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兵器馆洋枪显威 斗洋人不凡挥拳
第二天凌晨四点准时在操场集合。
营官尼格里上尉身穿藏蓝色军服，手握三色军旗，骑在一匹白马上，很是神气。他一声令下，策马向大门外跑去，全营分三列跑步跟随着。留学生们此时也穿上了法玛斯军服，但军服很长，他们只好把裤腿挽起来，可跑起来肥大的上衣还是晃来晃去的，惹得边上的法玛斯士兵嬉笑不已。
五点半的时候，天已经放亮了，尼格里上尉的白马一路小跑回到操场，没多久，留学生们排成三列也回来了。这伙人大口喘着粗气却还是保持着队列。又过了十多分钟，才见到三三两两的法玛斯士兵呼哧带喘的跑了回来，到了操场就东倒西歪的坐在了地上。接着是一天的队列训练，稍息、立正、正步走，都是军队的寻常科目，按下不表。
如此跑了十天，才开始正式上课。
陆军兵器课是波罗斯巴将军亲自来讲的，法玛斯学员和大周营共二百五十人一起上课。开讲前，波罗斯巴将军先带学员们参观了陆军兵器馆，让贾不凡大开眼界。
兵器馆内陈列的都是火器，进门先看到的是步枪区。
馆里的陈列了几乎囊括自步枪问世以来世界上所有型号的枪支。每种枪支前都设有标牌，列明了名称，国别，历史，性能等，贾不凡读过《枪炮论》，知道步枪是当今的主战武器，所以格外的认真看，并和《枪炮论》中的描述一一印证。
第一支枪贾不凡便认识，是一支手铳。
他在老师吴举人家里见过，据说是从绺子手里夺来的。那时吴举人拿出手铳，神气的吹嘘它威力如何巨大，自己是如何英勇才夺了过来。
吴举人还给他们表演，在二十步外放了个斗笠，用手铳打去，三声爆响震得耳朵嗡嗡的，斗笠却没动。后来还是一阵风吹跑了斗笠，吴举人才放下枪去追，结束了这表演。当时贾不凡，贾耀祖，吴大贵，吴凤儿都笑得前仰后合，
说明标牌上写道，手铳是火药发明后，管形武器中最原始的一种，也可以说是后来各种步枪的鼻祖，虽然威力小，但在火器中的地位却很高。这些内容和《枪炮论》中一样，贾不凡看了看就继续往前走。
再往下看去是各种前膛枪，就是从枪管填进火药，压实后点火的一种枪。
馆里陈列着许多样式，有早期的火门枪，需要在火门处点火，有稍后的火绳枪，加药后点燃火绳即可发射。贾不凡看了标牌险些笑出来，原来火绳可以把布用尿浇了后捻成绳。这内容《枪炮论》中可没有记载。还有近期使用的燧发枪，这种枪带有点火器，扣动扳机就能发射。贾不凡也见过燧发枪，制造局考试的时候，兵弁拿的枪就和馆里陈列的一样。
有两种枪引起了贾不凡的注意，一种枪个头大枪管长。他仔细看标牌，是拉托牙国的穆什克特重型火绳枪，拉托牙曾用它装备了世界上第一个火枪团。另一种枪外表没什么特别，但枪边放着把锤子。标牌上说，这种枪叫做来复枪，装子弹时需要用锤子把子弹打入枪膛。滑膛枪枪管内是平滑的，来复枪管内壁有螺旋沟槽，比滑膛枪准确而且射程远。
不过，更让贾不凡注意的还是几只后膛枪。后膛枪的子弹从后膛压入，弹头是圆锥形，增加了枪机，压弹速度比前膛枪快了许多。由于后堂枪问世晚，所以都是来复枪。馆里陈列着毕格列人佛拉森用过的后膛枪，德雅人道赖普顿发明的击针后膛枪。
最让贾不凡感兴趣的还是一支刚问世不久的毛瑟枪。
这种枪是德雅机械师罗拉瑟发明的，使用金属子弹，带机栓和弹盒。弹盒里可以装八发子弹，每拉一次机栓可以发射一发子弹。贾不凡想，这种发射速度和射程，一名士兵岂不可以对付上百人的冲锋。他忽然想到江宁军械制作所，不知能不能学会造这种枪。如果将来有了这种枪，大周帝国的军队可真的能以一当百了。
过了步枪区，是火炮区，里面也是各色火炮。从最早的抛石机，青铜火炮，铸铁抛石炮，后来的重型加农炮。有巨大的能发射铁弹的攻城加农炮，也有小巧灵活的野炮。贾不凡在步枪区用了太多时间，当他要看炮的时候，学员们已经纷纷回去了，贾不凡也只好跟着离开。
兵器课讲的是枪械的历史、原理和使用，学员们先看了实物，学得很快。下了课就又是练操。
练操就是练习队列。尼格里上尉对队列要求非常严格，不仅横排要平，竖排要直，每个人的间距都要丝毫不差，每一步的步距也要严守要求。他一手拿着皮鞭，另一手握着木尺，队列走几步就要喊停，然后挨着个丈量尺寸，稍有差池就要抽上几鞭。
这可苦了留学生们：那些尺寸都是按照法玛斯军规设定的，贾不凡他们个子矮，腿短，军服又大的碍事，很难按照规定的步幅行进，所以挨了不少鞭子。
挨鞭子也罢了，边上的法玛斯学员还不停的嘲笑他们，说他们不是大周营，是矮人军。如不是法玛斯学员担心在队列里嬉笑也是要挨鞭子的，留学生们只怕在行进过程中就要被笑了。
散了操，法玛斯学员们三俩一伙，学着被鞭打时的苦样，然后哈哈大笑。还有学员拽住留学生宽大军服不放，嘴里喊着：“蠢猪，步子迈大点。”
队列操练成了留学生们最苦恼的课程，日日如此，大家也只好熬着。
一日上操的时候，贾不凡的步子又迈的小了，挨了两鞭。因为是队长，尼格里上尉算是留了情面，若是其他人，恐怕要挨五六鞭了。散操后，贾不凡往回走，一个法玛斯学员拉住他的衣服往后拽，边上的几个人哈哈大笑。
贾不凡的脾气是很好的，有人骂他，甚至打了他几下，他多是低了头就走，甚至有时觉得人家打他是他冲撞在先，反而给人家低头赔罪。不过他做了队长后，这群法玛斯人常欺负他队里的人，回到房间后大家免不了要抱怨，有时气极了还会落泪。但他们在人家地界，体格又和人家相差甚远，故此没有人敢生事。
贾不凡看在眼里，早就琢磨要教训这帮洋人一次。他要教训洋人不光是为同伴出气，还想让大家钦佩他，服了他。这群人迟早要回国共事的，此时趁着大家又窝囊又害怕的时候自己出头，将来这拨人就都是自己的帮衬了。
贾不凡算计这事几天了，今天这厮惹他，恰好让他寻到了机会。他也不回头，冷声道：“放开。”
那洋人双手拉着贾不凡的衣襟不放，嘴里还骂着：“死猴子，就不放又怎样？”
贾不凡也不言语，忽然跳到洋人面前，抬手一拳正打中洋人鼻子。洋人不曾防备，哎哟一声松了手去捂鼻子，不防不凡提起腿膝盖又撞到他小肚子上。洋人疼得弯下腰，贾不凡闪身到他后面一脚踹中屁股，这洋人又“啊”的叫了声趴在地上。贾不凡动作很快，直到洋人趴在了地上，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贾不凡身边的大周营队员轰然叫好，围观的洋人则目瞪口呆。
贾不凡打倒了洋人，自己整理下军服就要离去，那洋人从地上抬身坐起，冲不凡喊着，“不准走，我要和你决斗。”贾不凡学习法玛斯语的时候是知道“决斗”这个词的，也估摸着就是单挑独斗的意思，他不屑的“哼”了声，自顾往回走。不料身后的洋人一片骂声。
原来，法玛斯骑士是崇尚决斗的，一方受了侮辱就会提出决斗，另一方或者道歉，或者接受决斗。他们的决斗可不是打架，是要约定时间，讲究礼仪，往往致死方休，官府也不追究。决斗死去的会受到尊敬，逃避决斗的则受人鄙视。
许多法玛斯贵族，甚至是公爵都死于决斗，为此皇室明令禁止决斗，但在军中仍保有这个传统。似贾不凡这般对决斗要求不理睬的实在是很无礼，不仅侮辱了洋人也显得自己懦弱。
贾不凡听到骂声，知道有什么不对，就站住，转身望着坐在地上的洋人。那洋人还在喊着决斗，贾不凡正不知该如何应付的时候，尼格里上尉从人群后挤出来，对着坐在地上的洋人就是一鞭，大声骂道：“国家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时候了，你们不定何时就要上战场为皇帝效力，你还在这里为私事争斗！给我滚回去。”那洋人见上尉发火，赶紧爬起来就溜。
其实，他喊了决斗就开始后悔，因为贾不凡的一拳一膝一脚，他感受到的力量如受重锤猛击，若是真的决斗只怕就要丢了性命。若是丢了性命，在家中等着他的玛丽姑娘就会伤心，玛丽伤心也就罢了，只怕她还会另寻男友。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另一个男人搂着他的玛丽。
可是当着如此多的人让这瘦弱的大周人侮辱实在丢脸，激动之下才喊出了“决斗”。本来贾不凡走也就走了，他喊了决斗如果贾不凡不接受那就算懦弱，不料身边的朋友又一起把贾不凡骂了回来。他悔得不得了，心里可劲的骂这些帮倒忙的人，嘴里却只得还说决斗的事。
直到上尉来解围他才松了口气，虽然鞭子抽得重，可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尼格里上尉对不凡说道：“事情我都看到了，不是你的错，你回去不吧。”
其实尼格里上尉也不是不想袒护法玛斯人，只是远远看到了贾不凡的几个招式也很吃惊。很快就要打仗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个大周兵倒不可小觑，他暗中想。
贾不凡回到营房，大周营居然列队向他行了军礼，然后欢呼着把他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称赞他的武功，都在说，应该和那洋人决斗好好教训他们。就连那个赵子龙也过来恭维了贾不凡一番，而且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贾不凡挥了挥手让大家静下来，对大家说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们来是来学习军事回国报效朝廷的，一些小事能忍则忍，不过也不能坠了大周的国威。
大家都称是，有一人忽然问道：“营官说要打仗，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纷纷摇头，贾不凡也不知晓，便道：“不去管它，我们只管操练学习，若是用到我们，自然会讲给我们的。”
经历了这事，洋人们倒是不敢再欺负大周营了，见了贾不凡还有种敬畏的目光。只是波罗斯巴将军神情越来越凝重，还调整了课程安排，提前结束了兵器课，开始讲解阵法。
学了阵法，贾不凡他们才知晓为何尼格里中尉对步伐队形要求的那么严。
营官尼格里上尉身穿藏蓝色军服，手握三色军旗，骑在一匹白马上，很是神气。他一声令下，策马向大门外跑去，全营分三列跑步跟随着。留学生们此时也穿上了法玛斯军服，但军服很长，他们只好把裤腿挽起来，可跑起来肥大的上衣还是晃来晃去的，惹得边上的法玛斯士兵嬉笑不已。
五点半的时候，天已经放亮了，尼格里上尉的白马一路小跑回到操场，没多久，留学生们排成三列也回来了。这伙人大口喘着粗气却还是保持着队列。又过了十多分钟，才见到三三两两的法玛斯士兵呼哧带喘的跑了回来，到了操场就东倒西歪的坐在了地上。接着是一天的队列训练，稍息、立正、正步走，都是军队的寻常科目，按下不表。
如此跑了十天，才开始正式上课。
陆军兵器课是波罗斯巴将军亲自来讲的，法玛斯学员和大周营共二百五十人一起上课。开讲前，波罗斯巴将军先带学员们参观了陆军兵器馆，让贾不凡大开眼界。
兵器馆内陈列的都是火器，进门先看到的是步枪区。
馆里的陈列了几乎囊括自步枪问世以来世界上所有型号的枪支。每种枪支前都设有标牌，列明了名称，国别，历史，性能等，贾不凡读过《枪炮论》，知道步枪是当今的主战武器，所以格外的认真看，并和《枪炮论》中的描述一一印证。
第一支枪贾不凡便认识，是一支手铳。
他在老师吴举人家里见过，据说是从绺子手里夺来的。那时吴举人拿出手铳，神气的吹嘘它威力如何巨大，自己是如何英勇才夺了过来。
吴举人还给他们表演，在二十步外放了个斗笠，用手铳打去，三声爆响震得耳朵嗡嗡的，斗笠却没动。后来还是一阵风吹跑了斗笠，吴举人才放下枪去追，结束了这表演。当时贾不凡，贾耀祖，吴大贵，吴凤儿都笑得前仰后合，
说明标牌上写道，手铳是火药发明后，管形武器中最原始的一种，也可以说是后来各种步枪的鼻祖，虽然威力小，但在火器中的地位却很高。这些内容和《枪炮论》中一样，贾不凡看了看就继续往前走。
再往下看去是各种前膛枪，就是从枪管填进火药，压实后点火的一种枪。
馆里陈列着许多样式，有早期的火门枪，需要在火门处点火，有稍后的火绳枪，加药后点燃火绳即可发射。贾不凡看了标牌险些笑出来，原来火绳可以把布用尿浇了后捻成绳。这内容《枪炮论》中可没有记载。还有近期使用的燧发枪，这种枪带有点火器，扣动扳机就能发射。贾不凡也见过燧发枪，制造局考试的时候，兵弁拿的枪就和馆里陈列的一样。
有两种枪引起了贾不凡的注意，一种枪个头大枪管长。他仔细看标牌，是拉托牙国的穆什克特重型火绳枪，拉托牙曾用它装备了世界上第一个火枪团。另一种枪外表没什么特别，但枪边放着把锤子。标牌上说，这种枪叫做来复枪，装子弹时需要用锤子把子弹打入枪膛。滑膛枪枪管内是平滑的，来复枪管内壁有螺旋沟槽，比滑膛枪准确而且射程远。
不过，更让贾不凡注意的还是几只后膛枪。后膛枪的子弹从后膛压入，弹头是圆锥形，增加了枪机，压弹速度比前膛枪快了许多。由于后堂枪问世晚，所以都是来复枪。馆里陈列着毕格列人佛拉森用过的后膛枪，德雅人道赖普顿发明的击针后膛枪。
最让贾不凡感兴趣的还是一支刚问世不久的毛瑟枪。
这种枪是德雅机械师罗拉瑟发明的，使用金属子弹，带机栓和弹盒。弹盒里可以装八发子弹，每拉一次机栓可以发射一发子弹。贾不凡想，这种发射速度和射程，一名士兵岂不可以对付上百人的冲锋。他忽然想到江宁军械制作所，不知能不能学会造这种枪。如果将来有了这种枪，大周帝国的军队可真的能以一当百了。
过了步枪区，是火炮区，里面也是各色火炮。从最早的抛石机，青铜火炮，铸铁抛石炮，后来的重型加农炮。有巨大的能发射铁弹的攻城加农炮，也有小巧灵活的野炮。贾不凡在步枪区用了太多时间，当他要看炮的时候，学员们已经纷纷回去了，贾不凡也只好跟着离开。
兵器课讲的是枪械的历史、原理和使用，学员们先看了实物，学得很快。下了课就又是练操。
练操就是练习队列。尼格里上尉对队列要求非常严格，不仅横排要平，竖排要直，每个人的间距都要丝毫不差，每一步的步距也要严守要求。他一手拿着皮鞭，另一手握着木尺，队列走几步就要喊停，然后挨着个丈量尺寸，稍有差池就要抽上几鞭。
这可苦了留学生们：那些尺寸都是按照法玛斯军规设定的，贾不凡他们个子矮，腿短，军服又大的碍事，很难按照规定的步幅行进，所以挨了不少鞭子。
挨鞭子也罢了，边上的法玛斯学员还不停的嘲笑他们，说他们不是大周营，是矮人军。如不是法玛斯学员担心在队列里嬉笑也是要挨鞭子的，留学生们只怕在行进过程中就要被笑了。
散了操，法玛斯学员们三俩一伙，学着被鞭打时的苦样，然后哈哈大笑。还有学员拽住留学生宽大军服不放，嘴里喊着：“蠢猪，步子迈大点。”
队列操练成了留学生们最苦恼的课程，日日如此，大家也只好熬着。
一日上操的时候，贾不凡的步子又迈的小了，挨了两鞭。因为是队长，尼格里上尉算是留了情面，若是其他人，恐怕要挨五六鞭了。散操后，贾不凡往回走，一个法玛斯学员拉住他的衣服往后拽，边上的几个人哈哈大笑。
贾不凡的脾气是很好的，有人骂他，甚至打了他几下，他多是低了头就走，甚至有时觉得人家打他是他冲撞在先，反而给人家低头赔罪。不过他做了队长后，这群法玛斯人常欺负他队里的人，回到房间后大家免不了要抱怨，有时气极了还会落泪。但他们在人家地界，体格又和人家相差甚远，故此没有人敢生事。
贾不凡看在眼里，早就琢磨要教训这帮洋人一次。他要教训洋人不光是为同伴出气，还想让大家钦佩他，服了他。这群人迟早要回国共事的，此时趁着大家又窝囊又害怕的时候自己出头，将来这拨人就都是自己的帮衬了。
贾不凡算计这事几天了，今天这厮惹他，恰好让他寻到了机会。他也不回头，冷声道：“放开。”
那洋人双手拉着贾不凡的衣襟不放，嘴里还骂着：“死猴子，就不放又怎样？”
贾不凡也不言语，忽然跳到洋人面前，抬手一拳正打中洋人鼻子。洋人不曾防备，哎哟一声松了手去捂鼻子，不防不凡提起腿膝盖又撞到他小肚子上。洋人疼得弯下腰，贾不凡闪身到他后面一脚踹中屁股，这洋人又“啊”的叫了声趴在地上。贾不凡动作很快，直到洋人趴在了地上，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贾不凡身边的大周营队员轰然叫好，围观的洋人则目瞪口呆。
贾不凡打倒了洋人，自己整理下军服就要离去，那洋人从地上抬身坐起，冲不凡喊着，“不准走，我要和你决斗。”贾不凡学习法玛斯语的时候是知道“决斗”这个词的，也估摸着就是单挑独斗的意思，他不屑的“哼”了声，自顾往回走。不料身后的洋人一片骂声。
原来，法玛斯骑士是崇尚决斗的，一方受了侮辱就会提出决斗，另一方或者道歉，或者接受决斗。他们的决斗可不是打架，是要约定时间，讲究礼仪，往往致死方休，官府也不追究。决斗死去的会受到尊敬，逃避决斗的则受人鄙视。
许多法玛斯贵族，甚至是公爵都死于决斗，为此皇室明令禁止决斗，但在军中仍保有这个传统。似贾不凡这般对决斗要求不理睬的实在是很无礼，不仅侮辱了洋人也显得自己懦弱。
贾不凡听到骂声，知道有什么不对，就站住，转身望着坐在地上的洋人。那洋人还在喊着决斗，贾不凡正不知该如何应付的时候，尼格里上尉从人群后挤出来，对着坐在地上的洋人就是一鞭，大声骂道：“国家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时候了，你们不定何时就要上战场为皇帝效力，你还在这里为私事争斗！给我滚回去。”那洋人见上尉发火，赶紧爬起来就溜。
其实，他喊了决斗就开始后悔，因为贾不凡的一拳一膝一脚，他感受到的力量如受重锤猛击，若是真的决斗只怕就要丢了性命。若是丢了性命，在家中等着他的玛丽姑娘就会伤心，玛丽伤心也就罢了，只怕她还会另寻男友。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另一个男人搂着他的玛丽。
可是当着如此多的人让这瘦弱的大周人侮辱实在丢脸，激动之下才喊出了“决斗”。本来贾不凡走也就走了，他喊了决斗如果贾不凡不接受那就算懦弱，不料身边的朋友又一起把贾不凡骂了回来。他悔得不得了，心里可劲的骂这些帮倒忙的人，嘴里却只得还说决斗的事。
直到上尉来解围他才松了口气，虽然鞭子抽得重，可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尼格里上尉对不凡说道：“事情我都看到了，不是你的错，你回去不吧。”
其实尼格里上尉也不是不想袒护法玛斯人，只是远远看到了贾不凡的几个招式也很吃惊。很快就要打仗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个大周兵倒不可小觑，他暗中想。
贾不凡回到营房，大周营居然列队向他行了军礼，然后欢呼着把他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称赞他的武功，都在说，应该和那洋人决斗好好教训他们。就连那个赵子龙也过来恭维了贾不凡一番，而且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贾不凡挥了挥手让大家静下来，对大家说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们来是来学习军事回国报效朝廷的，一些小事能忍则忍，不过也不能坠了大周的国威。
大家都称是，有一人忽然问道：“营官说要打仗，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纷纷摇头，贾不凡也不知晓，便道：“不去管它，我们只管操练学习，若是用到我们，自然会讲给我们的。”
经历了这事，洋人们倒是不敢再欺负大周营了，见了贾不凡还有种敬畏的目光。只是波罗斯巴将军神情越来越凝重，还调整了课程安排，提前结束了兵器课，开始讲解阵法。
学了阵法，贾不凡他们才知晓为何尼格里中尉对步伐队形要求的那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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