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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塞北孤月

    周穆雨一行北上,赵秽静跟行左右,他总寻得遮风挡雨之处,黑夜里佩刀而眠。这一路上人多了周穆雨倒不觉得无趣,好似日日夜夜变得迅速,秋去冬来得浑然不觉,直到落叶尽落,刺骨的寒风凌冽地打在脸上,缓缓落下的细雨夹杂着粒粒冰晶。

    红鬃马踏着林间小路,马鞭急促。树影从眼前快速掠过,视野的尽头逐渐开阔。

    黄昏时分,他们停在林间休养,马儿拴在树干上低着头吃着地上落叶,黄草。赵秽静熟练的生起火来,取出砂锅,将壶里的生水全倒了进去。周穆雨望着远方,无所事事的她捡起木枝在手里把玩。赵秽静看在眼里,吩咐起府里弟子打猎拿粮。“想什么呢?”赵秽静笑问道,蹲坐到她的身旁。

    周穆雨拿着木枝指望向远方。“只可惜林木挡住了这大美的夕阳,那样美的云,似乎是快要融化的金子,又像是一场无边际的一场天火。”周穆雨的脸上布满夕阳撒在人间里的金光,时间像是在她的双眸间恍然消逝一般,就连风也只轻轻拍打肩头,不忍将她唤醒。

    赵秽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不仅在美不胜收的夕阳中,更多的停留在她的脸颊。她此刻两鬓的几缀华发,额头间,眼角上清晰的细纹。“看不到,看不到的话明天的夕阳一定更美。”

    “明日复明日,明日几多呢?当下的夕阳也就这时候看得出来美,能坐下好好欣赏。”

    月亮的新辉挂在高空,在夕阳未落的天空下并不起眼,一两颗星星黯淡的闪烁,丛间逐渐风啸,一曲萧音低沉辗转。赵秽静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想打破饶了她的兴致,愣了好一会儿才听得进去萧曲真意,于是手拍膝盖,头不自觉随着萧音律动,

    一曲终落,赵秽静再睁开眼时,才发现家中子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们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活,有的更像是偷偷观瞧,神情中多有笑意,嘴巴碎念念地不知再讲些什么。火光照得他脸上通红,他这才发觉,天边只剩下一道金边,月亮已经到了头顶。

    “饭做好了没有?”赵秽静并未因此恼怒,说完看向周穆雨,她向赵秽静伸出了一只手,示意拉他起来。

    “这几日多谢兄弟几个的照顾,有你们陪我,路程快了很多。”周穆雨一边分菜汤,一边笑道。“明天我穿过归义军的边境之后你们就回去吧,再往前面你们可不好往回走。”

    “没事,不用担心我们,堂主说一定要亲眼看你安全到达我们才能回去,就这样回去我们会挨打的。”赵秽静接过盛着菜汤的碗,笑道。

    “真的不用,你就说把我送到目的地就好了,话怎么说,不都全由你们说的?放心吧,等我回去之后不会拆穿你们的。”周穆雨捧着菜汤坐到了赵秽静身旁,笑道。“我的身手你们还不了解吗?出了归义军的地界以后再有什么事我可说不准了,你们早些回家吧,也替我向婷儿,千念报个平安。”

    “那好吧。”赵秽静长叹了一口气,他并非顺水推舟,而是不愿强求。“还请恕我们不远送了。”

    “你们已经送得够远了,还不够远?”周穆雨笑道,从腰间取出水壶,打开放在了赵秽静的鼻下。

    “这是酒啊!”赵秽静仔细闻了又闻,越闻越觉得熟悉。“这是家里的酒,是三叔酿的?”

    “臭小子这鼻子还挺尖。”周穆雨笑道,拍了拍赵秽静的脑袋。“没错,趁宋叔睡着的时候顺出来的佳酿。本来想着等到了之后慢慢喝呢,我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都来分一点,虽然喝不到尽兴,但身上暖和,晚上睡得香!”

    “那多谢周姐姐,多谢周女侠了!”赵秽静笑道,一众子弟高举碗筷,笑着随声依附。

    看着他们的笑颜,周穆雨笑得越来越开怀,眼中闪着泪花,心底里又由衷的不舍。他在这是才读懂了师父的教会,周灵的话。短短几年光景,她到此才发觉那边是自己苦苦所寻的温暖,她在这时才发觉子的的心田有一股暖意,是不只何时有人将它重新引燃,还是它根本就没有熄灭,只是才将缓缓将它靠近。周穆雨越想心里的酸甜苦辣就越清晰,对他们越是思念她就越想早日能到此行的目的地,越想越不想离开他们。

    “姐姐这次,是去往何方?”这一路都没听间周穆雨有过提及,明日即将分离,赵秽静终鼓起勇气提起。火柴烧得噼里啪啦地响,青烟随着风迹不知飘往何处。

    “穿过归义军之后,再往北走就到胜州了。胜州城北有一处村镇,建有堡垒以防契丹兵夜袭砸抢。听说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周穆雨说着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她想来赵秽静问起是为了给张婷一个答复,自己却不禁说起了别事。

    “等我们回去姐姐可一定要写信报个平安,如果没有找到你想找的人也要差人送上一封。到时我一定带着弟兄们接你,还是在此处,我会一直等你。”

    “好,一言为定!”二人捧杯,将残酒一饮而尽。

    次日午时未过,天色一片阴云不散,远处雷鸣传来两三轰隆。赵秽静驻留在原地目送周穆雨越来越远。“要下雨了,别忘了戴好蓑衣!”赵秽静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大喊,心想她已经听不到了。他想要不要追上去把要讲的话说给她听,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又觉得自己应该追上去。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要不然就该错过年关了。”赵秽静挥了挥衣袖,掉转马头,挥起马鞭扬长而去。

    月光下夜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马声嘶鸣。那是一处原野荒郊,雨后的泥土湿润发软,伴随着干草扬起,急促地马蹄蹋在泥土的声音腾腾作响。背后火把照亮了夜行人的背影,拿着火的一行人另一只手拿着弯刀,嘴里振振有词,他们挥舞着马鞭,马尔向他疾奔。

    伴随着他们的马明显比他们更快,不多一会儿,数十余人已将他团团围住。他并不惊慌,在火把的映衬下摘下了斗笠,松开了面纱。火光映照在他的脸颊,契丹兵士见此人神情更加坚定,指着他说着契丹语。其人便是他们懊恼已久的拓跋杰。

    “拓跋杰,你已经没有出路了,常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昧先几者非明哲。我朝向来爱才,且重汉臣,相信陛下一定会对你既往不咎,说不定还能谋个官职。乖乖和我们回去吧。”其身旁有汉臣,为拓跋杰解释其契丹话中含义。

    拓跋杰指推刀镡,不向他回答,神情中带有轻蔑,嘴上忍不住嬉笑出了声。“倒像是真不知道你们有多大本事!”拓跋杰轻踢马肚,抽刀直指他们,朝向他们奔来。

    那契丹人大喊一声,除过汉臣,十余兵士挥刀皆向拓跋杰奔来。

    他们越来越近,拓跋杰未感丝毫恐意,挥刀气力流转,力随刀舞。契丹手持弯刀比拓跋杰能短上不少,但他们的马快上不少,他们伤不及拓跋杰,拓跋杰也伤不到他们丝毫。

    契丹汉臣拿着弓箭瞄准拓跋杰,一枚暗箭从远处而来,直勾勾刺进了拓跋杰马的眼睛里,马而一声长鸣,倒在了地上。

    拓跋杰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这才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他神情变得越发凶狠,淋在身上的血更显得他杀意满满。他双手举刀大喊一声,便向那十余契丹兵冲来。

    拓跋杰单脚蹬地一跃而起便有一人多高,他挥刀横砍,这一刀却砍到了铁甲之上,并未有伤及其丝毫。他一手抓住缰绳,到防止自己掉在地上被马踏死,一只脚正正好好踩刀了马镫上不至于失衡,看准腰间铁甲缝隙他另一只手刺刀了解了他的性命。

    其余兵士见他躲在马群挥刀边朝拓跋杰砍去,眼瞧刀已经快到脖颈之处。突然一枚柳叶刀不知从何处而来,正正好好打在弯刀之上,弯刀断成两截,短刀打在马身又割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接喷在拓跋杰的脸上。

    那马儿吃到痛楚,一声长鸣便发了疯一般跳跃,想把他们摔下来。马尔受了惊,其余马儿也腾出了空位。拓跋杰踩着马镫借力一跃而起,顺势落到了地上。待他他重新站起身来,其余契丹兵已经调转了马头。

    拓跋杰擦了擦溅到眼睛里的马血,眼睛稍微一瞥就看见插到泥土里的柳叶刀。他还未认出那是谁的刀,便有一人骑马从背后而来,挥剑便向契丹兵杀去。

    “那是周穆雨吗?”拓跋杰望向其人背影,并未识得,捡起那柳叶刀揣进靴子里,随即立刀又想契丹兵冲去。

    “多谢好汉相助!”拓跋杰将一边将兵士斩杀马下,一边嘴里不停称谢。

    她并未有所回应,提气跃上,看准铁甲缝隙便提剑刺去。那剑十分凌利,剑径直刺穿铁甲,其气力将兵士掀翻,而后狠狠摔在了地上。

    汉臣躲在暗处,见形式不妙于是收了弓箭,掉转马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零星的火把在地上还未燃尽,成了一个个小火堆。拓跋杰看兵士死尽,连忙走到她的身旁,刚抱拳准备称谢,见她缓缓摘下了斗笠,卸下了蓑衣。

    点点的微微萤火照亮了他们的脸颊,照的他们脸颊通红,尤其时拓跋杰,脸上的马血还未擦净,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还真的是你,你怎的来了?”拓跋杰见她阵容,又怎能不识得她。

    “你受伤了?”周穆雨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身上血迹,关心问道。

    “没有。”拓跋杰摇了摇头。“不是写信告诉过你了,你怎的来了?”拓跋杰又问一遍,转身将火把捡起,将烧着的干草踩熄。

    “你这是让血给你洗了一遍吧,多大的阵仗让你成了这副模样?”

    “谁说不是呢,刚才不知从哪射来了暗箭,那箭准的不行,箭直接刺进了我那马的眼睛里,然后它一命呜呼了,然后我就成了这副模样。”拓跋杰苦笑道。“准是那汉臣干的好事,总有一天我得逮到那小子,看起来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干得净是些背后暗箭伤人的损事。”

    周穆雨拿出那封信拍在托巴杰的胸膛。“你看看这信,你看看我怎的能不来?”

    拓跋杰将信捧在手里,见信血迹斑驳便已知发生了什么。“你让谁家孩子送信?”

    “就那个小流浪汉。”拓跋杰收起了信,他说话时急着将火把插进土里。顿时四周便暗了下来。“马都跑来,要不然迁回去还能使上好一阵子。”拓跋杰故作叹息,想要以此岔开话题。

    周穆雨知道他说的是谁,他是一个流浪汉,年纪只有十四五六。周穆雨照顾周灵时他常常充作信使,他每每都会叫她漂亮姐姐,有时候给她带上不知从哪顺来的烤鸭,黄酒。

    “那孩子没了,是消息贩子传回来的消息,还带来了一把剑。”周穆雨轻咳一声,又紧接着给他递上丝巾。“你想干什么?”

    “大胆,还敢说为师的不是了?”拓跋杰装起了腔,故意提高了音量。

    “信上你说的清清楚楚,你我师徒之情是到了尽头吧?怎得又讲起做师父的腔调来了?”周穆雨反问道。

    “你真的记得我的生辰吗?”周穆雨又问道。

    月光狡黠,拓跋杰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庞,不知她作何表情,但她那双眸间的光却领,凌厉得很,拓跋杰不由得心里发怵。“怎……怎得会不记得呢?”

    “七月十九嘛。”

    “明明是十月十七!”周穆雨怒喊道。当她看到长风扇暑,茂柳成荫便已明白,他定是记错了自己的生辰。

    “是吗,这样啊,奥,知道了,知道了。”拓跋杰一边支支吾吾说着囫囵话一边罢手朝远处走去。

    “还有,我想问你呢,你思虑什么思虑良久,又顿悟到了什么,还让你感觉为时已晚呢?”

    周穆雨连忙跟上,将剑鞘塞进他的手里,以防止二人走散。

    “什么什么,没有什么。”拓跋杰不知如何解释,依旧说着没意义的车轱辘话。

    “这几年在长安过得很开心吧,把你过得话也变多起来了。”拓跋杰说起听起来似乎无奈,心底里却很开心她能有这么大的变化。他牵着剑鞘往前走,周穆雨牵着剑柄跟在后头。他们两人一前一后,月光下的背影一大一小。

    拓跋杰想起她幼时童趣,好似又回到初见她的那个夜晚,那个寒风呼啸打得窗纸呼啦啦响的不停。“快走吧,回去晚了没有饭吃,好吃的就都要被他们吃光了!”拓跋杰喊着,回头望向她,笑出了声。

    初晨的寒风冷得彻骨,周穆雨初醒额头却流着热汗。她睁开眼睛觉得口渴,被窝里又闷又热。她走下床站在地板上,她望向窗外,见到天际的云融成一整个天空,放眼望去是一片片的白,仔细看又不只是白,看得出层次。那宛如鬼斧神工一般雕刻在天际的云,灰里透着的白,每一处角落都成了一副没有物体的画卷,任由人的想象就已经成为万事万物。窗外大雁南飞,排成人字,等到它们飞得与云巅同高又成了一个一字。

    周穆雨冷不丁吸了一口寒流,刚才的潮热变成了一个冷颤,打出了个喷嚏。

    “你醒了?”此时有人敲门,周穆雨认得出来是拓跋杰的声音。

    “来了?”周穆雨答道。

    过了好一会儿,周穆雨换好了衣物,打开了房门。

    拓跋杰手里提着餐盒,笑盈盈便走进了屋子。“这北方不比南方,天说冷就冷下来了。昨天让小樱给你加了床被子,不至于让你冷。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拓跋杰一边说,一边打开餐盒,摆在桌上一碗热汤,甜点,餐食应有尽有。“这物产贫瘠,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刚好前几天有位老朋友来看我,来的时候送我的,快来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快坐快坐。”周穆雨关上房门,又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受了风寒了?”拓跋杰问道。

    “没事,刚才没注意吸了一口寒风。”周穆雨摇头以示无碍,说着坐到了凳子上。

    “哎呀,这么冷的天你还开这么大的窗户,不冷着你冷到谁呢?”拓跋杰嘴里嘟囔,说着就要合上窗户。

    “没事,就开着的吧。要不然屋里太暗了。”周穆雨说道。

    “那好吧,我这就去求些草药,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回来。”拓跋杰说着便要走出屋门。

    “别折腾了,没什么大事。说吧,你大早上来是有什么事?”

    “穆雨不愧是穆雨,知我者唯穆雨是也!”拓跋杰笑着坐回到了凳子上,拿起空碗就为穆雨盛汤。“你这次来,准备呆多久,几时回长安?”拓跋杰将汤送到周穆雨的面前,笑问道。

    “怎么,赶我走?”周穆雨刚要破口大骂,神情中已见怒意,却没有把话讲下去。她想听他把话说完,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你怎么能这么想为师,你来了师父很开心的。不过确实巧,我这里有一封信要你送往长安,你看看能不能为为师跑一趟?”拓跋杰笑道。

    “什么信?”周穆雨问道。“信呢?”

    “在这。”拓跋杰衣袖里拿出书信一封,上面写着宋义亲启。

    “周穆雨接过信,挪开菜汤,见信上写着宋义姓名正要打开,却被拓跋杰伸手制止。“徒儿莫要偷窥,这其中奥妙,自你回到长安便知。”

    “你让我不看就不看?”周穆雨打回拓跋杰的手,说完就撕开了信封,仔细看起信中内容。

    “就这点事,有什么还至于我亲自跑一趟?”周穆雨看信看的仔细,还不忘多嘴咋舌一番。

    “拓跋杰呀拓跋杰,你这还不只是要赶我走吗?拜托三叔将我好生照顾。”周穆雨啪的一声将信拍在桌上,大声质问道。“行呀你拓跋杰,你可真厉害,真君子。”

    周穆雨还要继续说下去,拓跋杰猛地站起身来,向他喊道。“这地方就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你不属于这呀周穆雨!你要是出了事,我如何想你爹娘交代?你来看我我很开心,我巴不得你以至能陪在我的身边。可这里不是长安,是边境,是每天都有人烧杀抢掠的边境,我不能让你留在这,我不要你来!”

    “他们早死了,你交代个怂。”周穆雨小声嘟囔,他见拓跋杰双眼满含泪花,已心知自己刚才言语不对。

    “对不起穆雨,我说话大声吓到你了吧。这里很危险,我已经没有办法保障你的安全了你明白吗?你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吗?”他攥起周穆雨的双手,神色温润的注视着她的双眸,在那样的时刻,拓跋杰好似看到了曾经哭喊着,要爹爹娘亲的周穆雨。

    他们以师徒之名相处已有几十年,在拓跋杰的心里,只要见到她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变,自己还是那个放荡不羁的少儿郎,她还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粘着自己要买糖的小徒儿。

    “去送信吧,徒儿每日一定要过得快乐,就不负为师亲眼看着你长大。”风吹的窗户子沙沙的响,周穆雨点着头,师徒俩红着眼眶,拓跋杰用筷子给周穆雨夹着肉菜鲜蔬。

    周穆雨低着头扒拉着饭菜就往肚里咽,泪水挂满了了眼眶,风寒头晕让她感到困倦。

    “在长安找到如意郎君了吗?拓跋杰笑问道。

    周穆雨摇了摇头。“那怎么能行,听说你商行开得生意兴隆,你缥缈了半生,是该成个家,过上舒坦日子了。

    “光知道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你怎么不找一个媳妇?”周穆雨故作气态反问,却笑出了声。

    “我?我和你不一样,谁家的姑娘能看上我?谁家瞎了眼敢让他家姑娘嫁给我?”拓跋杰笑道。

    “我徒儿生的这样美,在长安是不是有很多人爱慕于你?”

    “没有,也不是没有,我基本上不出门的,还有梅家兄妹要照顾,我哪来的心思想着许多的事。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在长安的时候,我有张婷,有千念,沁儿,我一点也不觉得孤单。”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见那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可一定要牵住他的手。要找一个爱你的,这样的话就是他疼你,而不是你心疼他了。”

    “哎呦喂,拓跋杰什么时候知道这样多的男女之事了?难不成你趁我不在的时候遇见了那所谓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了?”

    拓跋杰笑着摇了摇头。“哪有,没有的事。以前我爱听戏,我都是看戏,听戏里讲的。”

    “不说这些有的没得了,快吃,吃完了陪我去转一转,这草原上民心淳朴,风光也多了去了。”

    “你就不怕我去了不舍得走了?”

    “这汤熬制了好久,小心点可别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