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退贼人德性掌家 算前程芬芬施计
吴德性回到寨墙时，团丁们都不见了身影，只有贾大善人笑眯眯的迎着他。
贾大善人这时的确很开心。他家是贾家庄大户，如果绺子马队攻破风陵寨，也就控制了渡口。渡过沙河就是贾家庄，贾家庄是个小庄，就几十户人家，可没有民团。如今，用风陵寨牛大户的家产保住了贾家，自然爽快。
吴德性还没想到这层，见寨墙上没有团丁，眉头皱了起来。
贾大善人对墙外努努嘴，笑道：“吴大人莫急，贼人正在扎云梯，一时还不会攻城。”
吴德性来到墙边，看到外面的绺子们砍了几棵树，正在削木头扎云梯，好像一时半会也不会完工，这才定下心。
半个时辰过去，寨外的绺子兵扎好了四架云梯，八人抬一架，开始往寨墙走来。见团丁们还没回来，吴德性焦躁起来。
“贾兄，我的团丁那？”
贾大善人看了看寨子里的街道，一道烟尘升起，慢慢的往寨门涌去。他指着烟尘道：“吴大人请看，他们都去寨门了。”
“胡闹，不上墙守城，去寨门干什么，难道得了饷银想跑不成？”
吴德性见绺子兵的云梯距寨墙越来越近，气急败坏的冲下寨墙，往寨门跑去。他还没到寨门，便听到震天的喊杀声，接着便目瞪口呆的看到寨门大开，二百团丁奋勇杀了出去。
寨外的绺子兵本就饥饿，又砍了一个多时辰的大树，早就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扎好云梯，指望着爬进寨墙，多少能寻些饼子充饥。不想到了墙根，云梯还没竖起来，忽然寨门大开，冲出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汉子，执着叉子大棒劈头盖脸的打来，顿时四散而逃。
吴德性见状大喜，又飞似的跑回寨墙，从墙角找出那面从天香楼借来的戏鼓，撸起袖子捶了起来。绺子兵本就受了惊吓，听到鼓声更加胆寒，半袋烟的功夫就跑的无影无踪。吴德性这时有股豪情万丈的情怀，站在寨墙上对外面大喊：“兄弟们，打扫战场，收兵。”
见团丁们陆续返回，吴德性哈哈大笑，携着贾大善人的手一起下了寨墙。他本想请贾大善人喝一杯，可贾大善人说这回老太爷严令要带芬芬回贾家庄，如今绺子军已退，他得赶紧回去收拾，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又说下次来一定叨扰，还邀请吴德性去贾家庄做客。总之是客套一番便告辞了。
吴德性见贾大善人要走，忽然想起牛如烟和大贵还在地窖里，老岳丈受了刺激也不知怎样，就没有执意挽留，与贾大善人道别后，自己也匆匆往牛家大院走去。
吴德性回到家中，才知道岳丈大人牛有财见团丁抢了家财，一口痰涌上堵住了气，竟然驾鹤西去了。他稍有些伤感，更多的还是埋怨牛有财太想不开。无奈间，他打开地窖，拉出牛如烟和牛大贵。牛如烟见没了老爹，嚎哭一番，换了孝服，七日后送牛有财入土。
牛家虽然被抢了铺子，家中也遭劫，但大半家财还是地窖里放的银票，依然算是富足人家。只是从此家主成了吴德性，牛大户也更名吴大户，牛大贵也改成了吴大贵。吴德性后续如何暂且按下不表。
话分两头，且说贾大善人带着芬芬渡过沙河，回到了贾家庄。
出了风陵寨向走北五里便是数十丈宽的沙河，大路尽头有个渡口，依然叫做风陵渡。乘摆渡船过了风陵渡就到了贾家庄。贾家庄依河而建，渡口在庄子最东头，庄子西端有个大户人家，便是贾大善人的家。
贾大善人的家是个由两人高的砖墙围着的偌大院子，院子的四角竖着敌楼，看上去比风陵寨的寨墙还威武些，只是规模小了许多。
敌楼还是刚闹长毛时贾老太爷修的。
贾老太爷是贾大善人的父亲，贾大善人是贾老太爷的独子。
贾老太爷为人吝啬，贾家庄的碎嘴婆娘背地里送了他个绰号叫做贾公鸡。直到贾大善人长大后懂事了才知道，其实父亲并不吝啬，奈何母亲贾老夫人看管的紧，贾老太爷出门时兜里装不了几吊钱，喝个小酒都得凭着老脸赊账，这才让庄子里的婆娘觉得老人家吝啬。
贾大善人得知父亲并不吝啬，是因为有次随贾老太爷去风陵寨，无意间闯入了养着天香楼头牌的外宅。看到外宅里的摆设，头牌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贾大善人才明白为何父亲喝个小酒都要赊账，也懂得了私房钱的重要性。
贾大善人十六岁的时候，家里给他娶了个媳妇，也是风陵寨里的大户人家闺女。他自此开始常去风陵寨走动。因为他已经撞破了父亲的外宅，贾老太爷见瞒不住他，反而托付他常去看望芬芬。此时头牌已经又干起了旧日营生，只是还瞒着贾老太爷，芬芬也出落成大姑娘，贾大善人与芬芬熟络了，跑风陵寨的次数愈发多了起来。贾老太爷见兄妹二人融洽，暗中也是高兴，就把风陵寨里的营生归贾大善人主持，给他多些看妹妹的机会。
芬芬自小和头牌过活，小小年纪就懂得怎样整治男人。每回见到贾大善人来了，她便垂目斜瞟，扭着身子慢慢走开，风情万种。
贾大善人正是年少风流时，家中娶了个看不出腰身的肥胖媳妇，出了家门见到的又是庄里的蠢妇，遇到芬芬这般尤物怎会不心动。想到芬芬那不断瞟来瞟去的凤眼，走起路来扭捏的样子，他总要感慨，娶妻当如贾芬芬。
芬芬十五岁那年，头牌干起旧日营生的消息终于传到贾老太爷的耳朵里。贾老太爷断然不肯自己的亲生闺女生活在窑子里，便让贾大善人把妹妹接回贾家大院。当然，名义上是贾大善人在风陵寨买了个卖身葬父的孝女做丫鬟，反正贾老夫人大门不出，瞒住她老人家容易的很。
贾大善人却一直拖着，不肯接芬芬回府。芬芬总是他的妹妹，虽然面相上没半点贾老太爷的影子。在外宅里俩人做些勾当，那曾经沧海的头牌不仅默许，有时还推波助澜。如若芬芬回了贾家大院，在贾老太爷眼皮底下，那可只能兄慈妹恭，恪守礼数了。
这事拖了一年，贾老太爷按捺不住了。为了瞒住贾老夫人，老爷子也不敢和贾大善人翻脸，竟然要下跪哀求。贾大善人如何敢受这般大礼，只得答应去接芬芬回来。不想到了风陵寨，与芬芬缠绵了几日，正要启程返乡时，绺子兵来到了风陵寨。
这才有了贾大善人献策吴大举人，吴德性舍家财救寨民的一段佳话。
贾大善人带着芬芬回到贾家大院，先去拜见贾老夫人。贾老夫人见芬芬不过十六七岁，出落的很是水灵，又听贾大善人说起芬芬卖身葬父，心里又是喜欢又是感动。她拉着芬芬的手说个不停，还叮嘱贾大善人，说芬芬虽是买来的丫鬟，却要当妹妹看待，不能让闺女受半点委屈。
拜别了贾老夫人，贾大善人又带着芬芬去见贾老太爷。贾老太爷自然欣喜，也拉着芬芬的手说个不停，又叮嘱贾大善人，芬芬虽然名义上是买来的丫鬟，其实是他的亲妹妹，可不能让妹妹受半点委屈。
如此，芬芬在贾家大院住了下来。她聪明伶俐，哄得贾老太爷和贾老夫人欢喜的紧，把她当做心肝般宠着。有时出院子闲逛，与贾家庄里的庄汉和婆娘们也熟络起来。她略施三分从头牌那里传承的大法，便让那些庄汉们目色神迷。很快庄子里便传开了，贾大善人家里来了个天仙儿般的大丫鬟。
这些日子却苦了贾大善人。每天在院里看着芬芬万般风情，欲火一股股的往上窜。芬芬又喜欢撩拨他，知道他在窗内偷看，便扭的格外风骚。每到这时，贾大善人心里的苦便加了一分。
这样过了俩月，贾大善人实在耐不住了，趁着芬芬送茶进房，抱住她做了些在外宅常做的勾当。不料这次，芬芬扔掉茶杯跑了出去，到贾老夫人面前呜呜的哭诉。
其实芬芬依旧喜欢外宅那些勾当。她找老夫人哭诉，是想老太太能做个主，让贾大善人纳了自己做偏房。
芬芬把事理看的透彻。在贾家自己虽然锦衣玉食，得老爷太太宠爱，对外终归是个丫鬟。现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丫鬟也就能嫁个庄汉。她四处闲逛，见那些庄汉不及贾大善人万一，便要自寻个出路。这出路么，自然是成为贾家少奶奶。
跟了头牌十余年，在芬芬心中，哪管什么父子兄妹，只要是男人，心中又喜欢，便可托付终身。何况，贾老太爷到底是不是生父，谁又说的清呢。
贾老夫人见芬芬哭的梨花带雨，心里十分怜惜。其实她见儿媳几年也没怀个娃，早就生了让儿子纳偏房的念头。这些日子见芬芬乖巧，本来也有此意。只是贾大善人的正房是风陵寨大户人家的闺女，便想从长计议。这回芬芬一哭，老太太真的就去找贾老太爷商议。
不成想贾老太爷听了，死活不肯答应。
贾大善人这时的确很开心。他家是贾家庄大户，如果绺子马队攻破风陵寨，也就控制了渡口。渡过沙河就是贾家庄，贾家庄是个小庄，就几十户人家，可没有民团。如今，用风陵寨牛大户的家产保住了贾家，自然爽快。
吴德性还没想到这层，见寨墙上没有团丁，眉头皱了起来。
贾大善人对墙外努努嘴，笑道：“吴大人莫急，贼人正在扎云梯，一时还不会攻城。”
吴德性来到墙边，看到外面的绺子们砍了几棵树，正在削木头扎云梯，好像一时半会也不会完工，这才定下心。
半个时辰过去，寨外的绺子兵扎好了四架云梯，八人抬一架，开始往寨墙走来。见团丁们还没回来，吴德性焦躁起来。
“贾兄，我的团丁那？”
贾大善人看了看寨子里的街道，一道烟尘升起，慢慢的往寨门涌去。他指着烟尘道：“吴大人请看，他们都去寨门了。”
“胡闹，不上墙守城，去寨门干什么，难道得了饷银想跑不成？”
吴德性见绺子兵的云梯距寨墙越来越近，气急败坏的冲下寨墙，往寨门跑去。他还没到寨门，便听到震天的喊杀声，接着便目瞪口呆的看到寨门大开，二百团丁奋勇杀了出去。
寨外的绺子兵本就饥饿，又砍了一个多时辰的大树，早就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扎好云梯，指望着爬进寨墙，多少能寻些饼子充饥。不想到了墙根，云梯还没竖起来，忽然寨门大开，冲出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汉子，执着叉子大棒劈头盖脸的打来，顿时四散而逃。
吴德性见状大喜，又飞似的跑回寨墙，从墙角找出那面从天香楼借来的戏鼓，撸起袖子捶了起来。绺子兵本就受了惊吓，听到鼓声更加胆寒，半袋烟的功夫就跑的无影无踪。吴德性这时有股豪情万丈的情怀，站在寨墙上对外面大喊：“兄弟们，打扫战场，收兵。”
见团丁们陆续返回，吴德性哈哈大笑，携着贾大善人的手一起下了寨墙。他本想请贾大善人喝一杯，可贾大善人说这回老太爷严令要带芬芬回贾家庄，如今绺子军已退，他得赶紧回去收拾，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又说下次来一定叨扰，还邀请吴德性去贾家庄做客。总之是客套一番便告辞了。
吴德性见贾大善人要走，忽然想起牛如烟和大贵还在地窖里，老岳丈受了刺激也不知怎样，就没有执意挽留，与贾大善人道别后，自己也匆匆往牛家大院走去。
吴德性回到家中，才知道岳丈大人牛有财见团丁抢了家财，一口痰涌上堵住了气，竟然驾鹤西去了。他稍有些伤感，更多的还是埋怨牛有财太想不开。无奈间，他打开地窖，拉出牛如烟和牛大贵。牛如烟见没了老爹，嚎哭一番，换了孝服，七日后送牛有财入土。
牛家虽然被抢了铺子，家中也遭劫，但大半家财还是地窖里放的银票，依然算是富足人家。只是从此家主成了吴德性，牛大户也更名吴大户，牛大贵也改成了吴大贵。吴德性后续如何暂且按下不表。
话分两头，且说贾大善人带着芬芬渡过沙河，回到了贾家庄。
出了风陵寨向走北五里便是数十丈宽的沙河，大路尽头有个渡口，依然叫做风陵渡。乘摆渡船过了风陵渡就到了贾家庄。贾家庄依河而建，渡口在庄子最东头，庄子西端有个大户人家，便是贾大善人的家。
贾大善人的家是个由两人高的砖墙围着的偌大院子，院子的四角竖着敌楼，看上去比风陵寨的寨墙还威武些，只是规模小了许多。
敌楼还是刚闹长毛时贾老太爷修的。
贾老太爷是贾大善人的父亲，贾大善人是贾老太爷的独子。
贾老太爷为人吝啬，贾家庄的碎嘴婆娘背地里送了他个绰号叫做贾公鸡。直到贾大善人长大后懂事了才知道，其实父亲并不吝啬，奈何母亲贾老夫人看管的紧，贾老太爷出门时兜里装不了几吊钱，喝个小酒都得凭着老脸赊账，这才让庄子里的婆娘觉得老人家吝啬。
贾大善人得知父亲并不吝啬，是因为有次随贾老太爷去风陵寨，无意间闯入了养着天香楼头牌的外宅。看到外宅里的摆设，头牌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贾大善人才明白为何父亲喝个小酒都要赊账，也懂得了私房钱的重要性。
贾大善人十六岁的时候，家里给他娶了个媳妇，也是风陵寨里的大户人家闺女。他自此开始常去风陵寨走动。因为他已经撞破了父亲的外宅，贾老太爷见瞒不住他，反而托付他常去看望芬芬。此时头牌已经又干起了旧日营生，只是还瞒着贾老太爷，芬芬也出落成大姑娘，贾大善人与芬芬熟络了，跑风陵寨的次数愈发多了起来。贾老太爷见兄妹二人融洽，暗中也是高兴，就把风陵寨里的营生归贾大善人主持，给他多些看妹妹的机会。
芬芬自小和头牌过活，小小年纪就懂得怎样整治男人。每回见到贾大善人来了，她便垂目斜瞟，扭着身子慢慢走开，风情万种。
贾大善人正是年少风流时，家中娶了个看不出腰身的肥胖媳妇，出了家门见到的又是庄里的蠢妇，遇到芬芬这般尤物怎会不心动。想到芬芬那不断瞟来瞟去的凤眼，走起路来扭捏的样子，他总要感慨，娶妻当如贾芬芬。
芬芬十五岁那年，头牌干起旧日营生的消息终于传到贾老太爷的耳朵里。贾老太爷断然不肯自己的亲生闺女生活在窑子里，便让贾大善人把妹妹接回贾家大院。当然，名义上是贾大善人在风陵寨买了个卖身葬父的孝女做丫鬟，反正贾老夫人大门不出，瞒住她老人家容易的很。
贾大善人却一直拖着，不肯接芬芬回府。芬芬总是他的妹妹，虽然面相上没半点贾老太爷的影子。在外宅里俩人做些勾当，那曾经沧海的头牌不仅默许，有时还推波助澜。如若芬芬回了贾家大院，在贾老太爷眼皮底下，那可只能兄慈妹恭，恪守礼数了。
这事拖了一年，贾老太爷按捺不住了。为了瞒住贾老夫人，老爷子也不敢和贾大善人翻脸，竟然要下跪哀求。贾大善人如何敢受这般大礼，只得答应去接芬芬回来。不想到了风陵寨，与芬芬缠绵了几日，正要启程返乡时，绺子兵来到了风陵寨。
这才有了贾大善人献策吴大举人，吴德性舍家财救寨民的一段佳话。
贾大善人带着芬芬回到贾家大院，先去拜见贾老夫人。贾老夫人见芬芬不过十六七岁，出落的很是水灵，又听贾大善人说起芬芬卖身葬父，心里又是喜欢又是感动。她拉着芬芬的手说个不停，还叮嘱贾大善人，说芬芬虽是买来的丫鬟，却要当妹妹看待，不能让闺女受半点委屈。
拜别了贾老夫人，贾大善人又带着芬芬去见贾老太爷。贾老太爷自然欣喜，也拉着芬芬的手说个不停，又叮嘱贾大善人，芬芬虽然名义上是买来的丫鬟，其实是他的亲妹妹，可不能让妹妹受半点委屈。
如此，芬芬在贾家大院住了下来。她聪明伶俐，哄得贾老太爷和贾老夫人欢喜的紧，把她当做心肝般宠着。有时出院子闲逛，与贾家庄里的庄汉和婆娘们也熟络起来。她略施三分从头牌那里传承的大法，便让那些庄汉们目色神迷。很快庄子里便传开了，贾大善人家里来了个天仙儿般的大丫鬟。
这些日子却苦了贾大善人。每天在院里看着芬芬万般风情，欲火一股股的往上窜。芬芬又喜欢撩拨他，知道他在窗内偷看，便扭的格外风骚。每到这时，贾大善人心里的苦便加了一分。
这样过了俩月，贾大善人实在耐不住了，趁着芬芬送茶进房，抱住她做了些在外宅常做的勾当。不料这次，芬芬扔掉茶杯跑了出去，到贾老夫人面前呜呜的哭诉。
其实芬芬依旧喜欢外宅那些勾当。她找老夫人哭诉，是想老太太能做个主，让贾大善人纳了自己做偏房。
芬芬把事理看的透彻。在贾家自己虽然锦衣玉食，得老爷太太宠爱，对外终归是个丫鬟。现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丫鬟也就能嫁个庄汉。她四处闲逛，见那些庄汉不及贾大善人万一，便要自寻个出路。这出路么，自然是成为贾家少奶奶。
跟了头牌十余年，在芬芬心中，哪管什么父子兄妹，只要是男人，心中又喜欢，便可托付终身。何况，贾老太爷到底是不是生父，谁又说的清呢。
贾老夫人见芬芬哭的梨花带雨，心里十分怜惜。其实她见儿媳几年也没怀个娃，早就生了让儿子纳偏房的念头。这些日子见芬芬乖巧，本来也有此意。只是贾大善人的正房是风陵寨大户人家的闺女，便想从长计议。这回芬芬一哭，老太太真的就去找贾老太爷商议。
不成想贾老太爷听了，死活不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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