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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收获满满

    清晨的山谷里,薄雾弥漫。呼吸着富含负氧离子的新鲜的空气,宁珞石一瘸一拐的跟在杨崇文的身后,小竹篓已经被杨大叔背在肩头,宁珞石拄着大叔特意削制的木棍,一边四处打量着这原始风貌的丛林,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大板坡方向跛行。

    没有理会一路上随意出现的草药,没心情去采集,宁珞石急着找到黑牛。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前行,来到了大板坡。

    大板坡地势较缓,斜斜地朝前延伸,越来越低,远远看去,如同一张大木板斜放在地上。在靠近山崖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山洞,是猎户们的一个固定宿营点。进去看了一下,地上有新近燃过的灰烬,仔细寻找一圈,宁珞石在一块石台上找到几片脱落的蛇鳞。宁珞石拿着鳞片,惊喜的说:“杨叔,是黑牛留下的!”

    杨崇文点点头,接过鳞片看了一下,沉吟了一会才说:“是前天晚上留下的,洞里没有热气。”

    虽然有点失望,可是也确定了黑牛的安全,宁珞石放下了提了一晚上的心,暗暗松了口气。

    在山洞里歇了一会儿,喝水吃干粮。恢复好精神的宁珞石示意杨叔出发,杨崇文关心的问:“你歇好了?不再歇一会了?伤还没好利索呢。”

    宁珞石摇摇头,笑着说:“没事,赶紧找黑牛吧!”杨崇文这才背上背篓,垮好猎枪,提着长砍刀,出了洞去前面开路了。没走多远,宁珞石就瞅见一个人远远的过来,从坡下往上走。他急忙给杨崇文说:“杨叔,看,坡下边是黑牛!”

    接着,大声喊了起来:“黑牛!黑牛!”

    坡下的人听见喊声,停了一下,接着加快了速度朝这边走来。宁珞石一下子高兴了,不顾伤痛,小步瘸着往下跑。

    黑牛!是黑牛!看清了朝坡上走的是黑牛,宁珞石大声笑了起来,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虽然早就推测黑牛无恙,可是直到亲眼看见活蹦乱跳的黑牛出现在眼前,宁珞石才真正放心了,松懈了下来。

    黑牛背着背篓,走到宁珞石身边,一把抱起他转了个圈,哈哈大笑。

    太好了,两个人都平安无事。随后赶到的杨崇文笑吟吟地看着儿子和宁珞石抱在一起,暗暗点头。

    放下宁珞石,黑牛看着旁边含笑的父亲,腼腆的喊了声:

    “达,你咋来了!”

    话音未落,就被身后的宁珞石在头上拍了一巴掌。

    “杨叔是担心咱们两个,一直悄悄跟在后面。要不是杨叔,我还在雨地里躺着,估计现在都变成狼粪了!”

    宁珞石开着玩笑,化解了父子见面的尴尬。

    汇合后的三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黑牛给宁珞石讲起了自己这两天的经历。

    在蟒蛇谷反复寻找没有找见自己,就一路向前寻找,一直走到大板坡。这时候天也黑了,黑牛就在宁珞石他们刚刚出来的石洞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继续向前寻找,走了一天,一直快到青石崖了才停下找了个山洞歇息。睡到半夜,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走得太快太远了,山大林密,极有可能在路上错过。于是天刚蒙蒙亮,就掉头往回走,结果才走到坡下就听见宁珞石的喊声,这才顺着声音找到两人。

    说了一阵,大家都感慨今天的运气好。多亏在这视野开阔的大板坡相遇,也多亏了宁珞石的眼尖,否则,大家又要错过了。重逢的喜悦让大家都喜不自禁,一阵欢声笑语。

    陪着黑牛吃了点东西,就在几人打算继续前行,将要动身的时候,宁珞石突然看到黑牛的身后,有一株兰茸参。

    宁珞石连滚带爬的跑到兰茸参跟前,细细端详。不错,就是兰茸参,淡蓝色的叶子上布满了细绒,如同雄鹿刚刚长出的鹿茸,已经五片叶子了。

    黑牛父子被宁珞石的举动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这棵不凡的兰茸参。

    杨崇文是识货的,问了句:“石头,是崹参吗?”

    “对,是崹参,也叫兰茸参,这是秦岭最珍贵的药材啊!这一株兰茸参,堪称珍宝!”宁珞石眉飞色舞的解释着。“兰茸参一年长一片叶子,最多生长五年,到了第五年就开花结果,种子一旦成熟了,就迅速腐烂了。你们看,这株兰茸参五片叶子,花都快谢了,再过十几天,也就消失了,现在是采挖的最佳时间!”说到最后,已经喜不自胜,手舞足蹈了。

    在黑牛的协助下,不一会就小心翼翼的挖出了这棵秦岭山里的珍宝,一个根须都没有断。值了,就这一棵兰茸参,都不虚此行。

    可是,这里还没有深入到无人区呢。要过了青石崖才算接近,还有一个下午的路程啊!为什么会在这里找到兰茸参呢?

    当宁珞石伸直身躯,观望大板坡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对啊,这一片山坡,气候潮湿,日照充分,是天然的药材生长宝地啊!

    想通了关窍的宁珞石和黑牛父子商议,三人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宁珞石和黑牛采药,黑牛父亲去打猎,采摘山货,晚上在山洞汇合。没有人异议,三人就分开行动了。

    这片山坡的确实是宝地,药材真不少,桔梗,连翘,川贝,掌参等珍稀药材都相继找到了不少,两人一直忙碌到傍晚,都成了泥猴子了。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再也没有找到兰茸参。看来,一片天地只能孕育一棵这种天地灵粹。

    不过,辛苦一天的成就还是相当可观,黑牛的背篓已经装满了,宁珞石的竹篓也已过半。

    回到山洞,杨崇文已经熬好了肉粥,鲜美的野鸡肉汤让收获满满的三人喜笑颜开。吃饱喝足,几人围着篝火取暖聊天,当谈起这次的收获时,宁珞石神秘的一笑,伸出二根手指。黑牛呵呵的笑了,壮着胆问:“200?”宁珞石摇摇头,哈哈大笑,黑牛不解,宁珞石却不解释,让黑牛一头雾水。

    第二天早上,迎着初升的太阳,三人又出发了。出发前照例补充了山洞里的消耗,留下盐,小米,补齐木柴。

    按昨晚的商议,因为计划的药材都已经采到,加上宁珞石受伤,他们停止深入大山,计划今天走到青石崖以后不再原路返回,而是直接折向北方前进,从大散关出山。从那里出山路程更近,也可以顺路去县城卖出部分药材和山货。

    一路前行,一路继续采摘山珍和药材。深山里的木耳,榛蘑等成色都相当好,特别是野生山葵,品质更是优良。在距离卧虎沟不远的一个山洼里,发现一小片野生山葵。宁珞石叫黑牛快挖,黑牛没有动,疑惑的说:“东西太多了,背篓和竹篓都装满了,就是挖出来也没地方装。”

    黑牛蹲下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接着又嫌弃的说:“原来是是小棒槌啊,要这个做啥,吃起来又辣又呛,村子附近的山里多得是。你要喜欢吃,改天我带你去挖!”

    宁珞石一把抓住黑牛,忙问“真的?”

    黑牛纳闷的点头,杨崇文也说:“黑牛没骗你,靠西边的山里长得一片一片的,没人要。以前有人挖回来,尝了尝,就拿去喂猪,猪都不吃,就再也没人挖了。”

    宁珞石呵呵呵的傻笑起来,发财了,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其它的山野菜他不懂,可这个野山葵他了解啊。他可是见过大片种植山葵,冒充野生山葵的。就是这种人工种植的山葵,都高价出口东瀛,这可是比芥末更好的天然调味品,堪称绿色黄金。

    现在,村子周边竟然有成片的野生山葵,这是上天送给姜家塬村的礼物啊。

    不过,这里的野山葵品质更好,必须要挖出来带上,这关系着一个他突然冒出来的致富计划。

    在黑牛幽怨的眼光里,宁珞石把几个人随身携带的油布绑成一个口袋,然后挖出了这片山葵中个头大的,小一点的就留下了。就这样挑挑拣拣,油布口袋都装得满满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