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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皮唐卡

    在夜色中,

    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

    我有三种幸福:诗歌、王位、太阳

    ——海子《夜色》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粟闪电划过天际,透过身后的玻璃窗,将那耀眼的光芒溅射在他身上,将他那佝偻着的年迈躯体身影,印在这猩红的台案之上,这一晚注定不是一个平安夜。

    年迈的旅店老板站在柜台前,他翻看着刚刚的住宿登记本,若有所思地盯着上面写的一个名字“那壹天”!

    也许是自己的躯体,不太适合做这种危险的事吧,又或许这个瘦小的川妹子容易点,在她身边的那个叫林丹的女孩太壮了,在加上她的皮肤又黑,对这个年迈的老人来说,对他的身体和视力都是种考验,他以不在年轻,何况皮肤下的肌肉会把表皮弄得不太平顺。

    旅店老板听着楼上嘈杂的声音,心里念叨着:“再等等,别着急!再等一等,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二楼发出开门关门的声音,走廊里咔哒咔哒的脚步声,还有在洗手间里打闹和洗漱的声音,或许是很久没有听到在这间偏僻的小旅店里面,传出过外人的声音吧,旅店老板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察觉不到的笑容,有些邪恶还有些紧张。

    就好像是很久没有登台演出的艺术家,正准备登台表演时的表情一样,既兴奋又纠结。

    兴奋是能在观众面前懿展才艺,纠结虽然在台下练习无数次,但是还是担心,在台上因为紧张等等因素表现得不够完美,毕竟很久没有遇到这种场面,怕有点不太适应。

    旅店老板就这么站着,他也许因为兴奋或许因为纠结,已经忘记了困乏,渐渐地楼上没有嘈杂的嬉戏声,但是还会时不时地从房间里发出笑声,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很慢,大概是等了很久,楼上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这时的一楼大堂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和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客栈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沙沙的雨声,和旅店大堂里的那座老式挂钟发出的嘀嗒嘀嗒声。

    旅店老板拉开柜台抽屉,里面摆放着一把藏刀,他拿起藏刀别在腰间,简单地活动活动身体,他将一条红色手帕,绑在自己的左手手腕处,深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

    咔的一声关上了走廊灯,顿时一片漆黑,他闭上眼睛聆听周围的动静,没有声音,他等待了一会,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感觉这时他已经适应了黑暗。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棉线口罩,挂着耳朵上,接着他又把本身佝偻着的腰,又向下弯了弯,他仿佛是在走廊的地面上寻找着什么,然后缓缓地走到了天姐她们所在的房间门口,他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就这么等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突然趴在地面上,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管形状的东西,从门下的缝隙里探了进去,他拉下口罩顺着管口向屋里吹气,一股白色的烟雾随即冲蚀着天姐的房间,随后他就蹲在门口收起管子戴上口罩,等待,等待!

    听说人类的感知是很强的,比如说有人一直盯着你,你会感觉得到,或者是在一个漆黑的环境里,也能感觉得到里面是否有人。

    要是想躲藏在某处,不被发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屏住呼吸别去看别人,听说日本忍者都是这样训练的,用来隐匿行踪。

    没过多久,一个半蹲着佝偻身子的人,轻声的打开天姐的房间,慢慢的走向床边,他将手缓缓的拉开被单,看向床上的情况,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床上并没有人!

    他在床上疯狂地摸索,心想怎么会这样!人呢?我不可能走错房间,是我给她们分的房间,怎么会没有人呢?

    只听得咔的一声,走廊的灯亮了起来,这时他知道被人算计了,他透过口罩发出奇怪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是在悲鸣!他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

    “我想知道,你是想抓她还是想抓我?”天姐表情奸邪的看着旅店老板,并且还指着身边的林丹。

    旅店老板没有回答,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我和汽水说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笑着说:“一面镜子两山照,无意渡河入金山,同是山中不归客,不知此山开哪门?”

    老板哼了一声说道:“定盘挂千金,皆是山中不归客,渡河过江两岸景,同是山上砍柴人,怎能不识门前匾!”

    我说的意思大概是;我们都是道上的,无意中进了你的黑店,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是哪一派的道上人,别弄误会了。

    可是老板并不客气,他说的意思是;你小子心眼坏啊,你明知道这里是黑店,也知道我是哪一派的道上人,你跟我这装什么装。

    我看这话是接不下去了,这个老板看来是往崩了唠,看来今天晚上是不好脱身了,我在这时看见他的手正摸向腰间的藏刀,我向前挪了两步,侧身看着他。

    正常人看见对方准备拔出刀砍你,一般的反应都是后退几步,但是有功夫的练家子,都会向前进几步,因为就算你后退多少步也没用,冲上来还是能砍着你,这时所有高手会向前进步,在对方举刀砍下来的同时,你可以先靠近对方,由于近身的关系,对方的刀根本抡不开。

    旅店老板看见我向他进了几步,他脸色一变,一个闪身跑回之前的房间,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我和汽水还有天姐几人踹开房门进入屋内。

    汽水大喊着:“快开灯!”还没等话音落地,林丹就打开了房间里面的灯,我们四下寻找一无所获。

    天姐说道:“人呢?人呢?屋里肯定有机关!汽水快找!”

    这时汽水已经套上千机折说道:“才旦和斌子去隔壁房间看看,是不是跳到隔壁去了!”

    跟着我们在墙壁和地板上,左敲敲右踹踹找寻是否有翻板机关,就在众人慌乱之际,头顶传来了关门声和清晰的脚步声。

    “在楼上!”我和其他人迅速上楼,并吩咐斌子和才旦在楼下看守。

    我们通过楼梯跑上三楼,我跑在前面顺手打开了走廊的灯,灯光昏暗,比别处更加暗淡,有几个灯泡还闪着微弱的灯光,从地上的灰尘,再到棚顶角落里的蜘蛛网可见,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最里面的灯还在闪着,这让我本来紧张的情绪,更加心烦意乱,我回头吩咐后面上来的天姐和林丹守在楼梯口,我和汽水到前面看看。

    三楼的尽头就是传说中的306号房,通过时明时暗的灯光能看见306号房的门上挂着彩色的布条,布条上还用藏文写的经咒,门把手上面还挂着佛珠,我和汽水眯着眼睛慢慢向前走去。

    也许是畏惧前方这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房间,也许是在注意周围的动静,我和汽水走得非常缓慢。

    “救命啊!”突然一声尖叫,从楼下传来。

    我回头大喊:“都别动!”林丹和天姐瞬间明白了我的用意。

    还没到我开口问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二楼的斌子冲我们喊着:“不是我们叫的!”

    我心说不好,就在着电光火石间,306号的房门瞬间被打开,驼背老板从屋里扔出两把飞刀,只见在我面前有两道寒光一闪,我眼疾手快瞬间推开汽水,冲着站在三楼走廊楼梯口的天姐和林丹大叫:“快躲开!”三楼走廊并不长,两侧只有短短的两个房间。

    就在这时,天姐跟身进步挡在林丹的前面,双手合十从左手中指的戒指中拽出西域金蟾丝,只听嗖嗖两声,两把飞刀被应声划成两断。

    之前在辽代古墓中得到的金蟾丝,被身为鲁班神斧门的汽水改造成,外部是戒指的形状,里面暗藏西域金蟾丝的武器。

    驼背老板见并没有伤到对方,气愤的关上了房门,口中念叨着:“西域金蟾丝!”

    我用力一脚踹开房门,屋内已是空空如也,还没等我喘过气来,身后走廊里的另一间的房门被打开,一把冒着寒光的藏刀正劈向汽水,汽水也是老江湖了,不慌不忙向旁躲闪,对方一刀砍在墙上,看来对方是下了狠手,根本没给汽水在躲闪的机会又是一刀。

    汽水也是看实在是躲闪不开了,抬起左手张开手掌,唤出藏在手腕下的千机折,顺势用千机折掐住对方的藏刀,对方一惊,连忙说道:“二郎星,太上君,五莲圣,玄天帝。庆削木为成,见者惊鬼神!”

    汽水答道:“采石江边一荒土,鲁班之名震千古,前有祖师后无辈,鲁班门前有神斧!”

    汽水这属于自报家门,算是鲁班门内的规矩,对方用暗语试探你是鲁班门哪一派的,或者说你是不是鲁班门的人,这就跟当时我用暗语问王胡子时一样,但是王胡子不是鲁班门人根本就听不懂,所以他就没有办法接话,可汽水是正宗的鲁班神斧门的传人,自然能听得懂对方的问话,所以他也用暗语报的是鲁班神斧门。

    “哼~鲁班神斧门~神斧门怎么会有神鬼门的千机折?”

    “少废话,是我大爷传给我的,你管的着嘛!”说完汽水用千机折,将驼背老板的藏刀折成两断。

    这时驼背老板又躲进屋内留下一句话:“呸~狗屁的鲁班门,都是狗屁,小子你早晚会后悔的!”

    走廊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大伙放松之时,远处楼梯口天姐和林丹的方向,墙壁瞬间打开,驼背老板从夹壁墙中冲向没有防备的林丹。

    林丹一声惊呼,随即看清了来人,将突如其来恐惧化成怒火,一个回旋转身肘击,打在驼背人的后脑脖颈处,也许是惊吓过度用力过猛,或者是对方年岁已高禁受不住林丹这一击,随着惯性把对方直接打下了楼,一声闷响,驼背老头从三楼掉下,掉落在一楼的大厅的地上,我们和在二楼蹲守的斌子和才旦,扶着廊柱向下看去。

    “你这下手也太狠了,这老头估计是挂了。”我震惊的看着林丹道。

    林丹目光呆滞地说:“他。。。。一下子就穿了出来,我也是~条件反射,没想到他。。。这。。。一脚没站稳就掉下去了。”

    在二楼的才旦和马国斌向楼上喊着:“九哥!这家黑店就他一个吧,会不会还有同伙?”

    我叹了一口气向楼下喊道:“应该没有吧,有人早就出来了。”

    顺便安慰着林丹说:“没事没事,就是合计想问问他为什么害人,挂了就挂了吧,你没事就好。”

    林丹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就是他突然出来给她吓了一下。

    我又探头向下望去,发现下面驼背人的尸体不见了!

    “我C!这还没死,这么厉害,学过轻功啊!”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连忙跑到一楼大厅,就看见一个佝偻着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向大厅左侧的饭厅走去。

    我们小心的跟在他的后面,顺便打开附近的灯光,生怕在从暗处穿出他的帮手,幸好一路上没在其它的人出现,前面的驼背人走的非常缓慢,看来是伤的不轻,他还时不时的扶着身旁的墙壁,蹒跚的向前挪动。

    驼背人走到一面墙前,转动墙壁上的机关,打开夹壁墙,驼背人缓缓地走了进去,我示意后面人跟上。

    夹壁墙后面是一间类似地窖一样的房间,刚进去时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是尸臭!里面的灯光非常亮,甚至有些刺眼,也许是外面的灯光过于昏暗的原因。

    这里像是个屠宰场或者小工作室,更或许是一个祭坛,我无法形容身处的环境。

    通过向下的楼梯走进这里,地窖中间有一个人盘腿打坐在一张供桌上,供桌不高,驼背人正趴伏在这个人身上痛苦地哭着,虽然灯光很亮,但是我们却看不出供桌上的人是男是女,那人头发很长挡住了脸,指甲已经长得打卷弯曲,给我的感觉这应该是个死人,或许死了有一阵子了,从这具尸体外露着的胳膊,皮肤颜色成青灰色可以判断。

    但是更加恐怖的不是供桌上的尸体,而是尸体附近挂着的“人皮唐卡!”

    这非常容易判断是人皮,因为是整张人的皮做成的,想必做这些人皮唐卡的是一个非常残忍,而且手工很好的人。

    唐卡是用人的整张皮制成,可以清楚地看见人的形状和轮廓,手臂和腿部包括头部,从头皮上还连着的头发判断都是女性,皮已经硬化发黑,但是上面画着的神佛护法都清晰可见,初略地数了数一共有十三幅人皮唐卡。

    远处靠墙的角落里面还有两个桌案,看来是扒皮和绘画的地方,看得我们脊背发凉,林丹直接吐了出来,才旦却跪在地上闭上双眼在那边不停地念经。

    这时趴在尸体边上哭着的驼背人,说起了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