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加冕
看见人鱼眼中露出茫然，加雷斯又说了一遍。
“我不是你们的王，只是答应了那位小姐为你们治疗。”
这下茫然变成了恐惧，所有人都记得，只有“命定之人”的黄金圣果，才能根除溃烂，他们不想再回到那种恐惧中。
“难道你们不觉得，没什么比‘陆地上的五海之王’更可笑？”
“根据古老的预言，既然命运将您带到这里，您就是我们的王。”白发的人鱼长老说。
加雷斯知道他们要什么，也可以轻易拿出大量的野果，但他打算索取相应的回报，同时试着挣脱那些丝线。
所以他故意皱起眉头，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见状，长老觉得有回旋的余地，连忙说道：“您现在当然还不是王，明日将有盛大的加冕仪式，等到您戴上王冠才算。”她深深地弯下腰。“在那之前，请您三思。”
“到时那本预言书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王拥有一切！”长老连忙说道。
“那让我考虑一下。”
夜幕降临，加雷斯让他们回到海底，自己则在海岸上升起篝火，看着潮起潮落，等着鞋子烤干。
“既然来了，躲着干什么？”
前方的海面泛起涟漪，一头蓝发浮出水面，波丽娜出现在眼前，神情萎靡。
“关于你父亲，我很抱歉。”他轻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波丽娜背对他坐在沙滩上，潮水在她身下涨落。“长老告诉我，我刚离开他就去世了，他本来就撑不了多久，我知道的.....”
接着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月亮，静静听着潮声。
“你...会成为王吗？”少女打破了沉默。
“老实说，我不知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只有你能救大家，我当然希望。”她转过头来。“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能告诉我哪里能找到黄金圣果吗？你说过你知道的。”
“如果的话，我会的。”
又是一阵沉默，只是这次很短。
“想听歌吗？”波丽娜问道。
加雷斯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确实好奇传说中能魅惑人心的歌声是什么样子。
夜空下，凄凉婉转的歌声响起，伴随着海风、浪潮与天边的圆月，合奏出一曲动人的旋律，在海滩上回荡。人鱼将他们的情感融入了歌声里，少女在用这种方式倾诉情绪。
这是一首怀念亲人的挽歌，前面是悲伤，中间是怀念，最后又化为某种释然，带着些许对明日的期盼。
一曲终了，加雷斯彻底清醒过来，心中震惊。
按理说他这副身体，几乎可以免疫所有对人类生效的负面状态，居然也对这歌声入了迷，如果波丽娜是敌人，他至少要脱一层皮。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他想出口询问，发现少女已经躺下，在海浪里沉沉睡去。
看来还是得把人鱼抓在手里....
........
第二日清晨，晴空万里，风平浪静。
对于五海之王的诞生，天地似乎早有预料，浪潮褪去，露出大片坑坑洼洼的礁石，加冕仪式在那片石堆里。
加雷斯端坐在礁石的凹陷处，一旁放着手杖，下方是67条颜色各异的人鱼，前方站着长老和波丽娜，分别捧着一件东西。
长老手里的是一份卷起的羊皮纸，上面系着绸带，这是预言书。波丽娜手中则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这让他想起在沙漠里找到的那个，但这个表面没有雕刻，只是普通的盒子，王冠就放在里面。
加雷斯先从长老手里接过预言书，将它塞进内袋，然后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能对你们下任何命令？”
“一切谨遵您的意志。”长老恭敬答道，然后退到一旁。
这时波丽娜也走上来，这个年仅17的少女正在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严肃，她手里的木盒已经打开，向着加雷斯的方向，一顶纯金打造的王冠就静静躺在那里。
加雷斯笑着上前一步，用双手接过，向着前方举起。
“你们必将谦卑，献上五海的冠冕。”他把预言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鱼听见。“我已拿到王冠，所以，仪式完成了。”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是，您还没有戴上。”长老急忙说道。
“预言没说啊。”
“但预言说过‘族群会诞生君王’。”波丽娜接着劝说。
“但我们可以这样.....”加雷斯笑了笑，把王冠戴在她的头上。“王，诞生了。”
人鱼们愣住了，波丽娜第一时间想摘下来，又意识到自己捧着盒子，想要先放下盒子，又觉得有些不妥，肢体和表情极为混乱。
“君王将从族群中诞生，我显然不属于族群。”加雷斯的话让他们安静下来。“波丽娜是你们族长的女儿，为了拯救你们，她孤身一人去寻找那飘渺的希望，难道这份勇气，不比我更适合领导族群吗？”
“可是....”
“我当然不会忘记承诺。”加雷斯打断了波丽娜，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扶到“王座”上，然后微微躬身。“尊敬的女王陛下，您愿意和我前往一个长满黄金圣果的地方吗？”
这句话让人鱼们平静下来，开始冷静思考，觉得波丽娜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也没有违背预言——谁说命定之人与五海之王一定是同一人？
“长老，你说过你们会遵从我的任何命令，对吧？”加雷斯看向老人鱼说。
“如果这是您期望的话。”长老明白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面向底下的人鱼。“同胞们，恭迎我们的王！”
即使不考虑长老掌管着预言书，她依然是族中有智慧的长者，所以人鱼们都遵从了她的命令。
“恭迎女王！”
“恭迎女王！”
“女王波丽娜！”
“.....”
见熟悉的亲朋都匍匐在自己身前，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波丽娜坐在礁石上，手上依然捧着那个盒子，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瞥见那人面对着她，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说什么要“考虑一下”，他分明就是想好了要这么做！
“我不是你们的王，只是答应了那位小姐为你们治疗。”
这下茫然变成了恐惧，所有人都记得，只有“命定之人”的黄金圣果，才能根除溃烂，他们不想再回到那种恐惧中。
“难道你们不觉得，没什么比‘陆地上的五海之王’更可笑？”
“根据古老的预言，既然命运将您带到这里，您就是我们的王。”白发的人鱼长老说。
加雷斯知道他们要什么，也可以轻易拿出大量的野果，但他打算索取相应的回报，同时试着挣脱那些丝线。
所以他故意皱起眉头，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见状，长老觉得有回旋的余地，连忙说道：“您现在当然还不是王，明日将有盛大的加冕仪式，等到您戴上王冠才算。”她深深地弯下腰。“在那之前，请您三思。”
“到时那本预言书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王拥有一切！”长老连忙说道。
“那让我考虑一下。”
夜幕降临，加雷斯让他们回到海底，自己则在海岸上升起篝火，看着潮起潮落，等着鞋子烤干。
“既然来了，躲着干什么？”
前方的海面泛起涟漪，一头蓝发浮出水面，波丽娜出现在眼前，神情萎靡。
“关于你父亲，我很抱歉。”他轻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波丽娜背对他坐在沙滩上，潮水在她身下涨落。“长老告诉我，我刚离开他就去世了，他本来就撑不了多久，我知道的.....”
接着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月亮，静静听着潮声。
“你...会成为王吗？”少女打破了沉默。
“老实说，我不知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只有你能救大家，我当然希望。”她转过头来。“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能告诉我哪里能找到黄金圣果吗？你说过你知道的。”
“如果的话，我会的。”
又是一阵沉默，只是这次很短。
“想听歌吗？”波丽娜问道。
加雷斯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确实好奇传说中能魅惑人心的歌声是什么样子。
夜空下，凄凉婉转的歌声响起，伴随着海风、浪潮与天边的圆月，合奏出一曲动人的旋律，在海滩上回荡。人鱼将他们的情感融入了歌声里，少女在用这种方式倾诉情绪。
这是一首怀念亲人的挽歌，前面是悲伤，中间是怀念，最后又化为某种释然，带着些许对明日的期盼。
一曲终了，加雷斯彻底清醒过来，心中震惊。
按理说他这副身体，几乎可以免疫所有对人类生效的负面状态，居然也对这歌声入了迷，如果波丽娜是敌人，他至少要脱一层皮。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他想出口询问，发现少女已经躺下，在海浪里沉沉睡去。
看来还是得把人鱼抓在手里....
........
第二日清晨，晴空万里，风平浪静。
对于五海之王的诞生，天地似乎早有预料，浪潮褪去，露出大片坑坑洼洼的礁石，加冕仪式在那片石堆里。
加雷斯端坐在礁石的凹陷处，一旁放着手杖，下方是67条颜色各异的人鱼，前方站着长老和波丽娜，分别捧着一件东西。
长老手里的是一份卷起的羊皮纸，上面系着绸带，这是预言书。波丽娜手中则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这让他想起在沙漠里找到的那个，但这个表面没有雕刻，只是普通的盒子，王冠就放在里面。
加雷斯先从长老手里接过预言书，将它塞进内袋，然后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能对你们下任何命令？”
“一切谨遵您的意志。”长老恭敬答道，然后退到一旁。
这时波丽娜也走上来，这个年仅17的少女正在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严肃，她手里的木盒已经打开，向着加雷斯的方向，一顶纯金打造的王冠就静静躺在那里。
加雷斯笑着上前一步，用双手接过，向着前方举起。
“你们必将谦卑，献上五海的冠冕。”他把预言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鱼听见。“我已拿到王冠，所以，仪式完成了。”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是，您还没有戴上。”长老急忙说道。
“预言没说啊。”
“但预言说过‘族群会诞生君王’。”波丽娜接着劝说。
“但我们可以这样.....”加雷斯笑了笑，把王冠戴在她的头上。“王，诞生了。”
人鱼们愣住了，波丽娜第一时间想摘下来，又意识到自己捧着盒子，想要先放下盒子，又觉得有些不妥，肢体和表情极为混乱。
“君王将从族群中诞生，我显然不属于族群。”加雷斯的话让他们安静下来。“波丽娜是你们族长的女儿，为了拯救你们，她孤身一人去寻找那飘渺的希望，难道这份勇气，不比我更适合领导族群吗？”
“可是....”
“我当然不会忘记承诺。”加雷斯打断了波丽娜，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扶到“王座”上，然后微微躬身。“尊敬的女王陛下，您愿意和我前往一个长满黄金圣果的地方吗？”
这句话让人鱼们平静下来，开始冷静思考，觉得波丽娜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也没有违背预言——谁说命定之人与五海之王一定是同一人？
“长老，你说过你们会遵从我的任何命令，对吧？”加雷斯看向老人鱼说。
“如果这是您期望的话。”长老明白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面向底下的人鱼。“同胞们，恭迎我们的王！”
即使不考虑长老掌管着预言书，她依然是族中有智慧的长者，所以人鱼们都遵从了她的命令。
“恭迎女王！”
“恭迎女王！”
“女王波丽娜！”
“.....”
见熟悉的亲朋都匍匐在自己身前，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波丽娜坐在礁石上，手上依然捧着那个盒子，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瞥见那人面对着她，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说什么要“考虑一下”，他分明就是想好了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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