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陈亮
门夏说是困了，实际上一点睡意都没有，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无所谓的还睡得着呢。迷迷糊糊直到老杨头起来她就跟着起身了。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后背应该是破了很大的口子，昨天王小明在，她也没好清理，早上起来一动就火寥寥的疼。心里暗暗恨自己不争气，为啥不开始就冷静下，死命挣扎根本没用，换做旁人，恐怕一下子把自己打昏死过去，什么都结束了。
等老杨头将大队部大门一打开，王小明就串进来了，老杨头心说这年轻人都不困的么，昨晚那么晚走，他挺不住了告诉他走时自己锁大门，大门响的时候他还醒了，看了一眼是一点多，这才四点半，又来了。要不是换了衣服，说他没走，门口等一宿他都信。
门夏撩开窗帘，打开了窗子，看王小明一脸憔悴在那跟老杨头说话，老杨头不爱搭理他，他就蹲菜地跟前儿跟老杨头逗话。
“人醒了，窗户都开了，跟我搁这耗着干啥，起开点儿。”老杨头没好气道。
“我不是找她，我就找你的，陪你说说话。一会儿等到点我去学校，帮她请假。”
王小明当然看见门夏的窗户开了，但是他真不是来找门夏的，就是觉得她睁开眼如果看见他在，也许她会安心一些。
“王小明，我不用请假，我可以去的。”门夏探出头冲着王小明笑了笑，这点事跟她过去那七年比起来，不足以让她连工作都不能去了。
门夏起来做了早饭，没什么特别，还是老样子，做的疙瘩汤，老杨头这两天闹牙疼，就爱喝她做的这个。王小明也不客气，跟着进来还混了一大碗外加两个荷包蛋。
“王小明，你说你给我写过王小海的字条，你都写啥了？”吃完饭距离上班还早，门夏就坐在院子里跟王小明说话。
“你真没看啊？是不是我写给你的，你都没看啊？”王小明蹲在地上拿着草棍玩蚂蚁，听见门夏问他，抬起头有些失落。
“不是，我是丢了一张，那天晚上你给我，没来得及看，就丢了。”
“没看就说没看，解释什么。就是那天我爸从县里把我接回来，我就去找王小海了，也动了手，他跟我起誓，说对你没动那心思，纯属误会，往后要是再多看你一眼都是孙子，谁知道这才几天，他就忘了疼了。”王小明说着还将手里的草棍折断了好几截扔在地上。
“我真丢了，不信我找给你。”门夏看他的样子，不知为何就解释了一下，起身到屋里把王小明写的字条都拿了出来。整整齐齐的叠在一块，也有十来张了。
王小明看着门夏把自己的字条都留着，心里暗自开心，要不是知道怕门夏此刻心情不好，他都要把那两颗迷人的虎牙露出来，揶揄她两句了。
王小明将昨天的事情简单跟门夏说了，王小海说他妈晕倒了，然后就换了自行车。
“哎，他怎么叫你湘月呢？不会你真是李湘月，原来你们就认识吧？”王小明还是把门夏送到了小学门口。
门夏白了他一眼，转身迈进了学校的大门。
“我就是一说，别生气啊。不对，不是他鬼上身了吧，小夏，你还是别上班了，跟我去找祁老太太。”王小明说着就把门夏拉了出来，往学校外头走。
门夏好说歹说，王小明才答应让她上完上午的课，下午再去。门夏中午都是回村部吃饭，回去的时候，王小明已经等在那了，其实门夏也想见见祁老太太，对于这些有大能的高人，她从前也是很好奇，看一看倒也无妨，有了老王头事件，对于这些事她是深信不疑的。
“要是王小海中邪不得让王小海来么？咱俩去有用么？”门夏怀疑的问道。
“他中邪我管他呢，鬼吸干了才好，我是想让你不让鬼近身，我能打王小海，可我看不见鬼，怎么打。”
祁老太太家住的离刘家村挺远的，王小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慢悠悠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自行车才到，门夏进了她家院子，看见很小的两间草房，房子的东墙还用大木头支撑着，显然是房子不稳或者墙皮要掉才会那样做，窗户是那种老式的上下开的，此刻紧紧的关着。院子里不大的菜地，种着时令的蔬菜，倒是什么都有。
“祁奶奶在家么？”王小明边放自行车边喊道，可是屋内并没有人回应。
二人开门进了屋子，屋子的地势很低，迈过门槛时，门夏明显感觉脚底空了一下，屋里有点暗，锅台上的木质的锅盖用的黑亮，却看不见斑点油污，水泥锅台也是干干净净，足以得见老太太是个干净利落的人。想起老杨头说她八十多岁的孤老太太一个人生活，做到这般门夏心里暗暗的佩服。
门夏进屋的时候，祁老太太正盘腿坐在炕上，手里端着烟袋锅，面前守着火盆，好像是在假寐，听见他们进屋，缓缓睁开眼睛也并没有什么惊讶，将烟袋在火盆边上磕了磕，放在一旁，就看着一脸惊疑的门夏。
“她说你一定能来，还真是。”老太太穿着灰色斜襟褂子，黑色的裤子，裤腿脚还绑着布条，虽然是六月的天气，老年人怕冷穿的多也正常，可是夏天守着火盆却是稀奇而且。分明就是坐在祠堂上，告诉她出不去的那个老太太。
“差不多也心想事成了，也该走了。”老祈太太的声音低沉有力，有种电视剧里画外音的质感。
“哪里什么心想事成，祁奶奶，你帮我看看，门夏的身上有没有什么脏东西跟着。”王小明赶紧搭话。
“给你把这个喝了。”老太太拿着一个黄纸剪成的小人，上面写着字，递到门夏的手里。
“这是李湘月的生辰八字，喝了它，你就知道了。”
“您知道李湘月？可我不是李湘月啊。”
“咋上来啥也没问就喝什么东西啊，祁奶奶，你写个什么符让她带着，让那些脏东西离得远一些就行。跟什么月没关系。”王小明的心思却没在祁奶奶的话上。
“怕什么，喝完了她该是谁还是谁，害怕忘了你不成？”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王小明，把王小明看到直心虚，向后挪了下身子。
“我喝，喝完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怎么喝？”门夏是觉得这个老太太是祠堂上的老太太，她给自己喝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和自己总不出祠堂的事情有关系，也没有犹豫。
“去外屋端碗水来。”王小明闻声就出去了，端了碗凉水进来。
祁老太太拿着黄纸在火盆上晃了晃，虽然火盆看不出有底火，但还是燃了起来，然后扔进了王小明端来的那只碗里。
“喝吧！”门夏看着满满的一碗水上飘着纸灰闭着眼睛一饮而尽，而后心里暗骂王小明为啥不少整点水。
“来，躺下。你，坐一边去，保持安静，她醒来之前不要说话啊。”
“祁奶奶，是不是您在祠堂上告诉我走不出去，我要找的，就是陈亮么？”祁老太太让门夏躺在她旁边。门夏闭着眼睛只觉得耳畔越来越静，祁老太太也没回答她的话，好像自己躺在一个被隔离开的空间里，四周空无一物。
渐渐地耳畔好似有风声，汽车声，人声嘈杂，她的意识也模糊起来，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她看见了陈亮和湘月，虽然没见过，可门夏就是知道。
“湘月，你别生气，你要真的去找你妈妈，我送你，我保证不烦你，就让我跟着你，远远的就行，票我都买完了。”一个穿着红格子裙子的女孩子，梳着马尾辫，头上扎着红色蝴蝶结，脚上穿着红色的挂带的小皮鞋，皮肤白嫩，噘着嘴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个身形消瘦，略驼着背的男生，他梳着中分头，带着眼镜，脸上长了很多的青春痘。
“都怪你，成天跟我家跟前晃，求你了，离我远点吧。”湘月无奈的说道。
“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远的路，让坏人盯上咋办？我送你，等你到了申海，找到了秋琴姑，我就回来。”怀里抱着书包的陈亮，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姑娘，咬着嘴唇，生怕湘月一不高兴又跑了。
“随便你。”小姑娘自己走去了车站。
一个场景，是在一个更大火车站门前，小姑娘看着车站上面的大时钟发呆。
“今天赶不上了，咱们就在这住一晚，明天坐早车，你看我票都买了。”陈亮拿着车票在小姑娘眼前一晃。
“住哪？那边，那边有，来的时候我看了。”湘月不高兴的跟在男生的身后，往车站另一侧的小胡同走去。
“湘月，你不用害怕，我就坐在这，你睡。没办法，我钱都买了票了，只够这一间房的钱。”男生说话时手插在裤兜里紧紧攥着灰色的一百元。
下一幕，让门夏一下子生出了不适。
“湘月，湘月，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保证，以后都对你好，你留下来，好不好？”男生趴在小姑娘身上，湘月的脸上都是泪水，两只手都被男生抓在手里，哭喊着让他起开出去。
男生没有继续，还是哄着小姑娘不要喊，不时还会俯下身子亲在湘月的脸上和嘴上，也不管湘月如何躲闪。
眼看着陈亮将湘月的手腕捏在一起，另一只手将湘月的裙子从下一点点往上移，露出了洁白的底裤，还将自己的最后一条裤子也脱了下来，湘月妥协了。
“陈亮，你别，先别，我答应你，我不走了，我跟你好，你先放我起来。裙子弄坏了我就没法出去了。”
“真的么？好，好，那你自己来。”见湘月点了点头，陈亮就在李湘月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起身将背心也脱了。
李湘月起身假意将裙子脱到了一半，突然说想上厕所，陈亮见她果然是真心脱衣服，也没怀疑，本来要跟着，可是穿衣服太费劲，不等他穿，李湘月已经出了门。
等陈亮穿了衣服出来，刚好看见楼梯那一抹红色的影子，就追了出去。
李湘月可能因为紧张害怕加上之前的挣扎，早已没了多少力气，根本跑不快，大半夜的街上也没什么人和车，她也无法求助，内心无比的绝望，怎么也想不到，平常连正眼看自己都不敢的陈亮，竟然会这么对她。陈亮在身后边追边喊，湘月拼了命的跑，看到岔路口想快点跑进去，如果多拐几个弯，也许就能甩开他。结果迎面就出来了一辆汽车，李湘月被撞飞了好远，满脸是血的倒在了路灯下。
陈亮当时就停住了，李湘月刚好飞到了他的脚下，看着湘月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眼睛直瞪着自己，站在那愣了几秒，然后就连滚带爬的转身跑了。
“门夏，门夏，门夏你醒醒。”王小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是叫你不要叫醒她么？”门夏清醒过来前听到祁老太一声长叹。
“陈亮，是陈亮，是陈亮在王小海的身上。是他害了李湘月。”门夏一下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虽然是看着李湘月躺在地上，但是那感觉就好像是她自己。
“王小明，昨天晚上，我在王小海身上看到了陈亮。”
等老杨头将大队部大门一打开，王小明就串进来了，老杨头心说这年轻人都不困的么，昨晚那么晚走，他挺不住了告诉他走时自己锁大门，大门响的时候他还醒了，看了一眼是一点多，这才四点半，又来了。要不是换了衣服，说他没走，门口等一宿他都信。
门夏撩开窗帘，打开了窗子，看王小明一脸憔悴在那跟老杨头说话，老杨头不爱搭理他，他就蹲菜地跟前儿跟老杨头逗话。
“人醒了，窗户都开了，跟我搁这耗着干啥，起开点儿。”老杨头没好气道。
“我不是找她，我就找你的，陪你说说话。一会儿等到点我去学校，帮她请假。”
王小明当然看见门夏的窗户开了，但是他真不是来找门夏的，就是觉得她睁开眼如果看见他在，也许她会安心一些。
“王小明，我不用请假，我可以去的。”门夏探出头冲着王小明笑了笑，这点事跟她过去那七年比起来，不足以让她连工作都不能去了。
门夏起来做了早饭，没什么特别，还是老样子，做的疙瘩汤，老杨头这两天闹牙疼，就爱喝她做的这个。王小明也不客气，跟着进来还混了一大碗外加两个荷包蛋。
“王小明，你说你给我写过王小海的字条，你都写啥了？”吃完饭距离上班还早，门夏就坐在院子里跟王小明说话。
“你真没看啊？是不是我写给你的，你都没看啊？”王小明蹲在地上拿着草棍玩蚂蚁，听见门夏问他，抬起头有些失落。
“不是，我是丢了一张，那天晚上你给我，没来得及看，就丢了。”
“没看就说没看，解释什么。就是那天我爸从县里把我接回来，我就去找王小海了，也动了手，他跟我起誓，说对你没动那心思，纯属误会，往后要是再多看你一眼都是孙子，谁知道这才几天，他就忘了疼了。”王小明说着还将手里的草棍折断了好几截扔在地上。
“我真丢了，不信我找给你。”门夏看他的样子，不知为何就解释了一下，起身到屋里把王小明写的字条都拿了出来。整整齐齐的叠在一块，也有十来张了。
王小明看着门夏把自己的字条都留着，心里暗自开心，要不是知道怕门夏此刻心情不好，他都要把那两颗迷人的虎牙露出来，揶揄她两句了。
王小明将昨天的事情简单跟门夏说了，王小海说他妈晕倒了，然后就换了自行车。
“哎，他怎么叫你湘月呢？不会你真是李湘月，原来你们就认识吧？”王小明还是把门夏送到了小学门口。
门夏白了他一眼，转身迈进了学校的大门。
“我就是一说，别生气啊。不对，不是他鬼上身了吧，小夏，你还是别上班了，跟我去找祁老太太。”王小明说着就把门夏拉了出来，往学校外头走。
门夏好说歹说，王小明才答应让她上完上午的课，下午再去。门夏中午都是回村部吃饭，回去的时候，王小明已经等在那了，其实门夏也想见见祁老太太，对于这些有大能的高人，她从前也是很好奇，看一看倒也无妨，有了老王头事件，对于这些事她是深信不疑的。
“要是王小海中邪不得让王小海来么？咱俩去有用么？”门夏怀疑的问道。
“他中邪我管他呢，鬼吸干了才好，我是想让你不让鬼近身，我能打王小海，可我看不见鬼，怎么打。”
祁老太太家住的离刘家村挺远的，王小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慢悠悠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自行车才到，门夏进了她家院子，看见很小的两间草房，房子的东墙还用大木头支撑着，显然是房子不稳或者墙皮要掉才会那样做，窗户是那种老式的上下开的，此刻紧紧的关着。院子里不大的菜地，种着时令的蔬菜，倒是什么都有。
“祁奶奶在家么？”王小明边放自行车边喊道，可是屋内并没有人回应。
二人开门进了屋子，屋子的地势很低，迈过门槛时，门夏明显感觉脚底空了一下，屋里有点暗，锅台上的木质的锅盖用的黑亮，却看不见斑点油污，水泥锅台也是干干净净，足以得见老太太是个干净利落的人。想起老杨头说她八十多岁的孤老太太一个人生活，做到这般门夏心里暗暗的佩服。
门夏进屋的时候，祁老太太正盘腿坐在炕上，手里端着烟袋锅，面前守着火盆，好像是在假寐，听见他们进屋，缓缓睁开眼睛也并没有什么惊讶，将烟袋在火盆边上磕了磕，放在一旁，就看着一脸惊疑的门夏。
“她说你一定能来，还真是。”老太太穿着灰色斜襟褂子，黑色的裤子，裤腿脚还绑着布条，虽然是六月的天气，老年人怕冷穿的多也正常，可是夏天守着火盆却是稀奇而且。分明就是坐在祠堂上，告诉她出不去的那个老太太。
“差不多也心想事成了，也该走了。”老祈太太的声音低沉有力，有种电视剧里画外音的质感。
“哪里什么心想事成，祁奶奶，你帮我看看，门夏的身上有没有什么脏东西跟着。”王小明赶紧搭话。
“给你把这个喝了。”老太太拿着一个黄纸剪成的小人，上面写着字，递到门夏的手里。
“这是李湘月的生辰八字，喝了它，你就知道了。”
“您知道李湘月？可我不是李湘月啊。”
“咋上来啥也没问就喝什么东西啊，祁奶奶，你写个什么符让她带着，让那些脏东西离得远一些就行。跟什么月没关系。”王小明的心思却没在祁奶奶的话上。
“怕什么，喝完了她该是谁还是谁，害怕忘了你不成？”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王小明，把王小明看到直心虚，向后挪了下身子。
“我喝，喝完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怎么喝？”门夏是觉得这个老太太是祠堂上的老太太，她给自己喝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和自己总不出祠堂的事情有关系，也没有犹豫。
“去外屋端碗水来。”王小明闻声就出去了，端了碗凉水进来。
祁老太太拿着黄纸在火盆上晃了晃，虽然火盆看不出有底火，但还是燃了起来，然后扔进了王小明端来的那只碗里。
“喝吧！”门夏看着满满的一碗水上飘着纸灰闭着眼睛一饮而尽，而后心里暗骂王小明为啥不少整点水。
“来，躺下。你，坐一边去，保持安静，她醒来之前不要说话啊。”
“祁奶奶，是不是您在祠堂上告诉我走不出去，我要找的，就是陈亮么？”祁老太太让门夏躺在她旁边。门夏闭着眼睛只觉得耳畔越来越静，祁老太太也没回答她的话，好像自己躺在一个被隔离开的空间里，四周空无一物。
渐渐地耳畔好似有风声，汽车声，人声嘈杂，她的意识也模糊起来，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她看见了陈亮和湘月，虽然没见过，可门夏就是知道。
“湘月，你别生气，你要真的去找你妈妈，我送你，我保证不烦你，就让我跟着你，远远的就行，票我都买完了。”一个穿着红格子裙子的女孩子，梳着马尾辫，头上扎着红色蝴蝶结，脚上穿着红色的挂带的小皮鞋，皮肤白嫩，噘着嘴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个身形消瘦，略驼着背的男生，他梳着中分头，带着眼镜，脸上长了很多的青春痘。
“都怪你，成天跟我家跟前晃，求你了，离我远点吧。”湘月无奈的说道。
“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远的路，让坏人盯上咋办？我送你，等你到了申海，找到了秋琴姑，我就回来。”怀里抱着书包的陈亮，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姑娘，咬着嘴唇，生怕湘月一不高兴又跑了。
“随便你。”小姑娘自己走去了车站。
一个场景，是在一个更大火车站门前，小姑娘看着车站上面的大时钟发呆。
“今天赶不上了，咱们就在这住一晚，明天坐早车，你看我票都买了。”陈亮拿着车票在小姑娘眼前一晃。
“住哪？那边，那边有，来的时候我看了。”湘月不高兴的跟在男生的身后，往车站另一侧的小胡同走去。
“湘月，你不用害怕，我就坐在这，你睡。没办法，我钱都买了票了，只够这一间房的钱。”男生说话时手插在裤兜里紧紧攥着灰色的一百元。
下一幕，让门夏一下子生出了不适。
“湘月，湘月，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保证，以后都对你好，你留下来，好不好？”男生趴在小姑娘身上，湘月的脸上都是泪水，两只手都被男生抓在手里，哭喊着让他起开出去。
男生没有继续，还是哄着小姑娘不要喊，不时还会俯下身子亲在湘月的脸上和嘴上，也不管湘月如何躲闪。
眼看着陈亮将湘月的手腕捏在一起，另一只手将湘月的裙子从下一点点往上移，露出了洁白的底裤，还将自己的最后一条裤子也脱了下来，湘月妥协了。
“陈亮，你别，先别，我答应你，我不走了，我跟你好，你先放我起来。裙子弄坏了我就没法出去了。”
“真的么？好，好，那你自己来。”见湘月点了点头，陈亮就在李湘月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起身将背心也脱了。
李湘月起身假意将裙子脱到了一半，突然说想上厕所，陈亮见她果然是真心脱衣服，也没怀疑，本来要跟着，可是穿衣服太费劲，不等他穿，李湘月已经出了门。
等陈亮穿了衣服出来，刚好看见楼梯那一抹红色的影子，就追了出去。
李湘月可能因为紧张害怕加上之前的挣扎，早已没了多少力气，根本跑不快，大半夜的街上也没什么人和车，她也无法求助，内心无比的绝望，怎么也想不到，平常连正眼看自己都不敢的陈亮，竟然会这么对她。陈亮在身后边追边喊，湘月拼了命的跑，看到岔路口想快点跑进去，如果多拐几个弯，也许就能甩开他。结果迎面就出来了一辆汽车，李湘月被撞飞了好远，满脸是血的倒在了路灯下。
陈亮当时就停住了，李湘月刚好飞到了他的脚下，看着湘月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眼睛直瞪着自己，站在那愣了几秒，然后就连滚带爬的转身跑了。
“门夏，门夏，门夏你醒醒。”王小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是叫你不要叫醒她么？”门夏清醒过来前听到祁老太一声长叹。
“陈亮，是陈亮，是陈亮在王小海的身上。是他害了李湘月。”门夏一下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虽然是看着李湘月躺在地上，但是那感觉就好像是她自己。
“王小明，昨天晚上，我在王小海身上看到了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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