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暴露
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暗，女孩一蹦一跳地朝着三人的所在的草坪跑来，那副模样显得青春洋溢，只不过听到了维克和米尔顿的请求后，这股活力立马消失不见。
爱丽丝瞪大了双眼，修长的睫毛不停跳动，她用白皙纤细的手捂着胸口，“您是认真的吗，米尔顿大人，让我给这位——”
“格伦。”院长助理替她补充完整。
“给这位格伦先生当学助？”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惊讶，时不时狐疑的瞄了少年一眼。“可大人，我听说学助是——”
“你在这边一向表现优异，”与那尖刻的外表不同，兜帽男子此刻的语调十分温柔。“我相信你能胜任这份工作。”
“我向您保证他不会有任何问题，”青年严肃地向对方承诺，“对吧，格伦？”
但威尔特那边没有任何回复。
“你有认真听我说话吗？”维克对少年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威尔特极为敷衍地向他点了点头，但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绑着麻花辫的女孩身上。
与此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了在芦苇原中那段和天父的对话。
“他会带给你和魔女碰面的契机。”
原来天父指的是这个。
那老头话向来都只说一半，这也是威尔特经常在心里吐槽他的地方。
明明少年对魔女一无所知，仅有的信息也不过是那片空间中提到过的寥寥数语，天父便让自己去见她。
其离谱程度不下于只给一张地图碎片然后要求在茫茫大海上找到海盗王留下的大秘宝。
不过现在来看，确实没有必要过多的解释。
从自己遇见维克那一刻起，威尔特总感觉巧合在接连不断发生，有时甚至太过强行和刻意，但最后自己还是会像提线木偶一般走在了天父安排好的剧本上。
只要把力量给女孩，一切就都结束了。
威尔特思考着这句话的涵义。
那肯定不是自己原本的力量，他倒是对此心知肚明。
在意识被吞噬前那一刻，他依稀记得格伦戴尔对自己说的话。
“那老头和你交换的，是链接虚空的能力。”
威尔特相当清楚，能够往复进入虚空有多离谱。那片诡异的空间曾经三度呼唤他的到来，尤其是魔力损失了大部分的现在，他更切身体会到这力量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如果让结社的魔女得到它.....
那老头没有必要骗我。
威尔特想到他临终前那衰颓的模样，他说过这么做的话，世界的诅咒就有可能被解除。自从知道了天父的普通人的一面后，少年对他的敌意减轻了不少。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像在林子里时那样一定要与老人对着干，反倒是，如果能尽可能减少悲剧的发生，他很乐意这么做。
别傻了，威尔特。
内心里一股诱惑的声音越来越强烈。还记得科林斯城发生的事情吗？
如果让结社的人得到这股力量，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命。就算魔女不动手，结社的其他人呢？那老头根本不在乎别的，人命对他来说和蚂蚁有什么区别？
而且，你真的愿意将它交出去吗？想想吧，能够无限制地进入虚空，假以时日，甚至那个遥不可及的劳伦斯......
此刻内心在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先前威尔特从未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毕竟不久前他还觉得与魔女见面是件相当遥远的事情。
爱丽丝明显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她躲在了那个叫米尔顿的男人身后，避开了威尔特那不太友善的视线。
“你到底在搞什么，”维克的手臂环过他的脖子，一把将威尔特拉到一边，“别给我乱来，同伴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什么？”这回他终于听进了维克说的话，虽然还是一头雾水。
青年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威尔特确实不明白之后，只能从头跟他解释，维克压低声音，避免被那两人听到。
“你以前应该学到过吧，十几年前教团和王国这边相对保守，当然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为了更好地帮助异邦人们融入，会安排一些人本土的学生在学习和生活上帮助，指导他们，这就是学助。”
“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维克停顿片刻，显得有些犹豫，“‘指导’变得有些过火了，导致了跟初衷背道而驰，这项制度名声也变得非常差。”
“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你大概能猜到。总之，不要给我添乱，我是信任你才安排这个女生的，如果我发现你对她动手动脚——“
还没等青年说完，威尔特已经狠狠给他来上一肘，他差点被维克的话给气笑了。
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这女人，你居然会觉得我还能动手动脚。
“放心，”他对痛苦的维克毫无同情，“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这回轮到威尔特一把将维克拉了回来，那个叫米尔顿的黑衣男子倒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催促，十分绅士地等待他们说完。
“不好意思，”威尔特向他道歉，“我们继续吧。”
“不，”米尔顿出乎意料地否定了提案，“我想今天就先到这边吧，跟我这样的糟老头子比起来，也许和同龄人你会更放得开，爱丽丝，你接下来带着格伦先生参观一下学院四周，至于维克大人——”
青年连忙直起身来，放下了不停按揉肋部的手，“我也同意您的看法，正好劳伦斯大人那边有些事情想要和院长商量一下.....”
等等，威尔特想对着维克大喊，他还没有做好和魔女独处的准备。
可两人没有搭理还在一旁的学生，自顾自便离开了，留下了威尔特和爱丽丝在草坪中。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没有开口。
和吉尔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有些惴惴不安地盯着他，她往身后挪动了几步，好像威尔特是什么洪水猛兽，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大为光火。
能不能别装了，你知道我是谁。他很想对眼前的人说这句话，但理智却妨碍威尔特这么做。
在科林斯城外的密林时，少女的意识附身在老鼠身上，远远地看到了自己，如今火红的发色近乎成了自己的标志，魔女不可能认不出来。
然而，少女并不知道亚丽珊卓曾与她共享过力量这一秘密，也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已经被对方识破。因此，威尔特可以继续陪她演这出戏。
正好他可以趁机观察魔女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如果把力量托付给她.....
“有件事我需要先和您声明，格伦大人。”爱丽丝壮着胆子，率先向他开口。
“说吧。”威尔特不知道对方想耍什么花招，他咽了咽唾沫。
“在充当您的同伴期间我会为您提供一切帮助，不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上，但——”她涨红了脸，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这种援助不包括那种——。”
威尔特额头上的青筋在不停跳动，这女人明显在耍他，偏偏自己又不好发作。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对你会有这种要求。”他耐下心，头一回好奇地询问，仿佛对方不是那个可怕的魔女，而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
“我听说伊弗利尔来的学生都是这样的，他们会威胁同伴和他们……。”她小声地说完，不安地留意威尔特的反应。
“先不谈你那涉及种族歧视的发言，请你放心，就我个人来说，我对你完全没有兴趣。”他毫不留情地撂下这句话，完全忘了自己上一刻还想着要观察魔女。
“明明我这么可爱？”她偏过头，似乎对威尔特的发言百思不得其解。
这又不是你的脸，威尔特有些好气又好笑，真要说起来，不管是自己变身的格伦戴尔亦或者是女巫的斯卡哈，那副尊容都十分吓人，如果魔女和她们一样都是虚空生物的话，这个爱丽丝肯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他顿时对对方兴趣大减。
“如果你真的介意的话，那装装样子就行，本来就是维克那家伙多此一举，我不需要什么指导和帮助。”威尔特对她解释。“而且需要申明一点，我们对可爱的定义可能有些偏差。”
事实上，威尔特相当怀疑魔女是否真的了解这个地方。按理来说，她到圣布雷尼亚的时间不会比自己早很久，但从公馆院长助理米尔顿的态度来看，仿佛像和爱丽丝早就熟络一般.....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比较可爱，是伊弗利尔的女人？还是最近家喻户晓的那位艾蕾茵·布莱特？”
威尔特内心顿时警报大作，这不可能，这女人不可能发现——
“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你的身体就相当戒备我。”她的声音不再拘谨，而是充满了自信与霸道。
“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觉，随时准备积蓄魔力，这就是下意识的临战状态。”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呢，雷文？我自认易形魔法运用的相当完美。”
属于吉尔的特征在不断消失，她的头发开始变白，露出的绝美容颜让威尔特摒住了呼吸。
“你为什么能马上发现，我就是那位结社的魔女。”
爱丽丝瞪大了双眼，修长的睫毛不停跳动，她用白皙纤细的手捂着胸口，“您是认真的吗，米尔顿大人，让我给这位——”
“格伦。”院长助理替她补充完整。
“给这位格伦先生当学助？”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惊讶，时不时狐疑的瞄了少年一眼。“可大人，我听说学助是——”
“你在这边一向表现优异，”与那尖刻的外表不同，兜帽男子此刻的语调十分温柔。“我相信你能胜任这份工作。”
“我向您保证他不会有任何问题，”青年严肃地向对方承诺，“对吧，格伦？”
但威尔特那边没有任何回复。
“你有认真听我说话吗？”维克对少年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威尔特极为敷衍地向他点了点头，但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绑着麻花辫的女孩身上。
与此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了在芦苇原中那段和天父的对话。
“他会带给你和魔女碰面的契机。”
原来天父指的是这个。
那老头话向来都只说一半，这也是威尔特经常在心里吐槽他的地方。
明明少年对魔女一无所知，仅有的信息也不过是那片空间中提到过的寥寥数语，天父便让自己去见她。
其离谱程度不下于只给一张地图碎片然后要求在茫茫大海上找到海盗王留下的大秘宝。
不过现在来看，确实没有必要过多的解释。
从自己遇见维克那一刻起，威尔特总感觉巧合在接连不断发生，有时甚至太过强行和刻意，但最后自己还是会像提线木偶一般走在了天父安排好的剧本上。
只要把力量给女孩，一切就都结束了。
威尔特思考着这句话的涵义。
那肯定不是自己原本的力量，他倒是对此心知肚明。
在意识被吞噬前那一刻，他依稀记得格伦戴尔对自己说的话。
“那老头和你交换的，是链接虚空的能力。”
威尔特相当清楚，能够往复进入虚空有多离谱。那片诡异的空间曾经三度呼唤他的到来，尤其是魔力损失了大部分的现在，他更切身体会到这力量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如果让结社的魔女得到它.....
那老头没有必要骗我。
威尔特想到他临终前那衰颓的模样，他说过这么做的话，世界的诅咒就有可能被解除。自从知道了天父的普通人的一面后，少年对他的敌意减轻了不少。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像在林子里时那样一定要与老人对着干，反倒是，如果能尽可能减少悲剧的发生，他很乐意这么做。
别傻了，威尔特。
内心里一股诱惑的声音越来越强烈。还记得科林斯城发生的事情吗？
如果让结社的人得到这股力量，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命。就算魔女不动手，结社的其他人呢？那老头根本不在乎别的，人命对他来说和蚂蚁有什么区别？
而且，你真的愿意将它交出去吗？想想吧，能够无限制地进入虚空，假以时日，甚至那个遥不可及的劳伦斯......
此刻内心在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先前威尔特从未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毕竟不久前他还觉得与魔女见面是件相当遥远的事情。
爱丽丝明显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她躲在了那个叫米尔顿的男人身后，避开了威尔特那不太友善的视线。
“你到底在搞什么，”维克的手臂环过他的脖子，一把将威尔特拉到一边，“别给我乱来，同伴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什么？”这回他终于听进了维克说的话，虽然还是一头雾水。
青年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威尔特确实不明白之后，只能从头跟他解释，维克压低声音，避免被那两人听到。
“你以前应该学到过吧，十几年前教团和王国这边相对保守，当然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为了更好地帮助异邦人们融入，会安排一些人本土的学生在学习和生活上帮助，指导他们，这就是学助。”
“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维克停顿片刻，显得有些犹豫，“‘指导’变得有些过火了，导致了跟初衷背道而驰，这项制度名声也变得非常差。”
“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你大概能猜到。总之，不要给我添乱，我是信任你才安排这个女生的，如果我发现你对她动手动脚——“
还没等青年说完，威尔特已经狠狠给他来上一肘，他差点被维克的话给气笑了。
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这女人，你居然会觉得我还能动手动脚。
“放心，”他对痛苦的维克毫无同情，“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这回轮到威尔特一把将维克拉了回来，那个叫米尔顿的黑衣男子倒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催促，十分绅士地等待他们说完。
“不好意思，”威尔特向他道歉，“我们继续吧。”
“不，”米尔顿出乎意料地否定了提案，“我想今天就先到这边吧，跟我这样的糟老头子比起来，也许和同龄人你会更放得开，爱丽丝，你接下来带着格伦先生参观一下学院四周，至于维克大人——”
青年连忙直起身来，放下了不停按揉肋部的手，“我也同意您的看法，正好劳伦斯大人那边有些事情想要和院长商量一下.....”
等等，威尔特想对着维克大喊，他还没有做好和魔女独处的准备。
可两人没有搭理还在一旁的学生，自顾自便离开了，留下了威尔特和爱丽丝在草坪中。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没有开口。
和吉尔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有些惴惴不安地盯着他，她往身后挪动了几步，好像威尔特是什么洪水猛兽，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大为光火。
能不能别装了，你知道我是谁。他很想对眼前的人说这句话，但理智却妨碍威尔特这么做。
在科林斯城外的密林时，少女的意识附身在老鼠身上，远远地看到了自己，如今火红的发色近乎成了自己的标志，魔女不可能认不出来。
然而，少女并不知道亚丽珊卓曾与她共享过力量这一秘密，也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已经被对方识破。因此，威尔特可以继续陪她演这出戏。
正好他可以趁机观察魔女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如果把力量托付给她.....
“有件事我需要先和您声明，格伦大人。”爱丽丝壮着胆子，率先向他开口。
“说吧。”威尔特不知道对方想耍什么花招，他咽了咽唾沫。
“在充当您的同伴期间我会为您提供一切帮助，不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上，但——”她涨红了脸，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这种援助不包括那种——。”
威尔特额头上的青筋在不停跳动，这女人明显在耍他，偏偏自己又不好发作。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对你会有这种要求。”他耐下心，头一回好奇地询问，仿佛对方不是那个可怕的魔女，而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
“我听说伊弗利尔来的学生都是这样的，他们会威胁同伴和他们……。”她小声地说完，不安地留意威尔特的反应。
“先不谈你那涉及种族歧视的发言，请你放心，就我个人来说，我对你完全没有兴趣。”他毫不留情地撂下这句话，完全忘了自己上一刻还想着要观察魔女。
“明明我这么可爱？”她偏过头，似乎对威尔特的发言百思不得其解。
这又不是你的脸，威尔特有些好气又好笑，真要说起来，不管是自己变身的格伦戴尔亦或者是女巫的斯卡哈，那副尊容都十分吓人，如果魔女和她们一样都是虚空生物的话，这个爱丽丝肯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他顿时对对方兴趣大减。
“如果你真的介意的话，那装装样子就行，本来就是维克那家伙多此一举，我不需要什么指导和帮助。”威尔特对她解释。“而且需要申明一点，我们对可爱的定义可能有些偏差。”
事实上，威尔特相当怀疑魔女是否真的了解这个地方。按理来说，她到圣布雷尼亚的时间不会比自己早很久，但从公馆院长助理米尔顿的态度来看，仿佛像和爱丽丝早就熟络一般.....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比较可爱，是伊弗利尔的女人？还是最近家喻户晓的那位艾蕾茵·布莱特？”
威尔特内心顿时警报大作，这不可能，这女人不可能发现——
“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你的身体就相当戒备我。”她的声音不再拘谨，而是充满了自信与霸道。
“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觉，随时准备积蓄魔力，这就是下意识的临战状态。”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呢，雷文？我自认易形魔法运用的相当完美。”
属于吉尔的特征在不断消失，她的头发开始变白，露出的绝美容颜让威尔特摒住了呼吸。
“你为什么能马上发现，我就是那位结社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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