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夔门计划（4）
地震暂时停止，水中的尘埃渐渐下落，视野清晰起来。
“这是一座……青铜之城？”亚纪轻声说，她和叶胜之间还有一根单独的通讯线。
“和传说中他在北欧冰雪上铸造的青铜之城一样。”叶胜说，“我们走运了！如果不是地震打开了裂缝，我们是没法在水底钻洞到达这里的。”
“是啊，谁会知道它被埋藏在地下几十米的深处？用青铜铸造整座城市，真不知道龙族怎么做到的。”
“他……会在里面么？”
“那得进去看看才知道。”叶胜说，“我期待的。”
曼斯走到后舱，拨通了电话，“校长，‘夔门计划’的新进展，我们在地震产生的水下裂缝里，找到一座完全由青铜铸造的城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青铜古城，那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宫殿。”
“我们应当立刻探索，虽然长江江面上的风雨很大，要冒风险，”曼斯说，“不过很难等，我们有竞争者。”
“竞争者？是谁？在考古探险这个领域能和我们竞争的人太少了。”
“一支水下探险队，被中国香港的民间基金资助，探索一处新发现的水下墓葬。看起来他们对我们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了解，但是他们会在最近下潜。”曼斯说，“如果他们发现了青铜古城，我们可能无从保密了。”
“明白了，你的请求被批准，”校长说，“切记不能让一个纯血龙族离开我们的监控，对他们，首选是生擒，其次是杀死。这种东西脱离掌控，整个世界会被颠倒的。”
曼斯收起电话，打开对叶胜的通讯，“你们能否打开白帝城……或者说青铜城的大门？校长派了‘钥匙’过来，我们可以增援。”
“本来需要的，但现在……似乎不用了。”叶胜的声音带着迟疑。
他的眼前，青铜壁隐隐地颤动起来，似乎是迎接什么高贵的存在，但他可以确定，那个存在一定不是他们。
青铜壁深处传来金属加热碎裂的可怕声音，一个直径约有一米的漆黑洞口出现在青铜壁上，上下都是张青铜人脸的牙齿，绝不是人类的牙齿，一枚枚锋锐得像是匕首。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会下来给你们更换氧气。”曼斯说。
片刻后，射灯的光柱自上而下，一个人影正向他们游来。
曼斯没有说话，而是敲了敲自己头盔面罩致意，吐出一串气泡。
曼斯带着新的信号线，接好之后，给叶胜和亚纪更换了氧气瓶。
“这就是入口了。”叶胜低声说。
“炼金术的伟大成就，用最纯净的物质容纳精神，而后作为这里的守卫。”曼斯说，“你们有大概两个小时，活灵是会闭门的。”
“记住，两个小时，”曼斯看着叶胜的眼睛，再一次叮嘱，“龙王诺顿还没到苏醒时间，目标是找到他的卵，但如果不能，就直接毁掉。”他递过一个黑色的铁盒，“装备部给的东西，炼金设备，能毁掉卵，引爆前要避开至少50米。”
叶胜竖起大拇指，曼斯重新戴上了头盔。
作为教授的曼斯居然如游鱼般敏捷，他在青铜壁上借力，刺入水中，同时开启了背后的水压助推设备，高速离开。
“还有一个学生呢？”塞尔玛迷茫地探出头问。
站在甲板上的曼斯沉默了一会，简直想要扇自己一巴掌。
“该死！那家伙存在感太低，被我遗漏了！”曼斯低声说，他来到通讯器面前，“叶胜，探索的同时注意有没有路明非的下落，我们的通讯断了，但他是S级，你们能完好无损，他肯定也不会有事，他一定还在水下。”
“信号中断！”摩尼亚赫号上，塞尔玛惊呼，“我们和亚纪之间的通讯中断！”
曼斯愣了一下，“收线！收线！警告叶胜！”
船尾的轮机再次转动，回收亚纪的救生索。
“轮机上没有拉力，”塞尔玛抬起头来，脸上失去了血色，“亚纪的救生索又断掉了！”
……
……
“采集一些青铜材质吧，回去分析一下成分，”叶胜指着不远处青铜壁上的一尊雕像，“我们可以试着把那东西带回去，这种造像不是中国古代的，而是来源于欧洲。”
“好啊，”亚纪被叶胜拖着，向雕像游了过去，水顺着她的潜水服被分开，居然带着一股微微的暖意。
雕像只有几十厘米，和他们进入这个青铜城时所见的和人等高的雕像不可相比。
他穿着中国古代的袍服，捧着中国风的牙笏，站在一根桥形的青铜杆上，微微低着头，显出恭敬的样子，像贵族那样彬彬有礼，但头部却是一条眼镜蛇的样子，细长的脖子从袍服的领子里探出来，极其地突兀。
那是个蛇脸人。
亚纪游过去，和蛇脸人雕像面对面的瞬间，她有一丝惊讶，蛇脸人的眼睛是纯银的，在黝黑的青铜表面上闪着孤戾的银光，像是在眨眼。
亚纪提醒自己要打消奇怪的念头，那只是反光造成的错觉，水下作业务必保持冷静。
她伸手抓住了蛇脸人的脖子，这件青铜雕塑没有她想的那样沉重，她不太费力就提了起来。
一个影子忽然从她身边浮起，伸手就抓向她的脖子，快得难以言喻。
卡塞尔学院体能课的教育，以及多年来的水下经验，亚纪毫不犹豫地从潜水服的口袋里拔出折刀，直接划向那个影子。
同时她大喊：“叶胜！小心！”
但那个影子比亚纪和叶胜的速度更快，他用手中的一件武器隔开了亚纪的折刀，重击在亚纪的头盔顶上，亚纪瞬间失去反击能力。
她下意识地往后翻腾，要避开影子的下一次进攻，但是已经被对方紧紧地搂抱住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突然出现，那个身影的速度比影子还要快上一倍，身影飞速地靠近，狠狠地把影子撞飞出去！
“路明非！”酒德亚纪认出了来人，高兴地大喊。
路明非对她点头示意。
亚纪转头看向那个影子，从面罩底下依稀辨认出了叶胜的面容。
“怎么会有两个叶胜？”亚纪心里巨大的恐惧砰然炸开。
她扭头向自己的背后，那个带她一起游过来的叶胜不见了，浮在水中的，是一具和人等高的蛇脸人雕塑，谁也不知道一具青铜雕塑为什么能浮在水中，它那双用银子镶嵌的眼睛闪动着，獠牙毕露的嘴彷佛带着嘲讽的笑容。
叶胜拔出ssp-1，一枪崩掉了那个雕塑的脸，“我回来发现你游到这里，那东西浮在你背后，不明白为什么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伸手去启动那个系统。”
亚纪这才发现自己的救生索和数据线都断了。
她顺着救生索往下摸，摸到了毫无毛刺的断口，救生索是被一柄刀割断的。
亚纪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她忽然想起……是她自己拔刀割断了救生索！
“天呐！”亚纪战栗，“是幻觉么？”
四周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如同有人操着两块锈蚀的铁片，贴着你的耳朵狠狠地摩擦。
此刻类似的声音被数百数千倍地放大了。
叶胜，亚纪，还有路明非三人看向四周的青铜壁，数以万计的青铜齿轮缓慢地开始转动，巨大的钟声回荡在洞穴的内部，青铜齿轮上的锈迹开始剥落，牙齿咬在一起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叶胜猛地仰头，看不清的黑暗里，一座造型前所未见的巨钟敲响了，青铜摆围绕着轴承往复震荡，青铜壁上的蛇脸人同时动了起来，举起手中的牙笏，细长的蛇颈弯曲，仰头看着穹顶，像是一场古老的朝圣仪式。
路明非忽然转头看向叶胜，似乎想说什么。
叶胜会意，召出一条“蛇”贴到了路明非的面罩顶上。
“快走！整座青铜城都被启动了！”路明非大吼。
“出路被封死了！”叶胜看了一眼来路，“我们迷路了！”
摩尼亚赫号上，曼斯神色凝重，“能联系得上他们么？还能坚持多久？”
“叶胜的‘蛇’还能维持通讯，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言灵会耗损他的体力，氧气消耗也会上升。”塞尔玛脸色苍白，“时间越来越少了。”
“救援直升机距离这里只剩60公里。”大副摘下耳机大喊。
水下。
路明非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向水面，嘴里轻轻开口。
“Blacksheepwall.”他说。
几秒钟之后，曼斯教授面前的界面都变了，变成了黑屏，从上而下，一幅巨大的三维地图刷新。
这张地图上，巨大的青铜城被解析为一个一个的机件，那些机件正在运转，旧的道路封死，新的道路生成。
曼斯当机立断传送这份不知道哪来的数据，海量的信息通过“蛇”涌入叶胜的大脑，就像整个太平洋的水逆涌入长江。
叶胜的大脑此刻如同一台超频到过热的电脑，巨大的痛楚像是要把人撕裂。
信息里包含的一副三维地图，巨大的青铜城，也许是历史上真正的“白帝城”，此刻在叶胜面前完全是透明的。
两千年前被铸造的超级机关活了过来，看似整块的青铜墙壁分裂了，数百万立方空气穿越那些裂缝逃逸，带着刺耳的风声，下方汹涌的水挤进来填补空气流失造成的空缺。
蛛网般的青铜甬道旋转之后重新对接，就像是左轮手枪在射击的瞬间滚轮转动，新的弹仓被送到了枪口的位置。
每时每刻，逃离的路径都在变。叶胜要疯了，他得到了地图，但是……好比你对着一张BJ地图，你发现朝阳区正缓慢地向着FS区移动，而HD区正顺时针滑过去填补朝阳区的位置，东三环脱离了北三环，片刻之后和南二环对接了！
这时候对于一个要在半小时内开车出城的司机而言，不疯才奇怪了。
路明非看了一眼叶胜，闭上眼睛，通过“蛇”传输了一条信息。
叶胜猛地睁开眼睛，淡金色的微光占据了他的瞳孔。
脑海里那张不断变化的地图上，忽然多出了一条清晰的红线，向下，笔直地向下，穿过墙壁间的缝隙，穿过甬道，甚至穿过坚实的青铜墙，最后从正下方脱出。
“那是出口！”叶胜明白了！
他们只要一直向下，抵达那些坚厚的墙壁时，青铜城的运转会在那里产生新的道路。
这是最后的逃生之路，可是得快，若是不够快就会被封闭在没有出口的死路里，或者被慢慢合拢的缝隙压扁！
“这是一座……青铜之城？”亚纪轻声说，她和叶胜之间还有一根单独的通讯线。
“和传说中他在北欧冰雪上铸造的青铜之城一样。”叶胜说，“我们走运了！如果不是地震打开了裂缝，我们是没法在水底钻洞到达这里的。”
“是啊，谁会知道它被埋藏在地下几十米的深处？用青铜铸造整座城市，真不知道龙族怎么做到的。”
“他……会在里面么？”
“那得进去看看才知道。”叶胜说，“我期待的。”
曼斯走到后舱，拨通了电话，“校长，‘夔门计划’的新进展，我们在地震产生的水下裂缝里，找到一座完全由青铜铸造的城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青铜古城，那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宫殿。”
“我们应当立刻探索，虽然长江江面上的风雨很大，要冒风险，”曼斯说，“不过很难等，我们有竞争者。”
“竞争者？是谁？在考古探险这个领域能和我们竞争的人太少了。”
“一支水下探险队，被中国香港的民间基金资助，探索一处新发现的水下墓葬。看起来他们对我们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了解，但是他们会在最近下潜。”曼斯说，“如果他们发现了青铜古城，我们可能无从保密了。”
“明白了，你的请求被批准，”校长说，“切记不能让一个纯血龙族离开我们的监控，对他们，首选是生擒，其次是杀死。这种东西脱离掌控，整个世界会被颠倒的。”
曼斯收起电话，打开对叶胜的通讯，“你们能否打开白帝城……或者说青铜城的大门？校长派了‘钥匙’过来，我们可以增援。”
“本来需要的，但现在……似乎不用了。”叶胜的声音带着迟疑。
他的眼前，青铜壁隐隐地颤动起来，似乎是迎接什么高贵的存在，但他可以确定，那个存在一定不是他们。
青铜壁深处传来金属加热碎裂的可怕声音，一个直径约有一米的漆黑洞口出现在青铜壁上，上下都是张青铜人脸的牙齿，绝不是人类的牙齿，一枚枚锋锐得像是匕首。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会下来给你们更换氧气。”曼斯说。
片刻后，射灯的光柱自上而下，一个人影正向他们游来。
曼斯没有说话，而是敲了敲自己头盔面罩致意，吐出一串气泡。
曼斯带着新的信号线，接好之后，给叶胜和亚纪更换了氧气瓶。
“这就是入口了。”叶胜低声说。
“炼金术的伟大成就，用最纯净的物质容纳精神，而后作为这里的守卫。”曼斯说，“你们有大概两个小时，活灵是会闭门的。”
“记住，两个小时，”曼斯看着叶胜的眼睛，再一次叮嘱，“龙王诺顿还没到苏醒时间，目标是找到他的卵，但如果不能，就直接毁掉。”他递过一个黑色的铁盒，“装备部给的东西，炼金设备，能毁掉卵，引爆前要避开至少50米。”
叶胜竖起大拇指，曼斯重新戴上了头盔。
作为教授的曼斯居然如游鱼般敏捷，他在青铜壁上借力，刺入水中，同时开启了背后的水压助推设备，高速离开。
“还有一个学生呢？”塞尔玛迷茫地探出头问。
站在甲板上的曼斯沉默了一会，简直想要扇自己一巴掌。
“该死！那家伙存在感太低，被我遗漏了！”曼斯低声说，他来到通讯器面前，“叶胜，探索的同时注意有没有路明非的下落，我们的通讯断了，但他是S级，你们能完好无损，他肯定也不会有事，他一定还在水下。”
“信号中断！”摩尼亚赫号上，塞尔玛惊呼，“我们和亚纪之间的通讯中断！”
曼斯愣了一下，“收线！收线！警告叶胜！”
船尾的轮机再次转动，回收亚纪的救生索。
“轮机上没有拉力，”塞尔玛抬起头来，脸上失去了血色，“亚纪的救生索又断掉了！”
……
……
“采集一些青铜材质吧，回去分析一下成分，”叶胜指着不远处青铜壁上的一尊雕像，“我们可以试着把那东西带回去，这种造像不是中国古代的，而是来源于欧洲。”
“好啊，”亚纪被叶胜拖着，向雕像游了过去，水顺着她的潜水服被分开，居然带着一股微微的暖意。
雕像只有几十厘米，和他们进入这个青铜城时所见的和人等高的雕像不可相比。
他穿着中国古代的袍服，捧着中国风的牙笏，站在一根桥形的青铜杆上，微微低着头，显出恭敬的样子，像贵族那样彬彬有礼，但头部却是一条眼镜蛇的样子，细长的脖子从袍服的领子里探出来，极其地突兀。
那是个蛇脸人。
亚纪游过去，和蛇脸人雕像面对面的瞬间，她有一丝惊讶，蛇脸人的眼睛是纯银的，在黝黑的青铜表面上闪着孤戾的银光，像是在眨眼。
亚纪提醒自己要打消奇怪的念头，那只是反光造成的错觉，水下作业务必保持冷静。
她伸手抓住了蛇脸人的脖子，这件青铜雕塑没有她想的那样沉重，她不太费力就提了起来。
一个影子忽然从她身边浮起，伸手就抓向她的脖子，快得难以言喻。
卡塞尔学院体能课的教育，以及多年来的水下经验，亚纪毫不犹豫地从潜水服的口袋里拔出折刀，直接划向那个影子。
同时她大喊：“叶胜！小心！”
但那个影子比亚纪和叶胜的速度更快，他用手中的一件武器隔开了亚纪的折刀，重击在亚纪的头盔顶上，亚纪瞬间失去反击能力。
她下意识地往后翻腾，要避开影子的下一次进攻，但是已经被对方紧紧地搂抱住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突然出现，那个身影的速度比影子还要快上一倍，身影飞速地靠近，狠狠地把影子撞飞出去！
“路明非！”酒德亚纪认出了来人，高兴地大喊。
路明非对她点头示意。
亚纪转头看向那个影子，从面罩底下依稀辨认出了叶胜的面容。
“怎么会有两个叶胜？”亚纪心里巨大的恐惧砰然炸开。
她扭头向自己的背后，那个带她一起游过来的叶胜不见了，浮在水中的，是一具和人等高的蛇脸人雕塑，谁也不知道一具青铜雕塑为什么能浮在水中，它那双用银子镶嵌的眼睛闪动着，獠牙毕露的嘴彷佛带着嘲讽的笑容。
叶胜拔出ssp-1，一枪崩掉了那个雕塑的脸，“我回来发现你游到这里，那东西浮在你背后，不明白为什么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伸手去启动那个系统。”
亚纪这才发现自己的救生索和数据线都断了。
她顺着救生索往下摸，摸到了毫无毛刺的断口，救生索是被一柄刀割断的。
亚纪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她忽然想起……是她自己拔刀割断了救生索！
“天呐！”亚纪战栗，“是幻觉么？”
四周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如同有人操着两块锈蚀的铁片，贴着你的耳朵狠狠地摩擦。
此刻类似的声音被数百数千倍地放大了。
叶胜，亚纪，还有路明非三人看向四周的青铜壁，数以万计的青铜齿轮缓慢地开始转动，巨大的钟声回荡在洞穴的内部，青铜齿轮上的锈迹开始剥落，牙齿咬在一起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叶胜猛地仰头，看不清的黑暗里，一座造型前所未见的巨钟敲响了，青铜摆围绕着轴承往复震荡，青铜壁上的蛇脸人同时动了起来，举起手中的牙笏，细长的蛇颈弯曲，仰头看着穹顶，像是一场古老的朝圣仪式。
路明非忽然转头看向叶胜，似乎想说什么。
叶胜会意，召出一条“蛇”贴到了路明非的面罩顶上。
“快走！整座青铜城都被启动了！”路明非大吼。
“出路被封死了！”叶胜看了一眼来路，“我们迷路了！”
摩尼亚赫号上，曼斯神色凝重，“能联系得上他们么？还能坚持多久？”
“叶胜的‘蛇’还能维持通讯，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言灵会耗损他的体力，氧气消耗也会上升。”塞尔玛脸色苍白，“时间越来越少了。”
“救援直升机距离这里只剩60公里。”大副摘下耳机大喊。
水下。
路明非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向水面，嘴里轻轻开口。
“Blacksheepwall.”他说。
几秒钟之后，曼斯教授面前的界面都变了，变成了黑屏，从上而下，一幅巨大的三维地图刷新。
这张地图上，巨大的青铜城被解析为一个一个的机件，那些机件正在运转，旧的道路封死，新的道路生成。
曼斯当机立断传送这份不知道哪来的数据，海量的信息通过“蛇”涌入叶胜的大脑，就像整个太平洋的水逆涌入长江。
叶胜的大脑此刻如同一台超频到过热的电脑，巨大的痛楚像是要把人撕裂。
信息里包含的一副三维地图，巨大的青铜城，也许是历史上真正的“白帝城”，此刻在叶胜面前完全是透明的。
两千年前被铸造的超级机关活了过来，看似整块的青铜墙壁分裂了，数百万立方空气穿越那些裂缝逃逸，带着刺耳的风声，下方汹涌的水挤进来填补空气流失造成的空缺。
蛛网般的青铜甬道旋转之后重新对接，就像是左轮手枪在射击的瞬间滚轮转动，新的弹仓被送到了枪口的位置。
每时每刻，逃离的路径都在变。叶胜要疯了，他得到了地图，但是……好比你对着一张BJ地图，你发现朝阳区正缓慢地向着FS区移动，而HD区正顺时针滑过去填补朝阳区的位置，东三环脱离了北三环，片刻之后和南二环对接了！
这时候对于一个要在半小时内开车出城的司机而言，不疯才奇怪了。
路明非看了一眼叶胜，闭上眼睛，通过“蛇”传输了一条信息。
叶胜猛地睁开眼睛，淡金色的微光占据了他的瞳孔。
脑海里那张不断变化的地图上，忽然多出了一条清晰的红线，向下，笔直地向下，穿过墙壁间的缝隙，穿过甬道，甚至穿过坚实的青铜墙，最后从正下方脱出。
“那是出口！”叶胜明白了！
他们只要一直向下，抵达那些坚厚的墙壁时，青铜城的运转会在那里产生新的道路。
这是最后的逃生之路，可是得快，若是不够快就会被封闭在没有出口的死路里，或者被慢慢合拢的缝隙压扁！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