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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血本有归

    禄丰城,某处长街角落。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闪进了一架旅居之中。

    秀床上,颦儿穿着襦裙,侧腿跪坐。她未着水裤,裸着玉腿。白花花,粉噗噗的小脚丫并在一边,无比美好。

    她手里捧着一本卷宗,正垂着螓首,细细看着。

    江月一挑布帘,笑意浓浓。眼看着床上的玉人娇娘儿,不禁心头一荡。

    也不知颦儿是怎么想的。她此时收了功法,还原了本来面貌。那绝世倾城的仙颜,着实让江月饱了一次眼福。

    “还....还没睡呢。”江月缓步近前,坐在了床边。

    颦儿放下卷宗,神情戏谑,嗔怨道:“当爷们儿的没回来,做女人的哪里能睡踏实?”

    江月哪里听不出她话里有话,心道这是埋怨自己回来晚了。不过说来也是呢,那种地方。呆这么久,难免有贪春纵意之嫌。

    不禁讪讪一笑,挠了挠头:“这不是怕暴露自己么。费了些时间。嘿嘿嘿,宝宝,你别生气喏。”

    颦儿不依不饶,无声的别过俏脸,不去看他。

    江月虽说不是什么情场高手。前世,那也是谈过恋爱的。女朋友闹脾气,那可不就得耐着性子哄呗。

    虽说是出于公办,但作为爱人,颦儿心里吃味,总归在所难免。江月当然理解。

    将心比心,如果角色互换,今天是颦儿为了套取情报,出去以色侍人。江月也一样会心里不舒服。

    他讪讪的笑着,伸出手掌,握住了颦儿的一只玉足。似是讨好,似是求饶,江月手指用力,轻柔的捏了捏。

    颦儿本就娇小,那玉足盈盈一握,不过三十四五码。本着羞意,她有心想要抽走,却作不舍。仅是微微一颤,终是没有动换。她微颦双眉,暗自忍耐着脚心的酥痒,任由那人把玩。

    “错了错了,认罚认罚。嘿嘿嘿,好宝儿。咱不气了喏。对对对,我套到有用的东西了!”江月连哄带骗不成,一转话风,扯向正题。

    果然,一见他说起正事,颦儿也就消了那撒娇讨哄的兴致,神情一改,正肃以待。

    江月浅浅笑着,将今天在楼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我觉得那几个被温必扬包下的淸倌儿不简单。与其说温必扬是出于喜欢,本着自己的女人不想被别的男子近香的心思包人。倒不如说是在为她们做身份。素阳宫上次潜入中原,被天朝洪武寺铲除殆尽。这次肯定会更加小心。温必扬跟素阳宫之间的联络方式,一定是极其掩人耳目的。他不会武功,区区一介普通人。却隔三差五的逛窑子。

    经年如此,那身板哪里撑得住?而且,釉青儿说他那方面不行。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你想啊,就算再急色的色鬼,哪有逛窑子的时候,毫无情趣,不讲体验?冲进去就办事。然后又走的?若单纯只是为了泄欲,家里就有妻妾五人,何必非要去逛楼子?所以,我认为,他逛楼子是假。传递情报,才是真。重点就是那七八个被他包下的窑姐儿。其余的清倌儿,都是他为了掩人耳目,混淆视听的。他本就是去传递情报,或者接收命令的。所以,讲完也就走了。故而,他有意制造自己不中用的假象,不管是真嫖还是假嫖,故意的控制了时间,让每次逛楼子都变的很短暂。”江月说着自己的猜测。

    颦儿沉吟片刻,总结道:“素阳宫杀温必扬,是因为他暴露了。为了保全与他相关的上下线,才将他点杀。宝贝的意思是,那七八个被他包下的淸倌儿,就是他的上线或者下线,是吗?”

    江月点了点头:“嗯!为什么要包下?就是因为她们本就不是淸倌儿。哪里甘愿让人玩弄?如果我没猜错,她们应该就是素阳宫的眼线!”

    颦儿认可道:“有道理呢。但恐怕那些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或许还有更多。”

    江月微露讶异,一时不知颦儿话从何起:“怎么说?”

    颦儿微露笑意,探出小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随即纤指用力,将他易容取下:“在奴家看来,今日陪你的那个釉青儿,便是魔教中人呢。你若与她欢好一场,坐实了恩客身份,缓则罢了。可你没留下,她苏醒之后,必起疑心。”

    江月闻言,仿佛遭受心灵震爆,双眸一震,不解道:“怎么会?我有意制造假象。只是早走了一步,她又怎会起疑心。而且,她话语不似作伪,问什么答什么,毫无扭捏。便是连一丝提防都没有啊。”

    颦儿摇了摇头:“温必扬的那些事情,在花坊间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就算骗你,你转个身儿,问问别人,也就知道真伪。犯不着为这个暴露自己,让你疑心。所以,她干脆痛快些,将信息告诉你。她明着演,你当然无法察觉。”

    话语间,江月不明觉厉,脑中不断的回闪先前种种。

    “你也说了。她长的明艳动人。这种品级的淸倌儿,怎么可能不常接客?又怎么可能屈居楼里二梯?你行为举止又不像平日里见着的那些客人,穷酸着还老想占便宜。跟她聊了这么久,却不见对她毛手毛脚,反而是她百般勾引,领着你的手掌吃自己豆腐。如此反常的恩客,她自然会起疑心。加之你话套的极其自然。她对你其实只是怀疑,并不确定。故而,强拉你点她花牌。你应下,便做了事。你若不应下,恐怕,此间已经有人盯着你了。”颦儿双眉微蹙,缓缓言道。

    江月吞了口口水,心绪一阵起伏:“若她假淸倌儿真暗线,这也太下血本了。要是我真是客人来的,她不就吃大亏了么?”

    颦儿噗嗤一笑:“她不常接客,说明她是在乎自己身子的。要么就是她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要么就还是完璧之身。即便你点他花牌,她也不会真的以身侍你。兴许是打着跟你一样的主意,将你灌醉了了事。却不想你技高一筹,把她先喝倒了.............”

    她看着江月的眼睛,水眸憧憬,神情爱慕,又带着些许的歉疚:“奴家知道,宝贝心里有我。不愿让那窑姐儿污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你演了这么久都没露出马脚,最终却没碰她,这便是功亏一篑了。”

    江月从来不主动对自己动手动脚。方才回来,却伸手揉自己脚丫。光是这一点,颦儿就看得出来,他是真被那窑姐儿勾出火气了。

    其实按照他们此间的关系。他大可搂抱自己,甚至做些更过线的事情,以作情欲舒缓。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是惧怕颦儿的身份么?显然不是。江月是守礼,故而如此克己。把玩爱人的玉足,已是他最大的底线。

    颦儿娇躯款动,挪进了他的怀里。她心里甜蜜,何其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江月看似轻浮,实则稳重。他内含底蕴,做事多有分寸。最重要的是,他是真的爱着自己。

    软玉在怀,温润透香。江月心头一荡,一呼一吸间,那仙子芬芳,充斥了他的肺囊。

    仅是抱着她,江月便觉着自己受到了治愈。不禁缓缓闭起了眼睛:“若是如此,这条线索,便也就不能再追了。”

    颦儿玉腿侧摆,领着江月的双臂,环抱自己。她那小手贴着江月的手背。

    让江月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腰际。

    佼人微微缓出一口芬芳,闭着水眸,享受着情郎赋予的温存,缓道:“倒也不尽然。若那釉青儿已非完璧,你临走前做的局,她怕也是无法判别真伪。可若她仍是处子之身,那就暴露无疑了。”

    江月暗自颓丧,他迷踪阁出身。自认对侦查以及反侦察能力颇有建树。往年任务,他都顺利完成。许是因为这个,让他自信爆棚。都说素阳宫不可小觑,这次,他确实是领教了。

    他哪里想得到,一个普通清倌儿,竟有如此心机胆识。对方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就撤下心防。一见釉青儿求他留下过夜,他就全然排除了她是暗线的可能。

    一个女子,竟然会用身子试探,拿贞操做赌注。这着实给江月上了一课。也让江月重新审视了自己的能力。是否,自己太过自信了?以至于蒙蔽了眼睛......

    “终究还是我太年轻了...............”他闭着眼睛,嗅着爱人的发丝。

    颦儿微微的摇了摇头:“郎君莫要气馁。年轻亦是本钱嘛。兴许,是我想多了呢?”

    江月一露微笑。事到如今,他回忆釉青儿的种种,真叫一个后知后觉。她是素阳宫暗线的事情,几乎就是实锤了。他知道,颦儿,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感念爱人暖心,他微嗅芬芳,在颦儿的侧额上,轻柔一吻。随即微微一叹:“也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罢,他身子用力,站了起来,看着床上的小仙女,笑意温和:“时辰不早了。事情到底如何,明日便知。”

    他转身欲走,却被颦儿扯住衣角。

    少女俏脸微染红霞,细语轻声:“要不,别........别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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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正午时分。

    悄然间,她眉头微微闪过一丝抽动,忽而惊觉而起。

    宿醉之下,她脑袋酸胀无比。水眸之中,却带着无比的惊恐。她来回巡视着,却是不见那俊俏小爷儿的身影。

    看着如同狗窝的床铺,她心头一紧。

    她俏脸煞白,神情颓然的呆坐在床上,暗骂那小东西。

    此时此刻,釉青儿五味杂陈,后悔,愤怒,委屈。交织在她的心头。

    她欲哭无泪,两只小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左大腿与右小腿。她后悔莫及,可谁又能想到,堪称海量的自己,竟然会在喝酒上输给那个小畜生。

    她只记得自己摇了铃铛,却是忘了自己是怎么被喝断片儿的。

    恼怒之下,她大发脾气,枕头被褥被她丢了一地。随即撅着屁股,跪趴在床上,小手连连拍打床面,嚎啕大哭起来。

    她缩成了一团,泪水流淌。却是忽感异样,连忙趴在床上,来回寻找。

    她越找越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没有.........怎么没有.............”

    她翻遍了被褥,确认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确认自己仍未被人破身。她惊喜非常,同时,也后知后觉。

    那双眸子欣喜之余逐渐凌厉,却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又复而柔和。

    她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看着那被微微撕裂的口子,她神情一愕,俏脸之上,微显红晕,稍作变幻后,转瞬即逝。随即穿好衣服,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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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你搭台来,我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