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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哭丧”

    苗刀通常分两种,一种五尺,一种三尺七寸。

    因其形如禾苗,故而,称作苗刀。《星幕传》的世界中,将苗刀特归为苗族所有。

    五尺这种乃是标准苗刀,刀型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这种苗刀集合了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并可随着需要,单,双手交换使用。

    这是一种杀伤威力极大的兵器。在江月看来,苗刀其实已经不能算作短兵器了。

    在他的印象中,苗刀跟日本大太刀有点像。但实际接触过后,他发现两者其实并不相同。

    只不过,由于型号相近,故而在用法上,多少有点相通。

    三尺七相对短了很多,单手即可。若双刀合璧,两者远近搭配,威力非常。

    印瞳的那把五尺,红柄黑线。刀鞘赤红,上雕黑花,盘于其上。

    弦女的那把三尺七,黑柄红线。刀鞘纯黑,上雕红花,于刀鞘两边,各点了一排。

    江月先是拔出了那把三尺七。他高举苗刀,映月一抽。耳听得一声高频的刀鸣,刹那间寒芒骤现。

    他收刀入鞘,把持着刀鞘,放在眼前,细细观瞧。刀身已经不用多说了,极品中的极品。

    这刀鞘竟然也是精美非常,看得出来,作者对于这把苗刀非常上心,便是一点细节都没有错漏。

    见他将苗刀奉还,弦女微微一笑:“不耍耍么?”

    江月一露欣然。如此宝刀,既然物主都让他试了,他哪里舍得错过?

    可是,他并不了解苗刀该如何使用,只是在前世中,从动漫或者游戏作品里见过一些太刀招式。这才对这种兵器有一个大致的用法概念。

    只见,他将苗刀收于侧腰,微站马步,随即内息运转。

    刹那间,刀鸣如龙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刀身已经复位入鞘。

    其实他已经一刀砍出了。可速度之快,让周边三人并没有看到他做了什么动作。在他们看来,江月只是扎了个马步,摆了个驾驶。可是,耳中明明听到了苗刀出鞘的声音啊............

    他们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江月。

    江月腼腆的笑着,似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不知道苗刀术如何,只是照着心中的概念,试了一下。”

    “那个..........你刚才是怎么做的?能再演示一遍吗?”弦女惊骇的说道。

    江月含蓄的笑着,捡起一块石头,交给蒋诗韵:“待会儿,你抛,我砍。”

    蒋诗韵点了点头,看着江月准备好了,她柔荑一翻,那手中的石块在空中画着抛物线就出去了。

    耳听得刀鸣再现。江月的身形并没有动作,可是,那铜钱大小的石头,竟是碎成两半!

    “切口平整,果然宝刀!”江月捡起那块石头说道。

    石头并没有被击碎或者击飞。击碎说明江月力道散了,击飞说明江月力道不够。而切口平整,不光说明江月力道集中,亦是表明了刀刃非常锋利。

    “这是什么刀法?”弦女无比惊骇的问道。

    江月沉吟道:“该是叫居合吧?不知道呢,我也不懂居合是不是这样的路子。我只是照着概念,试了一下。”

    “居合?”印瞳点了点头。

    说话间,他将那把五尺递了过来:“试试这个。”

    它不如重剑力道凶猛,重量上也不适合重剑那种用法。

    江月嘬了个牙花子:“这么长的刀该怎么用呢?”

    他想着游戏里野太刀的招式,不禁尝试了一下。

    只见,他双持起手,辗转连击、疾速凌厉、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

    一套动作大开大合,看似漏洞百出,但每一个动作之中,都暗藏杀机。刀与江月是浑然一体的,攻中带防,怎一个妙字了得。

    他临空一跃,苗刀随之奋力劈落,寒芒破空,疾速之下,刀身受空气阻力,微颤鸣响。

    这收势气吞山河,看的蒋诗韵神情激动,不自觉的拍起了小手。

    “接刀!”弦女朗声喊道,同时,将手中三尺七抛了过去。

    江月收刀腰际,两把苗刀上下相抵。他用力的将五尺插进土里。起手三尺七,刀花舞动,凌厉非常。随即,他一个翻身,左手背过身后,稳稳的握住那五尺苗刀的刀柄,紧接着奋力一抽。

    刀出如龙..........................

    .............................................................................................

    这一天,颦儿如同往常,用过午饭之后,前往迷踪阁询问江月归来与否。已经两个多月了,她怕江月认不出她,故而,每每出行,都穿着那身红衫。

    正走在路上,却听闻周遭有百姓议论纷纷。她张开神识,一听究竟。

    “哎,谁能想到,江爷竟然会在任务中殒命呢.............”

    “谁说不是呢,江爷如此高手,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竟有如此本事。”

    颦儿闻言一阵心悸。她加快步伐,直奔迷踪阁而去。

    迷踪阁的山门外,围满了百姓。众人探头探脑,朝着大门指指点点,口中唏嘘不断。

    颦儿一个翻身,越过人墙。却被守门之人拦下:“鄙派正在服丧,不便待客。姑娘若有需要,还请到柜上下单。”

    隔着老远,颦儿清楚的看见,大殿之中,停着一口棺材。

    六年了,她念念不忘。为了见那人一面,她私逃离家。可是,等了两个多月,却是等来那人身死的噩耗。

    从此阴阳两隔,她悲愤,她伤心。他怎么就死了?他怎么能死呢..............

    那夜细雨,二人静立,画面犹在眼前。本以为来日方长,谁承想,竟成诀别.................

    “让我进去看一眼。”她神情悲痛,颤着嗓音说道。

    守门的两位弟子互视一眼,疑问道:“姑娘与江师伯有旧?”

    颦儿凄然点头。

    见她悲痛非常,眉眼忧伤。二人神情随之一缓,纷纷拱手一礼,哀声道:“原是故人,如此,便请上堂前凭吊吧。”

    颦儿迈步往前,泪水无声滴落。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她只知道,心中的那种疼痛,是她从未有过的强烈。

    黑色的棺木,静静的摆在大殿之中。颦儿闷着胸口,缓步近前。

    里面满是迷踪阁的弟子。看着她一袭红衣,神情之中,多少有些不悦。

    她也不管旁人眼光,自顾自的伸出小手,轻柔的抚上。

    棺木冰凉,泪水复而流淌:“昔日笑谈两三,君容犹现脑海,逾六载,不相忘。为君穿红衣,为君习诗艺。思君早已成疾,抛家西寻见你。难料今朝相见,却作天人永别离!轻拍棺首,问君魂在何处?细闻贱妾语,邀君入梦里,但求一夕既好,别无他想奢望。泣哉,哀哉..............”

    一番话语道出心中念想。六年了,她心中的迷茫疑虑,在此时此刻,终于清晰。原来,这种感觉,便叫喜欢。原来,自己一直喜欢着那个人。

    她如泣如诉,伏在棺上哭。人都已经死了,何须再藏着掖着?这种吊唁哪会作假意。不禁转了众人念头。人家说了,穿红衣,是为死者穿的。

    看着她那无比悲痛的模样,说她是亡者发妻也没人会去怀疑。

    “虽不知姑娘跟江兄是何关系,然,逝者已去,还请保重身体才好。”一个挂着九重牌的中年男子近前劝道。

    “姑娘,上柱香吧。”一个女弟子为其情深动容,燃香递来。

    颦儿肿了眼眶,收拾了一下心情,长吁一口芬芳,点头谢过,随即持香朝着灵牌一拜。却是一晃神情..................

    “嗯?诶?????诶???????????????”她水眸微睁,不敢置信的确认着。

    只见,那灵位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江公,心作之位。

    好家伙,伤心了半天,竟然哭错坟了.................

    颦儿真是涨红了俏脸,整个人顿时尴尬到了极点。

    “错了........错了..........”她小嘴呢喃,细若蚊吟的说道。

    “嗯?”身边女子不禁疑惑的看向了她。

    她嗓子发干,不知所措的说道:“错了...........我弄错了.........”

    这话一出,大殿里的所有人都懵个儿了。

    这哪说理去?青天白日的还有这种事。那还真是只听过没见过了。

    旁边的人也很尴尬,一时不知这漂亮的千金小姐,闹得是哪一出。

    “听闻江爷百年,我........我以为,死的是江月。”颦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众人闻言,这才后知后觉。身边女子微叹了一口气,示意她无妨:“江师叔乃江月恩师。姑娘既然与江月有情,这香敬的也是应当。”

    颦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鸿福居的。她呆坐在床沿上,午时那会儿对她的心灵冲击着实不小。

    她以为江月死了,不禁敞开心扉。可却是闹了个乌龙。

    高兴当然是高兴的。江月没死,这对她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只是............

    她回想自己哭棺时的画面,天呐,妥妥一副遗孀的模样。自己怎么会那样伤心呢。那个臭东西!!!不光叫人家等那么久,还........还让自己为他出了丑............

    她身份尊贵,天生孤傲的性子。对什么事,那都是云淡风轻的。对什么人,那都是平平淡淡的。她养尊处优,饱读诗书,举止得体,落落大方。哪里出过这种洋相?

    却为江月哭成那样....................

    颦儿越想越羞,不禁娇躯一伏,趴在了秀床上,拿起被褥盖住脑袋,身子微微扭动,羞恼道:“呜呜!!!!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