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跟踪
清明躲在黑暗中，在一处着火的民宅后面，盯上了一伙可疑的人，对方一共三人，低声说着草原胡图语，听到对方说上头下了命令，马上撤离，清明便悄悄尾随。
清明地上摸了些灰尘，把脸涂黑了些，显得自己看起来和草原上那些人接近。
对方三人没有再放火，走了十几分钟，汇入一个二十人左右的队伍，往锁龙关西北角走去，走到靠近城墙的地方，清明放眼望去，前面黑压压一大片人群，估摸着有100人左右，已经有一部分人爬上了城墙，从关内上城墙还是容易的，这边巡逻的应该已经被他们解决了。
清明也乘机混入人群中，随着大部分人来到了城墙边上，这段城墙显然比周围暗一点，他们故意熄灭了一些火光。
句言对属下说道：“咱们还有十几分钟时间，下一支巡逻队就要来了，葡头领，你带人去准备把人换下来，然后看情况尽量多拖住对方，你最后一个撤退。”
“是”葡头领带着30个装备精良的士兵往右边跑去。
句言对另一个矮壮男子说道：“雄狼，东西都送下去了吧，到安全距离了吗？”
“货下去了，我安排部落里最精悍的5人带下去的，估计现在离开城墙已经到安全地域了。”
“好，你也先走吧，去盯着货，确保万无一失。”
“好的。”雄狼翻过城墙边缘，拉住早就挂在上面的绳子，缓缓滑落下去，消失在夜色中。
清明登上城墙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了喊声，原来东面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双方打了起来，然后周围很快热闹起来，清明看到城墙的东西两边都有大量的火把往这边移动，锁龙关内也有大量火把往这边赶来。
这边有点乱了，很多人加快了速度下城，有个不小心的没抓紧绳子，掉了下去，半夜里的惨叫声很是瘆人。
雄狼等人靠着弓箭挡住了最先赶来的一波士兵，双方还保持安全距离，锁龙关守军被弓箭伤亡了好几个后便停止了进攻，指挥的人去后面调重武器了。西面和南门的军队估计还要十多分钟才能赶到城墙这边。
清明兜了一圈，乱哄哄的，没找到江珊，应该是被对方送下城墙了，清明不再犹豫，找个机会，顺着绳子下了城墙。
刚落地不久，只见灯火通明的城墙上，守军搬来了两架守城弩，马上朝着敌人射击，其中一箭射穿了两个鞑子，另一箭射空了。雄狼的队伍开始有些松动，守军往前压过来了，便射箭反击，对方早有准备，举着盾牌前进，很快对方的两架守城弩又上好了弦，后边一头目大声下令，“散开”，守军露出两个通道，两支小臂粗的箭支几乎同时朝对方射去。
另一边雄狼来不及思考，只能先躲向一边，队伍里很多来不及躲闪的，被收割了一片，倒下了四五个人。锁龙关守兵举着盾牌马上朝前推进，掩护队友继续给守城弩上弦，鞑子的反击很无力，射来的箭支打在盾牌上，没啥伤害。
雄狼往后看了一下，自己的队伍损失了八分之一的样子，还能够坚持。远处大部分人都已经翻过了城墙，还有大约一百人左右，估计再有十几分钟就能走掉。雄狼大声对自己的下属喊到：“咱们再坚持一刻钟，就撤退。”
过了两分钟，锁龙关守城弩又射了一轮，这次显然草原人早有准备，都贴着围墙躲避，所以只收割了一条人命。雄狼觉得自己可以和对方周旋很久，倒也镇定下来，却见对方阵营又是一阵喧哗，原来对方又有援军到了，雄狼仔细看去，却是来了一队重步兵，都是长枪铠甲，雄狼暗道不妙，对方冲过来就是单方面屠杀了。
雄狼倒也果断，马上下令撤退，自己的队伍都是精锐，不能被留在这里。对面开始压过来了，雄狼命令射箭迟滞一下对方就行，边走边撤。锁龙关的士兵也不急，慢慢推进。雄狼退到离撤退的地方只有50米距离的时候，下令极速撤退，北朝守军因为前面都是重步兵，跑不快，只能按原来的速度追击，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脱离战斗，等赶到撤离点的时候，鞑子只剩下大约五十人左右了，双方战成一团，面对北朝的重步兵，没有重装备的草原士兵根本不是对手，基本上是单方面的屠杀了。很快北朝守军结束了城墙上的战斗，草原士兵大部分都被杀，一部分做了俘虏。守军还找来了火油，点燃箭头，对着城下乱射，一些跑得慢的也被射死在城下不远处。
清明混在撤退的人群中，刚开始纪律挺好的，后来看到很多来不及撤退的死在了城墙上，担心城内守军出来追击，便开始加快速度，有点乱哄哄的。跑了大约5里地，见城墙边没有动静，放下心来，开始慢慢往西北方向撤去。
清明快速往前走去，慢慢超越了大部分人，有点焦急，忽然看到前面一直队伍，领头的正是雄狼，这支队伍明显与周围人赶路的方式不一样，四人抬着一个箱子，旁边一队人也是寸步不离，这样紧急的撤退，却还带着这么大一个箱子，很明显非常重要，清明仔细看了下这个箱子，不是很重，大小合适，正好可以装一个人。
清明远远的跟着这几个人，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处篝火，后面一个大帐篷，周围有一些士兵在警戒，雄狼走到护卫处，和守卫说了几句，守卫进去通报了，一会儿，句言走了出来，让雄狼领着四个抬箱子的人进了帐篷。
清明走到帐篷左侧离开守卫不远的地方，士兵发现了过来问话，清明用胡图语说道：“妈的，老子累死了，差点死在锁龙关，别烦我，让我休息一会。”说完便直接睡地上了，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神识却集中观察帐篷里的情况。
那个守卫见清明不守规矩，上去踢了一脚，倒也不重，清明没理会，翻了个身背对着守卫，守卫见清明这个样子，也不好太过份，便没有再驱赶，自己依旧站岗，时不时看下地上的清明。
帐篷内正中坐着一个40左右的中年人，眼神犀利，有点微微发胖，坐在那里不怒自威。正是草原二王子图巴，当年天汗被刺杀，图巴二十出头，天资聪颖，被草原第一高手泊桑梓收为弟子。图巴深得天汗父亲的喜爱，大部分人都以为会成为下一代天汗。后来发生了意外，天汗突然遇刺身亡，由于泊桑梓自己说当时被一高手牵制，没有保护好天汗，有流言说这个高手是二王子虚构的，就是为了自己尽快取代天汗，当年的流言还得到了北朝的证实，所以草原很多部落倒是信了这个流言，图巴被迫退出了草原圣地曲桑，也带走了一些忠于他的势力，这些年励精图治，实力早就超过了大王子。虽然大王子图鲁自封天汗，留在曲桑占据正统，但是其人天资一般，奸诈有余，进取不足。
句言带着5人进入帐篷，见到图巴上前跪地拜道：“大汗！”
图巴让众人起来说话，众人站立两旁，句言上前打开箱子，图巴上前查看，只见箱子里一中年女子被牢牢绑住，却没有动静，身上还有不少血迹。
句言说道：“大汗，此人就是江瑶，方林的妻子，抓捕的时候被我们打伤了，目前还比较稳定，我们给他吃了药物，这几天应该醒不过来。”
图巴大声说道：“好！这次父亲大仇得报，你们功劳很大，回去后论功行赏，好了，你们抬下去吧，按计划带去曲桑，要保密。另外必须保证江瑶活着，死了就没有价值了。”
“是！”众人退下。
众人走后，帐篷里只剩下图巴和句言二人，图巴低声说道：“咱们再商量一下到曲桑后的下一步行动。”
“好”
……
对方声音很小，清明已经听不太真切了，在地上趴了几分钟，便起身走了，一边还假装骂骂咧咧的，说护卫有眼不识泰山，还让前线下来的士兵心寒。
清明遁入黑暗中，慢慢尾随着雄狼那伙人，却见他们跟着一个骑兵慢慢走到一处军营，清明估摸着有上千人，周围还有哨所，一人站在三米高的架子上警戒。清明远远的听到对面迎出来三人，领头的很热情，和雄狼拥抱了一下，然后大声说道：“大哥辛苦了，我刚收到命令，明天一早天不亮就走，我派300骑和你一起走，路上需要一个月呢……”
清明知道已经无法救出江瑶，对方非常小心，没有军队帮忙根本不可能成功。清明想回锁龙关搬救兵，可是回去的话要耽误半天，另外这边也不认识任何将领，对方未必会相信清明而出来冒险，另外大概率也追不上的，这边早有准备。
清明坐着想了半个时辰，下了决心，先去曲桑，到那边再想办法。
清明偷了一匹马，往回走了一里路，然后绕了个圈子，看了眼天空的繁星，找到了方向，向着西北茫茫的黑暗里奔去。
清明地上摸了些灰尘，把脸涂黑了些，显得自己看起来和草原上那些人接近。
对方三人没有再放火，走了十几分钟，汇入一个二十人左右的队伍，往锁龙关西北角走去，走到靠近城墙的地方，清明放眼望去，前面黑压压一大片人群，估摸着有100人左右，已经有一部分人爬上了城墙，从关内上城墙还是容易的，这边巡逻的应该已经被他们解决了。
清明也乘机混入人群中，随着大部分人来到了城墙边上，这段城墙显然比周围暗一点，他们故意熄灭了一些火光。
句言对属下说道：“咱们还有十几分钟时间，下一支巡逻队就要来了，葡头领，你带人去准备把人换下来，然后看情况尽量多拖住对方，你最后一个撤退。”
“是”葡头领带着30个装备精良的士兵往右边跑去。
句言对另一个矮壮男子说道：“雄狼，东西都送下去了吧，到安全距离了吗？”
“货下去了，我安排部落里最精悍的5人带下去的，估计现在离开城墙已经到安全地域了。”
“好，你也先走吧，去盯着货，确保万无一失。”
“好的。”雄狼翻过城墙边缘，拉住早就挂在上面的绳子，缓缓滑落下去，消失在夜色中。
清明登上城墙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了喊声，原来东面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双方打了起来，然后周围很快热闹起来，清明看到城墙的东西两边都有大量的火把往这边移动，锁龙关内也有大量火把往这边赶来。
这边有点乱了，很多人加快了速度下城，有个不小心的没抓紧绳子，掉了下去，半夜里的惨叫声很是瘆人。
雄狼等人靠着弓箭挡住了最先赶来的一波士兵，双方还保持安全距离，锁龙关守军被弓箭伤亡了好几个后便停止了进攻，指挥的人去后面调重武器了。西面和南门的军队估计还要十多分钟才能赶到城墙这边。
清明兜了一圈，乱哄哄的，没找到江珊，应该是被对方送下城墙了，清明不再犹豫，找个机会，顺着绳子下了城墙。
刚落地不久，只见灯火通明的城墙上，守军搬来了两架守城弩，马上朝着敌人射击，其中一箭射穿了两个鞑子，另一箭射空了。雄狼的队伍开始有些松动，守军往前压过来了，便射箭反击，对方早有准备，举着盾牌前进，很快对方的两架守城弩又上好了弦，后边一头目大声下令，“散开”，守军露出两个通道，两支小臂粗的箭支几乎同时朝对方射去。
另一边雄狼来不及思考，只能先躲向一边，队伍里很多来不及躲闪的，被收割了一片，倒下了四五个人。锁龙关守兵举着盾牌马上朝前推进，掩护队友继续给守城弩上弦，鞑子的反击很无力，射来的箭支打在盾牌上，没啥伤害。
雄狼往后看了一下，自己的队伍损失了八分之一的样子，还能够坚持。远处大部分人都已经翻过了城墙，还有大约一百人左右，估计再有十几分钟就能走掉。雄狼大声对自己的下属喊到：“咱们再坚持一刻钟，就撤退。”
过了两分钟，锁龙关守城弩又射了一轮，这次显然草原人早有准备，都贴着围墙躲避，所以只收割了一条人命。雄狼觉得自己可以和对方周旋很久，倒也镇定下来，却见对方阵营又是一阵喧哗，原来对方又有援军到了，雄狼仔细看去，却是来了一队重步兵，都是长枪铠甲，雄狼暗道不妙，对方冲过来就是单方面屠杀了。
雄狼倒也果断，马上下令撤退，自己的队伍都是精锐，不能被留在这里。对面开始压过来了，雄狼命令射箭迟滞一下对方就行，边走边撤。锁龙关的士兵也不急，慢慢推进。雄狼退到离撤退的地方只有50米距离的时候，下令极速撤退，北朝守军因为前面都是重步兵，跑不快，只能按原来的速度追击，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脱离战斗，等赶到撤离点的时候，鞑子只剩下大约五十人左右了，双方战成一团，面对北朝的重步兵，没有重装备的草原士兵根本不是对手，基本上是单方面的屠杀了。很快北朝守军结束了城墙上的战斗，草原士兵大部分都被杀，一部分做了俘虏。守军还找来了火油，点燃箭头，对着城下乱射，一些跑得慢的也被射死在城下不远处。
清明混在撤退的人群中，刚开始纪律挺好的，后来看到很多来不及撤退的死在了城墙上，担心城内守军出来追击，便开始加快速度，有点乱哄哄的。跑了大约5里地，见城墙边没有动静，放下心来，开始慢慢往西北方向撤去。
清明快速往前走去，慢慢超越了大部分人，有点焦急，忽然看到前面一直队伍，领头的正是雄狼，这支队伍明显与周围人赶路的方式不一样，四人抬着一个箱子，旁边一队人也是寸步不离，这样紧急的撤退，却还带着这么大一个箱子，很明显非常重要，清明仔细看了下这个箱子，不是很重，大小合适，正好可以装一个人。
清明远远的跟着这几个人，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处篝火，后面一个大帐篷，周围有一些士兵在警戒，雄狼走到护卫处，和守卫说了几句，守卫进去通报了，一会儿，句言走了出来，让雄狼领着四个抬箱子的人进了帐篷。
清明走到帐篷左侧离开守卫不远的地方，士兵发现了过来问话，清明用胡图语说道：“妈的，老子累死了，差点死在锁龙关，别烦我，让我休息一会。”说完便直接睡地上了，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神识却集中观察帐篷里的情况。
那个守卫见清明不守规矩，上去踢了一脚，倒也不重，清明没理会，翻了个身背对着守卫，守卫见清明这个样子，也不好太过份，便没有再驱赶，自己依旧站岗，时不时看下地上的清明。
帐篷内正中坐着一个40左右的中年人，眼神犀利，有点微微发胖，坐在那里不怒自威。正是草原二王子图巴，当年天汗被刺杀，图巴二十出头，天资聪颖，被草原第一高手泊桑梓收为弟子。图巴深得天汗父亲的喜爱，大部分人都以为会成为下一代天汗。后来发生了意外，天汗突然遇刺身亡，由于泊桑梓自己说当时被一高手牵制，没有保护好天汗，有流言说这个高手是二王子虚构的，就是为了自己尽快取代天汗，当年的流言还得到了北朝的证实，所以草原很多部落倒是信了这个流言，图巴被迫退出了草原圣地曲桑，也带走了一些忠于他的势力，这些年励精图治，实力早就超过了大王子。虽然大王子图鲁自封天汗，留在曲桑占据正统，但是其人天资一般，奸诈有余，进取不足。
句言带着5人进入帐篷，见到图巴上前跪地拜道：“大汗！”
图巴让众人起来说话，众人站立两旁，句言上前打开箱子，图巴上前查看，只见箱子里一中年女子被牢牢绑住，却没有动静，身上还有不少血迹。
句言说道：“大汗，此人就是江瑶，方林的妻子，抓捕的时候被我们打伤了，目前还比较稳定，我们给他吃了药物，这几天应该醒不过来。”
图巴大声说道：“好！这次父亲大仇得报，你们功劳很大，回去后论功行赏，好了，你们抬下去吧，按计划带去曲桑，要保密。另外必须保证江瑶活着，死了就没有价值了。”
“是！”众人退下。
众人走后，帐篷里只剩下图巴和句言二人，图巴低声说道：“咱们再商量一下到曲桑后的下一步行动。”
“好”
……
对方声音很小，清明已经听不太真切了，在地上趴了几分钟，便起身走了，一边还假装骂骂咧咧的，说护卫有眼不识泰山，还让前线下来的士兵心寒。
清明遁入黑暗中，慢慢尾随着雄狼那伙人，却见他们跟着一个骑兵慢慢走到一处军营，清明估摸着有上千人，周围还有哨所，一人站在三米高的架子上警戒。清明远远的听到对面迎出来三人，领头的很热情，和雄狼拥抱了一下，然后大声说道：“大哥辛苦了，我刚收到命令，明天一早天不亮就走，我派300骑和你一起走，路上需要一个月呢……”
清明知道已经无法救出江瑶，对方非常小心，没有军队帮忙根本不可能成功。清明想回锁龙关搬救兵，可是回去的话要耽误半天，另外这边也不认识任何将领，对方未必会相信清明而出来冒险，另外大概率也追不上的，这边早有准备。
清明坐着想了半个时辰，下了决心，先去曲桑，到那边再想办法。
清明偷了一匹马，往回走了一里路，然后绕了个圈子，看了眼天空的繁星，找到了方向，向着西北茫茫的黑暗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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