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2）
我离开学校时夜色已经彻底笼罩大地，人烟稀少，出门时也未戴口罩，公车怕是不敢坐了，只能步行去山口家了。我一路小跑，跑得累了就缓步前行，不停地抽烟，碰见行人，因为没戴口罩且大汗淋漓，我先行避让躲开他们，以免让他们产生恐慌。用了两个多小时，我才走到山口家，最后一根烟刚刚抽烟就到了她家楼下。
山口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在床上看书，我一进屋一口气喝光了她杯中的水就倒在沙发上，我对山口解释只是因为没戴口罩不敢乘车走过来太累了，对小林的事只字未提，山口继续上床看书，我休息一会后冲了淋浴，然后上床睡觉。山口依偎在我的身边很快熟睡，如第一次她睡在我身旁一般香甜无比。我的身体很累，我的大脑却无法进入睡眠状态，一直在想着小林，他此时在干什么？或许在吃我带回去的馒头吧，他一整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我闭上眼睛，想赶紧入睡，可那些在地铁上看我和山口的那种眼神却骤然出现，吓得我一身冷汗，我无奈赶紧睁开眼睛。
我实在无法入眠，只好起床躺在沙发上拿出《家长的没落》接着阅读，可书本依然无法让我静下心来，我又放下书本在客厅来回踱步，本想抽烟一摸口袋空空如也，现在商店也怕已经关门休息，只好作罢继续踱步。忽然我想起了老马，我立即拿起山口的手机给老马打去，无人接听，不知他是否已经入睡，还是在看电影，又或者是跑出去寻找着自己下一个“猎品”。我从未有过如此难熬的夜晚，无法入睡也不敢入睡，没有酒陪没有烟抽，只得在屋子里踱步，等待天亮。
天色刚刚放亮，我就穿好衣服揣上山口的手机出去，东方的天色只现了一丝鱼肚白，西方的天上星星依然在闪烁，我走出小区，围着山口家小区转了一圈，未见到有开门的商店，只好去往远一点的街道。天光越来越亮，终于见到了一个晨运的老人，也看见了开门的商店，我买了一包烟，立即点着抽起来，回去的路上，买了点包子和稀饭，刚走到小区门口，老马打来了电话。
我急忙接听，“喂，起来了吗？”
“是文儿？”
“嗯。”
“刚刚睡醒，还没有起床呢，昨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睡觉了。”
我走进小区里，“出事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了？”
“小林前天跑出去上网去了，回到宿舍后不知是感冒了还是咋了，昨天睡了一天，一会冷一会又热的...”
“你现在在哪里？”
我看看周围，找到一个长椅过去坐下，“昨天晚上，小林让我走，我，我害怕了，过来山口家里了。”
“你能不能确认小林到底是被传染了还是感冒？”
“没有办法确认啊，我们都没亲眼见过得病的人，只是听大家说跟感冒的症状是一样的，小林是偷跑出去上网回来后不对劲的，我也不敢给别人说，一传出去隔离我们整个宿舍的人不说他肯定也会被开除学籍的。”
老马没有说话，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应该在穿衣服，“这样吧，我们俩现在都赶去学校，先把他弄出来再说吧。”
“让他在哪里合适？”
“先来我家，我们必须先确认他是否是一般的感冒。”
“可是，我们三个人都没在宿舍，隔壁的人怕会起疑吧。”
“我现在就给菲菲打电话，叫她一会就安排以学生会的名义让我们前去照顾隔离的学生，反正那些人我们都不认识，这样先撑一阵，然后再想办法。”
“好，那我现在就去学校。”
“嗯，我现在也出发，直接去咱们宿舍。”
“知道了。”
我挂掉电话后快速跑回山口家，山口依然在熟睡中，我没有叫醒她，放下包子，写了张纸条留在茶几上就前去学校。老马的车就停在学校隔壁的小区里，我从老地方翻进去，没有人看到，然后跑回宿舍里。
老马和小林正坐在床上吃东西，我这时也感到腹中饥饿，匆忙吃了一些，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只顾吃饭。吃完后老马让我在宿舍楼梯口看着，一旦大家都出去打早饭了，我们就离开宿舍。因为现在食堂放饭的时间很短，所以每次打饭大家都是同时去的，一到吃饭时间，宿舍里基本上也就没有几个人了。我们三个整理好衣物，戴上口罩，也装作打饭离开宿舍，直接向翻出学校的地方走去。
我们回到老马家时太阳已经彻底挂在天空之中，我们三正坐在老马家的沙发上抽烟休息时山口给老马打来了电话，老马把电话递给我。
我接过电话，将小林的事一一向山口叙述，讲完后深吸一口烟回想着是否有无遗漏之处，没有发现，继而告诉山口我马上要出去给小林买些感冒药、消毒水以及温度计，山口听后却直接制止了我。
“现在这种时候你出去买感冒药，你药还没拿到手，就已经被人家给抓住看管起来了。”
我一想现在的这个惶惶世界，确实如此，“那怎么办？”
“你让菲菲给你们拿点消毒水和温度计，她在负责学校隔离的事，拿这些东西应该不会有人起疑。”
“嗯，我一会让老马去学校拿。”
“感冒药我去我父母那里找一下，应该有的，我现在立马给我姨妈打电话问一下感冒和被传染的区别，我拿到药后就过去找你们。”
“行，我知道了。”
“对了，到现在多长时间了？”
“两天了，今天还好一点，昨天一时怕冷一时又害热。”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你俩把口罩戴好了。”
“记住了。”
我把山口的安排给小林和老马复述了一次，老马点头称是，当即给我写了一个从他家到山口家的路线图，让我开着他的车过去，他则开他父亲的车去学校找菲菲。
“我连车都没碰过，怎么开？”
老马把车钥匙塞到我的手里，“简单的很，踩油门就走，要停就踩刹车，要拐弯就转方向盘，现在这种时候，谁也没有查车的心思了，放心大胆的开着走就是了。”
我拿着钥匙无奈地点点头。
我俩准备离开时，小林叫住了我俩，“别忙活了，该死就死，我也不怕，你俩可不要被我传染了。”
“怕死我他妈的还会把你接过来？再说还没到说死的时候呢。”老马说完和我一块关门离开，我俩先后给山口和菲菲打了电话，让她们各自拿着东西等待，我们一会就赶过去找她们。
我坐上老马的车，老马快速又仔细地给我说了如何驾驶这辆车，我依照他的方法驶出停车场，不一会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子出现在后视镜中，里面坐着的人是老马。出了小区，我和他驶向相反的方向，马路上的车辆很少，我才放下心来，逐渐熟悉了驾驶流程后，我加快了速度。
山口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在床上看书，我一进屋一口气喝光了她杯中的水就倒在沙发上，我对山口解释只是因为没戴口罩不敢乘车走过来太累了，对小林的事只字未提，山口继续上床看书，我休息一会后冲了淋浴，然后上床睡觉。山口依偎在我的身边很快熟睡，如第一次她睡在我身旁一般香甜无比。我的身体很累，我的大脑却无法进入睡眠状态，一直在想着小林，他此时在干什么？或许在吃我带回去的馒头吧，他一整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我闭上眼睛，想赶紧入睡，可那些在地铁上看我和山口的那种眼神却骤然出现，吓得我一身冷汗，我无奈赶紧睁开眼睛。
我实在无法入眠，只好起床躺在沙发上拿出《家长的没落》接着阅读，可书本依然无法让我静下心来，我又放下书本在客厅来回踱步，本想抽烟一摸口袋空空如也，现在商店也怕已经关门休息，只好作罢继续踱步。忽然我想起了老马，我立即拿起山口的手机给老马打去，无人接听，不知他是否已经入睡，还是在看电影，又或者是跑出去寻找着自己下一个“猎品”。我从未有过如此难熬的夜晚，无法入睡也不敢入睡，没有酒陪没有烟抽，只得在屋子里踱步，等待天亮。
天色刚刚放亮，我就穿好衣服揣上山口的手机出去，东方的天色只现了一丝鱼肚白，西方的天上星星依然在闪烁，我走出小区，围着山口家小区转了一圈，未见到有开门的商店，只好去往远一点的街道。天光越来越亮，终于见到了一个晨运的老人，也看见了开门的商店，我买了一包烟，立即点着抽起来，回去的路上，买了点包子和稀饭，刚走到小区门口，老马打来了电话。
我急忙接听，“喂，起来了吗？”
“是文儿？”
“嗯。”
“刚刚睡醒，还没有起床呢，昨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睡觉了。”
我走进小区里，“出事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了？”
“小林前天跑出去上网去了，回到宿舍后不知是感冒了还是咋了，昨天睡了一天，一会冷一会又热的...”
“你现在在哪里？”
我看看周围，找到一个长椅过去坐下，“昨天晚上，小林让我走，我，我害怕了，过来山口家里了。”
“你能不能确认小林到底是被传染了还是感冒？”
“没有办法确认啊，我们都没亲眼见过得病的人，只是听大家说跟感冒的症状是一样的，小林是偷跑出去上网回来后不对劲的，我也不敢给别人说，一传出去隔离我们整个宿舍的人不说他肯定也会被开除学籍的。”
老马没有说话，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应该在穿衣服，“这样吧，我们俩现在都赶去学校，先把他弄出来再说吧。”
“让他在哪里合适？”
“先来我家，我们必须先确认他是否是一般的感冒。”
“可是，我们三个人都没在宿舍，隔壁的人怕会起疑吧。”
“我现在就给菲菲打电话，叫她一会就安排以学生会的名义让我们前去照顾隔离的学生，反正那些人我们都不认识，这样先撑一阵，然后再想办法。”
“好，那我现在就去学校。”
“嗯，我现在也出发，直接去咱们宿舍。”
“知道了。”
我挂掉电话后快速跑回山口家，山口依然在熟睡中，我没有叫醒她，放下包子，写了张纸条留在茶几上就前去学校。老马的车就停在学校隔壁的小区里，我从老地方翻进去，没有人看到，然后跑回宿舍里。
老马和小林正坐在床上吃东西，我这时也感到腹中饥饿，匆忙吃了一些，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只顾吃饭。吃完后老马让我在宿舍楼梯口看着，一旦大家都出去打早饭了，我们就离开宿舍。因为现在食堂放饭的时间很短，所以每次打饭大家都是同时去的，一到吃饭时间，宿舍里基本上也就没有几个人了。我们三个整理好衣物，戴上口罩，也装作打饭离开宿舍，直接向翻出学校的地方走去。
我们回到老马家时太阳已经彻底挂在天空之中，我们三正坐在老马家的沙发上抽烟休息时山口给老马打来了电话，老马把电话递给我。
我接过电话，将小林的事一一向山口叙述，讲完后深吸一口烟回想着是否有无遗漏之处，没有发现，继而告诉山口我马上要出去给小林买些感冒药、消毒水以及温度计，山口听后却直接制止了我。
“现在这种时候你出去买感冒药，你药还没拿到手，就已经被人家给抓住看管起来了。”
我一想现在的这个惶惶世界，确实如此，“那怎么办？”
“你让菲菲给你们拿点消毒水和温度计，她在负责学校隔离的事，拿这些东西应该不会有人起疑。”
“嗯，我一会让老马去学校拿。”
“感冒药我去我父母那里找一下，应该有的，我现在立马给我姨妈打电话问一下感冒和被传染的区别，我拿到药后就过去找你们。”
“行，我知道了。”
“对了，到现在多长时间了？”
“两天了，今天还好一点，昨天一时怕冷一时又害热。”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你俩把口罩戴好了。”
“记住了。”
我把山口的安排给小林和老马复述了一次，老马点头称是，当即给我写了一个从他家到山口家的路线图，让我开着他的车过去，他则开他父亲的车去学校找菲菲。
“我连车都没碰过，怎么开？”
老马把车钥匙塞到我的手里，“简单的很，踩油门就走，要停就踩刹车，要拐弯就转方向盘，现在这种时候，谁也没有查车的心思了，放心大胆的开着走就是了。”
我拿着钥匙无奈地点点头。
我俩准备离开时，小林叫住了我俩，“别忙活了，该死就死，我也不怕，你俩可不要被我传染了。”
“怕死我他妈的还会把你接过来？再说还没到说死的时候呢。”老马说完和我一块关门离开，我俩先后给山口和菲菲打了电话，让她们各自拿着东西等待，我们一会就赶过去找她们。
我坐上老马的车，老马快速又仔细地给我说了如何驾驶这辆车，我依照他的方法驶出停车场，不一会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子出现在后视镜中，里面坐着的人是老马。出了小区，我和他驶向相反的方向，马路上的车辆很少，我才放下心来，逐渐熟悉了驾驶流程后，我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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