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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回家

    徐明义坐定以后,说道:“我认识一个朋友,那家典当行就是他家开的,是真的,当了两万两银子,那人应该不会来赎回去了,是个中年妇女,蒙着脸,这货肯定来路不正,能脱手就不错了。”

    清明的心情越发糟糕了,反驳说道:“你都没见过人家,怎么知道来路不正!”

    徐明义有些意外,也不生气,说道:“这不明摆着吗?如果是本人根本不需要典当,如果来路正的话正常出售五万两银子可以有的。”

    清明也不好反驳,只能默默的吃饭。

    张云轩看了看两人,赶忙转移话题,说道:“徐兄,听说北朝和草原开始和谈了?”

    徐明义缓了缓说道:“北方的消息很乱,前线应该还是很紧张,边打边谈吧,总不能无限止地打下去,双方都很累,关键没啥意义,在燕山山脉中,两方谁都占不到便宜,光是把士兵的性命填进去。”

    “这倒也是。”张云轩店了点头:“如今的状况,只有和谈一条路了。”

    徐明义看了眼清明,忽然说道:“清明,你不是从草原回来的吗?前线到底什么情况?”

    清明看了眼徐明义,虽然对方脸上带着微笑,但是自己却一点也不喜欢,觉得很讨厌,便没好气地说道:“就那样了!”

    徐明义被噎了一口气,心里不舒服,觉得清明老挑衅自己,自己得反击,便接着说道:“我北朝去过两趟,锁龙关也去过一次,那里的环境都是易守难攻,清明你还是厉害,我自己去穿越战线的话,十条命可能都交代在那里了。”

    清明不说话,默默的吃着饭,眼角却看到赵思慕用手碰了徐明义一下,清明知道这是赵思慕在提醒徐明义不要让自己难堪。

    清明抬起头,朝着徐明义笑了一下,问道:“徐明义你知道那流光步摇为什么这么值钱吗?”

    “我没见过,无非是稀有珠宝加上名家工艺。”徐明义不置可否。

    清明接着说道:“流光步摇最值钱的是中间的那个粉红透明珠,来自草原的映天湖,那里有一片湖面是红色的,因为湖底铺满红色鹅卵石,经过的渔民如果运气好的话,便能捡到粉红透明珠,但是大小合适,浑圆透明的珠子万中无一,所以非常值钱,流入北朝就更值钱了,因为咱们圣天大陆上是没有的。”

    “印天城里有座白塔,有十一层高,塔顶上的灯每晚都很亮,可以为晚归的渔船指明方向。草原上的大祭司年轻的时候都在那里成长,如今那里出了个天才人物勒扎哈,他的天赋已经超过了当年的丘桑壑,半个草原的人都在传唱他的事迹。”

    徐明义还是怀疑,却也不愿意和清明直接对抗,便说道:“我这人书看得不是太多,特别是关于草原的,也许北朝关于这方面的书籍会比较多。”

    清明呵呵一笑:“曲桑的冬天倒是不太冷,正好北面的大雪山遮住了寒流,但是周围就不是那样,整个冬天曲桑会和外界封闭三个月左右。前年冬天,那里发生了政变,新天汗图巴把图鲁赶下台,不过没流多少血,对普通人影响不大。”

    清明停了一下,脸上毫无表情地说道:“那年草原上冬天很冷,图巴抓了江珊,就关在曲桑,北朝派了使者过来谈判,其中一人我还认识,方林的关门弟子米修,可惜回去后第二年就战死在了沙场。”

    小丽问道:“就是咱们那年来的路上碰到的米修师兄吗?”

    “是的。”清明接着说道:“我回来的时候,草原已经把整个锁龙关的城墙给拆了,面向草原方向的城墙原来有三丈高,如今只有一丈不到了,他们在东南三里的地方,重新筑了一道城墙,用的就是锁龙关城墙上拆下来的石头,另外他们还把名字改成幽居关。”

    徐明义心里很惊叹,有些信息自己闻所未闻,但是自己又无法证明对方是说谎,而且对方自然而然的说出来,如亲身经历一般,不似作伪,自己再出言不逊的话会不好收场,便默不作声。

    赵思慕却问道:“草原蛮子是否都很可怕,他们是不是都不读书,野蛮不讲道理?”

    清明呵呵一笑:“他们其实和咱们一样,只是草原上生活艰苦,光照又非常强烈,所以普遍比咱们这边晒得黑一些。苦日子有苦日子的过法,如同荒野里的动物,求生是他们的本能。我到过一个最残酷的部落,名叫狼人部落,他们把生下来的孩子和狼一起生活,一百个孩子中会有几个能成长成为狼人,成年的狼人带领群狼具有非常强大的战斗力,他们的领地意识非常强,其他部落都不敢深入狼人的范围。不过狼人部在草原的最西北边缘,那里周围靠着沼泽戈壁还有大山,应该生存也非常艰难,不会出来威胁咱们。”

    徐明义忽然觉得自己看错了,错得离谱,自己完全就不了解他,便说道:“清明同学,刚才多有冒犯,还望不要计较。”

    清明淡淡的说道:“没什么。”

    徐明义又问道:“我倒是听朋友说到谈判的事,有提到放江珊回来呢,清明你说草原上有没有可能放人?”

    清明坚定地说道:“不可能了,江珊已经死在草原了。”

    “啊。”众人都非常吃惊,这场战争可以说最先开始于江珊被抓,如今人都没了?记得当初北朝使者回来说江珊还挺好的。

    “怎么死的?”赵思慕问道。

    “病死的!”清明站了起来,表示自己吃完了。

    走的时候清明对赵思慕说自己回家要一段时间,等回来的时候赵可能已经回北朝了,自己还会去北朝的,到时候可能会麻烦她。

    赵思慕表示:“清明你来的话我肯定欢迎,到时候一定好好招待。”

    清明走后,徐明义问道:“云轩,当初你和清明住一个宿舍的?他这人修为如何?”

    张云轩想了一下,说道:“当初霸王队就是清明他组建的,当时他说要拿冠军,我还觉得挺可笑的。我见过很多天才人物,清明是个怪胎,你觉得非常重要的东西,他往往却不屑一顾,我能感觉到他心里藏着大秘密,挺矛盾的。”

    “还有那个白云,我也看不透,清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对方更加神秘,肯定出身不凡,我实在想不出北朝有这样出彩的年轻女子。”

    “白云是谁?”赵思慕和徐明义同时问道。

    小丽向两人解释了白云的事情。

    赵思慕表示很好奇,有空要去见见这个人。

    清明终于回家了,母亲见到儿子第二天就能起床了,父亲也高兴极了,两口子老泪纵横,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能谆谆教导不要再去冒险,不求有大出息,能回家平安过日子就行了。

    清明的母亲对儿子的白头发非常在意,清明只是推脱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遗传的吧。老两口也是无语,但是看到儿子生龙活虎的样子,也没办法,只能期盼将来的娶媳妇的时候不要被嫌弃。

    清明去看了姆妈,然后说了小丽在圣都的生活。姆妈身体非常硬朗,表示自己不需要到那里去享福,目前还能自给自足,将来老了就靠族人送终。

    姆妈还是怪自己没有教育好女儿,大户人家的饭没那么好吃,以后的日子没那么太平顺利的。

    清明只能安慰她,说张云轩这人很好,对小丽也很好,两个人将来会幸福的。

    “清明,我老了,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只有这点见识,你是个好孩子,小丽看不上你是她没这福气。”姆妈最后还是挺倔强。

    清明也无可奈何,给了姆妈一千两银子,说小丽让自己带回来的,说她现在赚大钱了,姆妈只能收下。

    清明在家住了两个月,主要母亲的病积累的时间有点长,清明去朝阳镇配了两年的药,自己也每天给母亲按摩调理,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只要继续吃药就没问题了。

    两个月的时间清明走遍了整个朝阳,主要还是去了徐中秋的老家,还是当年方徐两人秘密相会的地方,还去探索了圣河穿越的地方,某天终于来到了圣河边,看着滚滚东流的宽阔河流,清明有了穿越过去的冲动,自己应该去见白长水了,只要穿过去很快就能到天都,这么久没见了,她怎么样了呢。

    清明最后还是没渡河,看着流逝的河流,自己不能再纠结了,虽然当初去见白长水是受方林情绪的影响,但是与她交往的确实是清明,这段记忆是真实的,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中,不会像方林曾经给自己的记忆那样,随着时间慢慢地会消失。

    白长水曾经是方林的遗憾,自己不能让他成为清明的遗憾。

    清明走了,给家里留了一万两银子,让父亲不要太辛苦,照顾好母亲,每天记得按时吃药,再吃一年应该就没问题的了。自己会定期写信回来,不用为自己担心了,自己是个大人了。

    母亲含着泪说道:“小明,我知道你去外面有了见识,家里待不住,我们不会拖累你的,你在外面注意安全,不要逞能,如果哪天实在累了,就回来吧,我们给你附近找个媳妇,过过太平日子。”

    看着清明远处的身影,父亲说道:“小明变了很多,他长大了。”

    回到圣都,已经秋天了,天气开始转凉了。

    清明本来想直接去北朝,但是想着去了北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去见下几个熟人吧。

    到了圣都,却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是小丽告诉清明的,她见到清明的第一句话就是:“清明你知道吗?白云她出名了!没想到她这么强!”

    原来两个月前北朝和草原上达成了暂时停战协议,曲桑当局派了一队使者来到天都,签署协议的同时举行文化交流,让两国间增进了解。

    曲桑使者中有一人叫勒扎哈,在天都太庙看了十天经书,表示北朝文化确实博大精深,草原远远不如,但是武力修为也希望和北朝公平交流一下,然后便在天都摆了十天擂台,希望北朝年轻人能上台挑战,每天可以接受一人登台。

    开始三天北朝连败三场,第四天北朝呼声最高的宋楚河登台。宋楚河带领北朝拿到南北会盟的冠军,然后便去前线磨炼了一年多,他在北朝的威望已经是年轻人中第一人,被誉为方神第二。

    最后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宋楚河只坚持了十几招,便被勒扎哈打下擂台,据说帝国皇帝震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找不到能上台挑战的年轻人。整个北朝陷入巨大的怀疑之中,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国家都没有年轻人再敢上台挑战。到第八天才有人上台,依然是很快败下擂台。

    第九天下午,离结束还有小半个时辰,当时天空阴沉,现场已经没有多少人,气氛非常压抑。

    白云抱着孩子出现了,一身灰色居家妇人装扮,有在场的人说当时她只是路过,看不过草原蛮子这么嚣张便上台了,连衣服都没换一身。上台前让身边的路人帮着抱一下孩子,自己便跃上了擂台。

    刚开始众人见一个年轻小姑娘上台,以为是现场工作人员,直到登记办完手续开始比赛,众人才反应过来,然后有一些人开始聚集过来,后面刚来的还没搞明白状况的时候,勒扎哈已经被一脚踢下了擂台。

    现场欢声雷动,白云没有停留,马上抱着孩子走了,有好事的跟了一路,最后发现进了一处大院,那里有重兵守卫,里面住着方林的女儿方瑶和她舅舅江枫。

    自从江珊出事后,北朝担心草原间谍对方瑶出手,让江枫把方瑶接到到了天都,还派了不少高手保护。

    后来官方问了江枫,据说那个年轻女子是他亲戚,也有说是外面养的私事女,如今她带着个孩子来投奔江枫,目前住一起生活。

    外面也有传言说白云来自南朝,因为有人在南朝见过她,有江湖人士说曾经在南朝永固关见过白云,当时穿灰色劲装,背一把墨剑,带着个孩子,当时在当地一家饭馆,有个当地出名的地痞想上前调戏,被教训了一顿。但是更多的人倾向于白云是北朝人,因为她说一口标准的北朝官话,带着明显的中原城口音。因为当时打擂台的时候,前排的人听到白云说了一句话:“我今天是替一个人来报仇的!”

    清明倒没多吃惊,江珊和勒扎哈本来就有仇,没杀人就不错了。

    包丹亭和张云轩都非常好奇,一个劲地问清明这个白云到底是何方人士,当时跟着清明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很普通,没想到伪装得这么深,现在所有人都说,北朝拥有了一个比方林当年更厉害的年轻人,咱们南朝压力很大啊。

    清明也为江珊高兴,她终于还是和女儿生活在了一起,自己也就不用再担心方瑶了。

    清明表示自己不方便说白云的来历,但是不用太关注对方,因为对方很快就会销声匿迹,白云是个女人,只是和勒扎哈有仇,才出来打败对方,以后应该不大愿意抛头露面的了。

    众人倒是相信清明的话,因为白云住这边的时候,除了那天和清明一起吃饭说过几句话,其他时间和周围的人也就点头之交,一个人默默的过日子,不怎么交际,也就和住在隔壁的普文娟多说几句,应该是个淡泊闲逸之人,可是这样的人怎么又会和勒扎哈有仇呢?

    “应该是她家族的人和勒扎哈有仇吧,有些事我也不好细问。”清明只能敷衍一下。

    包丹亭直截了当地说道:“清明你骗不了我,白云明显非常信任你,她孩子都认你干爹了,你肯定什么都知道,快告诉我吧,我肯定不会说出去!”

    清明呵呵一笑:“大家还是不要太好奇了,我在圣都就呆一天,明天去东院办下手续,我打算休学去天都了。”

    小丽自己都糊涂了,说道:“清明,你现在去天都干嘛?去找白云吗?”

    “那倒不是,不过有空我会去看她吧。我去找另一个人,一个心爱的女子,我打算去那边和她一起生活。”清明坚定的说着。

    众人大吃一惊,从没见过清明这个模样,小丽问道:“那个女子是谁?清明你怎么从来没说过有了意中人。”

    “现在不方便说,她的身份比较特殊,以后大家都会知道的。”

    小丽小心翼翼的问道:“是赵思慕吗?”

    清明装着生气地说道:“不要瞎猜,这个人你们不认识的。”

    “那以后你还回来吗?”

    “我父母还在这边呢,总归会回来的,放心好了。对了,姆妈她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都是些你从小爱吃的,在我房间了,你等下带回去。”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