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矿工魂归黄泉 三人同往客栈
官路，正午，晚春的风吹过。
孟岸扶住了即将倒下去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着已经死去的马三，艰难地笑了笑，然后看向孟岸，说道：“谢谢你们，这份恩情，我怕是无法报答了。”
孟岸一时心乱，连忙说道：“大哥，千万不要睡过去。”他的手放在男人的背上，想为他传输内力。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马三是杨家煤矿的走狗，杀害了我妻子和女儿。今天杀了他，我已经了却了一笔心愿。”
庄空也闪了过来，把了把男人的脉，轻叹一声，说道：“刚才的行动，已经大大超出他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不少经脉已经断裂了。”
还没回过神的阳慧看向那个男人，心里也是一阵悲痛。她深感自己的无能为力。
孟岸痛苦地咬住牙齿。他又一次感到了无能为力。
上一次，还是在劫人头的那个血夜。
所有人都为了掩护他，牺牲了。
他们的一生，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黑夜。
这一次，一个他们想要拯救的男人，也即将停留在了这个中午。
那个男人像是感知到了众人的情绪，大笑起来：“没想到，还会有人会为我老刀子难过。”
那个在刚才显得刚强无比的男人，突然落下泪来，“谢谢你们。”
老刀子随后看向孟岸，说道：“兄弟，我这里有一件东西，你一定要收下。它是我在矿洞中无意发现的，我今天的一身武功，全靠它的得来。”
孟岸愣了一下，说道：“大哥，你把它留着，我等你以后再送给我。”
老刀子笑了笑，说道：“我已经把它画在了我衣服内部。”男人将衣服脱下，执拗地塞到孟岸手中，眼中是不容拒绝的神色。
孟岸无奈收下。
随后，男人看向天空，说道：“你们等我，我来了。”
庄空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都是那杨家桥煤矿的原因吗？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男人听到“杨家桥煤矿”的名字，骤然变色，像是听见了诅咒一般。
“你们，千万，不要去那个地方。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男人说完这句话，神情变得有些痛苦。
“大哥！”孟岸感到男人的整个身子无力地垂了下去。
但男人并没有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庄空走过来，拍了拍失神的孟岸，轻轻地说道：“他已经去了。”
孟岸反应过来，捏住了拳头，然后又松开，说道：“那我们，先将尸体处理了吧。”
庄空点了点头。
阳慧看着死去的男人，几乎要哭泣。
庄空叹了口气，说道：“师妹，我们尽力了，他也无憾了。对在杨家桥煤矿讨生活的人来说，活着，或许比死亡更痛苦。”
阳慧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孟岸和庄空将两具尸体，搬到不远处的树林，同时用树叶简单地遮掩了下血迹，最后带上沉默的阳慧，迅速离开了此地。
离开那个地方后，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孟岸想到了杨家桥煤矿，他很早就听说过这个可怕的煤矿。
不过孟岸也只是听说，他还是有些不理解，煤矿主人如果欺负矿工，就不怕矿工罢工吗？况且，大家合作挖煤，为什么要相互欺负呢？
“欺负……”当孟岸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便感到一阵难受。
在最近的一段时间中，他已经见够了欺负。
赵恒，欺负了象湖宫的平民；赵恒的手下，欺负了黄华等人；马三，欺负了刚才死去的那个男人。
而他们之所以被欺负，无外乎是因为缺少足够高的武功。
而那些欺负人的人，之所以无法被制裁，也是因为制裁者具有足够强的武力。
如果有了很高的武功，是不是就能不被欺负，就能够保护大家呢？
孟岸有些恨自己，恨自己身体孱弱，在修炼速度上远落后于其他人。
虽然他曾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不在乎他人的嘲笑，但当那些弱者，在他面前一次次惨遭奴役的时候，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冲垮他的身体。
“我，会变强的。”孟岸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他深呼吸了一下，平复刚才有些激荡的情绪。
待心绪平静后，他看向两个伙伴。
庄空看着远处的风景，不知想着什么；阳慧一直死低着头，似乎还想着刚才的事情。
孟岸走到阳慧旁边，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说道：“别难过了，我们待会儿去风景好些的地方散散心，好不好？”
但让孟岸意外的是，阳慧猛地抬头，目光坚毅，说道：“孟哥哥，我们去杨家桥煤矿吧。”
孟岸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期待。他其实也有一探杨家桥煤矿的念头。
孟岸问阳慧为什么。
阳慧想了一下，然后郑重地说道：“杨家桥煤矿，是我们了解社会的一个重要渠道。”
孟岸思忖了片刻，还是没有答应，拒绝了阳慧。
阳慧反问他为什么。
孟岸回答道：“太危险了。”
阳慧反问：“怎么危险了？”
庄空将看向景色的目光收回，看向阳慧，说道：“师妹，你也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地方，连师傅都不一定有把握能从那个地方全身而退。”
阳慧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但是……”庄空话语一转，看向孟岸，“如果我们当中一个人独自过去的话，他一定会更加危险。”
孟岸轻轻一笑：“谁会过去呢？”
庄空嘴角上扬：“谁都有可能，不是吗？”
孟岸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明白庄空的意思，其实他们三个人，都想去杨家桥煤矿看看。
但孟岸也知道，以他们三人的功夫，那个地方绝不会让他们三人来去自如。
三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但很快，阳慧打破了沉默，她站到了庄空的一边，说道：“孟哥哥你去不去？我们又不是去推翻杨家煤矿，只是去瞧一瞧，如果你不愿去的话，我和师兄一起去。”
孟岸埋怨地看了一眼庄空，庄空只是微笑，却不说话。
孟岸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到江湖客栈，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混进杨家桥煤矿的机会。”
“好。”庄空立马说道。
庄空答应得很爽快，让孟岸觉得自己被这两人合伙骗了似的。
阳慧瞧了一眼庄空，然后也点了点头。
孟岸看向二人，认真地说道：“你们知道其中的危险。”
庄空笑了笑：“危险的地方，往往也很有趣。”
阳慧只说：“我们出发吧。”
孟岸叹了口气，摸了摸额头，看向前面的路，说道：“走吧。”
傍晚，夕阳洒下。
“江湖客栈”的招牌被照得熠熠生辉。
江湖客栈，一种在江湖上最常见的客栈。
它们虽然同名，但都没什么关系。唯一的相同点在于——便宜和脏乱。
便宜，是因为江湖客栈大都改造自普通房屋，其主人也大多是房屋原主人，成本并不高。
脏乱，是因为房东不愿在清洁上花钱，而住江湖客栈的人，又大多都是贫困潦倒之辈，并不注意卫生，也不在乎一些公共秩序。
墙壁上既有潦倒文人的诗句，又有一些诅咒他人的粗鄙之语。
大晚上，隔音极差的墙壁，更是挡不住一些让年轻人脸红心跳的激烈声音。
孟岸三人走进了这家江湖客栈。
“为什么来这里？”庄空捏了捏鼻子。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慧妹，你能接受这里吗？”孟岸笑了笑，然后看向阳慧。
阳慧原本在皱眉，但一听孟岸这话，心里的好胜心竟上来了，大声道：“这有什么难的。”
庄空忍住笑，孟岸倒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一片嘈杂声中，去前台订了房间。
为了省钱，孟岸和庄空共住一间，阳慧独住一房。
孟岸扶住了即将倒下去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着已经死去的马三，艰难地笑了笑，然后看向孟岸，说道：“谢谢你们，这份恩情，我怕是无法报答了。”
孟岸一时心乱，连忙说道：“大哥，千万不要睡过去。”他的手放在男人的背上，想为他传输内力。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马三是杨家煤矿的走狗，杀害了我妻子和女儿。今天杀了他，我已经了却了一笔心愿。”
庄空也闪了过来，把了把男人的脉，轻叹一声，说道：“刚才的行动，已经大大超出他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不少经脉已经断裂了。”
还没回过神的阳慧看向那个男人，心里也是一阵悲痛。她深感自己的无能为力。
孟岸痛苦地咬住牙齿。他又一次感到了无能为力。
上一次，还是在劫人头的那个血夜。
所有人都为了掩护他，牺牲了。
他们的一生，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黑夜。
这一次，一个他们想要拯救的男人，也即将停留在了这个中午。
那个男人像是感知到了众人的情绪，大笑起来：“没想到，还会有人会为我老刀子难过。”
那个在刚才显得刚强无比的男人，突然落下泪来，“谢谢你们。”
老刀子随后看向孟岸，说道：“兄弟，我这里有一件东西，你一定要收下。它是我在矿洞中无意发现的，我今天的一身武功，全靠它的得来。”
孟岸愣了一下，说道：“大哥，你把它留着，我等你以后再送给我。”
老刀子笑了笑，说道：“我已经把它画在了我衣服内部。”男人将衣服脱下，执拗地塞到孟岸手中，眼中是不容拒绝的神色。
孟岸无奈收下。
随后，男人看向天空，说道：“你们等我，我来了。”
庄空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都是那杨家桥煤矿的原因吗？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男人听到“杨家桥煤矿”的名字，骤然变色，像是听见了诅咒一般。
“你们，千万，不要去那个地方。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男人说完这句话，神情变得有些痛苦。
“大哥！”孟岸感到男人的整个身子无力地垂了下去。
但男人并没有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庄空走过来，拍了拍失神的孟岸，轻轻地说道：“他已经去了。”
孟岸反应过来，捏住了拳头，然后又松开，说道：“那我们，先将尸体处理了吧。”
庄空点了点头。
阳慧看着死去的男人，几乎要哭泣。
庄空叹了口气，说道：“师妹，我们尽力了，他也无憾了。对在杨家桥煤矿讨生活的人来说，活着，或许比死亡更痛苦。”
阳慧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孟岸和庄空将两具尸体，搬到不远处的树林，同时用树叶简单地遮掩了下血迹，最后带上沉默的阳慧，迅速离开了此地。
离开那个地方后，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孟岸想到了杨家桥煤矿，他很早就听说过这个可怕的煤矿。
不过孟岸也只是听说，他还是有些不理解，煤矿主人如果欺负矿工，就不怕矿工罢工吗？况且，大家合作挖煤，为什么要相互欺负呢？
“欺负……”当孟岸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便感到一阵难受。
在最近的一段时间中，他已经见够了欺负。
赵恒，欺负了象湖宫的平民；赵恒的手下，欺负了黄华等人；马三，欺负了刚才死去的那个男人。
而他们之所以被欺负，无外乎是因为缺少足够高的武功。
而那些欺负人的人，之所以无法被制裁，也是因为制裁者具有足够强的武力。
如果有了很高的武功，是不是就能不被欺负，就能够保护大家呢？
孟岸有些恨自己，恨自己身体孱弱，在修炼速度上远落后于其他人。
虽然他曾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不在乎他人的嘲笑，但当那些弱者，在他面前一次次惨遭奴役的时候，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冲垮他的身体。
“我，会变强的。”孟岸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他深呼吸了一下，平复刚才有些激荡的情绪。
待心绪平静后，他看向两个伙伴。
庄空看着远处的风景，不知想着什么；阳慧一直死低着头，似乎还想着刚才的事情。
孟岸走到阳慧旁边，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说道：“别难过了，我们待会儿去风景好些的地方散散心，好不好？”
但让孟岸意外的是，阳慧猛地抬头，目光坚毅，说道：“孟哥哥，我们去杨家桥煤矿吧。”
孟岸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期待。他其实也有一探杨家桥煤矿的念头。
孟岸问阳慧为什么。
阳慧想了一下，然后郑重地说道：“杨家桥煤矿，是我们了解社会的一个重要渠道。”
孟岸思忖了片刻，还是没有答应，拒绝了阳慧。
阳慧反问他为什么。
孟岸回答道：“太危险了。”
阳慧反问：“怎么危险了？”
庄空将看向景色的目光收回，看向阳慧，说道：“师妹，你也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地方，连师傅都不一定有把握能从那个地方全身而退。”
阳慧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但是……”庄空话语一转，看向孟岸，“如果我们当中一个人独自过去的话，他一定会更加危险。”
孟岸轻轻一笑：“谁会过去呢？”
庄空嘴角上扬：“谁都有可能，不是吗？”
孟岸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明白庄空的意思，其实他们三个人，都想去杨家桥煤矿看看。
但孟岸也知道，以他们三人的功夫，那个地方绝不会让他们三人来去自如。
三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但很快，阳慧打破了沉默，她站到了庄空的一边，说道：“孟哥哥你去不去？我们又不是去推翻杨家煤矿，只是去瞧一瞧，如果你不愿去的话，我和师兄一起去。”
孟岸埋怨地看了一眼庄空，庄空只是微笑，却不说话。
孟岸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到江湖客栈，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混进杨家桥煤矿的机会。”
“好。”庄空立马说道。
庄空答应得很爽快，让孟岸觉得自己被这两人合伙骗了似的。
阳慧瞧了一眼庄空，然后也点了点头。
孟岸看向二人，认真地说道：“你们知道其中的危险。”
庄空笑了笑：“危险的地方，往往也很有趣。”
阳慧只说：“我们出发吧。”
孟岸叹了口气，摸了摸额头，看向前面的路，说道：“走吧。”
傍晚，夕阳洒下。
“江湖客栈”的招牌被照得熠熠生辉。
江湖客栈，一种在江湖上最常见的客栈。
它们虽然同名，但都没什么关系。唯一的相同点在于——便宜和脏乱。
便宜，是因为江湖客栈大都改造自普通房屋，其主人也大多是房屋原主人，成本并不高。
脏乱，是因为房东不愿在清洁上花钱，而住江湖客栈的人，又大多都是贫困潦倒之辈，并不注意卫生，也不在乎一些公共秩序。
墙壁上既有潦倒文人的诗句，又有一些诅咒他人的粗鄙之语。
大晚上，隔音极差的墙壁，更是挡不住一些让年轻人脸红心跳的激烈声音。
孟岸三人走进了这家江湖客栈。
“为什么来这里？”庄空捏了捏鼻子。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慧妹，你能接受这里吗？”孟岸笑了笑，然后看向阳慧。
阳慧原本在皱眉，但一听孟岸这话，心里的好胜心竟上来了，大声道：“这有什么难的。”
庄空忍住笑，孟岸倒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一片嘈杂声中，去前台订了房间。
为了省钱，孟岸和庄空共住一间，阳慧独住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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