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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江洋大盗

    沈渊方要出客栈门,又觉不放心,回头又找到了还在和老儒生攀谈的客栈掌柜。

    “王长贵,有三房妻妾,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城东梨花巷有处宅院,对吧。”沈渊神色冷厉地看着掌柜的。

    王长贵听沈渊所说没有半点差错,虽然不明其意,但是心中大为惊骇,“客官什么意思?”

    这时,那老儒生似是听出来有些不对劲,赶忙远离了两人。

    “我方才带过来的父女两人你好生照看,不得驱赶,若是一个月之后我回来时,发现他们少了一根头发,掉了一两膘,仔细你全家老小的性命。”说着,沈渊顺势拿起台面上放着的一只茶盏,将其握在手中捏作齑粉。

    “是是是。”王长贵看着沈渊手指缝间缓缓散落出来的粉末,立即点头如啄米。

    “他们要走,也不得拦他们。”随后沈渊补充一句,又取出一枚银锭放在柜台上后才离去。

    沈渊算是放下心来,他此前当然不认识王长贵此人,不过是仗着修行者的耳力,从老儒生和王长贵的对话中得知的那些信息。两人应是狎妓宿娼的老熟人,不同的是王长贵妻妾子女俱全,老儒生却年过半百未曾娶亲,方才便是老儒生在酸溜溜地作些艳羡之语,结果被沈渊全听了来,正好用来要挟王长贵,让他对刘氏父女多谢照看。

    出了客栈,他在城中随便置办了些甜点酒食,便在沿江无人处以白碗盛了一大方泥土,收入储物袋,随后便提着装着吃食的包裹,又回到了船上。

    “这下可以尝试一下以息土培植这离魂木了。”沈渊上岸其实就是为了此事。

    “希望不是死物。”沈渊期望道,他以白碗作容器,将息土与土壤相互混合摇匀,然后将离魂木插入其中,方才觉得妥帖。

    过了旬日有余,货船一路北行,已进了端州境内,沈渊留意到路上经又出现了几拨沿江而下地流民,而且还有增多地趋势。

    “也不知北方发生了什么。”沈渊无奈叹了口气。

    不过,沈渊在这段时间在修行上大有收获,除了读完了《九厄经》之外,将得到了许久的火球术也修行成功了最为惊喜的是他种植下去的离魂木有了变化。

    离魂木虽然仍旧是一截光秃秃的根茎,但却是其表面的皴裂似乎修复了一些,并且原本其裂缝中的枯黄也有了些许水汽,显出微微绿色。虽然变化不大,但是却说明这并非死物。

    沈渊心情大好,来到了甲板上放风,纵然他心境非寻常少年可比,这段时日整天钻在房间中也觉枯燥。

    天气疏朗,群星可见,虽是夜间,却也有几分轻快舒畅之意,但是两岸山影重重,不见半点灯火,不时传来几声鸦啼猿鸣,却添几分寂寥。

    这时节兴西南风,若非如此货船也不好沿江而上的,于是沈渊便来到船尾,感受着江风扑面而来,好不惬意。

    船后二三里处,另有一只大船同在江上航行,其上雕龙纹凤,装饰华美,倒是引得沈渊瞄了几眼。

    “不是商船,大概是哪位达官贵人出行。”沈渊推测道,便不再理会。

    不多时,夜色已深,闭目吹风的沈渊忽然听到一阵短促尖细的声响,听起来似山鸟啼鸣,但沈渊却面有凝重之色地睁开眼来。

    平常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自小行走江湖的沈渊岂会不知这根本不是莺啼,而是绿林匪盗常用的传信暗号。

    沈渊立时展开神识,观察起四周的状况,

    果然,沈渊发现在前方岸边的密林中有着十多道气息,颇出沈渊预料的是,其中一人竟然身有灵力,也是练气期初期的修行者。

    “修行者也有落草为寇的?”沈渊奇道,或许并非每个修行者都有问道之心,说不定只是普通人走运得了仙法,贪恋红尘富贵也不足为奇,那周仙师不也如此吗。

    不过多时,江边出现六七只小木筏,每只木筏上都有两三道人影,渐渐向沈渊所在的商船靠近。

    “有盗匪!”此时,船上同样有其他人发现了这情况,当即大喊道。

    天色已晚,不少人本来都已休息,骤然听闻盗匪出没,连外衣都顾不得穿就赶忙初开查探。

    一时之间,船上哗然一片,乱如一锅粥,不少人呼喊船东。

    船东很快带着船上的二十多个船工来到甲板上,挤至船头查看情况。

    “诸位莫慌,对方只有十多人,跟我做事的这些弟兄都是行伍出身,未必就怕得他们了,且等他们上前来看。”船东见了水上情况,转过身来安抚众人。

    嘴上虽如此说,但是他自己心中可是没有半分底气,这些船工确实有不少是行伍出身,南海国实行盐铁管制,这船上连杆兵刃都没有,怎么跟人家斗,破财消灾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也对。我们人多势众,大家一起上,他们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的。”

    “对,都是碗口粗的脖子,谁怕谁?”

    人群中当即有人大声道,众人闻言心情一振。

    “人多有什么用,我们连兵刃都没有,难道让我们拿菜刀扁担跟人斗?”当众人叫嚣要让贼人有来无回的时候,有人声音不大不小道,众人闻言均是一滞,随后方才凝聚起来的信心立时土棚瓦解。

    船东暗叫坏事,他本还指望众人同心同德能够吓退盗匪,但是眼下此事被说破,众人已经纷纷露了惧意。

    两方相搏,最是看重士气,己方越是露怯对方越是觉得拿捏定了、越是肆无忌惮,这样助长对方气焰,就算对方本意劫财,见众人如此怯懦模样,只怕也要得寸进尺,难保不会屠戮众人、淫辱妇女。

    船东此刻无比后悔,早知如此,他女儿怎么求,他也不会带着两人出这趟船。

    “莫说菜刀扁担,若是贼人有杀心,我们岂可坐以待毙,就是赤手空拳,也得以命相搏。”船东正觉无望之际,一个少年高声道。

    “说的是,他们要杀人的话,我们还能怎么办。”船东赶忙附和道,感激地看了沈渊一眼。

    “对呀,指望对方发善心是不可能的。”

    “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本就是如此,听风便是雨,当即又纷纷表示要死战不休,并且开始在船上找东西充当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