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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遇险

    下了一夜的雨,早上的空气格外的清爽,王小明一如往常等在大门口,倒是张帅,从第二天就不再过来了,说到底,人家张帅还是含蓄,感觉到了门夏没意思,就也不硬巴巴往上凑了,其实门夏不知道的是,这都是因为中间隔了个王小明。

    “今天周四了,真快,周末,还是要去鲜族屯么?到时候我借个摩托送你吧。”

    “你还会骑摩托呢,没看出来啊。”门夏认了任老太太这个亲戚的事情老杨头知道,也就跟村里几个干部都说了,王小明知道也不奇怪,毕竟他爸是五队小队长村代表,更是未来李书记的接班人。

    “你没看出的多着呢,进去吧,放学我还来接你。别磨蹭着不出门啊!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门夏只觉得这话有些耳熟,还没说话,王小明蹬上自行车就走了,老远还举着一只胳膊摆手。

    这天门夏真不是故意的出来晚了,因为赶着要给孩子们出一套期末的卷子,走的时候天都要黑了,门卫的老纪头今天有事出门了,告诉她下班后锁好大门他带了钥匙。门夏走出办公室,觉得走路都有回响,偌大的校园里,就她一个人,学校这四周黑压压的大树顿时给了她压迫感,紧张的她快步往出走,以为门口王小明会等自己,还挺好的,要不虽然这段路短,可架不住天黑,这氛围吓人啊。

    听人说这学校原来是个乱坟岗,解放前打过仗的,学校前面那大片的林子,像个大沟似的,从前就是战壕,而学校下面,就不知道有多少具尸骨了。

    门夏有些害怕,出了大门,却意外的没看见王小明,也是,从放学到现在,他不傻等才正常。

    用他的时候不在,用不着的时候,总是乱晃,门夏有些气闷。

    学校的大门到路上,还有一小段甬路,甬路那头还有两个水泥柱子,她远远就看见水泥柱子后面有人影,还以为是王小明故意躲起来要吓唬她。

    “门老师,你怎么才出来,王小明都等急了。”门夏走近了,那人才出来。

    竟然是以前总跟着王小明的那个黄毛,好像叫王小海的。自从听了老杨头说了他爬窗户的事情,她心里对他十分膈应和防备。

    “门老师,不好意思啊,上次真是个误会,小明回来还跟我说了,我俩从小玩到大的,还是亲戚,知道他对你有意思,你说我能那么干么。”黄毛的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五,所以以前把王小明显得就不咋高了。

    “门老师,小明说是给你准备了惊喜,就在前头,怕你害怕,让我接你。”

    “啥惊喜?”门夏看着王小海推着的是王小明的自行车,车铃的位置拴着红绳,还绑着风车,她这两天倒是认识。

    “你去了就知道了,就在前面。”黄毛指了指前面的林子。

    “小明,门老师来了,你在哪呢,不带吓唬我们的啊。”黄毛在林子边上停下自行车,还冲林子里大喊了几声,边喊边往里走,嘴上骂骂咧咧,还回头看了眼门夏,示意她跟着进来。

    “我看到亮了,就在那呢,快来,小明,你小子这能整景呢。”黄毛还快走了几步,门夏小心的跟着往里走,转眼就没了黄毛的影子。心下有些害怕,回头看了眼停在林子边上的自行车,决定往回走。

    突然就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门夏惊叫,刚喊了一声,就被人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门夏挣扎着,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门夏刚喊出救命,就被黄毛用手把嘴又堵住了。

    黄毛的力气很大,门夏的身体使劲在阴湿的草地上扭摆,想要挣脱,两只手被黄毛的另一只手紧紧的钳制住,黄毛跪坐在她身上,小腿也将门夏的腿夹住了,门夏渐渐的失去了动的力气,睁大着眼睛,用尽力气,也只是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等了你这么久,好容易你回来了,怎么能让旁人占了便宜去。”

    门夏看着王小海,见他没有后续动作,才慢慢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要先稳住王小海,等待机会才跑,靠蛮力挣扎,她并不是王小海的对手。

    门夏嘴里喊了两声王小海,身体也不再挣扎,王小海听见是她叫自己,才将手从她的嘴巴上拿开。

    “湘月,你是要跟我说什么?”

    “王小海,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地上的干草扎到我肉里了,特别疼。”

    “放你?你当我傻么,湘月,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说着王小海就俯身向门夏压来,门夏别过头去,余光中,仿佛看到了一个黑影在王小海的身上。

    “真的,王小海,你先放我起来,咱们可以慢慢处。”

    “王小海,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说的你都忘了。”王小明的声音从林子口传来。门夏因为开始有戒备所以并没有往里深走,假如路上有路过的人,即使夜色黑,也能看得见他们。所以王小明声音到了,人也就到了跟前,门夏只觉得身上一轻,黄毛已经被王小明揪着掀翻在地上。

    “王小明你凭什么打我。别忘了你我说过的,许你惦记,就不许我么。”黄毛和王小明厮打在一块,嘴里还不服气。

    门夏在愣了一刻后,赶紧起身,后背的伤口疼的她差点喊出来,坐在地上再也抑制不住落下泪来。

    就差那么一点儿,她就完了。

    她无声的哭着,王小明那边虽然也挂了彩,但是他上来就打了一个黄毛措手不及,很快就占了上风,黄毛被打的不在动了,干脆躺在地上大笑。

    王小明起身晃了一下,来到门夏这,单膝跪在地上,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门夏开始还躲了一下,然后见她没有别的反应,他才将她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

    “没事没事了,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他脱下自己的半袖衬衫,将门夏裹住,然后搂着她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向林子外走去。

    “王小明,有本事你天天护着她。”走出了林子,门夏还听见黄毛在林子里呼喊。

    这段路门夏感觉走了很长很长,静静的林子里偶尔还传出几声乌鸦叫。她听着王小明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独有的馨香,慢慢的舒缓了过来。

    “我不是给你写过字条,告诉你,离他远一点么,你傻的么,跟他去小树林。”王小明的声音很低,虽然是责备,但是语气很轻,门夏竟一点都不反感。

    “他说你在那。”

    “他说你就信。谁好人大晚上约人钻树林子去。”

    “他推着你的自行车,说的跟真的一样,谁知道你会不会真的在里面呢。”门夏说的委屈,换做旁人,约她去小树林她真的不能去啊,可是为啥说是王小明她就信了呢。

    “我行事光明磊落,可做不出那等龌龊事。你记住,往后,下班等不到我,就别出校门。”

    “你今天为什么不在?”门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思考的,不然还真是没有立场问出来,王小明也没计较。

    “被算计了呗,我保证,以后天天接你,除了上课睡觉,寸步不离,咋样?”

    “王小海是不是喊你湘月,他怎么知道你叫李湘月?”王小明见门夏没有否认,心里有一丝丝的欣喜。

    “你说,他不会是陈亮上身了吧?”王小明继续说道。

    门夏缩了缩肩膀,没有答话,陷入沉思中,黑暗中,她确实看到了一个黑影。

    他们回到大队部,夜色黑,老杨头也没太看清楚门夏的狼狈,看着俩人搂着肩膀回来,只当是小年轻的处对象,回来晚了,心里还为张帅惋惜了一下,看这样,俩人差不多定了。

    王小明跟老杨头打了招呼,在门夏屋里待到门夏睡困了要睡了,他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