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送葬
“你好慢哦。”
人鱼少女鼓起嘴说道，头上的王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在她旁边，还放着一个很大的木盒，大概能装下一个成年人。
这是一个临时赶制的棺材，里面放着人鱼长老的遗体。
人鱼认为，自己来自于大海，死后也应该回归大海，所以根据习俗，有人去世用的都是海葬，下葬的日子一般选在退潮的时候，比如说今天。
因为他们已经迁徙到这边，作为被选中的王者，将遗体送回大海的任务，理所当然落在了波丽娜头上，加雷斯知道后就提出与她同行。
一是为了波丽娜的安全着想，二是预言说过，潮水会带来提示，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合适的时间”，但去看看总没错。
“抱歉抱歉，有很多事情。”
是啊，就没见你停下来过。
波丽娜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但没有说出来。
自从戴上王冠，她明显感到了责任的重量，大到以后的发展，小到同伴间的争吵，各种事都要她去解决。仔细想想，他们不过只有几十人，还是在安定和平的时候，就已经这么麻烦了，加雷斯平日又背负着多大的压力？
她没有忘记，他说过新月谷一直准备着战争。
“算了，只要在今天到那边就可以了，迟一点也没事。”波丽娜转身看向棺材，“话说，就我们两个没问题吗？这可是很重的。”
“放心吧。”
加雷斯走上前，把手放到棺材上。只见它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幽光，然后凭空消失不见了。
“哎？”波丽娜瞪大了眼睛，“发生了什么？”
“我把它带在身上了，走吧。”
“身上？你放在哪里了？”人鱼少女一脸茫然。
加雷斯笑了笑，迈开了步子。
雪妖这次送来的信仰结晶，大部分都给他吸收了，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独属于灾祸的快乐，第二个光团基本被消化，这让他得到了新的能力——储藏空间。
并不是徒手开辟一个新的空间，而是他能感应到大量的亚空间，并从中选取一个与自己绑定，然后就能把一些没有生命的物体放进去。
现在他能占有的空间还很小，放下这口棺材就差不多了。
“你猜呀~”
“等等我！”
或许已经接受了长辈的离去，这趟送葬之旅，少女并没有和上次一样，展现出太多的悲伤，反而有些活跃。
终究是小孩子。
加雷斯心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波丽娜承受了本该不属于她的压力，虽然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至少现在，就让她轻松一点吧。
此时刚到十月，秋风乍起，落叶微黄，正是郊游的好日子。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时不时与波丽娜开几个玩笑，也算给自己放了个假。
旅行再慢也有终点，在傍晚时分，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两人到达了入海口。
与上次不同的是，水位明显上涨，已经淹没了沙滩。据波丽娜所说，今天是涨潮，明天下午就会退去，所以要在那之前下葬，好让潮水带走长老的遗体。
加雷斯不方便下水，就在岸上等着，一直等到太阳下山，月亮出来，人鱼少女才探出头来。
“让你久等了。”
“没事，就算扯平了。”加雷斯掰断几根树枝，给篝火添了一把柴。
“这你都记得.....”波丽娜不喜欢靠近火，下半身还泡在海里，气鼓鼓地挥了下拳头，“小气！”
然后她眼前多了一串烤鱼。
“那你吃不吃嘛？”
好香....
人鱼一直吃的是生食，这种做法还是从树民那里看到的，只是一直没试过。
波丽娜接过来咬了一口，然后两眼放光。“好吃！”忍不住又啃了一口。
看着她这副模样，加雷斯笑了笑。
“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下次试着自己做怎么样？”
嘴里塞满鱼肉的少女点了点头。
吃饱了饭，两人就坐下来休息，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岸上。
就像那天一样。
“谢谢。”人鱼少女低声说。
“什么？”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的情绪，我已经没事了。”
“是吗？那就好。”加雷斯靠在石头上，没说什么。
“我八岁时妈妈就去世了，然后是父亲，现在是长老，其中还很多人......在我们的世界里，死亡是常有的事，我们会哀伤，但生活总要继续，不是吗？”
“我是没办法感同身受啦，失去亲人这种事，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在我身上发生。因为没有嘛~”
“抱歉。”波丽娜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加雷斯伸了个懒腰，“怎么看都是我运气比你好，不必承受这种痛苦。”
“那....这些年你是怎么生活的？你应该是人类吧，你的家乡在哪里，又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这个嘛....”加雷斯想了想，“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
“我才不是！”波丽娜反驳道，“我已经18岁了，两年前就成年了！”
“这话留到你28岁再说吧，小孩子。”
接着波丽娜又纠缠了一番，最后实在是眼睛睁不开了，之后忿忿不平地去睡觉。睡着的时候，还在嘴里碎碎念着“我不是小孩子”之类的梦话。
加雷斯没有睡觉，听着少女的鼾声，想着她的问题。
是啊，不管是时间还是身份，都回不去了。
不知道我那个10位数的账户，有没有按遗嘱捐掉呢，还是按照失踪处理？
随即他又意识到，这是个无聊的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真是那个地球，曾经也好，未来也好，留在那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算了，不过一场游戏的分数罢了，和眼前这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他们又吃了一顿烤鱼，还有波丽娜捞上来的各种海鲜，种类之丰富，让加雷斯光是大开眼界，感觉自己不是在吃饭，而是在恶补海洋生物知识。
然后他们在海滩上等了一个上午，潮水已经退去一些，但一直没看见与预言有关的事物。
难道这不是“合适的时间”吗？
加雷斯刚怀疑自己弄错了，就看到有东西在海平线上出现了。
人鱼少女鼓起嘴说道，头上的王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在她旁边，还放着一个很大的木盒，大概能装下一个成年人。
这是一个临时赶制的棺材，里面放着人鱼长老的遗体。
人鱼认为，自己来自于大海，死后也应该回归大海，所以根据习俗，有人去世用的都是海葬，下葬的日子一般选在退潮的时候，比如说今天。
因为他们已经迁徙到这边，作为被选中的王者，将遗体送回大海的任务，理所当然落在了波丽娜头上，加雷斯知道后就提出与她同行。
一是为了波丽娜的安全着想，二是预言说过，潮水会带来提示，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合适的时间”，但去看看总没错。
“抱歉抱歉，有很多事情。”
是啊，就没见你停下来过。
波丽娜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但没有说出来。
自从戴上王冠，她明显感到了责任的重量，大到以后的发展，小到同伴间的争吵，各种事都要她去解决。仔细想想，他们不过只有几十人，还是在安定和平的时候，就已经这么麻烦了，加雷斯平日又背负着多大的压力？
她没有忘记，他说过新月谷一直准备着战争。
“算了，只要在今天到那边就可以了，迟一点也没事。”波丽娜转身看向棺材，“话说，就我们两个没问题吗？这可是很重的。”
“放心吧。”
加雷斯走上前，把手放到棺材上。只见它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幽光，然后凭空消失不见了。
“哎？”波丽娜瞪大了眼睛，“发生了什么？”
“我把它带在身上了，走吧。”
“身上？你放在哪里了？”人鱼少女一脸茫然。
加雷斯笑了笑，迈开了步子。
雪妖这次送来的信仰结晶，大部分都给他吸收了，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独属于灾祸的快乐，第二个光团基本被消化，这让他得到了新的能力——储藏空间。
并不是徒手开辟一个新的空间，而是他能感应到大量的亚空间，并从中选取一个与自己绑定，然后就能把一些没有生命的物体放进去。
现在他能占有的空间还很小，放下这口棺材就差不多了。
“你猜呀~”
“等等我！”
或许已经接受了长辈的离去，这趟送葬之旅，少女并没有和上次一样，展现出太多的悲伤，反而有些活跃。
终究是小孩子。
加雷斯心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波丽娜承受了本该不属于她的压力，虽然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至少现在，就让她轻松一点吧。
此时刚到十月，秋风乍起，落叶微黄，正是郊游的好日子。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时不时与波丽娜开几个玩笑，也算给自己放了个假。
旅行再慢也有终点，在傍晚时分，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两人到达了入海口。
与上次不同的是，水位明显上涨，已经淹没了沙滩。据波丽娜所说，今天是涨潮，明天下午就会退去，所以要在那之前下葬，好让潮水带走长老的遗体。
加雷斯不方便下水，就在岸上等着，一直等到太阳下山，月亮出来，人鱼少女才探出头来。
“让你久等了。”
“没事，就算扯平了。”加雷斯掰断几根树枝，给篝火添了一把柴。
“这你都记得.....”波丽娜不喜欢靠近火，下半身还泡在海里，气鼓鼓地挥了下拳头，“小气！”
然后她眼前多了一串烤鱼。
“那你吃不吃嘛？”
好香....
人鱼一直吃的是生食，这种做法还是从树民那里看到的，只是一直没试过。
波丽娜接过来咬了一口，然后两眼放光。“好吃！”忍不住又啃了一口。
看着她这副模样，加雷斯笑了笑。
“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下次试着自己做怎么样？”
嘴里塞满鱼肉的少女点了点头。
吃饱了饭，两人就坐下来休息，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岸上。
就像那天一样。
“谢谢。”人鱼少女低声说。
“什么？”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的情绪，我已经没事了。”
“是吗？那就好。”加雷斯靠在石头上，没说什么。
“我八岁时妈妈就去世了，然后是父亲，现在是长老，其中还很多人......在我们的世界里，死亡是常有的事，我们会哀伤，但生活总要继续，不是吗？”
“我是没办法感同身受啦，失去亲人这种事，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在我身上发生。因为没有嘛~”
“抱歉。”波丽娜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加雷斯伸了个懒腰，“怎么看都是我运气比你好，不必承受这种痛苦。”
“那....这些年你是怎么生活的？你应该是人类吧，你的家乡在哪里，又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这个嘛....”加雷斯想了想，“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
“我才不是！”波丽娜反驳道，“我已经18岁了，两年前就成年了！”
“这话留到你28岁再说吧，小孩子。”
接着波丽娜又纠缠了一番，最后实在是眼睛睁不开了，之后忿忿不平地去睡觉。睡着的时候，还在嘴里碎碎念着“我不是小孩子”之类的梦话。
加雷斯没有睡觉，听着少女的鼾声，想着她的问题。
是啊，不管是时间还是身份，都回不去了。
不知道我那个10位数的账户，有没有按遗嘱捐掉呢，还是按照失踪处理？
随即他又意识到，这是个无聊的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真是那个地球，曾经也好，未来也好，留在那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算了，不过一场游戏的分数罢了，和眼前这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他们又吃了一顿烤鱼，还有波丽娜捞上来的各种海鲜，种类之丰富，让加雷斯光是大开眼界，感觉自己不是在吃饭，而是在恶补海洋生物知识。
然后他们在海滩上等了一个上午，潮水已经退去一些，但一直没看见与预言有关的事物。
难道这不是“合适的时间”吗？
加雷斯刚怀疑自己弄错了，就看到有东西在海平线上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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