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洞开七窍
这是个寻常的傍晚。
楚幺儿吃饱后一改往常的喧哗，灰溜溜离开，小如见到他这模样，不由捂嘴偷笑，知道对方为何有这样的变化。
这两天里徐生一直缠着屋内众人问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问自己半夜有没有起来过，又或者问楚幺儿院子里来没来过其他人。
到最后，徐生甚至将目光投向了慕容筱筱，不过在看到对方那冰冷神色后，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一想法。
对于众人的反应，徐生除了叹气外再没别的办法，他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觉，但小如很坚定的表示自己从未在半夜出门过，他也不好再多问。
山上的宗师已经两天没有动静，木剑不见归还，也没人来主动找，少年们仿佛已经被遗忘，小院的生活在惴惴不安地等待中慢慢变的枯燥。
但今天，这个枯燥终于被打破。
楚幺儿才离开不久，一位客人飘然而至，守山道童这次没有进院门，只是站在外面呼喊，语气与上次别无二样。
“请问徐道友在吗？”
徐生很快走了出去，小如跟在他身后，尽管不知对方口中的道友是什么意思，但这里姓徐的人终归只有一个。
“徐道友，这是你的剑，我奉宗师之命，特来物归原主。”
守山道童双手捧着木剑，态度一如两天前的温和，徐生从对方手上将木剑拿回时，心里还有一丝恍惚的不确定感。
“宗师…就没说别的？”
徐生小心的问道，目光在对方身上打量，生怕他反手就是一剑戳过来，然后再说一句“谨防妖魔”。
可守山道童身上并没有配剑，觉察到眼前少年的警惕，道童在心里笑了笑，“宗师当然有话要向徐道友交待。”
“什么话？”
“宗师第一句话是，有力量是好事，但却不能滥用。”
这句话徐生不是很能理解，他不认为自己在道士们面前有什么力量可言，反而更关心对方提到的另一个词。
“道友？你为什么这么叫我？”
印象里这话应该是道士们之间才有的称呼，不会对外人用。
守山道童微微一笑，“这便是宗师让我带的第二句话了，他说徐道友天赋异禀，理应入道门修行。”
“我？”徐生指了指自己。
“还有道友的两位伙伴。”
守山道童离去了，这次并不是直接消失，而是一步步往回走，徐生看着他的背影，好长时间没有反应。
这两天里他除了那晚遇到的莫名幻觉之外，想的最多的就是可能面临的后果，徐生做了很多种面对结果的心理准备，却唯独没有料到这个。
“我是不是听错了？”
过了一阵后，他看向身后的小如，对此，小如的回答也很认真，
“没有。”
回到屋子后，徐生将木剑翻来覆去的看，除了只被自己熟知的梦境外，丝毫找不出与“力量”有关的东西，但道士们没必要在这上面骗人，对于他的疑问，小如表示自己并不能提供帮助，闻讯赶来的楚幺儿也是连连摇头。
但总归，三个少年心中的石头终是落了地，道士们没打算对自己不利，至少现在不会了。
接下来的生活变得格外简单，在此之前，慕容筱筱便已告知三人，距离太上宗下一次收徒还有两月，这段时间里凰桥镇出来的三个少年男女无处可去，便安心在小院里住下。
对此，慕容筱筱并无意见，除了每天准时端出果腹用的瓜果外，便是坐在一旁安静聆听三个客人的打闹，又或者是独自习练剑术。
这期间，徐生也加入了进来，自从来到太上宗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在梦境里练剑的好事了，所需的时间要他自己来把握。
慕容筱筱对此并不抗拒，有人陪练是好事，尤其是陪练的人本身剑术与她相仲的情况下，这期间楚幺儿曾趁着两人练剑的功夫悄悄走进里屋看了一遍。
慕容筱筱每天都能从中拿出许多瓜果，却从未见过补充，这令他很是好奇，怀疑屋内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片瓜田或者道士的神奇法器。
但结果却是让楚幺儿大失所望，里面空空荡荡，与普通的房间并无二样。
舒适的日子总是短暂，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这天早上，徐生刚一出院门，手里的香瓜还没来得及动口，小院里再度来了客人。
“你看起来过的不错。”
李越池从竹林里走出，徐生看着中年道士的身影，香瓜差点掉到地上。
与之前不同，李越池此刻眼睛不再紧眯，而是像正常人一样睁着，一头长发仍旧梳的整齐，没了初见时的油腻，看起来应是精心梳洗过，不过徐生的注意力全在头发的颜色上。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徐生看着对方的头发，眼睛都不眨。
对于少年近乎无礼的注视，李越池并不在意，反而是主动在花白的头发上一拨，“怎么，你现在该信我有八十岁了吧。”
“你头发怎么会这样的？”
徐生皱着眉头，他记得上一次见面时，道士的头发虽然油腻，颜色却比自己的还要黑，怎么一个月不见宛如老了几十岁一样。
“受了点伤。”
李越池倒是毫不在意，对此一笔带过，徐生看了他肩头一眼，问道，
“你的剑呢？”
李越池摊了摊手，“没带，我现在拿着没用，背着也是累赘。”
徐生自然不会相信这套说辞，但李越池来小院显然不是为了讨论自己的发色和配剑，少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他抢先一步，道，
“再过一个月，你就要进入道门了，这个应该知道了吧。”
“嗯。”
徐生点头，对李越池知道这事并不感到奇怪。
李越池看着他，“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看到中年道士的神色，徐生隐约明白过来，这次收徒似乎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我确实有点奇怪，为什么他…宗师他们会想让我进入太上宗？他们不怕魔胎了吗？还是说他们并不在意？”
“宗师确实不怕魔胎，但如果说他们都不在意，那恐怕就没人在意这件事情了。”
徐生更加不解了，“既然在意又为什么还让我去修行？一个道士魔胎总不该比一个普通人的魔胎容易对付吧。”
“宗师应该有跟你说过，魔胎是妖气潜于心宿，吸收人体精血和情欲所生之物吧。”
李越池来回踱步，对此徐生只是点头，只是又有些奇怪，吸收精血他迷迷糊糊能听懂一些，但情欲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疑问他并没有说出，就算真的讲出来，李越池可能也没回答的兴趣，他看向少年，道，
“越是强壮的人，精血便越旺盛，魔胎便也生长的越快。”
徐生愕然抬头，五行道士已将话说的极为明白，但李越池却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继续道，
“修炼有成的道士不惧妖气侵袭，但如果是刚刚起步，这点微末道行不仅不能抵抗，反而是魔胎最好的食粮。”
徐生不语，许久后才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这是他的疑惑之处，对方也是道士，但却把这些告诉了自己。
对这个问题李越池似乎早有预料，连思考都不用便直接说出了答案，“宗师和首座并不能代表所有道士的决定，同样的，也不是所有首座都接受用修行来促进魔胎的做法。”
“他们，还有别的方法吗？”
“有，用法器直接斩杀，免除后患。”
又是一阵沉默，不远处的小如抿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
徐生稍稍稳定心神，心想弹剑科首座肯定是支持后一种方法，看着身前的中年道士，他道，
“所以你是站在…我们这边吗？”
徐生很快察觉到这话不妥，果然，李越池哈哈一笑，
“我是道士，自然站在道统一边，只是道统意见也不是统一的，有首座觉得你们很危险，有的觉得还要观察，不能妄下定论，我是后者。”
说着，他在徐生肩头一拍，“所以不要因为我的话而对道统心生意见，只要你们体内没有魔胎，修行就是好事，如果真有，那就算太上宗不杀你们，别的道士也会动手。”
李越池说的很详细，徐生听完后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
“这附近还有别的道士吗？”
“宗师有四个，每一个宗门只有一个宗师。”中年道士露出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道统一共有四个宗门？”
“不止，有些躲起来了，有些…”
李越池摇头，突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讲解道门知识，忙掉转话锋，
“总之你以后注意一点，尤其是开始修行以后，尤其要控制情绪，不要轻易动怒，精血是养料，欲望才是魔胎所需要的土壤。”
徐生摇头，“我有什么好动怒的。”
“自然是有人来招惹你的时候，这里是道统，又不是仙宫。”
对此，李越池面色极为认真，似在嘱托，“那位首座和我可是在你身上寄托了不少，别让我们丢脸。”
谁会来无缘无故招惹自己呢？徐生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眼下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魔胎就这么危险吗？能让有法力的道士都这么忌惮？”
“如果有法力就什么都不用怕的话，这天下早就太平了。”
李越池说这话时看了小如一眼，而后才道，“十四年前妖潮东下，无数大妖从极西涌来，那一次道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将妖潮阻回，但即便如此，也是留下了极大的后患。”
“…是魔胎？”
李越池只是点头，并没有回答，徐生注意到他面色突然阴沉了不少，霎时明白这是对方不愿提及的话题。
最后，徐生将那晚的幻境说出，心想这个道士或许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
“我前两天来过这里，还跟你说过话？我怎么不知道。”
出乎意料，李越池也是一脸疑惑，等他细细看了身前少年后，突然将手搭在徐生头顶，闭上双眼，似在感受着什么。
没过多久，李越池睁开眼睛，目光里满是讶异。
“你在洞开七窍。”
楚幺儿吃饱后一改往常的喧哗，灰溜溜离开，小如见到他这模样，不由捂嘴偷笑，知道对方为何有这样的变化。
这两天里徐生一直缠着屋内众人问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问自己半夜有没有起来过，又或者问楚幺儿院子里来没来过其他人。
到最后，徐生甚至将目光投向了慕容筱筱，不过在看到对方那冰冷神色后，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一想法。
对于众人的反应，徐生除了叹气外再没别的办法，他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觉，但小如很坚定的表示自己从未在半夜出门过，他也不好再多问。
山上的宗师已经两天没有动静，木剑不见归还，也没人来主动找，少年们仿佛已经被遗忘，小院的生活在惴惴不安地等待中慢慢变的枯燥。
但今天，这个枯燥终于被打破。
楚幺儿才离开不久，一位客人飘然而至，守山道童这次没有进院门，只是站在外面呼喊，语气与上次别无二样。
“请问徐道友在吗？”
徐生很快走了出去，小如跟在他身后，尽管不知对方口中的道友是什么意思，但这里姓徐的人终归只有一个。
“徐道友，这是你的剑，我奉宗师之命，特来物归原主。”
守山道童双手捧着木剑，态度一如两天前的温和，徐生从对方手上将木剑拿回时，心里还有一丝恍惚的不确定感。
“宗师…就没说别的？”
徐生小心的问道，目光在对方身上打量，生怕他反手就是一剑戳过来，然后再说一句“谨防妖魔”。
可守山道童身上并没有配剑，觉察到眼前少年的警惕，道童在心里笑了笑，“宗师当然有话要向徐道友交待。”
“什么话？”
“宗师第一句话是，有力量是好事，但却不能滥用。”
这句话徐生不是很能理解，他不认为自己在道士们面前有什么力量可言，反而更关心对方提到的另一个词。
“道友？你为什么这么叫我？”
印象里这话应该是道士们之间才有的称呼，不会对外人用。
守山道童微微一笑，“这便是宗师让我带的第二句话了，他说徐道友天赋异禀，理应入道门修行。”
“我？”徐生指了指自己。
“还有道友的两位伙伴。”
守山道童离去了，这次并不是直接消失，而是一步步往回走，徐生看着他的背影，好长时间没有反应。
这两天里他除了那晚遇到的莫名幻觉之外，想的最多的就是可能面临的后果，徐生做了很多种面对结果的心理准备，却唯独没有料到这个。
“我是不是听错了？”
过了一阵后，他看向身后的小如，对此，小如的回答也很认真，
“没有。”
回到屋子后，徐生将木剑翻来覆去的看，除了只被自己熟知的梦境外，丝毫找不出与“力量”有关的东西，但道士们没必要在这上面骗人，对于他的疑问，小如表示自己并不能提供帮助，闻讯赶来的楚幺儿也是连连摇头。
但总归，三个少年心中的石头终是落了地，道士们没打算对自己不利，至少现在不会了。
接下来的生活变得格外简单，在此之前，慕容筱筱便已告知三人，距离太上宗下一次收徒还有两月，这段时间里凰桥镇出来的三个少年男女无处可去，便安心在小院里住下。
对此，慕容筱筱并无意见，除了每天准时端出果腹用的瓜果外，便是坐在一旁安静聆听三个客人的打闹，又或者是独自习练剑术。
这期间，徐生也加入了进来，自从来到太上宗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在梦境里练剑的好事了，所需的时间要他自己来把握。
慕容筱筱对此并不抗拒，有人陪练是好事，尤其是陪练的人本身剑术与她相仲的情况下，这期间楚幺儿曾趁着两人练剑的功夫悄悄走进里屋看了一遍。
慕容筱筱每天都能从中拿出许多瓜果，却从未见过补充，这令他很是好奇，怀疑屋内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片瓜田或者道士的神奇法器。
但结果却是让楚幺儿大失所望，里面空空荡荡，与普通的房间并无二样。
舒适的日子总是短暂，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这天早上，徐生刚一出院门，手里的香瓜还没来得及动口，小院里再度来了客人。
“你看起来过的不错。”
李越池从竹林里走出，徐生看着中年道士的身影，香瓜差点掉到地上。
与之前不同，李越池此刻眼睛不再紧眯，而是像正常人一样睁着，一头长发仍旧梳的整齐，没了初见时的油腻，看起来应是精心梳洗过，不过徐生的注意力全在头发的颜色上。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徐生看着对方的头发，眼睛都不眨。
对于少年近乎无礼的注视，李越池并不在意，反而是主动在花白的头发上一拨，“怎么，你现在该信我有八十岁了吧。”
“你头发怎么会这样的？”
徐生皱着眉头，他记得上一次见面时，道士的头发虽然油腻，颜色却比自己的还要黑，怎么一个月不见宛如老了几十岁一样。
“受了点伤。”
李越池倒是毫不在意，对此一笔带过，徐生看了他肩头一眼，问道，
“你的剑呢？”
李越池摊了摊手，“没带，我现在拿着没用，背着也是累赘。”
徐生自然不会相信这套说辞，但李越池来小院显然不是为了讨论自己的发色和配剑，少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他抢先一步，道，
“再过一个月，你就要进入道门了，这个应该知道了吧。”
“嗯。”
徐生点头，对李越池知道这事并不感到奇怪。
李越池看着他，“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看到中年道士的神色，徐生隐约明白过来，这次收徒似乎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我确实有点奇怪，为什么他…宗师他们会想让我进入太上宗？他们不怕魔胎了吗？还是说他们并不在意？”
“宗师确实不怕魔胎，但如果说他们都不在意，那恐怕就没人在意这件事情了。”
徐生更加不解了，“既然在意又为什么还让我去修行？一个道士魔胎总不该比一个普通人的魔胎容易对付吧。”
“宗师应该有跟你说过，魔胎是妖气潜于心宿，吸收人体精血和情欲所生之物吧。”
李越池来回踱步，对此徐生只是点头，只是又有些奇怪，吸收精血他迷迷糊糊能听懂一些，但情欲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疑问他并没有说出，就算真的讲出来，李越池可能也没回答的兴趣，他看向少年，道，
“越是强壮的人，精血便越旺盛，魔胎便也生长的越快。”
徐生愕然抬头，五行道士已将话说的极为明白，但李越池却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继续道，
“修炼有成的道士不惧妖气侵袭，但如果是刚刚起步，这点微末道行不仅不能抵抗，反而是魔胎最好的食粮。”
徐生不语，许久后才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这是他的疑惑之处，对方也是道士，但却把这些告诉了自己。
对这个问题李越池似乎早有预料，连思考都不用便直接说出了答案，“宗师和首座并不能代表所有道士的决定，同样的，也不是所有首座都接受用修行来促进魔胎的做法。”
“他们，还有别的方法吗？”
“有，用法器直接斩杀，免除后患。”
又是一阵沉默，不远处的小如抿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
徐生稍稍稳定心神，心想弹剑科首座肯定是支持后一种方法，看着身前的中年道士，他道，
“所以你是站在…我们这边吗？”
徐生很快察觉到这话不妥，果然，李越池哈哈一笑，
“我是道士，自然站在道统一边，只是道统意见也不是统一的，有首座觉得你们很危险，有的觉得还要观察，不能妄下定论，我是后者。”
说着，他在徐生肩头一拍，“所以不要因为我的话而对道统心生意见，只要你们体内没有魔胎，修行就是好事，如果真有，那就算太上宗不杀你们，别的道士也会动手。”
李越池说的很详细，徐生听完后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
“这附近还有别的道士吗？”
“宗师有四个，每一个宗门只有一个宗师。”中年道士露出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道统一共有四个宗门？”
“不止，有些躲起来了，有些…”
李越池摇头，突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讲解道门知识，忙掉转话锋，
“总之你以后注意一点，尤其是开始修行以后，尤其要控制情绪，不要轻易动怒，精血是养料，欲望才是魔胎所需要的土壤。”
徐生摇头，“我有什么好动怒的。”
“自然是有人来招惹你的时候，这里是道统，又不是仙宫。”
对此，李越池面色极为认真，似在嘱托，“那位首座和我可是在你身上寄托了不少，别让我们丢脸。”
谁会来无缘无故招惹自己呢？徐生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眼下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魔胎就这么危险吗？能让有法力的道士都这么忌惮？”
“如果有法力就什么都不用怕的话，这天下早就太平了。”
李越池说这话时看了小如一眼，而后才道，“十四年前妖潮东下，无数大妖从极西涌来，那一次道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将妖潮阻回，但即便如此，也是留下了极大的后患。”
“…是魔胎？”
李越池只是点头，并没有回答，徐生注意到他面色突然阴沉了不少，霎时明白这是对方不愿提及的话题。
最后，徐生将那晚的幻境说出，心想这个道士或许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
“我前两天来过这里，还跟你说过话？我怎么不知道。”
出乎意料，李越池也是一脸疑惑，等他细细看了身前少年后，突然将手搭在徐生头顶，闭上双眼，似在感受着什么。
没过多久，李越池睁开眼睛，目光里满是讶异。
“你在洞开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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