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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虔州之殇 第2节

    军训结束,终于要开始正式上课了,给我们上第一堂课的便是招生的那个老哥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这也是他在我们整个大一阶段给我们上过的唯一一节课,他说他教的是专业课,大二的时候才有,而我们大一学的都是基础课,所以我们的班主任在大一时候的出镜率比体育老师还要低,也就偶尔查查寝什么的,女娃那边估计还不让进。先不说出镜率,其实在高校里还有班主任这个职务本来就是件很奇葩的事情,但是放到我们学校就再正常不过了,这事后面再提。

    老班首先来了个自我介绍,他叫水木,水木清华的水木,后面我们背后都叫他水木哥哥。水木哥自我介绍完后又让所有的娃轮留上台自我介绍了一遍,完后便开始官职大派送,别看全班就二十来个娃,各种职务一应俱全(就差安排小组长了),结果班里一半娃都挂了职(估计都是按成绩派发的,因为从头到尾就没听到我的名字,当然我从小就恼火这玩意),水木哥哥看职位都派发的差不多了,最后终于祭出一张王牌,生活委员。

    我纳闷,生活委员?这特么干嘛的?难不成管我吃喝拉撒给我斟茶递水的?这职务可以有,哈哈!

    真他妈敢想,水木哥说了,生活委员主要就两点工作,一是管理和记录好班费收支,二是收取信件和报纸。水木哥目光在教室巡视完两圈,最后落在了冬瓜头上,小伙就你了!

    水木哥哥给出的理由是,冬瓜对整个学校轻车熟路(三年的老油条不熟才怪),接待新生的时候充分发扬了吃苦耐劳的作风(阿伟主力,冬瓜就是个跑龙套的),人看起来也非常实诚(这点完全看走眼),以后肯定能服务好大众。

    封完职的冬瓜表现的和第一次见他一样一声不吭,完美的复制了当年铁憨憨阿达的形象。倒是水木哥哥犹豫了几下,接着又说,这男娃子比较粗心怕算错了账,班费还是得女娃来管,于是把管班费的事交给了宋大姐,冬瓜只管收报纸的事。冬瓜继续一声不吭,但是我们的东北“直男”老鼠不爽了,毕竟还是开学头一节课,老鼠在教室里憋着火没发,一回宿舍便开始发炮,说水木哥这是性别歧视重女轻男,油水活儿都让女娃更占了,冬瓜干的尽是吃力不讨好的体力活,这委员让他也甭干了。冬瓜笑笑,“我也不想干啊,要不这委员给你干?”老鼠大吼一句!“滚犊咂!”

    老鼠虽然嘴里骂骂咧咧,过了两天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五十块班费交到了宋大姐手上。收足了班费的宋大姐便开始大肆采购,足篮排羽乒五大球是各整了一样,看到足球的那一刻也是我来虔州快半个月里最得劲的时候,妈的牙子终于又能踢上球了!我大喊一声,“放学踢球去啊!”教室里所有娃看了我一眼后,居然没一个搭理的,我这才想起来,这是在虔州,离我的家乡铜城早已是千里之外了。我正郁闷着,过了大概五秒钟的样子,一个弱弱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要不下了课我俩去吧。”我回头一看,是阿瓜。

    放学后我们回宿舍换了双鞋,然后我盘着球阿瓜一路小跑跟在后面,这一幕突然让我想起了高一的时候刘子第一次带我踢球时的情景,心里不免有些唏嘘,那时候是我被人带着,现在已变成了我带着人,三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到了球场,我的心立马凉去半截,球场虽然被铁丝网围住了,但是场外的跑道上除了几个散步的娃竟然没一个踢球的!这跟三年前你推我搡人仰马翻场的场景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于是我和阿瓜说,“没人踢球那咱俩玩就传球吧!”阿瓜点点头,但是从阿瓜摆出的第一个动作就知道是个没踢过球的娃,我心想这传球没法玩了,传了几脚果不其然。

    我摆摆手,“两人传球太没意思了,咱射门去!”

    阿瓜一愣,“球门被铁丝围里面呢!”

    “看见跑道后面的那堵三四米高的墙没,咱就把它当门射,不用守门员,球打在墙上还能弹回来,还省得捡球!”

    其实学校球场的地形根盆地差不多,在一个坳坳里,那堵墙也不是墙,上面是有马路和建筑物的。就这么借助着这堵假墙我和阿瓜玩起了射门,然而倒霉起来喝水都会塞牙缝,那个球踢了不到一个星期,被我一脚抽射飞上了墙上面的马路,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丢了球我很难过也很惭愧,打算自己买个球赔给班里,老鼠一听直男精神又上来了,说这球又不是你故意弄丢的,难不成以后球要是被踢破了踢最后一脚的就要赔?让宋大姐再从班费里拿钱买个就是了,宿舍里几个娃也连连点头说是这么个道理。可我实在过意不去,几个娃看我这么执拗还特意跟水木哥沟通了一下,水木哥说要么就班里一半我出一半吧,球让我自己去买。买球的时候老鼠小强阿鸭都去了,挑球时老鼠还不停地叮嘱别买那么贵的,样子和原来的球差不多就得了,当时他那股二杆子劲儿,还贼他妈让人感动。于是在几个娃的精挑细选之下挑了一个六十多块钱的球,最后这个球就一直陪我到离校的那一天。

    扯远了,回到球场,那天踢了一个多小时广播里都开始响起吃饭的音乐才开始收工,回宿舍的路上我问阿瓜,“看起来你以前也没踢过球啊,怎么突然想到玩这个了?”

    阿瓜说,“补习的时候听同学说踢球解压,当时学习忙没空试,现在终于有时间了。”

    我又问他,“那解压不?”

    阿瓜笑,“解压解压!”

    我接着问,“射门爽不?”

    阿瓜笑的嘎嘎叫,“还行还行!”

    我暗笑,你丫就乐吧,得亏你是遇上了我还有这面墙,但凡你换个地方换个人,没五分钟估计不是你丫玩腻就是把人给玩腻了。

    书也发了球也踢了,作为一个新生,得劳逸结合不能光想着玩,心想在众多学霸面前是该有模有样假装好好学习一下了。别看大一全是基础课,拿到课本的时候人都傻了,有机化学、无机化学、物理化学,好像课本上不带化学两个字就怕人家不知道你这娃是应化系的一样,这还算好的,就算牙子学习再毛,还算有点基础,至少元素周期表还是记得大半的,再看另外几本,英语、高数、微机,名字倒是挺亲切,翻开一看整个懵逼,英语这尼玛除了几个语气助词hi、shit、ohmygod全程表示不认识,高数光看目录上写的数列、极限、积分、微积分就彻底晕菜了,这和中学里的数学完全不搭边啊老天,微机一想觉得应该挺爽的,翻开一看里面的图片全是黑底白字母,C++这到底是个什么鬼?

    课程难搞也就算了,再看看周围,每个班都是固定教室固定位置,我特么还有固定同桌,小强!我去不是说好了大学都是公共教室公共课程,喜欢哪个老师就蹲她的点讨厌哪个老师就跳他的窗吗?尼玛现在倒好搞得比高三还要严,我想钻桌都没用因为后门还给锁了。最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上课还要做眼保健操!!当然相比于眼保健操来说,早上晨操晨跑和晚上定时拉电闸这就不算个事,因此在我们学校每个班里有个班主任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本来到虔州就已经郁闷至极,再加上学校这么一搞,我简直快要给逼疯了,憋的实在难受于是狂给乐天和欢子写信,极度发泄我心中的不爽和吐槽学校的变态,每次写信都写了三四张纸,比写作文利索多了,乐天这娃非常仗义,我写一封他回一封,一个学期下来我收到的回信有十几封,内容大多是鼓励我的话,让我好好生活向前看,大有节哀顺变的意思,写给乐天的第一封信也是我这辈子的第一封信,(作文写的信不算)想起小学老师教写信的格式结尾要加此致敬礼,结果被乐天骂了个半死。欢子差不多一月才写一封,而且内容都是讲他在补习期间发生的破事,一想我这吐槽的角色就这么让他给互换了很是不爽,于是连电话带写信狠屌了他好几顿,欢子非常谦虚善于接受意见,我尽管骂我的,他继续写他的。

    终于熬到了周五,晚上不用上晚自习,看课程表还是双休,(这恐怕是唯一像高校的地方了)我正纠结玩点啥好,正好阿瓜这时候喊我,“水仔,晚上一起去上网啊?”

    我这才想起来,对了,我特么也是会玩QQ的人!

    晚上去网吧的路上,阿瓜问我,“知不知道我们学校网站的网址是多少?”

    我巨汗,没想到阿瓜去上网居然是为了这个,当时的我哪懂这些,只会摇头。快到校门口正好碰到水木哥,他告诉我们网址是校名前四个和后两拼音的第一个字母,还说如果不记得可以去新浪或搜狐里面输校名搜索一下,当时的度娘真不好意思,至少在我们学校那块还真没人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