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分别
江珊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有点微亮，看着周围的环境，江珊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马上起床穿好衣服，心里埋怨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走出房间，来到大厅，看到徐中秋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见江珊过来，马上站了起来，说道：“你没事了吗？”
“我好了，清明呢？”
“清明他没事，还在休息，昨晚虚脱了，让他多睡一会吧。”徐中秋仔细观察江珊，发现对方脸色有些潮红，其他看不出异常，“方便我看下你的病情吗？”
江珊把手伸了过去，说道：“徐院长，应该是好了，我自己能感觉出来。”
徐中秋摸着江珊的脉搏，内心惊叹不已，对方的内息厚重圆润，简直不可思议，从来没听过北朝有这样的天才，简直就是怪胎，这样的人物，在北朝怎么可能默默无闻？
徐中秋把手缩了回来，问道：“你是叫白云？”
“是的。”
“这名字北朝很少见，草原上倒是有人取这名字。”
江珊沉默不言。
徐中秋等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清明说你对他有大恩，这次他为了你元气大伤！一年都不一定能恢复。”
江珊看着外面，慢悠悠地说道：“清明他是个好人。”
徐中秋自嘲了一会儿，还是继续说道：“听你口音，应该是中原城那边的吧。”
“是的。”
徐中秋马上说道：“方林在的时候，我倒是去过几次中原城，是个好地方啊，兴凯湖那一圈非常不错。”
江珊点了点头，没说话。
徐中秋也不好接着说，两人就这样坐着。
江珊忽然问道：“这次非常感谢徐院长相助，有个疑问我想问一下。”
“尽管说。”
“徐院长这样的大人物，平时应该很忙的吧，清明是怎么说服你帮忙的？”
“是啊，清明他虽然没承认，但是我知道他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后人，那人对我有恩，我只能算还礼，了个心愿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清明认识应该也和我那朋友有关系，清明他过往的经历很清晰，就这几年复杂一些。”
江珊没有否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又问道：“徐院长，你相信第四境吗？”
“外面传言都说方林冲四境遭天谴，古往今来就没见过成功的，好好活着不好吗？何必自寻死路，我是不信的，天道如此，如果四境真能长生的话，那这个大陆就无法平衡了，最后会崩溃的。”
“徐院长你说到了四境之后的人有没有可能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江珊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个谁知道呢？就如同白云你这样的，我活了这么久，翻遍史书，就没碰到过，个人所能了解的还是太少了。但我这人是不信鬼神的，历史事件或者人物会被后人神话，但是现实中你看周围是没有这样的人物的。”
“我明白了，谢谢徐院长。”
两人都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声音，然后看到了清明推开门走了进来，江珊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清明，那个人背着光，看起来有些憔悴，站着也不太稳，原来只是有几根白头发，如今整个头发都花白了。
清明看到江珊，笑了一下，加快走了过来，说道：“你没事了吧？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接着便抓起江珊的手，摸了一下，开心地说道：“总算好了呀，呵呵。”
江珊上前摸了摸清明的头发，说道：“你头发都白了，老了很多。”
“没事，没事，我过几天就好的了。”清明看向徐中秋，接着说道：“这次真的太感谢徐院长了。”然后对着边鞠了个躬。
徐中秋想起来年轻时候的自己，有些感慨，看着两人说道：“你们都是有大机遇的人，将来好好珍惜吧。”
直到第二天早上，小草已经在普文娟家呆不住了，哭着要回家，可是隔壁一晚上都没声音，应该还没回来。
普文娟只能抱着小草出门看看，就看到了不远处急着赶回来的江珊。
江珊跑了过来，把小草抱了过来，说道：“小草，乖啊！”
小草紧紧抱住了江珊的脖子，哭着说妈妈妈妈。
江珊对着普文娟笑了笑，说道：“真的太感谢了，昨晚实在赶不回来，麻烦你了文娟。”
“没事，小草晚上还挺乖的。”普文娟见江珊脸色潮红，有点担心：“白云，你没事吧？怎么脸这么红？”
“没事，对了，文娟，你们这不有什么地方可以买那种名贵的补药？”
“补药，要好的补药那要去城里买了呀，具体我也不清楚，等下我可以问问张云轩或者包丹亭，他们熟悉。”
“好的，谢谢。”
“白云，你病得不严重吧？”
小草哭累了，江珊拍着他的背慢慢睡着了，接着说道：“我没事，是清明身体不太好，我想买些给他补补。”
“啊？怎么回事，我昨天看到他还好好的呀。”
“清明病了，需要疗养一段时间。小草睡着了，我先把他放床上，别着凉了。”
“嗯。”
下午清明在客栈休息的时候，来了好多人，普文娟自己不方便独自去客栈看清明，便告诉了小丽，然后小丽便和其他人说了，大家一起来了。
大家见到清明的样子还是非常吃惊，头发白了一半，整个人脸色也很苍白，显得非常虚弱。
小丽上前抓住清明的手说道：“清明，你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清明呵呵一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我只是最近练功练岔气了，有点走火入魔了，调理几天就好了。”
小丽怀疑清明练了什么邪门功夫，焦急地说道：“清明你练的什么功啊？不要再练了，再练下去命都没了。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你比走的时候就老了很多。”
清明赶紧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不练了，主要我有些隐疾，需要消解，如今完全好了。”
“怎么原来没听你说过？”小丽将信将疑，觉得清明有好多事情瞒着自己，这么多人，也不好追根究底。
清明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在屋里走了几圈，众人才放心离开。
回去的路上，包丹亭对着张云轩低声说道：“云轩，这个清明身上很多秘密呀？还有那个白云，也非常神秘，最近我听说清明还去找了贺明远几次，有人看到他们一起去过徐院长家里，我有点怀疑清明他去北朝可能是徐院长授意，他的身上背负着很多东西。”
张云轩说道：“上次徐明义说清明可能没去草原，只是在北朝呆了两年，确实有可能。”
包丹亭说到：“清明是朝阳城清河镇人，徐院长老家也是那里的，他每年都回去的。”
张云轩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对了，我记得徐院长是十九岁登上圣山的吧？”
“是呀，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清明应该过得挺辛苦的。”
……
往后几天，江珊每天做了饭给清明送过去，清明安心养病，有点不好意思，这么长时间了，习惯了照顾江珊，现在让对方照顾，还挺不习惯，虽然清明觉得自己已经没问题了，但是江珊那不容置疑的表情，清明也没法子。
江珊还去买了两条千年野人参，让清明好好补补气血，清明毕竟年轻，倒是回复得很快，七天过后，清明觉得自己完全好了，正常行动没问题了。
在清明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又恢复了原样，清明每天晚上买了菜去出租屋里一起吃晚饭。这几天，江珊心情非常好，还带着清明小草去了城里，给两人买了几身新衣服，路过一处兵器店的时候，江珊给自己买了一把墨剑，看着比较厚重，男人用得比较多，颜色倒是和江珊的灰色衣服比较配。
这天两人吃完饭，小草已经睡了，江珊忽然说道：“我打算回去了。”
清明有些猝不及防，只是哦了一声。
“回哪里？”清明怕自己理解错了，还是问了一下。
“天都。”
清明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知道这一天总归会来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已经拖累你太久了，你离家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
清明低声说道：“我已经写信回去了，家里还好。”
“我明天走，小草我带走了。时间过得真快，方林都走了两年多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都没有时间去想他，清明要不是你，我挺不到现在的。”
清明默默的听着，知道该来的总归会来。
“清明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江珊盯着清明问道。
清明很难过，不敢看她，说道：“将来有空，我会去看你们的。”
江珊拿出两个木雕，自言自语地说道：“先夫在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刻木雕，他说只有做这个的时候人才能完全静下来。他的木雕手艺非常高明，我原来想过跟他学的，学了一年才发现我根本就没这天赋。你在草原给我的木雕我看了，和方林他自己雕的都看不出差别。”江珊把两个木雕换了个方位：“清明，你看，这两个木雕除了材质不一样，我都看不出其他差别，都做得活灵活现的，和方瑶十岁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清明还是不说话，看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明你知道吗？其实在狼人部落，那天的事我后来都想起来了。我记得我把匕首插进了心脏，我应该是死了的，可是我后来为什么又活过来了？清明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当时还听到有个人在我身边哭，我以为我已经到了阴间，能见到方林呢。”江珊想起来伤心事，低下头擦了擦眼睛。
清明握紧了桌下的拳头，终于下了决心，抬头看着江珊，缓缓说到：“在我十八岁以前，我都是一个平庸的人，我过得也挺开心的，后来，一切都变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在梦里我变成了方林，他小时候过得很苦，就这样磕磕绊绊地到了十八岁，后来我醒了，我脑子里留下了方林十八岁前的记忆。后来我才知道方林那天走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中了我，让我接收了他十八岁前的记忆，后来我的生活就变了。”
江珊有些失望，自言自语地说道：“只是十八岁前吗？那时候我们还没认识呢。”
“是的，刚开始的时候，碰到熟悉的人，就会想起一些原来的往事。当我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以后，我就来了北朝，去找方林原来的熟人。不过我发现草原上回来后，我就失去了这个能力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最近我发现自己的记忆也出现问题了，我能感觉到，原来方林留给我的十八岁前的记忆也在慢慢消失，只剩下我自己的了，我感觉这个过程就如同做梦一般，已经到了梦醒的时候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的。”
江珊似乎想明白了，说道：“清明，我只能说谢谢你，谢谢你来找我，还记得我，以后你不用纠结了，做你自己吧。你还年轻，路长着呢。还有，你不要有太多负担了，方林的债不需要你来还的，你是清明！记住了”
清明笑了笑，说道：“和你说了我现在就不纠结了，我现在好多了，我憋在心里太久了，也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说。”
“原来我一直以为你是执行国家任务，后来才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你为了我好几次连命都不要了，现在想来我还是太自私了。”
清明摇着头说道：“我承认，自从我进入北朝，我的很多情绪确实受到方林的影响。但是自从那次狼人部落把你救活，我就知道自己开始摆脱方林的影响了，后来所有的事都是我清明自己做的，和方林没关系了，包括现在和你说这些，我非常的清醒的。”
“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吧，清明你是个好人，有情有义，还有住隔壁的普文娟，我看得出来，她对你不错，她是个适合过日子的人，你要珍惜。”
清明不想反驳，只是嗯了一声。
第二天，天气有点闷热，江珊换了劲装，还是灰颜色，背上一把墨剑，看起来一身江湖打扮，就是旁边牵着个孩子不协调。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那边可以给我写信，我有空了就去看你们。”清明叮嘱道。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现在的修为，天下能威胁我的就没几个人。”江珊看起来心情不错，对着小草说道：“和爸爸说再见吧。”
清明紧紧抱住小草，然后亲了一口，看着他说到：“小草要听妈妈的话，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江珊把小草抱了过来，小草以为只是寻常的告别，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爸爸，再见哦…”
“再见。”应该会再见的，清明坚信。
马车缓缓走远了，清明依然没有走，直到消失不见，清明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远处的田野中一片生机盎然，身后的圣都依旧繁华热闹，清明感觉自己好孤独，茫茫人海，自己也需要找个归宿。
回到出租房，清明来到隔壁，普文娟正在收拾屋子，看到清明进来，迎了上来，似乎有些害羞。
“白云走了呀。”
“是的，走了。”
“那你房子还打算租吗？”普文娟看清明情绪不高，便随便说些其他。
“我打算退掉了，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好的。”
清明看着眼前的普文娟，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多好的姑娘啊，可是自己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不能留下了。
“文娟啊，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应，我明天打算回家了，我都两年多没回去了。”
“大家这么熟，没必要这么客气。你打算回家多久啊？什么时候回来？”普文娟心情还挺不错，觉得清明特地单独过来告别。
“回家倒是不会太久，其实我不打算呆在圣院了，我打算去北朝。”清明说得非常清晰。
普文娟非常震惊，想起江珊走之前和自己说的话：清明这人呀，是个好人，就是性格有些优柔寡断，特别是对待感情，自己都稀里糊涂的。我能看得出来，你对他有意思，可以主动一点。
普文娟不能就这样看着清明走了，说道：“难道这边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人吗？”
清明不敢看普文娟那充满期待的眼睛，整个人非常丧气，脑子发热地说道：“其实包丹亭这人还可以的，家境也不错…”
清明还没说完，普文娟打断了：“不要提他，和他没关系！”
清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普文娟继续说道：“从小我就很听哥哥的话，哥哥说你这人很不错，就是藏了太多心事，我记得刚开始你在这里喝酒醉了，在那里说着小丽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怜，但是也很真实。我还记得你走的时候，交代我给你看房子，我等着你回来，走了这么久，你终于回来了，我觉得是我一直烧香拜佛起效果了，可你还是要走了。”
清明还是走了，看着流泪的普文娟，自己像个犯错的孩子，可是有什么办法，清明没法欺骗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子。
清明心情很差，想着直接回家，看着天上的太阳，有点燥热，今天起的早，肚子也有点饿了，还是去西院吃饭吧，顺便和小丽告别。
清明在食堂找到了方文丽，她正和张云轩一起吃饭，清明走了过去，打了个招呼，坐在了小丽的旁边，边吃饭边说了自己要走的事，还问小丽是否要带东西给姆妈。
小丽让清明路上注意安全，自己没什么要带给妈妈的，家里都有，上次给妈妈带的好东西都不舍得吃。
张云轩听说清明要走，从身上摸出一叠银票，递给清明，说道：“清明，这个给你，我欠你的钱，一直都没机会给你，一路顺风吧。”
清明也没客气，拿过来放在了怀中。
对面坐下来一个人，说道：“清明，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清明不想和赵思慕说太多，就敷衍说道：“东院的饭菜没这边好吃，就过来了。”
赵思慕看着小丽，忽然说道：“小丽，你知道嘛？我最近听到一个传言，说有人去当铺抵押了一件宝贝，是当年北朝委托鎏金商行打造的流光步摇，当时以皇室的名义赐给方林夫人江珊的，据说是无价之宝，世上一共只有两件，还有一件在北朝皇后那里，我有次进宫倒是见到过，确实漂亮的。”
小丽说道：“我也听说了，据说当了两万两银子，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去方林家里偷来的。云轩，你知道这事吗？”
“我没关注这事，不清楚呀，要问老包才知道。”张云轩有点无奈。
“这事我知道。”徐明义走了过来，坐在了赵思慕的旁边。
走出房间，来到大厅，看到徐中秋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见江珊过来，马上站了起来，说道：“你没事了吗？”
“我好了，清明呢？”
“清明他没事，还在休息，昨晚虚脱了，让他多睡一会吧。”徐中秋仔细观察江珊，发现对方脸色有些潮红，其他看不出异常，“方便我看下你的病情吗？”
江珊把手伸了过去，说道：“徐院长，应该是好了，我自己能感觉出来。”
徐中秋摸着江珊的脉搏，内心惊叹不已，对方的内息厚重圆润，简直不可思议，从来没听过北朝有这样的天才，简直就是怪胎，这样的人物，在北朝怎么可能默默无闻？
徐中秋把手缩了回来，问道：“你是叫白云？”
“是的。”
“这名字北朝很少见，草原上倒是有人取这名字。”
江珊沉默不言。
徐中秋等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清明说你对他有大恩，这次他为了你元气大伤！一年都不一定能恢复。”
江珊看着外面，慢悠悠地说道：“清明他是个好人。”
徐中秋自嘲了一会儿，还是继续说道：“听你口音，应该是中原城那边的吧。”
“是的。”
徐中秋马上说道：“方林在的时候，我倒是去过几次中原城，是个好地方啊，兴凯湖那一圈非常不错。”
江珊点了点头，没说话。
徐中秋也不好接着说，两人就这样坐着。
江珊忽然问道：“这次非常感谢徐院长相助，有个疑问我想问一下。”
“尽管说。”
“徐院长这样的大人物，平时应该很忙的吧，清明是怎么说服你帮忙的？”
“是啊，清明他虽然没承认，但是我知道他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后人，那人对我有恩，我只能算还礼，了个心愿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清明认识应该也和我那朋友有关系，清明他过往的经历很清晰，就这几年复杂一些。”
江珊没有否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又问道：“徐院长，你相信第四境吗？”
“外面传言都说方林冲四境遭天谴，古往今来就没见过成功的，好好活着不好吗？何必自寻死路，我是不信的，天道如此，如果四境真能长生的话，那这个大陆就无法平衡了，最后会崩溃的。”
“徐院长你说到了四境之后的人有没有可能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江珊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个谁知道呢？就如同白云你这样的，我活了这么久，翻遍史书，就没碰到过，个人所能了解的还是太少了。但我这人是不信鬼神的，历史事件或者人物会被后人神话，但是现实中你看周围是没有这样的人物的。”
“我明白了，谢谢徐院长。”
两人都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声音，然后看到了清明推开门走了进来，江珊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清明，那个人背着光，看起来有些憔悴，站着也不太稳，原来只是有几根白头发，如今整个头发都花白了。
清明看到江珊，笑了一下，加快走了过来，说道：“你没事了吧？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接着便抓起江珊的手，摸了一下，开心地说道：“总算好了呀，呵呵。”
江珊上前摸了摸清明的头发，说道：“你头发都白了，老了很多。”
“没事，没事，我过几天就好的了。”清明看向徐中秋，接着说道：“这次真的太感谢徐院长了。”然后对着边鞠了个躬。
徐中秋想起来年轻时候的自己，有些感慨，看着两人说道：“你们都是有大机遇的人，将来好好珍惜吧。”
直到第二天早上，小草已经在普文娟家呆不住了，哭着要回家，可是隔壁一晚上都没声音，应该还没回来。
普文娟只能抱着小草出门看看，就看到了不远处急着赶回来的江珊。
江珊跑了过来，把小草抱了过来，说道：“小草，乖啊！”
小草紧紧抱住了江珊的脖子，哭着说妈妈妈妈。
江珊对着普文娟笑了笑，说道：“真的太感谢了，昨晚实在赶不回来，麻烦你了文娟。”
“没事，小草晚上还挺乖的。”普文娟见江珊脸色潮红，有点担心：“白云，你没事吧？怎么脸这么红？”
“没事，对了，文娟，你们这不有什么地方可以买那种名贵的补药？”
“补药，要好的补药那要去城里买了呀，具体我也不清楚，等下我可以问问张云轩或者包丹亭，他们熟悉。”
“好的，谢谢。”
“白云，你病得不严重吧？”
小草哭累了，江珊拍着他的背慢慢睡着了，接着说道：“我没事，是清明身体不太好，我想买些给他补补。”
“啊？怎么回事，我昨天看到他还好好的呀。”
“清明病了，需要疗养一段时间。小草睡着了，我先把他放床上，别着凉了。”
“嗯。”
下午清明在客栈休息的时候，来了好多人，普文娟自己不方便独自去客栈看清明，便告诉了小丽，然后小丽便和其他人说了，大家一起来了。
大家见到清明的样子还是非常吃惊，头发白了一半，整个人脸色也很苍白，显得非常虚弱。
小丽上前抓住清明的手说道：“清明，你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清明呵呵一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我只是最近练功练岔气了，有点走火入魔了，调理几天就好了。”
小丽怀疑清明练了什么邪门功夫，焦急地说道：“清明你练的什么功啊？不要再练了，再练下去命都没了。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你比走的时候就老了很多。”
清明赶紧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不练了，主要我有些隐疾，需要消解，如今完全好了。”
“怎么原来没听你说过？”小丽将信将疑，觉得清明有好多事情瞒着自己，这么多人，也不好追根究底。
清明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在屋里走了几圈，众人才放心离开。
回去的路上，包丹亭对着张云轩低声说道：“云轩，这个清明身上很多秘密呀？还有那个白云，也非常神秘，最近我听说清明还去找了贺明远几次，有人看到他们一起去过徐院长家里，我有点怀疑清明他去北朝可能是徐院长授意，他的身上背负着很多东西。”
张云轩说道：“上次徐明义说清明可能没去草原，只是在北朝呆了两年，确实有可能。”
包丹亭说到：“清明是朝阳城清河镇人，徐院长老家也是那里的，他每年都回去的。”
张云轩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对了，我记得徐院长是十九岁登上圣山的吧？”
“是呀，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清明应该过得挺辛苦的。”
……
往后几天，江珊每天做了饭给清明送过去，清明安心养病，有点不好意思，这么长时间了，习惯了照顾江珊，现在让对方照顾，还挺不习惯，虽然清明觉得自己已经没问题了，但是江珊那不容置疑的表情，清明也没法子。
江珊还去买了两条千年野人参，让清明好好补补气血，清明毕竟年轻，倒是回复得很快，七天过后，清明觉得自己完全好了，正常行动没问题了。
在清明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又恢复了原样，清明每天晚上买了菜去出租屋里一起吃晚饭。这几天，江珊心情非常好，还带着清明小草去了城里，给两人买了几身新衣服，路过一处兵器店的时候，江珊给自己买了一把墨剑，看着比较厚重，男人用得比较多，颜色倒是和江珊的灰色衣服比较配。
这天两人吃完饭，小草已经睡了，江珊忽然说道：“我打算回去了。”
清明有些猝不及防，只是哦了一声。
“回哪里？”清明怕自己理解错了，还是问了一下。
“天都。”
清明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知道这一天总归会来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已经拖累你太久了，你离家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
清明低声说道：“我已经写信回去了，家里还好。”
“我明天走，小草我带走了。时间过得真快，方林都走了两年多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都没有时间去想他，清明要不是你，我挺不到现在的。”
清明默默的听着，知道该来的总归会来。
“清明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江珊盯着清明问道。
清明很难过，不敢看她，说道：“将来有空，我会去看你们的。”
江珊拿出两个木雕，自言自语地说道：“先夫在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刻木雕，他说只有做这个的时候人才能完全静下来。他的木雕手艺非常高明，我原来想过跟他学的，学了一年才发现我根本就没这天赋。你在草原给我的木雕我看了，和方林他自己雕的都看不出差别。”江珊把两个木雕换了个方位：“清明，你看，这两个木雕除了材质不一样，我都看不出其他差别，都做得活灵活现的，和方瑶十岁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清明还是不说话，看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明你知道吗？其实在狼人部落，那天的事我后来都想起来了。我记得我把匕首插进了心脏，我应该是死了的，可是我后来为什么又活过来了？清明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当时还听到有个人在我身边哭，我以为我已经到了阴间，能见到方林呢。”江珊想起来伤心事，低下头擦了擦眼睛。
清明握紧了桌下的拳头，终于下了决心，抬头看着江珊，缓缓说到：“在我十八岁以前，我都是一个平庸的人，我过得也挺开心的，后来，一切都变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在梦里我变成了方林，他小时候过得很苦，就这样磕磕绊绊地到了十八岁，后来我醒了，我脑子里留下了方林十八岁前的记忆。后来我才知道方林那天走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中了我，让我接收了他十八岁前的记忆，后来我的生活就变了。”
江珊有些失望，自言自语地说道：“只是十八岁前吗？那时候我们还没认识呢。”
“是的，刚开始的时候，碰到熟悉的人，就会想起一些原来的往事。当我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以后，我就来了北朝，去找方林原来的熟人。不过我发现草原上回来后，我就失去了这个能力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最近我发现自己的记忆也出现问题了，我能感觉到，原来方林留给我的十八岁前的记忆也在慢慢消失，只剩下我自己的了，我感觉这个过程就如同做梦一般，已经到了梦醒的时候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的。”
江珊似乎想明白了，说道：“清明，我只能说谢谢你，谢谢你来找我，还记得我，以后你不用纠结了，做你自己吧。你还年轻，路长着呢。还有，你不要有太多负担了，方林的债不需要你来还的，你是清明！记住了”
清明笑了笑，说道：“和你说了我现在就不纠结了，我现在好多了，我憋在心里太久了，也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说。”
“原来我一直以为你是执行国家任务，后来才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你为了我好几次连命都不要了，现在想来我还是太自私了。”
清明摇着头说道：“我承认，自从我进入北朝，我的很多情绪确实受到方林的影响。但是自从那次狼人部落把你救活，我就知道自己开始摆脱方林的影响了，后来所有的事都是我清明自己做的，和方林没关系了，包括现在和你说这些，我非常的清醒的。”
“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吧，清明你是个好人，有情有义，还有住隔壁的普文娟，我看得出来，她对你不错，她是个适合过日子的人，你要珍惜。”
清明不想反驳，只是嗯了一声。
第二天，天气有点闷热，江珊换了劲装，还是灰颜色，背上一把墨剑，看起来一身江湖打扮，就是旁边牵着个孩子不协调。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那边可以给我写信，我有空了就去看你们。”清明叮嘱道。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现在的修为，天下能威胁我的就没几个人。”江珊看起来心情不错，对着小草说道：“和爸爸说再见吧。”
清明紧紧抱住小草，然后亲了一口，看着他说到：“小草要听妈妈的话，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江珊把小草抱了过来，小草以为只是寻常的告别，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爸爸，再见哦…”
“再见。”应该会再见的，清明坚信。
马车缓缓走远了，清明依然没有走，直到消失不见，清明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远处的田野中一片生机盎然，身后的圣都依旧繁华热闹，清明感觉自己好孤独，茫茫人海，自己也需要找个归宿。
回到出租房，清明来到隔壁，普文娟正在收拾屋子，看到清明进来，迎了上来，似乎有些害羞。
“白云走了呀。”
“是的，走了。”
“那你房子还打算租吗？”普文娟看清明情绪不高，便随便说些其他。
“我打算退掉了，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好的。”
清明看着眼前的普文娟，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多好的姑娘啊，可是自己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不能留下了。
“文娟啊，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应，我明天打算回家了，我都两年多没回去了。”
“大家这么熟，没必要这么客气。你打算回家多久啊？什么时候回来？”普文娟心情还挺不错，觉得清明特地单独过来告别。
“回家倒是不会太久，其实我不打算呆在圣院了，我打算去北朝。”清明说得非常清晰。
普文娟非常震惊，想起江珊走之前和自己说的话：清明这人呀，是个好人，就是性格有些优柔寡断，特别是对待感情，自己都稀里糊涂的。我能看得出来，你对他有意思，可以主动一点。
普文娟不能就这样看着清明走了，说道：“难道这边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人吗？”
清明不敢看普文娟那充满期待的眼睛，整个人非常丧气，脑子发热地说道：“其实包丹亭这人还可以的，家境也不错…”
清明还没说完，普文娟打断了：“不要提他，和他没关系！”
清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普文娟继续说道：“从小我就很听哥哥的话，哥哥说你这人很不错，就是藏了太多心事，我记得刚开始你在这里喝酒醉了，在那里说着小丽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怜，但是也很真实。我还记得你走的时候，交代我给你看房子，我等着你回来，走了这么久，你终于回来了，我觉得是我一直烧香拜佛起效果了，可你还是要走了。”
清明还是走了，看着流泪的普文娟，自己像个犯错的孩子，可是有什么办法，清明没法欺骗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子。
清明心情很差，想着直接回家，看着天上的太阳，有点燥热，今天起的早，肚子也有点饿了，还是去西院吃饭吧，顺便和小丽告别。
清明在食堂找到了方文丽，她正和张云轩一起吃饭，清明走了过去，打了个招呼，坐在了小丽的旁边，边吃饭边说了自己要走的事，还问小丽是否要带东西给姆妈。
小丽让清明路上注意安全，自己没什么要带给妈妈的，家里都有，上次给妈妈带的好东西都不舍得吃。
张云轩听说清明要走，从身上摸出一叠银票，递给清明，说道：“清明，这个给你，我欠你的钱，一直都没机会给你，一路顺风吧。”
清明也没客气，拿过来放在了怀中。
对面坐下来一个人，说道：“清明，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清明不想和赵思慕说太多，就敷衍说道：“东院的饭菜没这边好吃，就过来了。”
赵思慕看着小丽，忽然说道：“小丽，你知道嘛？我最近听到一个传言，说有人去当铺抵押了一件宝贝，是当年北朝委托鎏金商行打造的流光步摇，当时以皇室的名义赐给方林夫人江珊的，据说是无价之宝，世上一共只有两件，还有一件在北朝皇后那里，我有次进宫倒是见到过，确实漂亮的。”
小丽说道：“我也听说了，据说当了两万两银子，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去方林家里偷来的。云轩，你知道这事吗？”
“我没关注这事，不清楚呀，要问老包才知道。”张云轩有点无奈。
“这事我知道。”徐明义走了过来，坐在了赵思慕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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