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行至岔路 » 第五十二章 第一战

第五十二章 第一战

    清晨夜明五点多就醒了,昨夜是1点多回来睡觉的,夜明本不打算再睡,起来学习,不过脑海中回忆起师傅的话。就安抚起来学习的冲动与焦虑,再次入睡。

    昨天上午学习之余,师傅看着徒弟的黑眼圈,要求徒弟自律一些,夜明感到自己冤枉,反驳吐槽道:

    “师傅,我现在忙的要死,上午来您这学,下午去学校学,学校里还有幺蛾子,晚上又要学习符号学知识,和修炼九级专注,我都这么刻苦了,还不够自律吗?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老人微笑着听徒弟抱怨,夹了筷子牛肉到徒弟碗里,这可是老头在黑市里买的纯真野格牛,营养价值和口感可不是人造肉能比的,犯法的黑肉了。

    道:“徒儿,你说自律一词是为什么服务的?”。

    夜明大口嚼着,含糊不清道:“这还用说目标呀!”。

    老人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自律就是要克制自己的欲望约束自己的行为,去克服困难实现自己的目标,以为只要刻苦就够了。”

    “难道不是?”。

    老人道:“我以前觉得是,身边的人,尤其是好胜心强,且优秀的人也都是这么干的,没日没夜的学,压榨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后来我发现这个定义只对了一半?”。

    夜明停下嘴巴,开始思考起来。

    老人道:“自律是为长远利益服务的,而对于一个人来讲,优先级最高的第一长远的利益就是健康的活着,所以服务于身体和心理健康,应该是自律的第一原则,不可推翻的原则,其他所有价值依附于此,如果违反了这个准则,不管你是痴迷于游戏、色情、权欲这些不被社会认可的目标去践踏第一原则,还是你是刻苦学习、自强不息、这些被社会鼓励的目标去践踏第一原则,都违反了自律原则。”

    见夜明认真听着,老人欣慰继续道:

    “在不违反第一自律原则的基础上,约束自己的欲望,去刻苦追求自己的目标,才是自律的第二重含义。不要被主流价值观绑架,人再怎么融入社会,身体仍然是一个物质个体。”

    夜明下意识点点头,这道理不难听懂。

    好奇问道:“师傅,你是怎么悟出这样的道理的?”。

    老人唏嘘道:“我上学的时候也很聪明,可是高中三年我一直是年纪第二,始终赶不上第一,我心中虽然不服气,但我天生的豁达性子,看的也就不是特别重,可是后来毕业的时候,我突然成了第一。”

    为什么?

    夜明好奇问道。

    老人唏嘘道:“那个第一死了,毕业典礼前一天猝死在图书馆。对身体压榨过度,败给了自己。为师躺赢。”

    夜明愣了,半响回了句。

    “师傅我记住啦!”。

    老人半响呢喃了一句,道:“数百万年了,生命科技始终迈不出去,人呀就活那么百余年,是幸运了?还是不幸了?”。

    夜明没听到师傅的自问,呼啦啦的又大口吃饭。

    ......

    一觉睡到大天亮,夜明觉得身体轻了不少,脑袋也不昏昏沉沉了,多一个小时的睡眠让夜明的精神确实好了很多,疲劳也得到了缓解,吸吸鼻子门缝里钻进来香气唤醒了夜明的胃。

    肉香?

    大早上的有肉?夜明循着香味推开房门,哗啦一声,一个红色的大横幅在自己面前展开,上书四个行楷榜字,战无不胜。

    石头和张烛明从横幅两边探出头来,看着一个一脸兴奋笑嘻嘻的,一个面带微笑还有点害羞,但眼神中饱含着鼓励。

    夜明扶额而笑,好家伙搞得像英勇就义一样的。夜明哭笑不得的朝两人拱拱手,远处唐豆豆坐在沙发上傲娇看着,眼神里藏着好奇,和些许羡慕。

    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大少爷,同龄人是大人们社交的延续,充斥着虚伪和竞争,很少有这样的情绪体验,事实上这些天离家出走的经历,也是他人生中少有的新鲜体验。

    看到唐豆豆看过来,夜明换了个手势,朝那边做了个抱拳礼,唐豆豆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嘴角噙起了不宜察觉的笑容。

    餐桌上放着一口大炖锅,电炉子啪啪烧着,肉骨汤咕噜咕噜冒泡,香气扑鼻。

    夜明飞快的洗漱完,伸着脑袋探到锅里看肉,鲜红色的肉,看起来异常诱人,颤巍巍的,一个咕噜泡肉块就要抖三抖。

    “这是什么肉?这么香?野肉吧?哪来的?”。

    夜明看向石头、张烛明,二人看向唐豆豆。

    道:“唐豆豆带来的,说是保留地五纹兔的兔肉,正儿八经的野肉。”

    三人目光看来,唐豆豆傲娇点点头,道:“是五纹兔的肉,我种的几颗草药他们贪吃吃了,醉倒了。就提会来了。”

    石头两眼冒金光,嘴巴淌哈喇子,没出息的盯着唐豆豆道:“唐大侠,以后也能吃到兔肉吗?”。

    唐豆豆冷不丁来了句。

    “拿蘑菇炖可能会更好。”

    石头心有余悸的捂着脑袋,绝口不提这茬了,夜明无语的瞪了唐豆豆一眼,我最近看到菌类食品我就没食欲。

    看到众人吃瘪,唐豆豆略显得意,解开腰间的朱红葫芦,仰头抿了一口。

    是酒?

    唐豆豆面无表情。保持着侠客的神秘本色。三人对视一眼,猜不透。

    围桌吃着肉,唐豆豆开口了,好奇问道:“你今天要干吗?比试吗?”。

    张烛明把学校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唐豆豆哦了一声,略显兴趣,道:“我今天没事能去看看吗?”。

    学校他还真没上过,他从小上的是家族私塾,有些好奇。

    夜明摇摇头道:“今天不行,你还有事要干,比试还要打几天了一共二十场,改天带你去也来得急。”

    唐豆豆道:“我有事?”。

    夜明道:“和你的学习资料获取有关,你书单上列着的那些书和我们上次去搞的正版教材可不一样,教材这东西虽然严格,可是毕竟是基础书籍,发行数量大,少了一套系统报在损耗里也看不出来,且价值也就几百万,你书单上列好的六本书,你猜多少钱?”。

    唐豆豆脸不红心不跳道:“三千多万,全正版购买!”。

    夜明还没做何反应,身旁的石头和张烛明直接被吓的到嘴的肉都给咳出来了。石头这没出息的家伙,心疼的又用嘴唇撅着兜了回去,直接烫的舌头打摆子。

    石头和张烛明都不傻,夜明也没有刻意瞒着二人,他俩都知道夜明的事情,那套初中教材已经把他们吓到了,两个谨慎又谨慎,好家伙,唐豆豆来了开口就是三千多万的版权资料。

    可不直接将二人吓吐了嘛!

    唐豆豆大族子弟,从小见钱见的多,自己家族每季度收入都是按照千亿算,三千万其实他没什么太大概念,也是离家出走几天后才知道,普通民众的一辈子收入,可能只是他从前花费的一个零头而已。

    张烛明担忧道:“夜明不会出事吧!别把自己搭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这可真的是要坐牢的,犯法的话,学籍也会被开除的,不是小事。”

    张烛明话说的直白,完全没有顾忌唐豆豆在场,甚至隐隐有指责之意,唐豆豆似乎并不芥蒂这样的话。

    夜明摆摆手道:“我有分寸,这事是个大事,有相当难度,但只要谋划得当完全是有可能的,过不了多久西元市的网警警力会出现一小段时间的真空,赶在真空前,我们要把准备工作做好,包括背黑锅的人,和第三方势力,都要找好。”

    唐豆豆直接问道:“你已经有详细计划啦?”。

    唐豆豆还是相信夜明的布局能力的,自己亲身经历过,不说滴水不漏,但也井井有条。

    夜明道:“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啦,铺垫还在发酵没到时机,我现在要专注学校的事情,计划里的第三方势力由我来接洽,我和他们有过一些联系,背黑锅的人选刚要头疼,就有人上赶着送上门来了,真是要睡觉都有人递枕头。”

    夜明说完,呵呵的笑了声。

    张烛明严肃提问道:“夜明,所谓背黑锅的人,是指冤枉嫁祸给无辜弱小的人吗?那我不同意”。

    这似乎是个问题,唐豆豆和石头闻言偏头看向夜明。

    夜明笑了笑,有这样的朋友很好呢!

    道:“还记得那个假视频,和没收你们手环的事情吗?”。

    石头气愤道:“记得,当然记得,不是金纬那群狗日的干的吗?夜哥你今天下午就要收拾他们,我可高兴坏了,堵在心里的那口气总算要顺畅了。”

    张烛明比石头想的更深一层,看着夜明似笑非笑的表情,张烛明大胆推测道:“你是说假视频,和没收我们手环,是幕后另有其人?”。

    夜明打了个响指,把从荆木哪里接收到木马明信片的事情也和盘托出,再把假视频和手环的时间线给三人捋了捋。

    这一捋事情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学分赌注是一条线,有心人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插手里这件事,正躲在这件事情的背后准备阴人,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这个人绝对存在。

    夜明将自己的推理告诉他们,并下结论道:“我猜测幕后的人,大概率和我一样也是程序师,从稚嫩的学院派手法判断出,等级不会特别高,但是心挺黑的。这样的人无冤无仇就要坑我们一把,把他设计成背黑锅的那个人,你们还有心理负担吗?”。

    张烛明和石头齐齐摇头,唐豆豆自然是没意见,小团体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

    夜明看着石头和张烛明二人补充道:“这次估计玩的比较大,多几本少几本无所谓了,烛明、石头你们需要什么学习资料自己准备准备,尽早一并将书单告诉我。”

    石头当然不会和夜明客气,兴高采烈的就答应了,张烛明则显的比较扭捏,明显是害怕给夜明他们增加风险,毕竟这件事自己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而接受昂贵的教材全部由对方担风险,自己只得好处,让他的道德感有些负罪感。

    三个朋友里,石头想什么夜明用屁股想都知道,张烛明想什么夜明往暖心处想能知道,唐豆豆想什么夜明捅捅脑洞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当下开口道。

    “烛明,社会活动家,可是精神上的领袖,不博学可不行,折服不了人的,不多看点书?”。

    张烛明明显被夜明勾的意动了,只是还是挠挠头。

    夜明火上浇油道:“你要不表态,计划可就进行不下去啦!这事就得作罢,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你全盘都知道,现在拉你分脏你不愿意,明显就是不愿意入伙嘛!”。

    这一说石头和唐豆豆都看来了,张烛明脸一紧,看着使坏的夜明,苦笑道:“行,我明天给你书单。”

    说是苦笑,可谁都看得出,张烛明的感激之情,深藏心底。

    石头击掌而庆,唐豆豆有些诧异二人之间的关系,那个张烛明唐豆豆是有些不太合的来的,他太过小心谨慎,虽然看的出来心地一点都不坏,很善良,但是他没有夜明有魅力和魄力,也没有石头有朝气与活力,在他这样的大少爷看来谈不上欣赏和志趣相投。

    似乎知道唐豆豆在想什么,夜明小声道:“他呀就是一支明亮的蜡烛,而且还曾经为素不相识的我点燃过自己一次,被打的很惨,你也知道程序师是个什么样的职业,身边有一盏烛火,我的勇气会多很多。慢慢相处之下你也会懂的。”

    唐豆豆眼睛闪烁着光,轻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夜明又开玩笑般笑道:“对了,要是以后觉得他不错,就试着成为他的朋友吧!听说社会活动家,就是要一群牛逼的朋友帮衬,才能成事。”

    唐豆豆笑了,不是对提议有多满意,而是对夜明的用词感到满意,自己当然当得上牛逼二字,于是乎决定考虑考虑。

    夜明将一个跟踪小程序传递给唐豆豆的手环上道:“这是个跟踪程序,跟踪的是石头和张烛明被抢走的手环,现在快递包裹还在西元市,下午会送走,你跟踪这个包裹,找到接收人,收集一下他的信息。后续布局有用。”

    有了夜明那番隐晦的马屁,唐豆豆欣然接受了夜明布置的任务,十分钟后杯盘狼藉,石头和张烛明去上学,夜明去小楼学习,唐豆豆盯着人,各司其职。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银色材质的太空柜子,柜体上满是色彩斑斓的焰色反应,就是那晚从天而降的大柜子,柜子的密码锁上三条蛞蝓在上面爬来爬去,带动着机械式的密码锁转动,卡卡卡的像秒针一样颤动,已经一天一夜了,四位数的密码,四条解密蛞蝓忙碌三小时就要进一次食物,拉屎都拉了一堆,还是没有试出来密码,出机械式的东西夜明也没辙,暴力可能有损物品

    小楼里夜明和平常一样认真的听着师傅授课,预习八级驯兽师要掌握的内容,和今日份的程序师报,即时掌握最新的行业动态,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夜明带来了一个小音箱,在夜明学习的时候,放在屋子的一角,眼看着新知识的教授差不多了,要开始代码练习了,夜明把音箱打开,准备制造一个纷杂混乱学习环境。

    老人看着徒弟准备自己练习了,就到阳台上的太师椅上坐下,准备起泡上一壶茶。

    角落影响的嘈杂声传来,一开始老人还没怎当回事,自顾自的泡茶,后来听着听着不知怎么的,建盏里的金黄茶汤都溢出了,倒茶的壶都不见断水,老人眯着眼竖着耳朵,听着屋内音响的声响入了迷。

    夜明用极大的毅力在坚持专注了十八分钟后破防了,回头看师傅也是这德行,使坏似的咳咳嗓子,老人被惊醒,看到徒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时老脸一红,手一抖茶杯水洒了一裤子。气咻咻的出门散步去了。

    夜明捂着嘴笑的直打嗝。

    小音箱里放的不是别的,正是街东边老茶馆里四厢房女士麻将间里的谈话录音,都是一些阿姨们聚在一起,碎嘴八卦的内容,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女儿未嫁郎,谁家男子薄情汉,可勾人了,夜明偷偷录下来,拿来做训练专注,效果不错,如今已经能坚持18分钟了呢。

    夜明做好习题收好东西,乐呵乐呵带上耳机边听边走,出门看到师傅在隔壁婶婶家闲谈,吼一嗓子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老头正正色,一本正经的和徒弟挥手作别。等到徒弟消失在街头,老人步伐平稳的悠哉踱步回房间,续上未喝完的一杯茶。

    心平气和的下肚,躺在太师椅上眯起眼摇了摇。隔壁的梆子戏传来,老人抖着手腕打着拍子。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一挥手,把徒儿音箱里放过的声音复现出来了,虽然小音箱夜明已经带走了,但是老者的能力复现个音频还不手到擒来,这八卦可真抓心呀,老头听着听着眼就眯了起来。

    突然音频里传来,夜明的声音。

    “抓到你啦!哈哈哈哈哈!”。

    老头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想打人,只是徒弟已经去学校了,留下老头自己在那脸红一阵白一阵,好玩极了!

    ......

    西元市市中心小学。

    午睡过后的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敲响,三五班教化学的裘曲教习端着大茶缸子,打着哈欠推开教室的大门,看到教室里的景象,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偌大的教室,在座位上的只有十来个同学,其他的座位都空荡荡的。

    裘曲教习下意识看看课程表,今天并不是节假日呀!

    “化学课代表,人了?”。

    坐在第一排,高鼻梁架着眼镜的中分头瘦子,说道:“都去武楼看夜明和尖子班的比赛去了!”。

    裘曲教习气的插着腰站在讲台上,反了天了都。

    不仅仅是五三班出现在这样的情况,各大年纪各个班级少有不被这些风波波及到的,逃一节课,一学分,有大把的学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全仰仗于福生福贵兄弟俩的大众传播学造诣。

    武楼是主教学楼后的那一片范围,院墙围着学校的后山,面积非常大,也是一些学科的实操地点,在那有小片种植园,有矿石堆,还圈养者一些小型动物,蚂蚁,昆虫,等等。

    如今的武楼已经围满了人,大家在武楼的门口等待着那个狂人的赴会,一眼望去不下两百人,这可是大动静,武楼管理处的领导,拿着大喇叭疏散了好久,就是没有学生愿意回教室,强行疏散又不符合校规,情急之下不得不将图书馆和教学楼的保安临时抽调一部分过来维持学生秩序。

    年过半百,地中海发型的王楼长,肥肥的小肚腩倚在栏杆上,看着人群喊道:“大家都别在这待在这,都堵在门口,不就是看比赛吗?是什么学科的比赛,你们去什么场馆呀!都围在武楼门口像什么话?”。

    面对王楼长的疏导,下面的同学纷纷开口说话,只是百人口一人一句,混在一起听的王楼长头都大了,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将手下学生会负则代管武楼事宜的李生同学叫了过来,严厉问道:“你负责武楼赌约登记的,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生瘦瘦高高,斯斯文文的模样,鹳骨微高,眉眼阴柔,由于一些关系在武楼当着兼职,算是在学生中大权在握的特殊存在。

    尖子班的学生见到李生一向李哥李哥的叫,黏糊着了,平时也孝敬了不少好东西,或是版权内容,或者别的实验资源,今天的情况正是金纬给他打了招呼,由他一手操办的,直接将二十场学分赌注钉死,事后收了不少东西。

    那个时候他不是没有查夜明的底细,不到场的情况下要订二十场赌注高达四百多分的学分赌约,明显就是个杀猪盘嘛,不过查到的也只是满屏红色的可笑逃课记录,这样的明显就是被宰杀吃肉的猪猡,有什么好忌惮和同情的,直到这几天事闹大,再到今天满满荡荡的围观人群,才让他感到棘手和难堪。

    “王楼长是这样,今天的情况都是那位最近在校园里大出风头的夜明造成的。”

    王楼长皱皱眉头,重复道:“夜明?那个广场上现场改良植物,揭下半壁问廊题卷,最近又流传出侮辱同学教习的那个大名人?对了昨天似乎还摆了夏侯盾教习一道,打伤了他手下所有今年应考的体育生。是这个家伙?”。

    李生心中一喜,夜明的名声既然这么臭,自己的推责的机会就多了,心中如此,面上拘谨道:“就是这个人楼长。”

    王楼长不喜道:“他闹归闹,今天怎么闹到我头上来了?”。

    李生沉吟片刻道:“他和尖子班以金纬为首的二十个尖子班学生,一口气订下了,二十场跨学科的武斗赌注比赛,总学分高达480分,今天是他来邀战的第一天,学生们都是闻风而动的。”

    李生这一番添油加醋,直接改应战为邀战,颠倒黑白,在将这狂妄自大,好战欺凌的形象全推给了夜明,不过夜明此刻的外在名声,确实符合这样的形象。

    果然王楼长在听完后,微微思考片刻,似是相信了李生的话。

    “那学生为何不直接去要比赛科目的比赛场馆等待?”。

    李生内心微微一笑,面上左右为难道:“是这样的,那个夜明说,让尖子班的二十个人每次比赛前都排好队等着,他来随机翻牌子,一天下午四场,连打五天,打完为止!所以确切说的说是今天下午的四场比赛还没订下具体是那些科目的四场比赛。”

    王楼长听完,大手一拍栏杆,拍的桦木锲子榫卯而成的栏杆,咯吱尖酸的叫了声。

    “后生好狂妄!人还没来吗?”。

    李生一喜,压抑着情绪低着头道:“还没来。”

    王楼长道:“给我搬个凳子来,我也来候候这后生,全科都要碾压尖子班的学生,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天才呢!”。

    “是”。

    李生转头去搬凳子,一直低着的头阴柔的笑了。

    娇武教习一身运动服,散着步就来了,还有不少教习也跑来看热闹,只是教习们自然不好与闹哄哄的学生们站在一起等,可是又不知道是那个科目的比赛室,看到王楼长正襟危坐的坐在走廊上。

    上前询问,王楼长讲明夜明翻牌子挑人的规矩,教习们对视一眼都笑了,内心无不感叹道这后生,够狂!

    娇武教习翻了个白眼,小屁孩架子还挺大。这是把这事直接做绝了呀!本来一个人同时和二十个学生开了二十场赌约,教习们多少是能猜出来点,其中的猫腻的,娇武教习也是等着夜明赛果差距太大的时候,直接提出赌约签订合法性质疑的,总不能真看着个还不错的孩子小学没毕业就辍学,现在还翻牌子,这么狂傲的姿态,谁还信你是被迫的呀!

    气的娇武教习直摇脑袋,高高的马尾晃来晃去的。

    于是乎楼下一群学生闹哄哄的等。二楼走廊上一排教习各自伫立着等,荆木在茶室里和一个染着火红头发,冷白皮肤的女生说着话。

    那女孩倚着墙抱着胸,好奇道:“那个夜明面子这么大呀!不知道长的帅不帅,要是真的都打赢了一场不输,我就做他女朋友。”

    荆木耸耸肩,不置可否。喝了口奶茶道:“霍蓉儿,你怎么还这么骚呀!谁第一你就当谁女朋友。”

    那叫霍蓉儿的红发女孩,毫不介意荆木的用词,道:“你这种废物我是看不上的,你可从来没拿过第一,再骚也骚不到你头上,老娘光明正大的爱慕强者,有什么问题吗?”。

    荆木面不改色,眼神却闪过一丝暴厌,一闪即逝。

    “烛明,你说夜哥儿啥时候来呀,这都等了十五分钟了,不是说好准时到的吗?搞得我好紧张呀!这么大的架势。”

    张烛明看着石头笑道:“不是怕挨揍吧!”。

    今天石头出了门后疯疯癫癫的又跑回去了,在自己的白T恤上用红墨水写了几个大字,夜哥儿必胜!

    现在正成为众矢之的了,大家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石头看起来又显眼又好欺负,要不是楼上教习来的多,这回搞不好要挨打了。只得哭着脸盼着夜明来吸引火力了。

    人群躁动不安。

    “说好的了!那个夜明还来不来呀!不是怕了吧!怕了狂个什么劲呀!还以为多厉害了。”

    “嘿!最近学校里关于这个人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呀!这都多久了,都过了十几分钟了。”

    聒噪越来越多,直到有人看到校门口进来一个姗姗来迟的小黑点,细眯起眼睛看了会。

    “来了来了!”。

    一句来了,人群顿时安静无声了,幼虎已有虎威!

    夜明手捧着一束花姗姗来迟,这是送给漂亮姐姐马尾教习的,要不是等这束花夜明早来了,花店老板说,这束紫梳马尾花可是西元市难得的品种,要等好久才能等的到一束了。

    夜明就乖乖的等了十几分钟,一边等一边带着耳机听着八卦,心里默默的做着九章里的心算训练。

    昨夜的备战准备很顺利,因为娇武教习在将自己带进教习宿舍后,并没有离去,独自在走廊等了三个小时,别看她什么都没做,夜明知道要是没有娇武教习在外面看似什么都没做的等了三个小时,有些门自己是敲不开的,那些教习家境很好,虽然和夜明做交换有的赚,但是人家不赚你的也能买的起最新的试验台。

    夜明记得出门的时候,娇武教习踉跄了下,穿着高跟鞋站三个小时,很累的,夜明心里暖暖的。想着也许娇武教习也会来看自己比赛,就买了这束紫梳马尾花,到时候送给她,和娇武教习的高高马尾很像呢。

    “来啦?”。

    “从校门口往这边走的那个?”。

    “应该是他,八九不离十了吧!我们学校有每天下午才来上学的吗?可不就是他夜明独一份嘛!”。

    “你是说这人上午的四节课从来不上?这也太狂妄了吧,自以为自己是生而知之的人吗?”。

    “为什么带着束花?”。

    在同学们起哄的时候,教习们也发现了夜明,好奇的盯着这个大事临头丝毫不慌的小家伙。

    在醒言大道上一步三晃的走着,怀里捧着一束花,淡紫色长长一条,走两步嗅一口,嘴角噙着笑,耳朵上挂着耳机,心里似乎在想着事,不紧不慢的。

    “嘿!还真是不急!”。

    娇武教习左边的庞教习打趣道。

    花了三分钟弯弯绕绕才才走了一半,中途夜明还找一个清洁工阿姨问了路才找到武楼的方向,然后直奔而来,这一幕看的所有等待的人那是一个大跌眼镜呀!

    大家都等你了,一口气约了二十个比赛,结果还不知道武楼在那!学生们觉得讽刺好玩,这家伙可真逗,教习们除了也觉得好笑,笑容里还有更多的意思。

    那就是这二十场赌约的签订确实有问题,按照规定,双方签到赌约是要双方都要到武楼来当面定下的,这个夜明如果不是装,赌约定了武楼不知道在那,那这个过程就有问题。

    娇武教习看着王楼长刺了一句,道:“王楼长,下次开会你该多要点经费了,好在外面校园花坛上多竖起几个路引牌子,这比赛的学生都找不到路,可不耽误时间嘛!”。

    王楼长擦擦额头上的汗,干笑两声,没有表态。这事他要回去查一查,教习们的笑容他一个老江湖怎么看不出态度。

    捧着束花的夜明姗姗来迟,看到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吓了一跳,怯声声挠挠脑袋,问道:“请问这是武楼吗?”。一副我是谁?我在那?我来干嘛?我啥也不知道的二货表情。

    娇武教习捂着嘴,其他的教习噗嗤一声笑了,王楼长面色青一阵红一阵。

    他们心里都异口同声的骂了句:“这家伙就是诚心使坏,刻薄、讽刺、挖苦聪明人呢!”。

    王楼长狠狠的瞪了一眼站立在旁的李生,李生低着头擦擦汗,心里骂道:“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你头顶上那么大个6x4米长宽的牌匾,不识字呀!你丫就是故意的。”

    张烛明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道:“夜明同学这里就是武楼,没来过吧!”。

    夜明朝张烛明递了个你懂得的眼色,装作不认识道:“谢谢这位同学,我第一次来闹笑话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张烛明道:“没事,来武楼比赛不知道武楼在那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夜明挑挑眉,偷偷朝张烛明竖起大拇指,好家伙,你比我还狠,我就买个乖,你丫顺势就挥锄头,还想刨出一串来。

    夜明张口就要问,是吗?都有哪些同学呀!好让你小子来个报菜名。

    李生在旁听的小腿肚子都直哆嗦,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软刀子呀!还是当着众多教习的面光明正大的捅,李生能感觉到,这句话一出,不少教习都瞜了自己一眼。

    只是这心有灵犀的一唱一和,被吓的一哆嗦二哆嗦的王楼长赶紧打断了,脸上挤着难看的笑容,大声喊道:“夜明同学大家都是逃课来观看比赛的赶紧开始吧,别耽误了大家的学习进度。”

    夜明嗓子眼的话被堵回去,不爽的翻了个白眼。只是这白眼翻了一半,就看到了漂亮姐姐阳光马尾教习,脸色一变,白眼也不翻了,乐呵乐呵的就跑上前去了。

    双手这么一递,道:“教习,给你的!”。

    “哦!”,同学们都起着哄!不知道谁吓吼了那么一句,嫁给他,嫁给他,娇武教习的老脸都差点一红。

    白了一眼当着这么多人搞怪的夜明,不光学生们,教习们也都看着呢!木着脸收下了,探手就要揪夜明耳朵,被夜明躲过去了,跑开了。

    紫梳马尾花淡淡的幽香传来,娇武教习看着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内心羞怒道:“男人都死哪去了,老娘长这么大收的两束花全都是小屁孩送的,一群没出息的。连个孩子都比不上。”

    金纬看在眼中不削的嘀咕了句。

    “花里呼哨的,幼稚!”。

    而后看向左右两侧的同学们问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吧!这家伙的名声有一半都是我们捧起来的,一块养胖养肥了的垫脚石,今天就是踩着登高的时候,谁都别给我掉链子,只要我们赢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申请升学考试了,而且还是一流的学校,升了初中,就算是彻底把这些同龄人踩在脚底下了,人上人,人踩人。道理都懂,等会就看谁运气好第一个被点到,踩上这第一脚。”

    “小班长,你放心打架嘛大家比不过那家伙,可是这都什么年代了,动武能有什么出息,就算是他们学体术也不过是为了以后操纵外骨骼设备更加厉害而已,这小子除了当初在广场上显露的植物学一那手不俗之外,剩下的都是垃圾,课都没上几天的货色,要是第一个抽到我,管叫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众人哈哈笑道。

    夜明的手指就指来了,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花儿红小朋友,除了他还有其余三位被夜明点兵点将般挑中。

    道:“秦苛、钱方、白耀、方牧笛四位同学有请!”。

    夜明漫不经心点着名字,前方应战的金纬一排二十人,四人闻声出列,分别是带着黑帽子和夜明等高的秦苛、略显瘦小目光潋滟的钱方、白衣白裤大背头,单边眼睛的白耀,一声休闲服,胸前口袋插着根空气湿度器的放牧笛。

    四人出列,人群就哗然了。

    “秦苛、钱方、白耀、方牧笛都是化学科的尖子生,分别是九岁、九岁半、十岁、八岁,都是六年级的,秦苛、钱方是四年级就开始选科了,其他的学科都只保住标准学分,只有化学每没分必争,代替学校打过市与市之间的化学杯,分别拿过亚军,季军的名次,那两次奖励了不少学分了”。

    “别光说前两个,白耀也不差本来早就能被初中录取的,招生老师都去他家了,结果不愿意去,非要考第一序列的化学初中,年龄比大家大一些,实力深不可测。那个王牧笛八岁别看年龄最小,但是四年级和五年级都只上了半学期就跳级了,是尖子班最小的学生,关键是年级小归小,没挨过欺负,可见不是善茬。”

    带着黑帽子的秦苛率先笑道:“夜明好胆!输在我手上不丢人。”

    夜明懒得理他,前方已经有人带路了,夜明为首,石头张烛明一前一后跟着,在后一点是被选中的四人,然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夜明路过一见小茶室,茶室窗户打开,一男一女两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夜明,其中一人夜明熟正是那荆木,看到夜明看过来,荆木和煦的笑了朝夜明摆摆手打了打招呼。

    旁边那女的看着夜明一动不动的,尤其是盯着夜明那张脸,打量了又打量,让一般人觉得在被摸,不过夜明逃课的时候地下场所去的多,更加勾人露骨点的都见过,微微点头致意,冷漠至极,这让那个叫霍蓉儿的红发女孩一愣,自己的伪装试探的小心思被看出来了,不过这家伙和刚才的样子好不一样呀!对女孩好冷淡呀!我好喜欢!一双眸子越发的有兴趣!似乎只等着夜明赢,自己就能下场吃饭。

    化学武场是半开放半封闭的,从内向外看像一颗大铜钱,中间的是开阔的场地,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箱子与瓶瓶罐罐。里面装满了,各色矿石,提纯金属、液体试剂,粉末,等等。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中间从天井投射进来的日光照在两个化学实验台上,试管、器皿、温度计,等等各色试验器具整齐有序的罗列。

    一个武楼当值的化学系教习上台了,马丁靴,大背油头,夜明看着有些眼熟,细细一看,激动的就要喊出声,那教习赶紧使了个眼色,夜明这才赶快收敛,场合不对,不过还是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亲爱的语露教习,自己怀里还揣这一份六十分总分的题卷了,就是看不到语露教习人,从那天深夜问道过后,这语露教习就在办公楼那一圈蒸发了一样,原来跑到武楼当值了躲着自己呀!躲的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语露教习的脸蛋也是苦巴巴的,怎么那都有你呀!当日明白自己被坑之后,语露教习那个后悔呀,当天夜里就出逃了,被学生的马屁拍晕了头能怪谁,只能怪这个家伙太狡猾了。

    可是一直在教学楼晃悠怎么可能不遇到他吗?只要三五班一下课,他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一个小屁孩,仰着天真的笑脸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等自己,好家伙,你五三班在八楼,我教的二年级在一楼,你每次课间十分钟就要来回上下一次楼,电梯还不好等,你不嫌累呀,躲着躲着语露教习都有些神经衰弱了。

    没法子,只好向系主任申请在武楼当值几天,避避风头,这个劫难应该就躲过去了,没想到呀!今天午睡刚睡醒第一个人,就是这个拍晕过自己的马屁精学生,我可咋活呀!

    内心疯狂吐槽,面上好无波澜。

    语露教习看着二人的赌注23分的化学分赌局,数额不小了,着要是正常上课考试的话,一两个月下来才能挣得这么多的学分。

    接着语露教习按照流程宣读比赛注意事项,和时间规定,胜负评分点,等等等。

    对面的秦苛对此早已驾轻就熟,他来武楼进行过二十多次的比试,胜率超过八五成,而对面的夜明,起码从查到的记录来开,对方是真的一次也没来过,夜明崭露头角之前,根本就不是这群尖子班关注的对象,不值一提,就算最近这些天有一些争议,但是秦苛对自己是及其自信的。

    果然相对于秦苛的驾轻就熟,夜明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半响宣读完后,武楼的题库出题了。

    由于本次的赌约是二十三分,算是数额较大的学分分数了,为了防止学生钻漏洞,学分赌注的出题难度会根据赌注的大小出对应难度的题目,如果双方都没有达到要求,无法证明自己的学识能力能够挑战这一等级的题目,双方都会被扣除赌注一半的学分充公。

    也就是两边都捞不到好处,如果一方能完成一方不能那自然就输了,如果两方都完成,按照教习的评分标准进行评分。优者胜出。

    叮咚一声,属于二十三分难度的题目在空中浮现出来,淡蓝色光幕上,一共出了四道题,经过筛选这四道题比赛双方都没有比试过,以保证公平性。

    分别是“炸药、杀菌剂、化肥、洗涤剂。”

    题目一出,围观群众们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题目好难呀!我记得我以前看的化学比试,都是提取某一物质这种单技术路线的东西,这些题目好像都是成品了吧!有些东西要用到好几十条技术路线的综合能力了,二十多分的题目这么难吗?我要是会这些,我感觉我都可以去宝氏日用化学品公司面试了”。

    “二十多分的题目要是简单,厉害上学不上,二十多分可是正常来说上两个月的课才能拿到的学分,开什么玩笑了。”

    题目一出来,夜明和秦苛都专注起来,认真的开始分析,一时场下纷纷扰扰,场上却安安静静起来。

    夜明的脑海中十八颗原有的知识树,外加上昨天备战新点亮的一颗半,一共十九棵半的知识树,迅速律动,一颗颗知识树上的知识点,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烁不停,飞快的点亮自己,迅速推断出几十条可能的技术路线。

    然后夜明在次回想起自己背下的秦苛本人的技术缺陷栈,最适合本场对战的题目,渐渐有了眉目。

    对面的秦苛对其中一题似乎很有信心,就要开口争取,语露教习抬手打住道:“为了保证选题的公平性,是有一个小测验的。先过小测验的人优先选题。”

    夜明看着一脸失落的秦苛,笑道:“土包子,这都不知道!”。

    一句话气的秦苛那叫一个吐血呀,你个土包子你喊谁土包子了,要不是知道你都没来过武楼,我都差点要被你装到了。

    楼下也是一片哄笑声,夜明憋憋嘴懒得理他们,我是没来过,我看过呀!大傻缺!

    这一关夜明早有准备,自己的学分赌注大部分都是二十分以上的,都有优先选题环节,这就是自己给对方埋坑的时候,这一点在夜明和张烛明的计划里可重要啦!

    “在暗屋内有一份紫脉矿石,谁先找到它,谁获胜。这就是本次的小测试。”

    说完指着身后的小暗屋,夜明和秦苛同时推门而入,黑暗绝对无光的黑暗,仿佛陷入漆黑的墨水中,眼前的光全部都消失了。

    二人进来后就待着都没有动,直到过了几秒,眼睛适应了从光亮到黑暗环境的过渡,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暗屋虽暗可不小,眼前的房间里四壁摆满了干燥瓶,密密麻麻不下上千个,干燥瓶罐头大小,材质是透明的无机玻璃,可以看到里面装的各类矿石样品,颜色大小都差不多,非常容易看花眼,每个干燥瓶并无任何标识,从外观看看不出任何东西,瓶盖贴有封条,加密好的密封圈,按照规定是不可以打开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秦苛傻眼了,这种小测试他也是第一次面对,他看向夜明,发现对方也傻愣愣的站着不动。

    幸灾乐祸道:“不知道紫脉矿石长什么样吧?我发发善心告诉你,紫色的,哈哈哈哈!”。

    夜明懒得理这傻子,胡弄鬼了,《矿脉论》他还是记得非常请出来,按照色泽质地命名确实是一张常见的方法,可是去不能作为依据,按照特质命名才是标准的命名方法。

    紫脉矿石中高能量矿,是一种产量较低的矿脉,不是含量低,而是作为催化剂使用本身并不需要消耗太大的量。

    嘲笑完夜明,没得到理睬,秦苛从左边开始,准备一个一个的找起,夜明观察了一会发现秦苛倒也不傻,理论基础还是挺牢固的。

    紫脉矿纹路偏向网格,一般来说碎石机都不会粉碎成粉末或者太小的颗粒,那样有损品质,矿石的能量会流失,按照紫脉矿天然的纹路分割,每个单元外面的石皮,会保护好有效成分,这样的石块单元一般一块红烧五花肉那么大小,基本上算是正正方方的四方形,颜色较深在褐色、灰色、紫色、黑色的三个256RGB色域内,这样的石头夜明一眼打量去能有一百多个,要硬找运气好十分钟能找到,运气不好二十分钟。

    夜明可不打算在这样的地方浪费十几分钟,夜明在原地转圈眼睛快速扫过四周上千个瓶子,最终左前方,十二层柜子最右边方格的独立方格内放着,一个密封罐里面有一些显眼的白色的矿石,看着有点像石灰,夜明微微一笑快步走上前去,踮着脚将这个干燥瓶取下。

    那边秦苛看到夜明有所动作,以为这家伙运气好这么快就找到了,不光是他暗室外的观众也是这么想的,暗室内虽然无光,但是房间四周角落里的夜视摄像头可看的清清楚楚,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被投到了外面的全息屏上。

    看到夜明取瓶子的举动,外面同学们以为夜明找到了,一片哗然,结果钱方、白耀、方牧笛三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尽是嘲弄。

    屋内的秦苛先笑了:“夜明就还装,你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拿着木棉石当紫脉矿,你是色盲吗?我长这么大可从没见过白色的紫脉矿,哈哈哈!”。

    夜明看了一眼停下的动作的秦苛,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反派死于话多!”。

    一如既往的嚣张,秦苛现在能体会到小班长金纬的憋屈和难受了,这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副自信满满啥都不怕的贱样,嘴皮子利索,丝毫讨不到便宜。打吧,可能自己这身板只有挨打的份,真正没辙。

    “你就狂,待会有你哭的。”

    “张烛明,夜哥儿是不是选错了,我怎么听到大家都在笑呀!感觉不对呀!”。

    张烛明附在石头耳边说。

    “夜明现在拿的那个白色的矿石是木棉石,不是紫脉矿石。”

    石头急道:“那怎么办?”。

    张烛明按下石头道:“别急,夜明不是没拿着出来嘛!不算输,那个秦苛也还没找到,相信他!你夜哥儿你不比我知道?”。

    夜明端详了一会装着木棉石的干燥瓶,滴溜在手里慢慢的摇晃,然后一边摇晃一边拿着干燥瓶在架子旁行走。

    哐当哐当哐当的响动,不停的从夜明手上的干燥瓶中传来,四五块木棉石头,相互碰撞。

    夜明边走边晃的举动让外面的观众都疑惑不解议论纷纷,这不会是没招了在故弄玄虚吧?

    看不懂的人这般想,剩余三人中年龄最小的方牧笛在钱方、白耀疑惑之中,轻笑一声,道:“这个夜明还是有些本事的。”

    见二人不解,虽然同为一阵营,但方牧笛没有丝毫解惑的意思,二人眼神微冷,也没有放下面子发问。

    门户之见,内外之隔,对外是一回事,对内是一回事。

    屋内的秦苛明显也没看懂,只是不一会他就呆了,随着夜明拿着摇晃的干燥瓶走近,一些架子上的矿石微微亮起,发出微弱的荧光,木棉石干燥瓶靠的越紧,晃动的越厉害,那些微微发亮的矿石就更亮。

    发出来的光,或是荧光绿、或是暗绿色、或是姜黄,不一而足,这是什么情况?夜明一边走一边晃,暗室里边的五颜六色起来。

    秦苛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夜明自然不曾理会,渐渐的夜明走到了秦苛所在区域的附近,随着夜明的靠近秦苛前方一抹紫色的亮光从那里亮起,那个干燥瓶离夜明还很远,秦苛下意识就劈手抢去,反观夜明不慌不忙的伸手去拿旁边的一个闪烁着绿光的干燥瓶。

    秦苛内心挣扎片刻,改变方向抢先一步拿到了绿光的干燥瓶,夜明手慢了一刻微微停顿在原地。

    秦苛嘴唇勾起笑容,正准备欣赏夜明现在难看的脸色暗爽一下。

    只是夜明嘴角也勾起了,将那个紫色的瓶子换到手中。秦苛的脸色又垮了,妈的被诈了?他一双眼珠子惊疑不定,剧烈转动。

    “怎么?你想换?”。

    夜明摊着手,一副无懈可击的表情,发着紫色亮光的干燥瓶就躺在掌心。似乎在说来呀交换呀!

    这下秦苛更加能不定注意了,道:“你会这么好心?我才不信了。”

    夜明笑道:“我要赢的是比赛,又不是测试,看你输了就这么没斗志的样子,帮你养养自信也不错嘛!换吗?”。

    秦苛脸色通红,道:“不换!”。

    夜明笑了笑从容的走出屋子。

    屋内的这一幕,看的外面的观众哗然,这人好酷呀!仿佛它是尖子生一样,对方是个名不经传的野小子。

    霍蓉儿看到这一幕,双手捧着漂亮的脸蛋,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好帅呀!旁边的荆木表面平静,内心妒火中烧。

    石头和张烛明身后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也是议论纷纷。

    “那个夜明这么聪明吗?那个发光是什么原理呀!”。

    “是呀!我现在都还没看懂,我估计那个秦苛也没看懂,他只能猜夜明的微表情,可是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欺诈大师呀!”。

    石头本来挺高兴的,这下突然不高兴了,小声的切了一声,道:“又让他装到了!”。

    张烛明笑了,知道后面一句才是重点。

    果然石头说完,加了句,“都不带我!”。

    二人走出暗室,将各自选择的干燥瓶交给语露教习。

    语露教习接过两个干燥瓶,看了看夜明,面向观众道:“夜明同学选对了,由他选题。”

    观众得知结果,躁动起来,下面有同学问道:“教习,发光是怎么分辨的呀!”。

    语露教习道:“夜明同学利用的是物理学科方面的知识,木棉石摩擦之后会发出微量的催化射线,可以穿透有机玻璃,而催化射线会激发自身包含催化能量种类矿石的焰色反应,也就是五颜六色的光,紫脉矿石的对应的焰色反应就是紫色。”

    “这样啊!好像物理课上是有这样的知识点,只是比较偏,好厉害呀!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事!”。

    金纬身后几个物理系的学生脸色有些难堪,似乎这家伙物理学基础还挺牢固。

    夜明听到自己胜利后微微一笑,对着脸色阴沉的秦苛道:“我就说嘛!反派死于话多,你要多讽刺我两句,你大概就找到了。”

    那个装着紫脉矿的干燥瓶就在秦苛顺序检查的前方,如果不是话多,也许真的就拿到了。

    不过这个马后炮,怎么都有点杀人诛心的意思。果然听完这话后,秦苛脸色更难看了,成了酱猪肝色,紫红紫红的。

    “夜明,别忘了大家眼中,明明你才是反派好吧!”。

    夜明憋憋嘴,恍然大悟道:“这样呀!难怪我赢了,反派总是比较厉害嘛!”。

    秦苛不想说话了,面对一个精神上的Q神,他无能为力。

    “夜明四个题目你选哪个?”。

    夜明沉吟一下,道:“杀菌剂!”。

    秦苛脸上闪现一丝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