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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节单纯作者的一个梦,与正文无关,可以跳过。

    夜晚浸润了这座小镇,红霞还挂在天边,是东边有红霞,但确实夜晚——世界的太阳东落西升。

    太阳光谱中较短的光,如青绿紫被大气阻拦掉,截取,面壁。而波长较长的光穿透力强,红橙黄刺过大气。

    像一把匕首,刀把上是青绿色,而前头也不再是和太阳光一样白色,或者无色,是穿进去的,大气是血肉,匕首进去则染了血红。

    我一如既往地走在路上。我常会给落魄乞丐一些钱币。小镇、村庄里很少有乞讨而生的人,反而是大城市里的乞丐更常见一些——是小地方的人经济更发达吗?也许是因为小地方的乞丐早已落魄致死,所以有了不乞讨的盛景。

    小镇里的人都是在温饱线上挣扎,大家也没有余力去救济他人,需要救济的人要么去了大城市乞讨,要么成了坟上蝴蝶。

    所以今天看到小镇上有一个年迈老人在路边,旁边放着一只碗,乞讨的模样让我感到匪夷所思,这镇子里还有乞丐?

    他对我招了招手,应该是让我过去?我心想。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一张五元的纸币。大步走过去,这一刻生杀夺予的帝王心境暂且还没有,看老人样子就算没有五块钱大概还能撑几天。

    但大圣人的心境已经油然而生。

    道德感已然爆棚。

    看着老人空空的碗,我把五元纸币“赐”了进去。

    老人抬头看着我。我内心已经快雀跃到张开双臂迎接老人那句“大圣人,祝你日后平安好人有好报了”。

    “悲哀。”什么?我想我大概听错了,或者说他是在说自己?

    “你真是个虚伪至极的货色。”老人抬头用浑浊不堪的眼球看着我。

    我有些错愕,他妈的刁民,敢骂我?

    老人缓缓站了起来。“总而言之,你要拯救世界了,做一回你内心生杀夺予的帝王?也许并不是,这个帝王要身先士卒,用人类的语言定义,应该是救世大英雄吧?”

    刚刚扔进去的五元纸币缓缓凌空腾起,原本褶皱的纸币居然开始铺平拉伸,纸币上的紫色由中心开始不断开始褪去。

    褪去的同时又在不断向外拉伸!一张五元纸币仅有巴掌大小,你现在都快拉成A4纸了!

    我这回觉得事情很不对,这老头很不对对头。得跑!

    然而我却发现自我脚底开始向外扩散,黄土地被黝黑深邃的黑布逐步代替,上面点缀着宝石——名为宇宙的幕布逐渐覆盖我和老头。

    乞丐摇身一变,手杖,白手套,燕尾服,绅士帽——还有一小撇精神八字胡,虽然还是个老人。

    但对比了下,我才是落魄乞丐。

    我现在震惊到不敢乱动,因为脚下没有踩着土地了的实感,周围确实没有空气,但我却好像能呼吸。

    最重要的是宇宙的磅礴以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展开,我能看到周天星辰,有伽马射线暴,巨大的能量和物质在不断激射而出,像是火山喷发,不,比那还要壮观,是岩浆被像是空气一样溅蹦而出,五彩斑斓的颜色内质其中。

    “这是…”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听我说就好。”老人用手杖轻轻点了一下那张已经变成A4纸的五元纸币。

    纸张上浮现出两个物体,两个圆台,上窄下宽。上面写了个半径三厘米,下面写了个半径五厘米。

    “假如说,这两个物体是二维生命,我们叫这个圆台是甲,那个圆台是乙。”老头已经可以称之为取名大师了。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对,你想整点高深的,搞什么维度之类的,那你谈二维行,就拿个二维东西来当二维生命啊,但圆台不是个立体的吗?

    “对,圆台就是立体的。我恰恰如此就是要这么做。”老人看着我。

    “你觉得假如二维世界有生命,他们的视角应该是怎样的呢?”

    我想了想:“还能怎么看?不对,他们只有二维视角,看不到一个物体的高度…视角被压缩成…”

    “没错,他们的视角被压缩成一条线那样狭隘。”我盖棺定论了。

    老头笑了笑,“那么我们的甲,和乙相向而行,直到撞上。停住了。”纸张上的物体此时底部已经撞上。

    “两位伟大的二维生命科学家,用实践得出结论,物体和物体之间碰撞后就不能再相互靠近了。”

    “那么我们把他们倒立再来一次。”纸张上的两个圆台自己来了个鲤鱼打挺,回归原位,只是这次的圆台,上面大,下面小。

    他们再次相互靠近。直到上面先一步触碰。

    但这次贴着纸面的那一侧没有先撞上。

    “所以两个二维生命用实践得出结论,两个物体在距离对方四厘米以后就不能靠近了。”老头说。

    我点了点头,但其实还是有一些不合理之处的——比如既然他们的视角被压成了一张平面的话,那么应该分不出远近,毕竟举目环视都是黑线。

    “无伤大雅。”老头挥了挥手。纸张变成原样。

    我心说小老头不讲武德,又对我用读心术——这老头开始说我虚伪,又说我皇帝之类的。最讨厌读心狗,作为补偿,假如还能回地球一定要他教我两手。

    “那么,无论甲还是乙的视野只有在二维平面内,看不到自己三维的视角,也就是双方会由于经验主义得出一个物体之间是不会靠近的结论。”

    “在我们看来这是很可笑的,然而高维生命看我们也是如此,比如能量要守恒,惯性定律等等。

    一直往上追溯其实人类在三维世界也是在用经验主义探寻着普遍结论。”

    “都说实践出真知,但实践就是最大的经验主义和直觉判断。”

    我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高维?”

    “我们并非是纯粹的三维世界,生命本身就是更高维度的产物,因为意识并非是由物质决定的。”

    我已经被先前的所有事情震惊到麻木了,所以哪怕听到如疯魔一般的言语也能坦然自若——大不了就是个死,逃避谁不会呢。

    “就像你高中学过的双缝干涉实验,在其中多做一步换成双缝延迟干涉实验,会发生什么呢?”

    提到这个我来了兴致,仿佛找到了小学时举手的乐趣,“这题我会,这是果决定因。

    我看过一篇通俗点的回答。小时候都玩过借着灯光用手在墙壁上壁比划鸽子或其他小动物的游戏。

    按照正常理解,灯光映照下,墙壁上的成像取决于我们手的姿势,只要手的姿势确定了,那成像也就确定了。

    这是非常自然的想法。

    但是双缝干涉实验告诉我们:这个成像是不确定的。

    它不取决于我们的手,而是我们是否睁眼看墙壁的成像。

    如果我们用眼睛去看,用摄像机记录,用任何一种方式去观察,那么它就是我们手指做出的姿势,确定无疑。

    但如果我们扭过头去,在一个不会被我们观察到的视角,墙壁的成像会自己变化。

    这就意味着,我看到的,真的就是我看到的,我以为的,不一定是我以为的。

    我比划了个狗头,那么我看到的时候它就是狗头,而我转过头去,它可能成任何东西。

    这个影子是不受控制的。

    而且根据双缝干涉实验,只要我有了观察它的想法并采取措施,它就会提前感知到并变成我以为的样子。

    这在极大程度上颠覆了我们对现有世界的认知。

    这意味着,我们所能观察到的世界,可能只是一个被有意或无意呈现给我们的状态。

    而在这个状态之外,不止存在了无数种状态,并且以目前的认知水平,我们无论如何也观察不到。

    如果只是随机无意出现的,那还不算太恐怖,毕竟还一定程度上服从与某一种规律。

    那如果实验中的光子,或者说我们所看到的的状态本身,是主动地、有意识地呈现给我们的。”

    “说明什么呢,世界是虚假的?我思故我在?我看花所以有花?唯心主义?让你想起来《楚门的世界》?人类的救世主也会期望这些?看来不仅虚伪,还肤浅以及认命。”老头看着我很失望,语气里带着些诘问的味道。

    手杖被他自宇宙的大幕上一划。无边星辰在轰隆炸响。无数恒星的白芒要铺满整个宇宙。

    “人类之所以伟大正是具有不断向前探索的精神,而不是寄托于低劣的虚假论调。”

    我看到银河系中心最大的那颗黑洞不再向内探索,而是开始向外扩展,光得以释放,成了自由的精灵,牢笼内的所有都在逃逸而出。

    “让我来告诉你真相,这是因为你就像之前两个三维物体用二维视角得出的结论一样可笑。告诉我,为什么能量要守恒?”

    我看到从漆黑的虚空中物质开始诞生,能量守恒的定律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意识,其实是四维或者更高维度的产物,他们在那个维度下的视角是作为实体存在的。”

    老头的手杖挥舞,从我眼前掠过。挥舞出一道道银浪与金光,我的眼睛好像能看到很多。

    “就好比高度在二维,意识只是我们用三维视角观测不到,仅此而已。但当你观测这个实验的时候,也许你的意识影响到了这个实验。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有点不真切,但那一定是我生平从未见过的色彩和空间。

    “意识是实体的!在四维空间内是以实体存在,而量子恰恰会因为意识触碰,而发生扰动!因为量子也是四维空间内的。”我大声喊到。

    我这次看得真切了,我看到每当思考时,我的意识,也可以说是灵魂,就在扰动量子。就好像拨动开关是闭合还是打开一样!

    当延迟双缝干涉实验进行时,由于我的有观察,我的灵魂先一步做出反馈。

    困扰无数科学家的观察者效应在一刻被我彻底洞悉。

    “原来,要用四维视角去看待这些。”我喃喃自语。

    回过头来,“所以为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选一个我这样高不成低不就半桶子水还虚伪的人,为什么要,叫我救世大英雄呢?”

    老头再次笑了笑。

    然后我的梦醒了。

    这是作者本人的一个梦,也是本书里最核心的元素,意的由来。

    意识可以跨越维度,触摸本质,抵达根源。

    我常说这本书是随便写写,是写给我群友的无聊之作。

    可实际上,我是想把自己内心那些光陆怪离的念头和武侠梦,用一只笔写出来。

    所谓给群友写得一部作品,不过是一个给自己找的一个由头罢了。

    我是一个总多想的人,由于多想,不得不承认我有时候是怯懦和孤独的。

    就像《沉默的羔羊》里,光生成了人类最敏感的审美视觉和最本质和的审美精神。

    “我们好像草原上的羔羊,在屠夫眼前嬉戏,一只接一只地成为他们的猎物。就像这样,我们在平安的日子里,不知道悲惨的命运正在等着我们:疾病、迫害、贫困、残废、失明、疯狂和死亡。”

    那是每一个怯懦内向的人面对巨大危险和不可抗力的处境时的真实写照。

    苦难却造就不一样的人格发展;有人堕落成为恶魔、有人却升华成为天使、有人则像不偏不倚的上帝。

    既不爱人也不恨人,就占了世界智慧的一半;另一半则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信。

    尽管长了张还算可以的脸,还算可以的身高,但初中对待事情的处理方式着实属于息事宁人里的最低级的那类。

    遇到压力时,我总是想着顺从与妥协,我从来不会有前瞻性的思想,我觉得未雨绸缪这四个词是筋疲力尽的另一种写法。

    那实在太累了,我常及时享乐,或许是及时受罪,但无论是享乐还是受罪,都是临到头来,我再接纳它,旁人看着多坦然,自己心里才知道有多糟糕。

    但当时的我没有意识到这点,于是我去练拳,一个一米九的傻大个跑去练拳。

    想着以后拳头硬了就能拒绝人了,可实际上根本没关系,我练了拳,还是没法拒绝别人,一直到后来读书读多了才好了些。

    但书读得还是不够多,又不乐意读,思而不学则殆,于是就志比天高,常常多想。

    深夜最容易多想。

    到了深夜,浓浓的雾笼了下来。

    就像是孤岛,落在一个海上。没有万家灯火的孤独感,只有寂寥。幻想外面是星随平野,或者雷电打落在海面上,黑暗那么深邃。

    掌灯时分的内心是偷渡人,他白天锁在甲板下面,狭窄逼仄却默不作声。

    到了夜晚,甲板上空旷无物,他再拿着根蜡烛大大方方走出来。

    我幻想着他会桅杆上点了蜡烛,抬头看见满天繁星,眺望到碧落九天,低头落眼在万米深的海水上,能窥见幽冥。唯独平视,看向远方,找寻自己的方向时,是雾霭漫天,只能看到方寸之间。

    于是在蜡烛余晖散开的地方娓娓道来,讲述平生。

    温暖的烛光泛滥到,泛滥到都是缅怀之色。

    初中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当时去上海,因为至亲生了重病,要去上海的大医院。

    那时候才初中,家里人放不下我一个人,所以会带上我。可家里又没什么钱,只好是坐夜晚打折的红眼航班,但红眼航班常常误点。

    我于是就在候机大厅里看着起降机抬高降下,还有几次困得在航班上睡着了,直到起落架降下机身震动时才醒来,俯瞰夜幕中灯火依稀的城市。

    深夜下飞机,到了上海。医院那里的情况大概太紧急,家人着急忙慌地把我放在咖啡店里。

    父母转身折去的身影就很像烛火明人后又迅速熄灭。

    灯影灼灼,我在咖啡店里数落人生,觉得星星连带着天幕好像要砸下来。

    那时候电视还在用机顶盒,要调换频道,要自己动手去换台。有一个频道是63,叫做大众影院,最喜欢放欧美的片子,大众影院这个频道就一直推送《环太平洋》。

    那两年最火的电影叫做《环太平洋》,往前再走一两年,是另一部现象级的片子,叫做《阿凡达》。

    至于那家咖啡店,恰好叫做太平洋咖啡。旁边的咖啡店,类似星巴克在深夜以后都熄灯停业了,唯独这家咖啡馆会不休营业。替我撑住头顶落下的天幕,阻止地面的下陷。

    再后来的日子,我总会回想回想以前的朋友,有些人会让我觉得很可爱,让我觉得特别愤慨的人却渐渐没有了,反而会让我代入他们的视角,渐渐理解他们。

    大概就是泯然一笑,付之洒脱的意味。

    后来在太阳宫中健银座那里练过拳。认识了一些朋友。有次他大清早的喊我,凌晨四点出门。我们在玄武湖旁绕道谈心,他讲他的前女友,我看我的星星和荷叶,可是那天云彩满布,黑夜里没有一点星芒。

    他自己说的潸然泪下,我没什么好安慰的话语,只能说出“珍惜以前”这种话。很多时候找人谈心的人并不是需要你给一个安慰,而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就这样一直走到玄武湖的中段,大概六点的时候。太阳也只是微微透露点光,是因为云彩太浓的关系。

    可下一秒云彩很快消散了,太阳也在这一刻完整的暴露了。所以太阳他没有一个向上攀爬的过程,不是光芒缓缓增强,而是见到他时,就已经在奥林匹斯山巅上高举圣火。

    是拨云见日。

    瞬间的宏大直击心灵。赤红色的浪潮铺天盖地,像是玄武湖的水染了红色倒挂天边,落下时化作匹练肆意横行。

    朋友也愣住了,然后动了起来。

    我看到他朝直直地往前打了一拳,特别重,山海被他拿捏在手里。衣服被带起来,拳风声音随前到后,一声响。

    再后来,我们的联系少了,只听说他去做了业余拳击手。

    听说有时候他会趁着晚霞在玄武湖练直拳。

    听说他又谈了个女朋友。

    我连后来听说到他的消息也少了,于是我每次回想都觉得,

    他在晚霞中冲拳,拳风渐渐作响。围绕着赤红色的匹练。

    我们遇到的人,可以互相触及到灵魂的东西有太多。有些和我擦肩而过天各一方,有些则扎根在我的灵魂处,影响我,塑造我,甚至奠基我。

    感念此久,常想深夜时,蜡烛可以化作太阳一下子升起,可以再拨云见日一回,

    幻想着在朝霞中冲拳,拳风可以掀开在轮船上笼罩我的迷雾。

    我幻想着,于是风声在渐渐作响。

    写下这篇散文,既是我对一场幻想的现实组构,也是我对我青春的留念。

    最后,用一句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科幻作家的话做结尾吧。

    凡有人幻想过,必有人将它实现。

    ——凡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