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不速之客
龙啸决定暂时把澳洲的事情放在一边，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接近事情的真相。更重要的是，他甚至有些害怕真相，害怕那个真相会伤害封华。他决定利用封华休息的日子，两个人好好放松一下。
前几天颉之告诉龙啸，大选在即，要他好好准备一下他的竞选演说和视频展示。龙啸原本就没有把选举放在心上，自从Fowler出事以后，他在这件事上更是打不起精神，觉得自己不适合涉足政治。
倒是封华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因为她记得，在龙啸成为明星候选人的时候，他曾和封华提过，他对进不进委员会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如果自己能够成为委员，在基地拥有更大的话语权，会不会使他更加有能力去帮助那些“实验体”呢？封华知道龙啸一直牵挂着那些可怜的“实验体”，而她也是在经历了女娲计划的记忆实验后，才对此感同身受。
好几天过去了，龙啸依然对选举这件事表现得很冷淡，继续埋头整理太阳纪元的人类历史。封华没有退出女娲计划，虽然龙啸反复向她强调了这件事的危险性，甚至建议她退出女娲计划，但是封华没有同意。一方面，出于医学研究责任和兴趣，封华不允许自己就这样退出付出了数十年艰辛努力的科研项目，另一方面，封华知道，一旦退出项目，就再也没有发现澳洲大陆真相的可能性了，陈宇飞那边的线已经断了，她不想连现有的线索也失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龙啸和封华埋首工作。空闲的时候，龙啸和封华喜欢和陈宇飞一起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做一些有趣的事情，暂时放下心中的沉重。封华还琢磨着要给陈宇飞牵线搭桥，介绍一个女朋友。
嬉笑之间，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
这天，陈宇飞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JackFowler！
“你来干什么？”
“我来向你道歉。”
“不需要，你走吧！”
“宇飞……我……”
啪——
陈宇飞关上了家门。
直到看见Fowler转身离去，陈宇飞才背靠在门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以为他可以忘记过去，但是看到Fowler的那一瞬间，从前发生的一切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
“该死的！”
陈宇飞在心中暗骂。
越想忘记的，越是印象深刻的。
他终究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啊！
可能去散散步会好一些吧。心里这样想着，陈宇飞鬼使神差地走出家们，来到了生态公园。
很巧，龙啸和封华正在不远处赏花。
一阵风吹来，花瓣四散飘落，粉色的桃花瓣落在封华粉白的脸上。
陈宇飞想起一句古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就在陈宇飞驻足欣赏这美妙场景的时候，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让他倒胃口的面孔——Fowler！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说过了，向你道歉。”
“我也说过了，我不需要！”
“宇飞，怎么了？”
龙啸和封华听到这边的吵闹声，走了过来。
看到是Fowler，他俩一时间也愣住了。
看着陈宇飞铁青的面孔，龙啸冷冷地对Fowler说：“宇飞说过了，他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
Fowler打量着龙啸，犹豫地问：“你，是龙啸？”
“没错，我是。”龙啸不耐烦地说，“你可以走了，不要再来打扰宇飞的生活。”
Fowler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端详了一会儿龙啸，说：“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龙啸没好气地说：“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
Fowler微笑着说：“我去了复兴小镇，也看了你制作的一些视频，勾起了我对过去的一些回忆。我已是将死之人了，你就不能抽点儿时间，和我聊聊吗？”
Fowler身体健康，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再活四五十年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他却称自己为将死之人，这在过去看起来很不思议，但是当他站在永生之人面前时，这句话倒也没错。
一想到他对陈宇飞和洛白的伤害，龙啸不可能对他生起什么恻隐之心，但是他说要聊聊过去，让龙啸有了其他的想法。
陈宇飞看出了龙啸的犹豫，封华也注意到了龙啸眼中异样的光芒。
陈宇飞一把拉起龙啸：“走！咱们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聊的。”
龙啸被陈宇飞拉走了。
入夜时分，生态公园的一个凉亭下，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交谈。
其中一人，三四十岁的年纪，身材笔挺，金发碧眼，眼神中虽然充满疲惫，但依然掩饰不住他的干练。
另一人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黄皮肤，黑头发，典型的东方人相貌，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这二人正是Fowler和龙啸。
龙啸冷冷地说：“说吧，你想和我聊什么？”
Fowler淡淡地说：“就是想和你叙叙旧，聊聊往事。”
“你我何谈往事？”
“我说的是地球往事。”
听到“地球往事”这四个字，龙啸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他有种预感，长久以来他心中的疑惑和谜题很快就有答案了。
龙啸抑制住心中的激动，依旧冷冷地说：“什么样的地球往事？”
Fowler也毫不避讳：“所有你想知道的地球往事。”
龙啸立刻就想问他澳洲发生了什么，但是又担心会对封华不利，他只好避重就轻地说：“我想知道的地球往事？嗯，我最近的确在整理基地建设前后的人类历史，我发现系统里关于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记录不是很丰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次世界大战？哼！系统里记录的都是狗屁！”
“怎么？系统的记录有偏差？”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第三次世界大战。”
“什么？”
“哼。”Fowler冷笑一声，“那不过是针对劣等人类的一次人口清洗罢了，根本算不上什么战争。战争，起码对方要有还手之力，才能叫做战争吧。”
龙啸坐不住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本来是想先和Fowler随便聊聊，想自然点儿，绕到澳洲的话题，想不到对话一开始，Fowler就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劣等人类？人口清洗？”
“或者说是屠杀也可以。”
此刻的龙啸面色铁青。
着看龙啸的样子，Fowler耸耸肩：“这样吧，我还是从头讲起好了。”
Fowler接着说：“如果我记得没有错，基地的历史大约是这样记录的：2250年，人类迎来第三次世界大战。战争的起因嘛，应该是这样表述的：经过了100年的黑暗世纪，精英阶层和普通人的矛盾逐步激化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普通人为了争夺更大的生存空间，精英阶层为了保护既得利益，两个阶层发生了一场大战，最终导致全球人口规模骤减了大约98%。大战过后，剩下的2亿幸存者为了延续人类文明，陆续建立了四大基地。”
龙啸点点头：“没错，我看到系统里是这样记载的。”
Fowler幽幽一笑：“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在所谓的黑暗世纪，精英阶层掌握了所有的科技核心力量，那些劣等人，他们要拿什么和我们战斗？石头？大棒？”
龙啸心下一惊，他之前的确忽略了这个问题。
Fowler没等他回答，自比自话地说：“要知道，在2250年，战争基本拼的就是科技力量。那些劣等人，他们最厉害的武器也就是手枪了。”
“请你别叫他们劣等人！人生而平等！”
“哈哈哈！生而平等。年轻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普通人，普通人。”
“那些普通人只有手枪，拿什么和我们拼？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在贫瘠的土壤里刨食吃，和牲口没什么区别。”
“你到底想说什么？”
“年轻人，别着急，你的时间远比我要多。2230年左右的的时候，医学科技的发展迎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人类已经基本破译了通向永生的密码。当然，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这个秘密。于是，一个名为‘太阳之子’的计划诞生了。”
“‘太阳之子’？我听过这个计划。”
“当然，陈宇飞肯定告诉你了，他当年也加入了这个计划。”
“我听宇飞说，加入这个计划的人就可以获得永生，对吧？”
“不止于此。”
龙啸大概已经猜到了：“参与这个计划的人，也要参与屠杀，对吗？”
Fowler点点头。
龙啸面色赤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向Fowler大吼：“我明白了，所谓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就是你们这群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为了抢夺更多的生存资源，对其他人进行了野蛮的屠杀，对吗？所以这根本不是一场战争，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
面对龙啸的暴怒，Fowler显得很平静：“你只说对了一部分。”
“什么？”
“如果我记得没错，当时的精英阶层有大概20亿人，劣等人，哦，不，普通人有80亿左右。大战之后，仅存活了2亿人。还有18亿人去哪儿了呢？”
“你们，你们这群畜生！”
“哈哈哈哈……”
龙啸再也无力打断Fowler的话，他就那样默默地听着，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前几天颉之告诉龙啸，大选在即，要他好好准备一下他的竞选演说和视频展示。龙啸原本就没有把选举放在心上，自从Fowler出事以后，他在这件事上更是打不起精神，觉得自己不适合涉足政治。
倒是封华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因为她记得，在龙啸成为明星候选人的时候，他曾和封华提过，他对进不进委员会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如果自己能够成为委员，在基地拥有更大的话语权，会不会使他更加有能力去帮助那些“实验体”呢？封华知道龙啸一直牵挂着那些可怜的“实验体”，而她也是在经历了女娲计划的记忆实验后，才对此感同身受。
好几天过去了，龙啸依然对选举这件事表现得很冷淡，继续埋头整理太阳纪元的人类历史。封华没有退出女娲计划，虽然龙啸反复向她强调了这件事的危险性，甚至建议她退出女娲计划，但是封华没有同意。一方面，出于医学研究责任和兴趣，封华不允许自己就这样退出付出了数十年艰辛努力的科研项目，另一方面，封华知道，一旦退出项目，就再也没有发现澳洲大陆真相的可能性了，陈宇飞那边的线已经断了，她不想连现有的线索也失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龙啸和封华埋首工作。空闲的时候，龙啸和封华喜欢和陈宇飞一起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做一些有趣的事情，暂时放下心中的沉重。封华还琢磨着要给陈宇飞牵线搭桥，介绍一个女朋友。
嬉笑之间，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
这天，陈宇飞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JackFowler！
“你来干什么？”
“我来向你道歉。”
“不需要，你走吧！”
“宇飞……我……”
啪——
陈宇飞关上了家门。
直到看见Fowler转身离去，陈宇飞才背靠在门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以为他可以忘记过去，但是看到Fowler的那一瞬间，从前发生的一切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
“该死的！”
陈宇飞在心中暗骂。
越想忘记的，越是印象深刻的。
他终究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啊！
可能去散散步会好一些吧。心里这样想着，陈宇飞鬼使神差地走出家们，来到了生态公园。
很巧，龙啸和封华正在不远处赏花。
一阵风吹来，花瓣四散飘落，粉色的桃花瓣落在封华粉白的脸上。
陈宇飞想起一句古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就在陈宇飞驻足欣赏这美妙场景的时候，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让他倒胃口的面孔——Fowler！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说过了，向你道歉。”
“我也说过了，我不需要！”
“宇飞，怎么了？”
龙啸和封华听到这边的吵闹声，走了过来。
看到是Fowler，他俩一时间也愣住了。
看着陈宇飞铁青的面孔，龙啸冷冷地对Fowler说：“宇飞说过了，他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
Fowler打量着龙啸，犹豫地问：“你，是龙啸？”
“没错，我是。”龙啸不耐烦地说，“你可以走了，不要再来打扰宇飞的生活。”
Fowler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端详了一会儿龙啸，说：“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龙啸没好气地说：“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
Fowler微笑着说：“我去了复兴小镇，也看了你制作的一些视频，勾起了我对过去的一些回忆。我已是将死之人了，你就不能抽点儿时间，和我聊聊吗？”
Fowler身体健康，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再活四五十年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他却称自己为将死之人，这在过去看起来很不思议，但是当他站在永生之人面前时，这句话倒也没错。
一想到他对陈宇飞和洛白的伤害，龙啸不可能对他生起什么恻隐之心，但是他说要聊聊过去，让龙啸有了其他的想法。
陈宇飞看出了龙啸的犹豫，封华也注意到了龙啸眼中异样的光芒。
陈宇飞一把拉起龙啸：“走！咱们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聊的。”
龙啸被陈宇飞拉走了。
入夜时分，生态公园的一个凉亭下，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交谈。
其中一人，三四十岁的年纪，身材笔挺，金发碧眼，眼神中虽然充满疲惫，但依然掩饰不住他的干练。
另一人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黄皮肤，黑头发，典型的东方人相貌，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这二人正是Fowler和龙啸。
龙啸冷冷地说：“说吧，你想和我聊什么？”
Fowler淡淡地说：“就是想和你叙叙旧，聊聊往事。”
“你我何谈往事？”
“我说的是地球往事。”
听到“地球往事”这四个字，龙啸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他有种预感，长久以来他心中的疑惑和谜题很快就有答案了。
龙啸抑制住心中的激动，依旧冷冷地说：“什么样的地球往事？”
Fowler也毫不避讳：“所有你想知道的地球往事。”
龙啸立刻就想问他澳洲发生了什么，但是又担心会对封华不利，他只好避重就轻地说：“我想知道的地球往事？嗯，我最近的确在整理基地建设前后的人类历史，我发现系统里关于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记录不是很丰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次世界大战？哼！系统里记录的都是狗屁！”
“怎么？系统的记录有偏差？”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第三次世界大战。”
“什么？”
“哼。”Fowler冷笑一声，“那不过是针对劣等人类的一次人口清洗罢了，根本算不上什么战争。战争，起码对方要有还手之力，才能叫做战争吧。”
龙啸坐不住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本来是想先和Fowler随便聊聊，想自然点儿，绕到澳洲的话题，想不到对话一开始，Fowler就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劣等人类？人口清洗？”
“或者说是屠杀也可以。”
此刻的龙啸面色铁青。
着看龙啸的样子，Fowler耸耸肩：“这样吧，我还是从头讲起好了。”
Fowler接着说：“如果我记得没有错，基地的历史大约是这样记录的：2250年，人类迎来第三次世界大战。战争的起因嘛，应该是这样表述的：经过了100年的黑暗世纪，精英阶层和普通人的矛盾逐步激化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普通人为了争夺更大的生存空间，精英阶层为了保护既得利益，两个阶层发生了一场大战，最终导致全球人口规模骤减了大约98%。大战过后，剩下的2亿幸存者为了延续人类文明，陆续建立了四大基地。”
龙啸点点头：“没错，我看到系统里是这样记载的。”
Fowler幽幽一笑：“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在所谓的黑暗世纪，精英阶层掌握了所有的科技核心力量，那些劣等人，他们要拿什么和我们战斗？石头？大棒？”
龙啸心下一惊，他之前的确忽略了这个问题。
Fowler没等他回答，自比自话地说：“要知道，在2250年，战争基本拼的就是科技力量。那些劣等人，他们最厉害的武器也就是手枪了。”
“请你别叫他们劣等人！人生而平等！”
“哈哈哈！生而平等。年轻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普通人，普通人。”
“那些普通人只有手枪，拿什么和我们拼？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在贫瘠的土壤里刨食吃，和牲口没什么区别。”
“你到底想说什么？”
“年轻人，别着急，你的时间远比我要多。2230年左右的的时候，医学科技的发展迎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人类已经基本破译了通向永生的密码。当然，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这个秘密。于是，一个名为‘太阳之子’的计划诞生了。”
“‘太阳之子’？我听过这个计划。”
“当然，陈宇飞肯定告诉你了，他当年也加入了这个计划。”
“我听宇飞说，加入这个计划的人就可以获得永生，对吧？”
“不止于此。”
龙啸大概已经猜到了：“参与这个计划的人，也要参与屠杀，对吗？”
Fowler点点头。
龙啸面色赤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向Fowler大吼：“我明白了，所谓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就是你们这群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为了抢夺更多的生存资源，对其他人进行了野蛮的屠杀，对吗？所以这根本不是一场战争，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
面对龙啸的暴怒，Fowler显得很平静：“你只说对了一部分。”
“什么？”
“如果我记得没错，当时的精英阶层有大概20亿人，劣等人，哦，不，普通人有80亿左右。大战之后，仅存活了2亿人。还有18亿人去哪儿了呢？”
“你们，你们这群畜生！”
“哈哈哈哈……”
龙啸再也无力打断Fowler的话，他就那样默默地听着，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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