意思。
威尔特曾见过她一次，或者说，见过这张脸一次。
厚厚的平齐刘海和脸上的雀斑一直让他印象深刻，那是他在舞会上遇见过的，一个为了病重哥哥而辛勤奔波的可怜侍女。
但这是不可能的，那位名叫吉尔的女孩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科林斯城，而威尔特所知，唯一能做到复刻他人容貌的亚丽珊卓已经身死，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眼前的这位就是继承了易形者力量的魔女·爱丽丝。
威尔特站在长镜子前，无奈地换上满是褶皱和花边的青黑色长袍，根据维克的说法，接下来的几个月甚至一年内他都要穿着这所谓的“校服”。
青年倒是没有理会威尔特的抱怨，起身帮他整理礼袍的衣领和袖口，上面还泛着一些毛边，本应洁白的领子稍微有些发黄。
“你这头红发就已经够显眼了，”维克将束腰绑的死死的，勒得他的腹部有些不适，“我猜你不想进去第一天就被学院的人盯上吧。”
两人竭尽全力对付格伦戴尔化后遗症，但无论使用多少染发剂，他头上的红发总是固执地保持原样，即使最终威尔特一气之下将头发剃成光头，但吃顿饭的功夫，他的头发就已经恢复如初。
“不用担心，如果有人蠢到找我麻烦，我会毫不客气地回敬他。”威尔特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是在替别人担心，”青年白了他一眼，“我甚至想要制定校规，让所有人都远离你，以免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你把我说得像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但我从来没有主动惹过别人，都是对方先挑衅我的。”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为自己辩护，至少自从进了圣布雷尼亚后一直是这样的情况，除了——
这话让青年短暂语塞，从修道院回来之后，两人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到那几个名字，虽然彼此都已经对裁判所那天的真相心知肚明。
威尔特觉察到了维克的表情，他突然间想起一件事。
“你那天该不会是和莱恩哈特打起来了吧？”
那天他恶心了一回教团骑士长之后，原本以为在市内随便转转就会有维克出来迎接自己，但最后来的并不是事务官本人，而是他的手下。
沉默依旧持续，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威尔特也对维克的性情摸透了大半，通常这种反应就表示着默认。
“他居然敢对你动手？明明你是至高督军的人？”
维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他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从我当上事务官以后，一直有人暗地里找我麻烦。而且，莱恩哈特先生对我帮助你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那劳伦斯呢？”少年惊掉了下巴，“他一个屁也不放？”
青年非常不满地看着他，“劳伦斯大人没有义务应对这种事，如果我自己不能解决，那说明我没有资格胜任这个职位。”
说这话的时候，维克的神情活像妻子在为出轨的丈夫辩护，威尔特不禁翻了翻白眼。
“艾——那两个人也没有阻止，就站在一边看着你被打？”他差点说出了金发少女的名字，房间内顿时陷入一阵尴尬。
过了片刻，维克缓缓向他解释。
“我并没有单方面挨打，况且那几天教团骑士在大规模搜捕出逃的囚犯，当时正好有一个非常特殊的魔力源在附近，所以小姐他们马上追了上去。不过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青年的表情转为严肃：“你见到加尔文大学士了吧？”
威尔特点点头。
“离他远点，那就是个十足的疯子。”维克给出了自己的忠告，“尤其是你毁了裁判所之后，他肯定会经常向露西亚大人要求抓住你。”
“那他会如愿吗？”威尔特漫不经心地问，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情。
“只要劳伦斯大人还活着，他就没机会动你。”这话里带着一些阴郁，不过威尔特并不打算深究。“准备出发吧。”
他们走出学生宿舍，踏入城市南边的街道。虽然尚未正式入学，但威尔特已经搬进了维克为他打理的单间。室内虽然简朴，没有豪华的装饰和家具，但这无疑是他居住过最好的宿舍——毕竟在瑟姆斯时，他常常与奥利佛挤在马棚里。
这几天，他总有一种错觉，仿佛维克不是劳伦斯，而是自己的事务官。无论是伪造的档案还是其他一系列繁琐的手续，全都是维克一手安排，而且一切都井井有条，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
在某种程度上，他觉得和艾蕾茵相比，自己和维克相处起来明显要放得更开。他开始怀疑，如果这样下去，自己和维克真的会成为挚友。幸好这种依赖即将消失，青年很快将回到大圣堂和劳伦斯身边，而威尔特也将在神学院开启下一个旅程。
与前些天紧张的氛围不同，此刻他终于带有一些闲情逸致欣赏起了这边的景色：与在富人区那些豪华精致的宅邸不同，市民街这边盖满了风格迥异的平顶房舍，感觉上像绘本里常常看到的小镇，然而吸睛的不止是街道本身，还包括居住在其中的时髦侨民。
与在科林斯城那种清心寡欲，注重纪律的地方不同，圣布雷尼亚这个沿海城邦无疑要显得更为包容和——奔放。海伦娜的肤色在内陆地区十分罕见，但在这边，威尔特怀疑哪怕从天上掉下个牌匾，都有可能砸到一个伊弗利尔人。
不远处有三间搭有雨篷、仿大圣堂高塔的大型旅馆，而对面便是一座豪华赌场。空气中散发飘香的气味，道上尽是装饰精美的敞篷马车，有不少一眼身份显赫的人从马车走出，奔赴前方的名利场。
威尔特和维克走到林荫大道旁的咖啡馆前，他注意到许多穿着同样青黑色制服的少年少女坐在那里。他们脸上的稚气尚未褪去，两眼放光地热烈讨论着新任执行者的传闻。
“听说了吗，那个人是卡希尔大人的表弟。”一个头戴学生方帽，绑着麻花辫子的女生一脸兴奋，但坐在她对面的男孩显得很失望。
“啊，我还以为是女生呢。”
两人倒是没有关注对他的猜测，而是继续往前。
沿着铺满鹅卵石大道的下坡往下便是繁华的商业街，街边的两侧摆满了商铺。可能也是为了瞄准有需求的学生人群，不少穿着暴露的女子正倚在路标旁边，对着过往的行人抛媚眼，当她们看到高大英俊的维克走来时，两眼登时放光。
这种关注本该也会传递到他身上，可惜妓女们看到威尔特那发毛的寒酸长袍时，顿时失去了搭讪的想法。
“请让一让，”维克嘴上显得彬彬有礼，但暗地里已经发动魔力推开人群，拉着威尔特往前走。
“你该不会觉得失望吧？”当他们终于摆脱狂风浪蝶的纠缠后，维克对着少年打趣道。“我的表弟。”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威尔特虽然不爽，但同样被激起了好胜心。
“不会，”他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又不是初-哥。”
他向前走去，留下一脸惊讶的维克呆在原地。
其实即便不看维克那滑稽的表情，威尔特也能猜到：维克搞不好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他平日那一丝不苟的作风等同于揭露答案，更何况，身边经常有艾蕾茵这样的女孩出没，确实很难会再对其他人动心。
“你是说真的吗？你——”维克快步跟了过来，连忙追问。
“假的，谁叫你非要整蛊。”威尔特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语调。
他没再关注维克的看法，而是继续往前。
那当然不是实话，只不过青年的感觉太过敏锐，很有可能会因此猜到他和海伦娜的关系，没必要去冒这个险，而且——
这种事情其实也没有争论的必要，毕竟他浑-身每一寸ji-敷都已经被海伦娜.....
想到这里，他连忙加快脚步，不让身后的维克看到自己那烧着的、和发色相同的脸。
好在剩下的路途没有多久，终于，他看到远处出现了黑色的围墙，上面有一个硕大的银十字架，这也意味着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斯佩拉神学院。
事务官显然已经提前知会过神学院那边，很快，一个身穿黑衣、面容削瘦，带着单片镜在右眼的男人出来迎接他们。
威尔特仔细端详对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男人的眼珠十分突出，灰色，向着内侧聚敛，而他的上唇微薄，包裹着那前突的、缺了一半的黄牙。
“你好，维克大人。”黑衣男子的声音十分刺耳，“请问这位就是——”
“格伦。”威尔特主动介绍这个假名，雷文暂时不能用了之后他便借用了体内的魔人姓名，反正格伦戴尔也没意见。
“好的，”他从兜内摸索了一会，掏出一份花名册，随后右手搭在纸上，一边喃喃自语。
“直接并入高年级.....排除任何通识课程.....无需参加义务活动和团体项目......”男子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然后转向维克。“大人，请问这是认真的吗？”
维克点点头，“我知道这是相当突兀且无礼的要求，但是请放心，米尔顿大人，格伦已经完全具备顺利毕业的特质。”
得到这番保证，男子也不必多说什么，毕竟这种只是进来混个文凭的人他已经见的够多了，只要不影响通过率，双方各取所需便是。
他领着威尔特和维克往学院深处走去。
“此外，我希望能给他找一个学伴。”维克突然加上了一句威尔特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明白了。”老人点点头，“请问已经决定好了还是——”
“学伴是什么？”威尔特突然插入提问，但是两人都没搭理他。
“不需要太过复杂，像那个女孩就不错。”维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同样穿着青黑色长裙的女生。
她正要穿过中庭的过道，前往远处的教学楼，但黑衣男子及时喊住了对方。
随着女孩的脚步越来越近，威尔特倒吸一口凉气，他努力维持着镇静，不让身旁两人看出异样。
原来天父那老头是这个意思。
威尔特曾见过她一次，或者说，见过这张脸一次。
厚厚的平齐刘海和脸上的雀斑一直让他印象深刻，那是他在舞会上遇见过的，一个为了病重哥哥而辛勤奔波的可怜侍女。
但这是不可能的，那位名叫吉尔的女孩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科林斯城，而威尔特所知，唯一能做到复刻他人容貌的亚丽珊卓已经身死，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眼前的这位就是继承了易形者力量的魔女·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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