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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发难

    天微微亮。

    夜明出发去师傅那里学习程序师相关的知识,唐豆豆出门去DC区的供水厂投药,石头和张烛明结伴去学校。

    不得不说豆豆的药很好用,石头早上起来后整条腿的浮肿全消散了。已经可以走路了,兴奋的在夜明面前蹦跶。

    夜明昨晚似乎也睡的格外的好,只是心里腹诽唐豆豆吹牛,不是说好吃了死丸连梦都不会做吗?那自己昨晚做的梦是啥?那个温暖的蓝色光球,夜明不止一次做到过这个梦,每次自己受到什么刺激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做一样的梦,夜明只当是自己的心理暗示起来作用。

    早上定的闹钟响了12次夜明才醒的,平常只需要响一遍,死丸药效还是不错的,夜明的脑袋轻飘飘的,精神状态很好,一点沉重晦涩感都没有。整个人透着雨后晨钟般的通透鲜明感。

    骑巷门口挂算命幡子的小楼里,夜明一上午都在认真学习,时间过的很快也很充实,让师傅吃惊的是徒儿的九级专注脑力训练,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摸到了些思路,并且已经有了实践,效果还不错。

    老者难得的捋了捋自己宝贵的胡须,显得有些得意,只是这份得意暂时无人分享。

    下午。

    夜明刚从小楼出来,手环就收到两条来自石头和张烛明二人的急讯。

    第一条来自石头。

    “夜哥儿,你暂时别来学校了,先在外面先躲躲吧!你果然没猜错,他们真的有后手,上午不知道是谁鼓动的,那群和你有赌约的今天都找上门了,说既然你夜明这么狂,把所有同学都不放在眼里,那就吧我们的赌约提前应了吧!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第二条急讯来自张烛明。

    “夜明,这整件事情都是这些家伙的阳谋,为的就是以舆论逼你就范,我猜测是因为你前几天声名鹊起,让这些家伙原本十拿九稳的计划有些琢磨不透了,所以设计圈套让你来不及准备,你不要意气用事上当,先请几天假吧,准备充足了再来。”

    夜明快速翻看完两条信息,向学校跑去,逃避?自己逃了石头和张烛明怎么办?所有的攻击和谩骂通通都要发泄在二人身上,这个时候自己可不能逃。

    面对这样的阴谋诡计,夜明自认为有足够的经验去应对。

    来到学校,最后一节课是难得的体育课,好巧不巧的是,夜明班级的体育课和其他班级的体育课碰到了一起,这其中就有尖子班的一群人,几个班级的几百号人乌央乌央的全部聚集到大操场上。

    夜明从操场入口步入,顿时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三五人聚在一起的同学,互相捅了捅,小声道:“你看那是夜明吗?”。

    “看背影有点像呀!但是不太敢确定,不过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敢来吗?现在的他分明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吧!”。

    人群中好事之徒,跑到隔壁班,把消息传递开了,顺便向夜明的同班同学确认身份,耳报神跑回原来的,得意说道:“真的是夜明耶!我刚才跑到他所在的班级去问了,确认了真的是他,听他们说,这家伙这周上午都没来上课,都是下午才来上课,我原来以为尖子班的家伙找不到这人是这人吓跑逃课了了,没想到行事真的这么张狂,每天逃一半的课,那些课逃课可都是要扣一定基础学分的呢,真是个疯子,学分那么难拿。”

    人群被得来的消息惊动了,如同嗡嗡嗡的蜂群,七嘴八舌,探讨着这个同类中的异类,异类总是让普通人惊慌不喜,如果这个异类还有不太好的舆论口碑,那么无缘无故的攻讦,也会得到人群异乎寻常的宽容。

    “真是狂妄呀!明明就是个普通班的学生,一天到晚的特立独行,学习态度一点都不好,每天只上半天课的叫学生嘛?”。

    “这样一说就合理了嘛!不狂妄能说出流传的视频里的那些话吗?没听说过一句话吧,叫天要他亡,比让他先狂。”

    有人继续接茬。

    “福生,你这句话说的有根据,可不是要亡先狂嘛!不过他这明显就是狂过头了嘛!你们听说他和尖子班学生关于二十个学分赌注的传闻了吗?。”

    “什么赌注传闻?”。

    了解详情的抢先开口道:“这事说来不新鲜了,其实是一周之前的事了,这个叫夜明的和金纬为首的二十个尖子班学生,在问廊敲定了二十场武楼学分比试,狂妄吧!一人挑战二十人,还是跨全学科的,所有学科都有涉及到哦!不过这样的新鲜事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传开,按说这可是个足够轰动校园的大事,竟然发生了七天无声无息的。直到关于夜明的视频传开后,舆论转向,这事就露头了,飞一般的扩散,现在学校各个年级没有学生不知道这事呢!听说连教习们都在私下议论了。”

    “你们觉得这事有阴谋?”。

    人群安静了,同学们多多少少嗅出了点猫腻。

    有人发话了。

    “就算是阴谋那又怎么样?学分比试的规矩你也不知道,双方任何一方不同意是没法预约上的,这就说明,不管尖子班的人是怂恿也好、欺骗也好,他夜明是真的上钩了,这种事怨的了谁?”。

    大家大多秉持这种观点,尤其在夜明视频事件流出后,舆论变黑,对他的观感憎恶。本来一场带有霸凌性质的学分赌注,已经被普遍认为是,狗咬狗一嘴毛了。

    大部分人还等着看夜明的笑话,今天这笑话不就来了吗!

    “你们看到没有,那边尖子班那边,今天也和夜明他们班一起上体育课来着,刚才金纬带着几十人就朝尖子班赶去了,明显就是逼宫羞辱去的吗?再说了那视频里不是也说了吗?尖子班的学生和他夜明比那都是歪瓜裂枣,你看看网络是有记忆的,报应不就来啦!对方这是直接找上门来了。”

    “我刚才跑步跑过那边的时候,听见他们的交涉了,他们在人群里找夜明没有找到,围着夜明的两个小跟班使劲的羞辱了,说的话可难听了,要不是体育老师坐在远处喝茶,估计那两个跟屁虫就该挨揍了。”

    “眼瞎了不是,当谁的跟屁虫,要当夜明的跟屁虫,那些尖子班的学生虽然个个鼻孔朝天,但是家里在这小小的西元市也都算是有权有势的,就算一天到晚伺候着,舔着,没捞到多少学分你,以后肄业了也能攀上点关系,在人家家族里当个小助手,打打工什么的。跟着他夜明,能干嘛?以后一起当混子吗?”

    人群哈哈大笑。

    夜明对身边的讥讽充耳不闻,苍蝇那里不落,只有当人撕开你的包装发现你的本质是杀虫剂的时候,他们才会消停。

    现在让他焦急的是,石头和张烛明去哪了?来的路上自己就给他们回了消息,让他们不要冲动,始终让自己在教习的视线内,等自己回来处理。

    结果急讯发出后,二人半响没有回信,再要通知的时候发现二人的手环信道关机了,这让夜明的心闪现一丝狠厉。

    步入自己的班级区域,发现同学们都看着自己眼神不善,仿佛班级里出来一个败类,拖累了他们的集体荣誉感,一时间同仇敌忾起来。

    顾小玲眼睛最尖,嘴最快,第一个盯上了夜明,道:“你还敢来呀!不过来的可正是时候,尖子班的人来挑衅侮辱完了你来了,怎么想要压轴出场吗?我们班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人,真是给班级抹黑,让人脸上无光。”

    夜明翻了个白眼,环视一周,想要找到到石头和张烛明的身影,徒劳无功,空荡荡的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皮石和张烛明同学了?你们看到了吗?他们在哪?”。

    没人搭理他。

    不知谁嚷嚷了一句,道:“许是找了个地缝钻了进去了吧!刚才你的两个小跟屁虫可是被狠狠的羞辱了一遍了,我要是他们我就钻,你看我脚底下就有一条,你要不要来着找找?”。

    人群被逗趣的哈哈大笑,纷纷接龙符合。

    道:“那条缝里找到了吗?我脚这边还有条缝,夜明你要不要来着看看,找不找得到你的小跟班?”。

    夜明猛然回头,盯着那人,那人感觉混身一冷,夏天3点左右的操场上,莫名的阴冷,不自觉的认了怂,目光躲闪。

    夜明看向左前方,那里是器材区,尖子班霸占的地方,此刻不少人往夜明这边看,明显夜明的到来已经惊动了他们。

    他们漫不经心的举着铁,拉着硬拉,朝夜明亮亮膀子上的疙瘩肉。

    夜明盯直朝那边走去。

    尖子生们的一干跟班互相使了个眼神汇在一起,他们本是围在尖子班身边吹嘘遛马,弯腰平事的,此刻见夜明直勾勾的来了,显摆自己的机会就来了,尖子班的大哥说了,这事平了五分学分到账,对于这样的留级生群体来说,要想下次不留级,能顺利上个初中,这种机会很难得。

    当前抢着拦在夜明的来路上,围城一团,呈先C字包围。为首一人人高马大,含腰抱胸,一马当先。

    左右二人,探步前倾半身位,挡左右去路,眼神不善。

    “此路不通!”。

    夜明不得不停下,三人身后,尖子班的学生们哈哈大笑,停下手中动作,冷眼相看。

    按身高来说,夜明不比他们矮,只是这些留级生年长几岁,体格看起来要健硕很多,在加上经常干打架的勾当,体格远要比尖子班学生们结实。

    夜明视线越过他们的头顶,没看到张烛明和石头的声音,他们到底在那去了呢?

    夜明压着不耐烦,想要从左边绕开,结果被面前这堵移动的人墙罩住了。

    “不让?”。

    三人没人说话,似乎夜明不是在和他们说话。

    夜明身子沉了沉,盯直走去,前面那人还想拦路,被夜明照面直接撞趴地上了,肩膀与肩膀接触的地方,一声闷响,听的人眼皮子一跳,那动静像是人肉摔在水泥上。

    地上那人捂着右肩膀,泪花差点都要下来了,刚才那一撞自己心脏都差点忘了跳,一股窒息感压来,半响回过神来,麻木才变成疼痛。

    帮闲二人还没回过神同伴是怎么倒地的,夜明脚步不停朝体育教习喝茶下棋的地方走去,远处的体育教习并没有关注学生们的动静,他正在休闲中。

    目送夜明走远,两人才敢骂同伴废物,一边对着夜明的背影放狠话,总之放学后要你如何如何的找回面子。

    “当头炮。”

    “车进四。”

    “马进二平一。”

    对于夜明的到来夏侯盾教习充耳不闻,沉迷在象棋AI对弈之中,三步棋一口茶,雾凇树下阴凉座,很是潇洒。

    “夏侯教习,你看到三五班的皮石和张烛明同学了吗?”。

    夏侯教习被人打扰有些不喜,回头一看认出眼前这个学生是最近学校的争议人物,狂妄自大,目无尊长,更加不喜。

    “有事吗?你。”

    “皮石和张烛明不见了,手环通信关了,金纬他们上课时找过他们麻烦,我怕他们有危险,这节课是您在带,你需要为他们的安全负责,他们在那?”。

    夏侯盾教习皱皱眉头,从夜明的话里,他听出了关心,但在意的却是指责和质问。

    夏侯盾特种兵退役,负伤提前退出军事生涯,在西元市小学执教体育专业,因为从军的经历并不愉快,脾气火爆,有些**压新兵的脾性。

    当下道:“自己都长了腿,我怎么知道人在哪?在学校能有什么安全问题?一边凉快去?”。

    说完,夏侯盾继续醉心自己的象棋事业,像一尊灰熊一样盘坐在地上,给夜明露出个挨打不理的侧面。

    夜明耐心道:“教习,学生们没有你想的那么纯真,我真的担心皮石和张烛明有人身安全风险,你真的不在乎?”。

    夏侯盾头也不回道:“我是教习,我没你知道的多,你给我去操场跑十圈,上课点名的时候没有你吧?我的课你也敢逃,回头扣你双倍学分。”

    夜明深吸一口气,直呼其名,道。

    “夏侯盾,你混日子就混日子,别给脸不要脸,不然我让你体育教习的清闲差事都干不下去,你们体育课升学也是有指标的吧?颗粒无收的话,教学任务不达标,是要卷铺盖走人的,你想今年升学颗粒无收吗?”。

    夏侯盾猛然转头,煞气升腾,就这样盯着夜明,怒极反笑,狂,没见过学生这么狂的,没见过八岁的学生这么狂的,简直没边了,直呼其名,骂教习混蛋,威胁丢工作。

    “你就是夜明吧!真是大名鼎鼎呀!果然像视频里说的那样够狂,没想到真人更狂,可是你要怎么让我今年带的学生颗粒无收了?你这个小身板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说着,他熊臂一般粗壮的手,一把拎住夜明的衣领子,拉到自己跟前,道:“我不信,你做给我看?今年的体育生考试就在半个月后,你打算怎么办了?”。

    夜明面色不变,淡定的拍了拍夏侯盾抓自己衣领的手,道:“松开,这么大人了还爱装逼,你又不敢打。”

    夏侯盾被这一句话激的就要抡起膀子拍死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不过挥到一半硬生生停下。

    这一打,自己的工作可就真的丢了。深吸一口气放下夜明,给了远处的体育生们一个眼神,背过身下棋去了。

    操场是依山而建,三面环山,一面是学校的道路,围栏旁桦树高耸,枝繁叶茂,正午的阳光都穿不透,安装在路灯柱子上的摄像头,只能照到操场熙熙攘攘的空地,兼顾不到全貌。

    有了教习的示意,体育生们错愕半秒,顿时就领悟了,纷纷放下器械上前来,就要围住夜明,这小子可真是狂呀,敢去挑衅夏侯盾教习,这位教习可是出了名的不爱守规矩,出生行伍戾气重,带学生像带兵,有些自己当头头让学生刺头们管理的意思。

    这不一个眼神,人群中光着膀子,最壮的那个就放下了手里八十斤的哑铃,给同伴使了个眼神就围上来了。

    核心的几人神色不善,外围的大多数,抱圈站定,围成人墙护栏,遮挡视线,夜明不管不顾,毫不在意的走入人群,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被围住了,还是算自投罗网。

    当头上来的那个,比夜明高半头,光着膀子,一步三摇,大哥做派,上来就要拍夜明肩膀,放放话。

    夜明该说的话早已说尽,挥手就是一拳,直接锤在腹部,整齐排列的八块腹肌,在夜明的拳头下如同充气的娃娃,陷进腹中,那人张嘴没叫出声,吐出一口酸水,趴在夜明身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倒在地下,躬身如虾,这一拳夜明可没留多少力气,心里憋着一股郁气了。

    人群一紧,顿时纷纷扑上来,夜明或是硬抗或是闪躲,拳打、掌拍、膝顶、脚踹、不讲路数,如同金刚不坏的小罗汉一样,在人群中进进出出,蛮不讲理,每次进出总要有一两个人被撞倒地趴在地上,如同收割机在麦田里随意扎道,浑不管脚下陷入泥地里的麦秆子。

    三进三出,倒地九人,六进六出,站立不过两三人,夜明喘着粗气,眼睛红红的,满地的哀嚎不断,由于打架的圈子被人墙围着,圈外的人没人看的到圈子里发生了什么,但这不难猜测。

    不用看就知道,夜明那是被揍了,尖子班的学生们仗着学校需要名校升学率来争取拨款,一向得到资源倾斜,和校规上的人治宽容,一向乖张的很,在加上那群体育生的脾性,不被揍才奇怪。

    “呵呵!这下惨了,这么大个圈子围起来,只要不出人命,揍的多惨都没处说理去,看到没路灯那边的桦树今年都没修理过,被围住的地方根本就照不到,学生们的手环又被人墙挡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我看等会夜明要被揍的爬进医院喽!”。

    “你们说他刚才去跟夏侯盾教习说了什么呀?我好像看到夏侯盾教习扯夜明的衣领了,一脸恼怒的样子,刚才带头上去拦人的就是夏侯盾选出来的体育生班长,状的跟牛似的,似乎和夜明没有什么过节。”

    “狂妄自大和自取灭亡,不就是近义词吗?”。

    “今天过后,估计你们就看不到逃课的夜明了,因为他估计只能被揍的修学。”

    外围人群看热闹不嫌事大,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啪!”。

    夜明将最后一人按到在地,狠狠的往他肩膀上踹了一脚,疼的那人只打滚。圈子内夜明一人喘着气,杵着膝盖弯腰站在中间,四周地上趴满了哀嚎的人,他们都是体育生,准确的说是夏侯盾带的这届应届毕业生,夜明除了第一下对第一个人下手没有没怎么留手,估计腹肌挫伤要疼好久,剩下的多少是留了手的,体考前都是可以恢复的,和教习掰手腕,没必要让学生们承担所有,虽然这些家伙围圈的熟练程度,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是非不问,唯命是从。

    圈子内不仅有体育生,还有尖子班留在里面看戏的,他们都没有被赶出去,有的感觉就加入了围圈的圈子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场群架,看的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这是那来的家伙,突然一只手抓住夜明的裤脚,一个被夜明踹了膝盖的男生,色厉内荏的指着夜明说道。

    “我们大哥王战一定会给我们找回场子的,你等着。”

    放完一句狠话,才肯心甘情愿的抱着膝盖,倒吸气。

    夜明笑了,这群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呀,我说怎么跟狷狂邪魅的性格有点像了,一不小心把大哥带小弟全收拾了一顿,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呀!不过谁让自古有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样的说法呢!

    不能证明我能给你们教习带来威胁,我给的枣可能也不一定那么甜吧!

    这确实也是夜明去得罪夏侯盾的原因之一,不仅仅是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恶感,和极不负责任的教学态度。

    更重要的是,自己人微言轻,对教习构不成威胁,所以在面对流言蜚语的时候,对方完全不必要动脑子去思考关于这个学生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凭自己的好恶去判断和对待就行了,一个学生而已嘛!

    因为无法威胁和影响到他们,所以不需要慎重思考对待这个人的态度,这对夜明今后的处境很不利,看夏侯盾在知道自己是夜明后那不加思索和掩饰的恶感就是最佳证明。

    你是冤枉的又怎么样?看到地上有坨屎,大家都说是你拉的,哪怕稍微分辨下就知道那是坨狗屎,但是没人愿意多动下脑子,归根结底是你没有价值,对他人有利的价值,亦或是威胁到他人的价值,这两种价值都能让人慎重的对待你。

    夜明今天要展现的就是,威胁到你的价值!在加上夜明心情确实比较郁结,夏侯盾教习的态度又撞到了夜明的情绪枪口,而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又无法春风化雨慢慢去做,就只能给你吃棒子来增加我手中枣的甜度咯!

    三两口把气喘匀,夜明眸光撇向尖子班的剩余的人,这些人都已经吓呆了,看到夜明看来各个目光闪缩,脚跟后退,莽撞人啦!

    如今莽撞人盯过来,一个个恨不得退避三舍。

    夜明走过去盯着一个人尖子班的学生问道:“金纬他们人了,把皮石和张烛明带到哪去了?”。

    那人终于是熬不过,夜明犀利的眸光,指了指教学楼后面道:“他们一群人找不到你,把皮石和张烛明拥着去教学楼后面的废弃实验楼了,应该还在那!”。

    夜明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去,醒言大道的尽头靠近校园西院墙的荒废地,坐落着一栋三层高废弃的大楼,应该就是哪里了。

    “谢谢!”。

    道了句谢,夜明头也不回的跑了,外围的圈子看到夜明往这边跑,早就不敢在阻拦了,这里面最能打的就是那群体育生,如今个个都躺下了,他们这群自觉围人墙的,只觉得明明是来看笑话的,结果自己成了个笑话,一时四散而开,对这个莽撞人唯恐避之不及。

    留下原地指路的同学有些错愕!

    这人还会说谢谢!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人还不错呀!不过夜明谢谢之后的那句话让他惊呆了,夜明和他擦身而过时,在这位同学耳边轻轻说道。

    “福生同学,好奇我和夏侯盾说了什么吗?”

    不等同学回复,夜明自问自答般,将原话重复了一遍!留下错愕的他在原地呆若木鸡。

    人群四散而开,外面看热闹的得见原貌,远远的看去,人圈散开后,一个身影飞奔出去,朝着校园西边奔去,留在原地的是一群在地上哀嚎的人。

    “跑出去的那个是夜明?地上被打趴下的全是体育生?”。

    没人接他的话,大家都惊呆了!一时下意识互相靠拢了一些,有些胆寒聚而取暖的意思,没了轻松安全的氛围,窃窃私语,高谈阔论,顿时消弭于无形。

    夜明展现出来的能力,仅仅是乱战这一项,也足够让他们开口胡诌时,想一想有没有从置身事外到涉身处地的风险。

    “夏...夏侯...夏侯教习...”。

    一名同学走到夏侯盾教习旁边,颤巍巍的喊了几声,体育生混乱的景象,让学生们无法自行处理。

    “教训完了?”。

    回应传来。背面棋盘上战局正酣,自己正要将对方的军呢!对些许小事实在不想搭理。

    同学不知道如何回答,回头看了看,勉强答道:“算是..打完了吧...”。

    “算是?”。

    许是听出了话外音,夏侯盾厚实如灰熊般的身影转过身来。看到了满地打滚的伤兵,一时愣了...

    身后对弈的象棋AI音传来落子声。

    “将军!”。

    ......

    “写,我说你们俩能不墨迹了吗?快点写,立刻马上,给我写。”

    废弃的实验楼内,残破的红漆铁门半掩,野蒿草在墙缝扎根,期期艾艾半人深,淌着铁锈水的水泥地上方,是粗大的灰白水泥大梁,蛛网织罗其间。

    网下搁着一张小方桌,绿油漆掉漆皮,石头这张烛明一左一右相对而坐,一人桌前放了一张白纸,右手被人强行塞了一只钢笔,白纸上黑字三两行,这就是周围围了一圈的人,努力了十几分钟换来的成果。

    靠近看,白纸上写着。夜明的身高体重、家庭住址、信道号码、朋友圈子、兴趣爱好....等等等等,个人信息数据。

    十来个人将张烛明和石头团团围住,不停的催促着二人填写信息,不听话就是一巴掌扇在脑袋上,二人的额头已经红了,石头好几次都要动手打人,不过被张烛明按下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抬眼间偷偷的给石头递了个眼神,示意掺水。

    另外一些人,把石头和张烛明二人的手环抢了去,正在破解,这让张烛明有些紧张,手环里面除了私人数据之外,自己的学习资料,还有最近的学习笔记,里面有很多知识点是从那本非法初中教材上学来的。

    这些尖子生眼光还是不错的如果真的让他们看到了,很容易猜出些什么,不难推断出他们有超纲的初中教材,而他们三人的家室与经济情况明显不会是正常来路,这或许会给夜明带去不小的麻烦!

    他只能祈祷这些家伙破不开手环的安全机制,不过这似乎是徒劳的,虽然几番逼问之下自己和石头咬住牙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手环密码,挨了不少的讥讽和打,但是他们似乎有备而来,几分钟前手环设备被装进包裹寄走了。

    这让张烛明的心多少有些踹踹不安,这事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对方要数据!

    虽然张烛明不是程序师也不了解程序师,但也知道这种东西如果落在有心人手中的破坏力,在和爷爷一起参与的社会实践中,他见过很多悲剧和数据安全有关,明白被人看透是很恐怖危险的一件事。

    金纬走来,挥手抽出二人身前的白纸,看了看上面胡弄鬼一样的字迹,和根本对不上的掺水信息,翻了个白眼。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虽然是他办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被人嘱托而已,收起两张纸,这两人不配合,也磨不出什么东西了,最关键的是二人的手环已经送走了,目的已经达到了。

    两个拳头大小的方正包装盒,一左一右被推到石头和张烛明面前,金纬道。

    “你们的手环,我一不小心弄怀了,送去修了,这是赔偿你们的新的,多有抱歉!希望二位见到夜明,帮我们传达一下我们想要洗脱罪名的急切心情,能够早早应战。在视频中如此威风,不如早早将我们踩在脚下,更能逞他威名嘛!”。

    “你们也不能怪我,你们的小大哥夜明口出狂言,说我们尖子班的给他提鞋都不配,视频又在校园里疯狂流传,对我们的名声影响多不好呀!而且当初和我们又有赌约,既然这么看不上我们,上门来主动应战,你还避战这事就说不过去了,这不是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还不让我们凭本事摘吗?。”

    石头听了简直气坏了,脸色涨红就要动手,被张烛明一手按下,斜着眼睛冷眼相看,丈量这人的脸皮厚度。真是寡不知耻,颠倒黑白,手段龌龊,典型的卑鄙小人。

    空旷的场地突然传来三两声鼓掌声。

    “啪!啪!啪!”。

    “金纬同学,这么急着摘掉扣在头上的屎盆子干什么呀?做假视频的时候不是自己带戴上的吗?这么快吃屎就吃够啦?看来这老话也有假,郊区的大爷都说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我这下有了证据,回头牵着你去给老头看看,世道是会变的。别守旧。”

    夜明的戏谑调笑声从众人身后传来。

    金纬自认为平时养气功夫不错,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仅仅是见到夜明自己就有些沉不住气急败坏的样子,这家伙长得也不磕碜,甚至还算清秀帅气,可是这张嘴只要一开口就带着一股市井无赖骨子里的讥讽挖苦,挥起锄头来角度刁钻,拐弯抹角,不至于高深到让你听不懂,可也不直白,就像泼在你身上的粪水,余味十足,久久留香,恶心人到家。且花样不重,实在让人冒火。

    只夜明一句话,转过身时,金纬在石头和张烛明面前,智珠在握吃定你了的优越心态就荡然无存了,额头青筋直跳。

    面目狰狞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夜明道:“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有你小子哭的时候。”

    夜明皱皱眉头,附身探耳,一手挡着耳朵,似乎风大听不清金纬在说什么?

    不自信的确认道:“什么?要热乎的?原产地不要西元市本地的?海外舶来的最佳,最好有免疫证明,好家伙还要来料是由绿色无添加食品加工的,可真够挑的!生产线还不能得胃病和肠道疾病,痔疮那是万万要不得!这样的热乎的得要多少钱?我看得一个亿?不,能掏钱吃这口的,根本就不在乎多花几个亿,人家要的就是个新鲜,和面子。”

    噗嗤!石头不厚道的笑了,直拍大腿,头使劲的往桌子上磕,刚才受的委屈一下子让夜哥儿挖苦几句,就全找补回来了。

    张烛明的温厚性子也是听的直抚额头,无语笑了,自身深入骨子里的斯文功底,都遭不住夜明的锄头挥的刁钻。

    石头高高的竖起大拇指,道:“夜哥儿,猛哥给你封的语言艺术家头衔可真是不白给。”

    不止是他,金纬那伙人都有不少发笑的,这家伙嘴可真够贱的!

    金纬深吸一口气,道:“别耍嘴皮子,学分赌注提前,接是不接?”。

    夜明笑道:“接呀!怎么不接!你们头上的屎盆子自己戴上去的,可没那么容易摘下去,自己灌肚子里去吧!”。

    金纬道:“好!怎么个接法?”。

    夜明道:“小爷上午一向不上课,每天的下午陪你们玩玩,下午四节课,刚好四场比斗,二十场一天四场一个星期五天就够了,怎么样?”。

    金纬见目的达成,心气稍顺,道:“那咱们走着前,五天之后我就可以恭喜你入学家里蹲大学了。明天我第一个会会你。”

    夜明闻言拍拍手道:“那不行,我想打谁就打谁,开打之前没定数,你们都得配合我装逼,一个都别缺席,在武楼下面排排站,我都是临时看心情翻牌子的。”

    “你”。

    金纬气结,太嚣张,妈的今天被案板上的鱼肉气的要死,就要上前放狠话。

    夜明不慌不忙狠狠一拳锤在身旁的柱子上,嘭的一声,众人头顶上的大梁震了震,灰尘石子抖落下来,被夜明锤中的立柱,三块断砖掉落,巴掌厚的腻子洒落一地。

    金纬眼皮子狠狠抖了抖,前冲的脚步停下。

    “走,明天下午第一节课在武楼等你,谁不来谁是孙子!”。

    人群呼呼啦啦的走了,夜明抬脚就将最后两个落单的踹趴下,道:“我朋友你们也敢打,踹你两脚先收个利息!”。

    那挨了踹的,上前就要还回去,夜明站定纹丝不动,你们选的好地方,连个摄像头都没有,打你都不用扣学分,你还敢上前找茬,今天打的架都够多了,不缺一个两个的小鱼小虾。

    只是夜明的挑衅没有完成,被金纬拉住了,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几人不肯善罢甘休的走了。

    走时,伸手朝夜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夜明不做搭理,上前查看石头和张烛明的情况。

    “你们俩怎么样?没受伤吧!”。

    石头嘴快。

    “没受伤就是受了点气,不过全被语言艺术家您给找补回来了,我现在心情好着了。”

    张烛明还是一贯的务实作风。

    “他们要求我们写你的详细情况,还抢走了我们的手环,并且寄走了,似乎有着别的意图,和他们只想要学分的目的,手段并不重合。”

    夜明闻言眯眼,程序师对私人数据这种东西,有一种本能的敏感。在加上自己手环里沙箱装着的那个木马,已经高度合成几乎分辨不出真假,一般手法也鉴定不了的假视频,这明显像是程序师的手段,只不过还稍显稚嫩,很有学院派的味道。

    这条线的线头似乎就是那个突然闯入藏着莫名敌意的校长之孙荆木了,这人藏的很深,与自己从没有冲突,唯一的一次照面还笑嘻嘻的,如果自己不是程序师手环防护级别很高,察觉到他当初发送的名信片有问题,自己可能根本注意不到学分赌注这件事背后还藏着这么一个人,也许这么一个人背后还有另一个人。

    “那是什么?”。

    夜明看着石头在拆包装盒,取出一个崭新的手环,还是价格不菲的最新款手环,就要往自己手上戴,抬手就把设备按住。

    石头道:“我们的手环被他们抢走了,他们假模假样赔了个新的,我还要给你们录课,没有设备怎么办,只能先用他们的东西试试喽。”

    夜明甩甩袖子将手包住,把石头的面前的新手环拿过来,塞进包装里,顺手也把张烛明的收过来。

    “明天在给你们,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后门,硬件上也要去查一下,对了你们原来的私人数据丢了很麻烦吧!他们没有密码应该关不了机,做多只是关了网络,所以把你们各自手环的整机序列号报给我,我帮你们把数据找回来。对方用的什么快递清楚吗?告诉我快递名称,我倒要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二人看着夜明井井有条的处理后续事件,石头无感听话照做,反正被安排习惯了,张烛明倒是从夜明的安排中确认了某些事。

    附耳低声问道:“夜明你是程序师?”。

    夜明回头笑着点点头,也没瞒着道:“是,也没想着瞒着你们,不过这个职业你也知道有些敏感,我并不是学院派,学院派是要过政审的,那是初中时才开设的学科,所以...”

    张烛明示意夜明可以了,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打听,只是确认下我就放心了,没人比你们更懂数据安全了。”

    夜明点点头。

    “夜哥儿,你真要和他们打呀?会不会没准备好有风险呀!这可是个大事。我有些担心。”

    张烛明闻言面露忧色。

    夜明笑着宽慰道:“等着看就是。”

    ......

    金纬等人气急败坏的出门,路过医务室就看到,自己班的学生们抬着一个个担架,往医务室送人。

    担架上都是一个个光着膀子的肌肉猛男,此刻哀鸿遍野,哭爹喊娘,或是抱膝,或是捂腹,满头大汗。

    夏侯盾教习站在医务室门口脸色铁青,壮实如黑熊的背影,肌肉绷起撑满体术服,在询问医生们这些应届体育生的伤势怎么样?几天能好,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半个月后就有一批学生要体育考了,现在都受了伤,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搞不好今年这批真的要挂零蛋。

    那张可恶嚣张的脸,再次浮现在夏侯盾教习面前。

    “夏侯盾,你混日子就混日子,别给脸不要脸,不然我让你体育教习的清闲差事都干不下去......你想今年升学颗粒无收吗?”

    夜明!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名字,夏侯盾紧紧的握住拳头,又无力的松开,自己这是被对方顺手阴了,自己选的场地,自己叫的人,自己的人被打,没被拍到,也不能被拍到,自己明面上真的拿这个学生无可奈何。

    无形中他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的态度真的太过轻慢,这家伙似乎是一个不需要依靠背景就可以给教习们构成威胁的人。

    一个人无伤打趴自己十几号最优秀的体育生,他自认自己就算比这还大几岁也做不到,自己最优秀的学生王战或许能把他们打趴下,但是不可能不负伤。

    对了王战最近也请了几天假,希望这个一号种子不要负伤啊!不然今年自己教习的位置也多半危矣!

    “福生同学,你过来!”。

    那个偷偷告诉夜明金纬他们位置的同学被金纬叫住,畏手畏脚的走过去。

    “这是怎么了?”。

    那同学没回话,他也是有家庭背景的,也是尖子班的,可不算怕这些家伙,好奇的围着金纬他们转了转,上下打量。

    “你们没事?”。

    被看的不耐烦。

    金纬大嗓门道:“我们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一逃课学生嘛!”。

    福生同学呲笑一声,指了指担架上的体育生道:“他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金纬一群人愣了。

    福生同学压低声音继续道:“不光是他们,看到没,夏侯盾教习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现在郁闷的要哭呢,你们还挺幸运的,那废弃楼那么偏僻,连个摄像头都没有,他都没揍你们,看来他人真的还不错呢。”

    说完,看金纬他们没头没脑的样子,耳报神般又把,夜明告诉他的秘密,他是怎么威胁教习的言语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听得这些已经选择为敌的人们雅雀无声。

    福生对这样震撼的效果很满意,觉得自己当初的反应似乎也不丢人,决定继续传播下去,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呢!

    一头老虎的突然出现,虎口夺食和狐假虎威这两类人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