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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往事二

    我爷爷出来那个洞口,把里面的事情跟外面的人说了,众人都好奇,纷纷进去那个洞口。洞里面的骨架极多,看他们的服饰和使用的兵器不像是近代的人,那具站立的骨架双脚深深的陷在骨堆之中,一把特别巨大的青铜古剑通过双手支撑着那具骨架,这样才没有让这具骨架像地上那些人一样倒下来。经过了起初的震撼之后,大家看这些骨架都七零八落的不成样子,除了那具撑着青铜巨剑的骨架,其余的估计都拼不成个儿,即便是变成鬼,估计也得先爬起来寻找自己身上掉落的部件,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常教授一进来就对着那具站立的骨架很感兴趣,我爷爷吩咐外三门的伙计们把这些骨架清出去,看常教授在那边研究的出神,便上前去问他发现了什么。常教授指着这具骨架和周围散落的几块铁制品说道,这貌似是一个大将军,地上的这些铁片应该从是他的盔甲上脱落下来的,其余的部分都烂掉了,只剩下整套盔甲中的铁制的部分。

    我爷爷一时有点好奇,便问道那其余的那些骨架呢?身上有没有盔甲什么的。常教授看了看说到,这些其余的骨架好像和这个将军不是一路人,他们并没有什么衣服之类的东西留下来,这不代表他们平时是裸体生活,只能说明他们的穿着应该是都烂掉了,并没有留存下来,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挖玉的劳工。

    我爷爷奇道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常教授指着几具尚算完好的骨架子说道,他们的脊柱大多都呈现不自然的弯曲,还有手骨腕部的骨节十分粗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连接处磨损的非常厉害,这都是常年弓腰驼背以及使用铁锹、铁锤之类的工具所致。我爷爷想了一下便对常教授说道,你说这些地上的骷髅架子都是之前采玉的劳工,而这个站立的将军是个包工头,专门来监督他们的。同时这个将军比较认真负责,这些人都累死了,而他还一直站着监督他们,一站就是这么多年。

    常教授摇摇头说道,根本就说不通,哪有采玉把自己累死的,;类似一两个还说得过去,这么多人都累死了根本不可能。这里应该是他们双方之间不知什么原因起了冲突,这个将军把这些采玉的劳工都杀死了,自己可能也力竭而死。看我爷爷不明白,常教授指着地上的骨架说道,你看这些断骨的切口之处,非常的平整,应该就是这个将军手里的铜剑砍的。

    我爷爷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这样,每具骨骸都有许多切口平整的断骨,心里佩服起常教授来,想不到他不仅是个地质学的专家,逻辑思维的能力也如此的强大。他又问道,能不能通过铠甲看出这是哪个年代的?如果年代久远,这些铁甲和青铜剑应该是不错的古董,也能赚一笔。常教授摇摇头表示自己对历史没有那么精通,到不了识物断代的程度。听他这样说,我爷爷不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这铁甲和铜剑收了起来,打算出去后找个懂行的问问。

    他俩说话间,伙计们就把这些骸骨都清到洞外面了,密密麻麻的堆了一地,粗略估计大概有三四百具的骸骨,看到数量如此巨大,我爷爷不由得对这将军肃然起敬,这得是什么样的天神一般的人物,一个人干掉这么多人,尽管最后还是死了,但这样的战绩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他们是最后才将这战神一般的将军的骸骨收敛出去的,在他们搬动这具高大的骨架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个将军站立的地方有微弱的亮光,手电一朝上去,地面上立时有几处爆发出璀璨的绿色。常教授凑上去对着这几处绿色的光点研究了一番,面露喜色,朗声说道,各位!终是天不负我们,这是罕见的冰种,这下我们发了!

    我爷爷讲到这里就突然停了下来,面沉似水。我们正听到高潮的部分,如八爪挠心般奇痒无比,我爷爷这老狗却还卖起了关子。我心说这人讲话讲一半,以后没老伴,怪不得我奶奶走得早,但是转念一想,似乎不应该这么编排我那可怜的奶奶,我爷爷回来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先我们而去了,我更是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她。

    于是我急道,“后来呢?你们挖到了吗?”

    我爷爷白了我一眼,说道,“那自然是挖到了,不然你爷爷我怎么能平安的回来,只是。。。”

    靠,这死老头子又来这一套,于是便不给他机会,一直催他继续说下去。我爷爷面色有点为难,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成功挖到了不少玉石,而且都是质量极高的精品,但是事情后来出了一点变故,我们和外三门的人有了矛盾,挖到的玉石根本没办法出手,便联系了里三道的人,给了一些好处,直接整车都拉出了西南。”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我爷爷当年回来的时候带了两大车的石头,感情里面还有这么个故事。此时一直安静的萧成突然开口,“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爷爷看看他,沉吟了许久,吞吞吐吐的说也没什么,就是利益上牵扯比较多,你们可以理解为分赃不均。我看他这犹犹豫豫的样子,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估计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就不再问了。而是说道,“那么跟这个硐子有什么关系呢?”

    我爷爷重新换了烟丝,点上开始砸吧了几口,把烤的有点发糊的蘑菇配着红辣椒给我们分着吃,这蘑菇烤的干巴巴的,最重要的是没放盐,一点味道都没有,好在还有点辣椒提提味,不然当真是难以下咽。他似乎不饿,看着我们吃着,缓缓开口继续说道。

    当年他带着两车的石头,去BJ自然是不合适的,于是就跟我奶奶一合计,直接拉到坊渭来,我奶奶的家族在这里又一个旁支,在这里经营了许多年,人丁兴旺,甚至形成了一个村子,就是萧成的老家——萧家村。但是这个村子特别排外,看在我奶奶的面子上,也只能允许他们暂住在这里,后来部队里找到我爷爷,说是坊子区这边有一个军用车站和防空洞子,于是就安排我爷爷搬到现在我家这里,平时的工作就是管理车站和硐子的维护工作,这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我心道怪不得小时候家里的院子里堆满了石头,我爷爷也是心大,这些价值连城的原石就这么随意的扔在院子里面,也不怕别人惦记。我爷爷解释说一来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二来我爷爷的军方背景,一般人还不至于太岁头上动土,脑子发热把心思打到我爷爷这里来。然而直到有一天,我家里来了个神秘的客人,我爷爷当时见到他脸色就变了,因为这人他认得,是当年跟他一起探脉外三门里的人!

    那人找到我爷爷时,表现的非常的气定神闲,表示他们的人已经在上海找到了常教授,我爷爷和常教授在出西南的时候就分道扬镳了,常教授往东居家迁去了上海,而出手玉石的业务一直是我爷爷负责的,这几年他们卖掉的玉石得来的钱几乎全部给了中央那几个当时帮他们调出来的人,所以尽管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家依然是家徒四壁。而常教授则是重新进了上海的一所高校任教,生活倒也不错。于是外三门的人找到常教授的家里,简单愉快的聊了一下,他就全撂了,这样才找到的我爷爷。

    当时我爷爷心里也比较慌张,但是常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城府极深,一点也没有让对方看出我们家后院就是那人的目的所在。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带着那个人出了家门,声称把石头都放在了村外的硐子里,那人虽说也是外三门里极厉害的人物,但是我爷爷终究是占了地利的优势。他们一起进了一个硐子,七拐八绕的就把那人甩开了,留他在硐子里,当时他们去的那个硐子算是村里几个硐子里结构最为复杂的,有时候他自己都走不明白,那个人自然不出意料的就迷在了那里面。然后我爷爷出来后,就急急忙忙的把家里的石头都转移了,就藏在了这里。

    我听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爷爷这几年都行踪飘忽,出门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有强敌在侧。我又问道,“那那个人呢?知道你耍了他,他还不得跟你拼个鱼死网破的?”

    我爷爷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想动你爷爷的人多了,他算老几。再说明面上他还不敢太过放肆,就是知道被我摆了一道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自己受着。不过,后来他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找到了这个硐子,他找了一些帮手想直接抢夺,你爷爷也不是吃素的,摇人谁不会。我们这些年就一直在这里明争暗斗,不过每次他都是铩羽而归。”说到这里我爷爷竟有一丝得意的笑容,映着火光看起来冷幽幽的,有点瘆人。

    听完我爷爷的回忆,我才忽然发觉到原来这些年还发生了如此多的故事,很多时候我们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而隐藏在这一系列看似不寻常的事件之下,竟还有这么多出乎意料的真相。以前只当探硐子刺激有趣,从来没有把大人的话听进耳朵里去,却没想到在这方寸之间毫不起眼的硐子中,实实在在是凶险万分的,稍有差池我们这一群半大的孩子可能就要沦为他们大人之间利益斗争的牺牲品,想到这里不免心里面一阵后怕,这些年平安无事真的是祖先保佑,阿弥陀佛了。

    我于是又想起了那个怪人,就问我爷爷那个人是什么来历,我爷爷一听我提起那个怪人,脸上表情瞬间变了好几变,阴晴不定的,最后竟略带悲伤的说道,“他是我们的一个战友,就是在和外三门那帮人的争斗中,摔伤了脑子,变得痴痴傻傻的,一直躲在这里不肯出去,我也没办法,只能常常来看他,给他带一些吃的。”

    我总觉得他说的话哪里有点问题,却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哪里不对,就开口道,“那您一会儿得跟进来的乡亲们说一声,不然若是他们遇见那个怪人,难免产生什么误会。”

    我爷爷听到这里浑身一震,抓住我的手就问道,“怎么?村里的人知道这里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说道那是自然,都要进来寻你呢,你都失踪这么久了。我爷爷表情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冷哼道,“真他娘的是死心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