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盗梦空城
一间阴冷潮湿的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光亮。
这种环境，适合老鼠生存，不知道它们在哪个角落，却可以清晰的听见“吱吱”声响。
布衣神相坐在内中，左手使劲捂住胸口，右手抓紧平津帆死死杵在地面，仍是抑制不住激烈的颤抖。
气血不停上涌，翻滚暴冲，他终究是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时，大门缓缓被推开，阳光照射进来，分外刺眼。
强光从一条缝慢慢扩大，渐渐将整个房间铺满，布衣神相的身躯一寸寸被吸纳其中，最终笼罩在光明里。
地上的血在照射下鲜艳无比，久久不干。
布衣神相心神大损，身体虚弱，靠着平津帆支撑没有倒下。
外面轻步走进来一个人，沐浴在阳光里。
布衣神相还不适应强光，眼睛勉强睁开一丝，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形。
太耀眼了，那个人。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是他的第一个问题。布衣神相自认此地绝对隐秘，外人不可能找的到，否则就不会在此施法了。
“破了你的梦境追来的。”
听说话声音是个少女。
布衣神相一惊，怎么对方还是个少女？
他努力把眼睛睁得大些，想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可惜时间不够，光照还是强烈，只是比刚才略好一点。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梦境？”
少女并无动作，言语中充满了自信，她每个字都跟针扎一般刺入布衣神相的脑中。
“有法有破，无法不破。为什么你认为我破不了你的梦境？”
布衣神相瞬间被击中，无法反驳，一时慌了神。
他哆哆嗦嗦的亮出四根手指，自说自话。
“我的盗梦空城拥有四重梦境，四重，至今还没人闯过三重，没有人......”
少女笑了笑，又是一记重锤。
“你漏了我。从今天开始，你的盗梦空城宣布破灭。”
“不！”
布衣神相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经营一生，就创造出这个堪称完美的盗梦空城，怎么可能就此破灭？
他不愿相信结局来的如此之快，直到今天之前，他都认为自己完成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杰作。
“不会的，它不能破灭，它太美了，没人知道它的美......”
少女点了一下头，话语中透出了肯定。
“凭一己之力创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梦境之术，堪称一绝，确实令人佩服。”
布衣神相听了大为喜悦，激动不已。
“你也认为它很美对不对？无可比拟的美啊！”
少女轻叹，回应布衣神相的不是褒扬，而是惋惜。
“这么美的东西，你却用来杀人。”
布衣神相呆住了。
他回想自己为什么要创造这个梦境之术？
杀人，对，就是杀人。
他想起来了，小时候他瘦弱不堪，经常被别的小孩欺负，他不敢还手，每次被揍了之后，他就一个人默默的躲在角落里，用树枝画圈圈诅咒那些小孩。
有一次，他见到欺负他最多的那个胖子就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四下无人，他偷偷捡起一颗石头，想趁着机会报复。
他心跳的厉害，还没走到胖子跟前就冷汗直冒，一步一步挪过去，生怕胖子随时会醒过来。
他到了胖子身前，迟迟不敢动手，举着石头的双手一直在发抖，僵在那里。
他看着胖子的脸，想起胖子凶狠的表情，想起胖子骑在自己身上，拳头朝脸上呼来，他下意识想躲。
胖子很放松，呼噜声特别大，脸上并不凶狠。
他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本能的害怕眼前这个胖子。
他跑了。
他躲到角落里，一边画圈圈诅咒胖子，一边心想要是能在梦里把胖子揍了多好。
这个念头开始生根发芽，无休止的在他脑海里生长，他开始真正动手去做。
他到处去翻，去偷，去搜集关于梦境杀人的方法，收获不大，都是些入门的催眠之法。
他知道不行，自己开始研究，失败了很多次之后，他想到了一个梦中梦的办法，竟然成功了。
一次偶然照镜子，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睛，眼睛里又有镜子，他茅塞顿开，想出了多重梦境之术。
从此他走上了钻研多重梦境的道路，这一折腾，便是穷尽一生。
他开始试验杀人，简直无往不利，几乎从不失手。
他只需要躲在角落里，就可以让一个人进入梦乡，在梦里，任由他操控，折磨，直至死去。
这样杀人，不动刀不接触，不用看见对方，无形中取人性命，让他感受到莫大快感。
那个欺侮他的胖子，七天七夜才在梦里死去。
后来，他渐渐腻味了杀人，开始专注在提升梦境之术上。
从两重梦境到三重梦境，再从三重梦境到四重梦境，每次都花费他数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时光。
到达四重梦境的那天，他掩面而泣，在大雨中长跪不起，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心力才有这个成就。
四重梦境，已是他此生的极限，他像个老父亲，爱惜不已，他觉得没人比他更在乎这美妙的体验了。
太美了，梦能有多美呢？
一场梦就让很多人醉生梦死，现在足足有四场梦，四场在一个梦里的梦。
沉睡，梦醒，又梦醒，再梦醒，还是梦醒。
“我已经很少杀人了，世上没几人能配得上这绝妙的体验。”
布衣神相的眼睛已经能全部睁开了，光线感受不再强烈，他差不多看清眼前这个少女，面庞清丽，风姿绰约，尤其眉宇间透射的神采，像是一道光。
“我应该感谢你。”
少女简单一说，旁人听了，只觉得她仅仅就是感谢而已。
布衣神相开始相信，少女就是梦境里和自己对抗的人。
这件事多少有点意外，布衣神相本来是准备施展梦境之术催眠他人，无意间将少女收了进来。
过程中他发现少女的自我意识空前强大，竟然可以在自己的盗梦空城自由穿梭，丝毫不受影响。
他被勾起了好胜心，想要教训一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
他行走天下几十年，自诩盗梦空城是凡人不能破的梦中囚牢，现在有一个小辈敢来挑战，大大无视自己。
他一怒之下开启三重梦境，为少女特别准备了一份大礼。
布衣神相以为这样的安排已经非常妥当了，毕竟还没有人能逃脱第三重梦境，可少女的表现让他震惊。
少女并没有沉沦在第三重梦境，相反，她洞悉了三重梦境的真相，想要继续往深处窥探。
布衣神相在思考了许久之后，再次开启了第四重梦境，他要在这里和少女决一胜负。
少女没有让他失望，进入了四重梦境。
果然，少女开始出现迷失的情况，他很得意，这是崩溃的先兆；后面，少女遭遇情感的考验，渐渐迷茫起来，他知道，这是离崩溃不远了；最后，他施加全部的压力，少女掉进迷惘之中，自我意识一点一点的泯灭，几乎可以宣告胜利了。
不想在微光熄灭的一瞬间，少女依靠仅有的一点自我，突破自身限制，获得了重生。
布衣神相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目睹对方绝地重生，打破自己的四重梦境，让自己遭受空前的反噬，几乎是性命不保。
因此，刚才少女进来的时候，他不相信也不愿承认自己就是被眼前这个少女打败，输的一败涂地。
“你是怎么做到的？”
少女伸出右手，缓缓打开手掌，掌心是一只干乐。
“这是干乐，也叫陀罗。我就靠它分辨何时是在梦里，何时是醒了。”
这种环境，适合老鼠生存，不知道它们在哪个角落，却可以清晰的听见“吱吱”声响。
布衣神相坐在内中，左手使劲捂住胸口，右手抓紧平津帆死死杵在地面，仍是抑制不住激烈的颤抖。
气血不停上涌，翻滚暴冲，他终究是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时，大门缓缓被推开，阳光照射进来，分外刺眼。
强光从一条缝慢慢扩大，渐渐将整个房间铺满，布衣神相的身躯一寸寸被吸纳其中，最终笼罩在光明里。
地上的血在照射下鲜艳无比，久久不干。
布衣神相心神大损，身体虚弱，靠着平津帆支撑没有倒下。
外面轻步走进来一个人，沐浴在阳光里。
布衣神相还不适应强光，眼睛勉强睁开一丝，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形。
太耀眼了，那个人。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是他的第一个问题。布衣神相自认此地绝对隐秘，外人不可能找的到，否则就不会在此施法了。
“破了你的梦境追来的。”
听说话声音是个少女。
布衣神相一惊，怎么对方还是个少女？
他努力把眼睛睁得大些，想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可惜时间不够，光照还是强烈，只是比刚才略好一点。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梦境？”
少女并无动作，言语中充满了自信，她每个字都跟针扎一般刺入布衣神相的脑中。
“有法有破，无法不破。为什么你认为我破不了你的梦境？”
布衣神相瞬间被击中，无法反驳，一时慌了神。
他哆哆嗦嗦的亮出四根手指，自说自话。
“我的盗梦空城拥有四重梦境，四重，至今还没人闯过三重，没有人......”
少女笑了笑，又是一记重锤。
“你漏了我。从今天开始，你的盗梦空城宣布破灭。”
“不！”
布衣神相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经营一生，就创造出这个堪称完美的盗梦空城，怎么可能就此破灭？
他不愿相信结局来的如此之快，直到今天之前，他都认为自己完成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杰作。
“不会的，它不能破灭，它太美了，没人知道它的美......”
少女点了一下头，话语中透出了肯定。
“凭一己之力创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梦境之术，堪称一绝，确实令人佩服。”
布衣神相听了大为喜悦，激动不已。
“你也认为它很美对不对？无可比拟的美啊！”
少女轻叹，回应布衣神相的不是褒扬，而是惋惜。
“这么美的东西，你却用来杀人。”
布衣神相呆住了。
他回想自己为什么要创造这个梦境之术？
杀人，对，就是杀人。
他想起来了，小时候他瘦弱不堪，经常被别的小孩欺负，他不敢还手，每次被揍了之后，他就一个人默默的躲在角落里，用树枝画圈圈诅咒那些小孩。
有一次，他见到欺负他最多的那个胖子就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四下无人，他偷偷捡起一颗石头，想趁着机会报复。
他心跳的厉害，还没走到胖子跟前就冷汗直冒，一步一步挪过去，生怕胖子随时会醒过来。
他到了胖子身前，迟迟不敢动手，举着石头的双手一直在发抖，僵在那里。
他看着胖子的脸，想起胖子凶狠的表情，想起胖子骑在自己身上，拳头朝脸上呼来，他下意识想躲。
胖子很放松，呼噜声特别大，脸上并不凶狠。
他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本能的害怕眼前这个胖子。
他跑了。
他躲到角落里，一边画圈圈诅咒胖子，一边心想要是能在梦里把胖子揍了多好。
这个念头开始生根发芽，无休止的在他脑海里生长，他开始真正动手去做。
他到处去翻，去偷，去搜集关于梦境杀人的方法，收获不大，都是些入门的催眠之法。
他知道不行，自己开始研究，失败了很多次之后，他想到了一个梦中梦的办法，竟然成功了。
一次偶然照镜子，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睛，眼睛里又有镜子，他茅塞顿开，想出了多重梦境之术。
从此他走上了钻研多重梦境的道路，这一折腾，便是穷尽一生。
他开始试验杀人，简直无往不利，几乎从不失手。
他只需要躲在角落里，就可以让一个人进入梦乡，在梦里，任由他操控，折磨，直至死去。
这样杀人，不动刀不接触，不用看见对方，无形中取人性命，让他感受到莫大快感。
那个欺侮他的胖子，七天七夜才在梦里死去。
后来，他渐渐腻味了杀人，开始专注在提升梦境之术上。
从两重梦境到三重梦境，再从三重梦境到四重梦境，每次都花费他数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时光。
到达四重梦境的那天，他掩面而泣，在大雨中长跪不起，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心力才有这个成就。
四重梦境，已是他此生的极限，他像个老父亲，爱惜不已，他觉得没人比他更在乎这美妙的体验了。
太美了，梦能有多美呢？
一场梦就让很多人醉生梦死，现在足足有四场梦，四场在一个梦里的梦。
沉睡，梦醒，又梦醒，再梦醒，还是梦醒。
“我已经很少杀人了，世上没几人能配得上这绝妙的体验。”
布衣神相的眼睛已经能全部睁开了，光线感受不再强烈，他差不多看清眼前这个少女，面庞清丽，风姿绰约，尤其眉宇间透射的神采，像是一道光。
“我应该感谢你。”
少女简单一说，旁人听了，只觉得她仅仅就是感谢而已。
布衣神相开始相信，少女就是梦境里和自己对抗的人。
这件事多少有点意外，布衣神相本来是准备施展梦境之术催眠他人，无意间将少女收了进来。
过程中他发现少女的自我意识空前强大，竟然可以在自己的盗梦空城自由穿梭，丝毫不受影响。
他被勾起了好胜心，想要教训一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
他行走天下几十年，自诩盗梦空城是凡人不能破的梦中囚牢，现在有一个小辈敢来挑战，大大无视自己。
他一怒之下开启三重梦境，为少女特别准备了一份大礼。
布衣神相以为这样的安排已经非常妥当了，毕竟还没有人能逃脱第三重梦境，可少女的表现让他震惊。
少女并没有沉沦在第三重梦境，相反，她洞悉了三重梦境的真相，想要继续往深处窥探。
布衣神相在思考了许久之后，再次开启了第四重梦境，他要在这里和少女决一胜负。
少女没有让他失望，进入了四重梦境。
果然，少女开始出现迷失的情况，他很得意，这是崩溃的先兆；后面，少女遭遇情感的考验，渐渐迷茫起来，他知道，这是离崩溃不远了；最后，他施加全部的压力，少女掉进迷惘之中，自我意识一点一点的泯灭，几乎可以宣告胜利了。
不想在微光熄灭的一瞬间，少女依靠仅有的一点自我，突破自身限制，获得了重生。
布衣神相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目睹对方绝地重生，打破自己的四重梦境，让自己遭受空前的反噬，几乎是性命不保。
因此，刚才少女进来的时候，他不相信也不愿承认自己就是被眼前这个少女打败，输的一败涂地。
“你是怎么做到的？”
少女伸出右手，缓缓打开手掌，掌心是一只干乐。
“这是干乐，也叫陀罗。我就靠它分辨何时是在梦里，何时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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