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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飙戏

    “一只手镯?”江月满脸的疑惑。

    三个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那里位于河边,绿意盎然。

    “那手镯本是死者的物件。你猜是怎么收缴的?”东门敬看着河水说道。

    江月一声轻笑:“少卖关子。”

    东门敬还以轻笑,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死者是个清倌儿。名叫绿烟。查了,温必扬是她的常客。就死在自己屋里。她头天晚上接了个皮肉生意。第二天中午都不见起床,丫鬟上门叫了几次都没回应。推门进去一看,发现屋里一片狼藉。掀开被子,她光着身子,浑身上下多处伤痕,明显是被严刑拷打过的痕迹。致命伤.............”

    东门敬用食指跟拇指比划了半寸左右的距离:“脖子上的口子,这么宽......”

    “屋里被翻箱倒柜,凶手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而且,看得出来,这人还很变态。他那天找上门,应该就是去杀绿烟灭口的。明明是奔着杀人去的,临动手前,还不慌不忙的睡了人家一次。你说,这人得有多变态?”他随手捡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头,丢进了河里。

    “按程序,衙门里查了她丢没丢什么东西。伺候她起居的丫鬟说,她的一个银镯子不见了。这才有人哆哆嗦嗦的把那东西交出来。说那银镯子是绿烟送她的。”东门敬一脸不置可否的笑着。

    “审了?”江月问道。

    “审了。”东门敬答道。

    他偏过头,看着江月:“可死无对证,那窑姐儿咬死东西是送给她的。你奈她何?”

    “人呢?”江月再次问道。

    “死了。放她回去的当天就死了。”东门敬答道。

    江月一脸的愁容:“疑罪从无这个我理解。可明知道可能跟温必扬的案子有关系。怎么就不派人看着呢?”

    东门敬无奈的一声轻笑:“派了的。五个衙门口的暗哨,都死了。”

    他抄起一块石头,又丢了出去。只是,这次丢的更远了些...............

    “温必扬是她的常客。而温必扬是被素阳宫灭口的。那么,这个绿烟的死,一定跟温必扬的案子有关系。且那窑姐儿就因为一个手镯被灭口。想必,这个手镯就是关键。可现在,这个手镯丢了。”江月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

    “是啊,所以梁都护才封了城啊。毕竟,那是唯一的线索。”东门敬垂着脑袋,讷讷的看着河水。

    “哥,我想看绿烟的卷宗。”江月说道。

    东门敬挑了挑眉毛:“我看过了,基本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拿来。”见他没答应,一直保持沉默的颦儿,突然不着喜怒的说道。

    东门敬闻言,立马神情一肃,站了起来,恭敬的拱手一礼:“是。”

    江月微微一愕,暗自偷乐道:“郡主就是这么霸气的吗?”

    互通有无之后,两边随即分道扬镳。

    目前可以着手的点,有两个。第一,就是温家的私账。虽说私账是找不到了。但是,根据可能性,江月表示可以从温必扬的日常开销着手。这些东西涉及各路店家的账目什么的,江月不如洪武寺来的名正言顺。所以,这一条线,交给东门敬。

    至于那个手镯。明面上看来是查不到什么了。素阳宫既然拿走那个手镯,就是对此有了防备。洪武寺如果继续查,不光打草惊蛇,而且敌方在暗,衙门方面怎么都是失了先机的。与其如此,不如交给江月。

    温必扬好色,不光家里养着四房小妾。这禄丰城里的楼子,他也是隔三差五的逛。

    这不禁让江月暗道佩服。温必扬一介普通人,不会武功。就他那个嫖法,即便是近宗师,半年下来也都够呛了。

    也不知他是天赋异禀,还是通晓那采阴补阳的奇技淫巧。反正,听着怀里那窑姐儿的说法,江月是挺震撼的。

    现在可以说是在跟素阳宫抢时间。素阳宫在找漏洞,江月这边也在找漏洞。江月找了漏洞是要收集线索,素阳宫找漏洞是要抹除证据。

    这不,还没入夜呢。江月就找了一家楼子。从下午茶喝起,再过晚饭,直到星空璀璨,月儿高挂。他拉着那窑姐儿聊了个天昏地暗。什么文的雅的,俗的下九流的。绕了一大圈,这才慢慢的把话头引到了温必扬的身上。

    毕竟是当清倌儿的,那窑姐儿酒量是真好。得亏江月前世也是混夜场的,能喝不少。要不然,指不定谁灌谁呢。

    这清倌儿名叫釉青儿,倒也不是这楼子里的头牌姑娘。算起来,只称的上个二梯姐儿。身子脸蛋儿跟颦儿比,那得被踩到土里。但比起寻常女子,姿色实属上乘。加之那一身的丰润软肉,堪称媚女娇娘。

    江月之所以挑她作陪,倒也不是看上了她秀色可餐,巨乳肥臀。这窑姐儿别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却是楼里的老人儿了。

    坐楼的姑娘来去如流水,江月既然是要打探消息,当然要挑个沉年的。若是一问三不知,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包间之中,酒瓶子散了一地。两个人脸红的就跟那煮过的螃蟹盖儿似的。

    釉青儿那大屁股盘子有的是肉,满满当当的坐在江月腿上。小手拿着酒杯又往江月嘴里送:“来嘛,小爷儿再喝一个呗。”

    在她看来,这俊俏的小公子真是难得一遇的豪客。半天下来,酒水就没怎么停过。这一地的酒瓶子,可都是她的业绩。光今天这一单,就顶她半个月的油水。

    平日里陪酒,要是花的银子不到位,别说占她些手脚便宜,你便是碰都碰不到她一下。江月愿意花钱,她自然高兴。就这些酒钱,早就够睡她好几次的了。高兴之余,这才使出浑身解数伺候他,不光这身子哪哪都摸得,甚至还想着法儿的媚江月。那真叫一个百般讨好。

    江月知道这窑姐儿是看他有钱,想更进一步。巴不得自己点她的花牌儿,要是真跟她过夜,那可不就又是一笔开销?

    而江月只想把她哄高兴了,灌酒也是为了方便套话。听说她很少接客。估计是好不容易碰到个肯花钱的主儿,这便可劲儿的耗自己银子。

    “嗯,你也喝啊。”江月美滋滋的让她喂了一杯。反手也灌了她一口。

    酒是他买的,釉青儿又哪里会心疼。喝的多些,那才好呢。

    二话不说,她微启着小嘴就将那酒顺进了肚子里。

    “你说说,小爷我比起那温必扬如何?不是都说他是这禄丰城里的烟酒客么。有..........有我能喝吗?”江月醉意朦胧,大着舌头说道。

    釉青儿噗嗤一笑,媚眼如丝:“嗨,那死鬼哪里有小爷儿能喝呢?他来楼子,哪次不是猴急着想办事。”

    她掩嘴一笑:“噗嗤,又不中用。每次都是眨个眼儿的功夫,就见他走了。哈哈哈哈.............”

    有道是人走茶凉。温必扬也算这家常客,可这人一死,敬畏之心,也就散了。釉青儿哪里会顾忌死人的面子?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哦?你怎么知道?莫不是被他尝过身子?”江月佯装醋意。

    釉青儿媚笑连连,一把贴住江月的身子,不断的用胸口磨蹭着:“哟,小爷儿这是吃味了?咯咯咯。奴家才没被那死鬼碰过呢。这半老头儿虽然好色,却也有点情义。他认人的,每次来,也都只点香兰的花牌。”

    江月神态自然,权当是在八卦聊闲天儿。故作讶异:“嗬,倒是出乎所料了。我听说他流连花坊,逛遍了城里的楼子。原以为是个花心色鬼,不成想却有忠情认人的一面?”

    釉青儿醉笑着,晃晃悠悠的甩了甩手,否认道:“那哪能啊?就他?嗬,禄丰城三十六家楼子,哪家没他姘头?他不过是只挑他喜欢的睡罢了。真正包下的,也就那么............那么七个??还是八个............可这么多年,却也不见他为人家姑娘赎身。”

    她吐着酒气,眼神迷离。看来,这酒是喝到头了。

    她说这温必扬一直都有包下清倌儿的习惯。这着实让江月眼前一亮。

    所谓包下,就是指暂时买断。一段时间内,除了他温必扬,那被他包下的窑姐儿,也就不能再接其他客人了。

    通常,嫖客会这么做,那大多都是真喜欢。没多久,一般都会为那窑姐儿赎身。

    可温必扬包了人家这么久,却一直不把那些女子买走,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有钱,也不是买不起。家里都四房小妾了,也不像是惧内之人。

    在江月看来,这就是疑点所在了。

    “哦?这倒是奇怪了。包了人家姑娘这么久,却又不为人家赎身。真不知道,这老头儿是怎么想的。”江月假装疑惑。

    “嗨~~!我们这种苦命人呐,终归是入了贱籍的烂货。玩玩儿也就罢了。喜欢了,当雀儿养起来。真拿我们当人的,又能有几个?要么还是雏儿的时候,运气好,碰上的客人刚好看上了你。你这身子还没被别的男人碰过,客人包些日子,要是真觉着不错,那才会买走呢。”釉青儿说着说着,许是物伤其类,不禁凄然。

    她说的这个确实也是事实。只不过,这是她推己及人的想法。

    在江月看来。温必扬是商人。商人精明。都包了好几年了,这挑费得多大?那银子早就够赎好几次的身了。

    他在这么多楼子里游走,哪哪都去,说明他好新鲜。包了七八个姑娘,正常来说,要么买走。要么就玩腻了换人。可包了这么久,又不买走,又不换人。这在江月看来,绝对不合常理。

    不买走,明摆着浪费钱。这不符合他商人的特质。

    不换人,一直包着人家。这不符合他好新鲜的性格。

    釉青儿醉了,情绪被酒劲放大,在那抹起了眼泪。江月一边哄着,一边想着办法从她嘴里套出那些女子的名字。

    釉青儿没做他想,一一将那些名字,包括是哪家楼子的都说了出来。

    江月心头一喜,暗道大功告成。他来回揉着釉青儿的腰臀,满脸心疼的哄着:“好了好了,心肝儿哟,小爷疼你呢。”

    人都是这样,釉青儿正脆弱呢,又撑着酒劲。这不哄不要紧,一哄可就开闸了。

    江月头疼不已,想着赶紧找个由头抽身。却见釉青儿缓缓仰起那一脸的梨花带雨,哭中带媚的娇声道:“小爷儿若真疼奴家,今夜就留下陪人家吧。”

    “啊?这..........”江月心头一紧。他这趟上楼子,便是那嫖资都是颦儿给的。

    老婆给钱让自己逛窑子,这怎么着也算是奉旨瓢昌了吧?

    可他江月自认色胆包天,却也不敢拿着老婆给的银子,去睡别的女人啊。

    只是思虑了片刻,倒也将心一横。暗道:“嗬,也是戏得做足。浪费些银子罢了。小爷今天就阔一回了!”

    这不,眼看着江月点头答应。釉青儿瞬间破涕为笑。那多肉的大屁股微微较劲,一下就从江月的怀里钻了出来。

    她故意馋江月,不过短短几步的距离。她有意的扭着身子,摆着那诱人的臀盘儿。随即拉响了门口垂着的那根红绳。

    那红绳连着门口的挂铃,耳听得一声铃铛轻响。站在门口候着的龟奴,一边小步离去,一边朗声唱道:“釉青儿姑娘,翻牌承恩嘞!!!”

    此话一出,楼中各个角落,都听到了。一时间,不少眼神,从各个角落里,投了过来.......................

    这是规矩。凡是开了包厢,点了姑娘的房间门口,都会站有龟奴或者丫鬟侍候着。

    青楼花坊嘛,包厢里面做些什么,那自不用说。要是加个酒水,添些小菜。总不能让人家姑娘衣衫不整的出去取吧?

    一来不合适,二来也会断了人家客人的兴致。所以,龟奴丫鬟就是守着跑腿的。

    如果客人高兴了,想要过夜。那里面的姑娘就会隔着门,拉响门口的铃铛。

    意思就是今天这客人要留下过夜,他们要办事了。外面候着的下人,不要打扰,可以走了。

    外面的人听到铃铛响,也就知道里面要发生什么了。而且,拉铃也意味着里面的姑娘今儿晚上不会再接别的客人了。

    故而要唱着调子离去:“某某姑娘,翻牌承恩,或者翻牌奉客。”

    一楼大堂里挂着楼里姑娘的花牌。牌子翻过去,也就意味着她今天不接客了。

    唱调子的声音得大,最好让楼里的所有人都听见。

    一来姑娘接了大活,让别人听见,是在给她涨名声。

    二来,大声唱着走,声音越来越远,就是要让里面的人听见。就是告诉他们,放心吧,我走了,门口没人听春的,你们可以办事了。

    耳听得唱调儿渐远。釉青儿媚眼如丝,伸出一根手指,勾着江月的裤腰就往床边领。

    看着她在那里急不可耐,江月却是不急不慢。提着酒壶,对着那壶嘴儿嘬了一口,随即笑着往釉青儿的小嘴里灌。

    “咕咚咕咚。”几口下肚。酒劲儿催酒劲儿,釉青儿本就喝到头了,这一壶下去,身子立马就飘了。

    “唔..........小爷儿啊,别灌奴家了。待会儿还得伺候爷呢。”她头重脚轻,眼看着就站不稳了。

    江月却是乐的鼻涕泡儿都快出来了,暗道:“小姐姐你快歇着吧!我这着急走呢!”

    两个人拉拉扯扯,来回推着酒壶。他不停的灌着釉青儿,釉青儿不停的灌着他。

    最终,却还是江月技高一筹。眼看着釉青儿双腿一颤,一个踉跄软了下去。江月连忙将她扶住,随即拦腰抱起。

    他本是假扮嫖客过来打听消息的。素阳宫伏于暗处,谁知道哪个是他们的眼线?江月百般小心,生怕打草惊蛇,便是想问的东西,也是绕了一大圈才引入正题。

    一来也是防釉青儿是那素阳宫的眼线。二来,也是怕暴露。三来,小心驶得万年船。戏,得做足。自己是嫖客,就得按着嫖客的路子来。若是生硬了,被人察觉,真害的这釉青儿被素阳宫点杀,那就罪过了。

    也是因为这个,江月才应了釉青儿的这场皮肉买卖。

    可他哪会真睡了这窑姐儿。无非就是灌醉了了事。

    他把彻底醉死的釉青儿抱到了床上,随即手脚飞快,把这小姐姐脱了个一丝不挂..............

    觉着不够,又抄起一个酒壶往她嘴里顺酒。“行了!这下够你睡到明天中午的。”他将酒壶随手放在地上。然后,又把她衣服撕裂了一些,搅和搅和丢在地上,再把床铺弄到能有多乱就有多乱。

    “戏得做足,戏得做足...............”他一边碎嘴子念叨着,一边在釉青儿身上招呼了几下..............

    片刻之后,江月舒了一口长气,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万无一失了!”

    长夜星空,黑灯瞎火的房间里,忽而涌入一股寒风。窗子无声开合,满是脂香味的包厢中。釉青儿玉体纵横依旧,江月身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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