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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出手施救

    秦川省的关中,号称八百里秦川,以长安为界,长安以东到潼关叫东府,长安以西至陈仓的大散关称西府。

    西府人尤其喜欢秦腔,爱到骨子里。所以,戏台是一个镇的脸面,也是全镇人的共同奋斗目标。一个镇富不富裕,全看戏台阔不阔。

    凤鸣镇的戏台高大古朴,雕梁画栋,古色古香。附近地区,就属凤鸣镇的戏台最有名气,最富丽堂皇。

    还没有到开戏的时间,戏台下已经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就像烧开的水,人浪翻滚,此起彼伏。

    有占据位置呼朋唤友的,有遇见亲友嘘寒问暖的,也有结伴而来的,偷偷评论前面的大姑娘小媳妇,被人听见后,赏一个白眼,丢一头瓜子皮却不恼,哈哈大笑。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宁珞石心头有点犯怵。黑牛看了他一眼,把小黑蛋架在脖子上,在前面开道,宁珞石紧随其后,挤了一身汗,才找到一个稍微宽松的位置,却也热得似蒸笼一样,汗水不停的冒。

    宁珞石几人一边擦着汗,一边听旁边的两个人斗嘴。一个说:

    “猪年都过去了,你还一个劲的乱拱!”

    另一个毫不示弱:“狗年还没到,你急着叫唤啥?”

    听的大伙都笑,斗嘴的两人也笑,相互对视一眼,一笑泯恩仇。

    戏台子上,有维持秩序的闲人,提溜着一根细竹条,开始驱赶爬到戏台的小淘气包,大幕后面锣鼓家什开始叮叮当当地敲起来了,看戏的人群里有性子急的开始吆喝,快坐下,都坐好,戏开了。

    黑牛三人没有板凳,寻摸半天,找到几块烂砖头,一人一个坐上了。宁珞石坐了一会,觉得屁股硌的疼,索性席地而坐。

    锣鼓一直响了十几分钟,不见动静。窃窃私语的嗡嗡声也慢慢嘈杂起来。就在大家不耐烦到极点的时候,伴奏声响起,大幕拉开了,顿时肃静了。

    角色出场了,不管男女,一律背身掩面,女的小碎步慢慢退着移动,水上漂一样。旁边的开始赞叹,看那身段,那细腰,那秀肩,啧啧,都是戏。男的则边走边摇帽翎,双摇完了单摇,一边上下乱飞,一边纹丝不动。有激动的边鼓掌边赞美,绝了绝了!

    徐巧云出来的时候,全场哗然,又立刻鸦雀无声。大家全神贯注,目不转睛,一眼都不眨。等到她转过身,轻移莲步,放下掩面的水袖,轻扬娥首,一声高吟,全场几乎都打了一个冷颤,全身上下都麻酥酥的,从头顶一直麻到指头尖。

    角儿在台上唱得婉转悱恻,大家在台下听得如醉如痴。随着角儿的浅吟低唱,快板的激昂,慢板的缠绵,宁珞石也慢慢入了迷。角儿卧倒,再慢慢起身,全场人就像等待喂食的鹅,脖子都伸得老长,头随着角儿的移动而转动。

    这是一场盛宴,属于这个时代,属于生活在这方水土上的父老乡亲。

    大戏已经快结束了,剧情也进入了高潮。

    宁珞石附近的一个老汉,小孙子骑在脖子上,嫌热,嚷嚷着要回家。老汉舍不得走,就把买来的炒花生剥开,一边看戏,一边往孙子嘴里塞。

    突然,老汉的小孙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引得附近的人都看过去。

    大家一看,坏了!孩子已经脸憋的发紫,双手拼命的抓自己的脖子。是花生卡在喉咙里了,堵住气管了,非常危险。

    老汉急忙拍打孙子的脊背,试图把花生拍出来,可是没有用。老汉急得满头大汗,赶紧使劲拍,可拍了半天,眼看着小孙子的脸越来越青,白眼珠都翻出来了,不咳了,手脚都不挣扎了。

    老汉傻了,乱了手脚,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人们都议论纷纷,摇头叹息。也有灵醒的人着急喊:“快送医院,说不定还有救,晚了就真来不及了!”老汉才反应过来,慌忙爬起身,准备抱起孩子去医院。

    宁珞石远远看见,就开始往过钻,人太多,挤不动。急了,心跳加速,大吼一声:“不要动!”

    奋力分开观望的人群,冲到孩子跟前。老汉被冲过来的宁珞石一声大喊给惊住了,忘记了哭泣,呆呆的看着冲过来的宁珞石对孙子进行抢救。

    宁珞石一把拉过孩子,将孩子两腿分开,背对自己,卡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右手绕过腋下握拳,顶住孩子肚脐眼靠上的位置,左手环绕抱住右拳,向后猛拉了几下。

    “噗”的一声,堵住气管的花生从鼻子里喷出来了,宁珞石立即把孩子翻过身,平放在地上,用袖口擦干净孩子的鼻涕,口对口做起了人工呼吸,同时在孩子胸部按压。

    没多久,老汉的孙子咳了几下,醒过来了,手脚也动了,接着哇哇的哭起来了。

    一直呆若木鸡的爷爷反应过来了,一把抱起小孙子搂紧在怀里,老泪横流,和孙子一起痛哭。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都惊呆了,傻傻的看着宁珞石。太神奇了,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又活过来了。

    宁珞石这才放松下来,撩起衣襟擦着满头的大汗,喘息了一会,就对老汉说:“别哭了,快抱孙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老汉如梦初醒,不哭了,急匆匆抱着孙子就往外走,人群分开一条路。老汉走了几步,又回过身,跑到宁珞石跟前,抱着孙子,就要跪下。

    宁珞石一把拉住,急忙说:“使不得啊老伯,折寿啊,你这是要打算恩将仇报?”

    众人大笑,老汉脸色憋的通红,又抱着孙子鞠了个躬,宁珞石急忙侧身避过,对老汉说:“快去医院,孙子要紧。”老汉这才深深地看了宁珞石几眼,抱着孙子,转身急匆匆离去。

    送走老汉,宁珞石这才四下张望,寻找黑牛兄妹。人太多了,瞅了半天都没看见,索性放弃了。转过身,却无意中瞥见人群里的栓柱大张着嘴,吃惊的看着自己,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晦气!赶紧往出走,人堆里太热了。刚才一直紧张着没感觉,现在一放松,才感觉热得实在受不了。

    一回头,黑牛兄妹就站在他身后。黑牛提着酒葫芦,如同看外星人一般,打量着宁珞石。小黑蛋坐在哥哥的肩膀上,双手搂住黑牛的脖子偷偷瞄着宁老师,眼神熠熠发亮,一脸的好奇。

    宁珞石看着两人,哈哈大笑,黑牛莫名其妙。宁珞石指指脸颊,努努嘴。黑牛放下酒葫芦,疑惑的在自己脸上摸了摸,糖人,只有一只耳朵的兔子,粘在脸上。

    原来,宁珞石的一番抢救行动,令人目不暇接,看呆了黑牛兄妹。小黑蛋都忘记手里舍不得吃的糖人了,不知不觉就粘到哥哥脸上了,黑牛却毫无觉察。

    经过这一阵折腾,大戏也结束了。意犹未尽的人群开始散去,如同流向四周的水,哗的一下,朝四面八方流开了。一阵折腾,大戏也结束了。意犹未尽的人群开始散去,如同流向四周的水,哗的一下,朝四面八方流开了。

    三个人稍等了一会儿,宁珞石回答了黑牛的疑问,自己最先做的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后面的叫人工呼吸,这些都是常用的医学知识。

    黑牛半晌没吭气,最后才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石头,我现在相信了,跟着你能采到药了。”

    听到黑牛的话,宁珞石没有说话,挺了挺胸脯,仰起了头。

    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