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老君细犬来助阵

    从西游记里面的花鸨说到水浒传里面的老虎，再说到蒋经国打虎，扯远了，回来说鸨母的青楼。现在有个词叫做扫黄，是不是应该改成扫青，因为是青楼嘛。或者改成踏青，把青楼踩踏在脚下？但是青楼被文人骚客演绎得太富于诗情画意了，不容易引起反感，不好扫也不好踏。看看柳永的词，“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说的不是他喝醉酒了，躺在杨柳岸上了，而是他躺在青楼的美人堆里，早上一推窗，看见了窗外的风景。多么美好。

    不说扫青，说扫黄，是一个很聪明的做法。与排泄物的颜色等同起来了，多恶心，自然得打扫干净。有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古时候的明黄色是皇帝专用的，其他人用了明黄色，自娱自乐还行，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现代人也一样，沾了黄色，被发现了是要扫除的。哪怕柳永来了也帮不上忙。

    玉帝与众人在南天门观战。观音要将净瓶杨柳抛下去，打那猴头，助二郎神一功。老君说，你这瓶是个磁器，倘打着他便好，如打不着他的头，或撞着他的铁棒，却不打碎了。等我丢金钢琢下去打他一下，这件兵器，善能变化，水火不侵，又能套诸物。有几个细节值得注意。

    观音的净瓶多厉害啊，真的会打碎吗。等到了天竺国遇见了假公主，再回来聊这件事。金钢琢的功能，是老君故意剧透，到了金兜山遇见了兕怪就会见分晓。大圣已经是以一敌众了，观音和老君还要暗箭伤人，岂不是不讲游戏规则嘛。其实大家是在围剿大圣，就像是打围，也就是打猎，同猎物讲什么游戏规则，要的就是一个人多势众。

    猴王被金钢琢打中了天灵，立不稳脚，跌了一跤。二郎神的细犬也来凑热闹，也就是封神演义里说的哮天犬，照腿肚子上一口，又扯了一跌。二郎小圣捉住了齐天大圣，梅山六兄弟的功劳也不小。封神演义里有梅山七怪，都是死于杨戬之手。西游记里，观音说的是二郎神昔日曾力诛六怪，又有梅山六兄弟与帐前一千二百草头神。这里的七怪和六怪应该是同一批人，在姜子牙封神以后，他们做了杨戬也就是二郎神手下的六兄弟。

    所以前面猜测，巨灵神，鱼肚将，药叉将，是九十六洞妖魔里面的，被哪吒降伏后，成了李天王和哪吒手下的大将。这在古时候就是个套路，先把你打得服服帖帖，然后你就死心塌地跟着我。孙悟空不也一样嘛，被收伏了以后，成了保护唐僧西天取经的孙行者。

    那梅山七怪怎么会少了一怪？看看这段话。猴王急翻身爬不起来，被七圣一拥按住，即将绳索捆绑，使勾刀穿了琵琶骨，再也不能变化。二郎神加入以后必须是七圣，所以原来的七怪只能变成现在的六怪了。花果山的七十二洞也是一个道理，怎么可以有七十三洞。但是又不能说七十一洞妖王来参拜猴王。有点为难。

    古人这样执着于数字也会出现问题。三打白骨精后的孙悟空被逐回花果山，有一句话，此山被显圣二郎神率领那梅山七弟兄，放火烧坏了。看看，梅山六弟兄又变成了梅山七弟兄，数字混乱了。这也可能是古人对于数字的表述方式同现代人不一样，不见得一定是笔误。

    金钢琢威力无穷，后面老君的坐骑青牛带了它下界做兕怪，孙悟空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连金箍棒都被它套去。老君有这么厉害的宝贝，为什么不自己收拾了大圣？原因与哪吒的打败仗一样，就是要成全二郎神立功，改善他与玉帝的甥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