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跪，还是不跪？
边不让带着路远、姜知渔、张承祖三人，弯着腰跋涉在污泥没脚的下水道里。
起初听说要进下水道，路远自然没有意见，他本就不是娘们唧唧的性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姜知渔也丝毫没有大小姐的娇贵脾性，主动要求加入。
张承祖是坚决拒绝的，但在边不让的强硬安排下，只得跟来。
最终，刘五四被边不让安排留在了老房子里，保护小川母亲。
管道中，四人呈口字型，将吉小川护在中间，在四通八达、宛若迷宫的地下管道内艰难前行，已过了一时有余。
“这里向左拐。”岔道口，吉小川指路道。
张承祖憋不住火，骂道：“还要走多久？这他妈的什么狗屁乌龟之王？住在下水道里，忍者神龟嘛？！”
“王...张泽说过，这是为了安全。”吉小川怯怯回道。“快了...过了这个弯，再走十分钟就到。”
果然，再向前行，原本低矮的管壁逐渐宽敞起来，众人渐渐能直起身子，再到后来，管道口径愈发粗阔，顶壁竟有了四五米之高。
十分钟的路程转瞬即逝，众人停下步子，一道高接顶壁的巨大铁门挡在众人面前。
“里面就是乌龟之王的圣地。”吉小川指着铁门说道。
依稀可以看出，铁门铸成的年景约摸几十年上下，门中间有着影视剧中常见的那种圆形转动式把手。门上原本刷着防腐蚀的白漆，但在下水道这种常年潮湿的环境里，早已剥落过半，露出块块斑驳锈色。
边不让当先一步走上前去，双手一握环形把手，两臂肌肉一鼓，顺时针用力。
把手纹丝未动，手上传来的反馈感让他眉头一皱。虽然未使用演化的能力，只是身体本身的力量，但这一把的扭力也有两百斤上下...居然打不开？
刚要使用能力，吉小川走到边不让身边，轻声道：“我来吧，门上有王施的法术。”
边不让倒也想看看所谓的教主到底有何蹊跷，便未坚持，让到了一边。
只见吉小川并未去握把手，而是拉起袖口，露出乌龟烙印。他竖起小臂，对准铁门，口中念念有词。
“请乌龟之王赐予我力量，赐予我安全...请乌龟之王赐予我力量，赐予我安全...”
路边脸皮抽搐了一下，心道不愧是大一新生搞出来的“东西”。
他想起了一个著名的吐槽“这玩意儿对于小学生来说过于幼稚，对于大学生来说刚刚好...”
不是一般的中二！
正想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铁门之上，斑斑锈痕仿佛变成活物，如同某种锈色的虫群，在门板上缓缓爬动，最终组成一个邪气森森的乌龟形象，覆盖在铁门中央，圆形把手之后。
“请乌龟之王赐予我力量，赐予我安全...”
吉小川的口中依然念诵不断。随着他的念诵，铁锈组成的乌龟开始顺时针转动身体，原本锁死的圆环把手也跟着转动起来。
嘎吱...
常年无人保养的铁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打开。
伴随铁门的开启，门内射出强烈而刺眼的白光，众人抬起手臂遮挡着强光，依次走入门内。
众人身后，铁门缓缓而阖...
当众人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阴暗到光明的转化时，他们赫然发现，自己身处的是...
天堂？！
在以往人类的想象中，对于天堂的之门的开启，往往便是光明乍现、圣歌飘飘。
光明乍现已经有了，圣歌飘飘接踵而至。
恢弘壮丽的交响乐轰然响起，萦绕在行动组几人的耳边，鼻子里吸入的空气再也不是原本下水道里那种腐烂和潮湿交织的恶臭，而是沁人心脾的草香。
带着微甜气息的暖风吹拂在他们的皮肤上，暖风里夹着的温润湿气，浸入他们逐渐打开的毛孔里，使他们舒服的不由昏昏欲睡。
上百号身着白袍，背生双翼的天使在空中自由地翱翔者，他们的脸上笑容满面，快乐无比。
正前方，一个威严的王座漂浮在奶白色的雾气当中，隐隐约约。王座上，是一个高大健美的男性，面容俊美且刚毅。
“小川...你带朋友来了？”
他站起身，张开双臂，似要为世界赐福。
“很好...跪下，都跪下...敬拜我吧，我将赐给你们安全。”
顿时，路远的心中浮起诡异的念头。
“为什么不呢？安全...我想要安全...”
念头甫一出现，就再也止不住了，往事随之一幕一幕涌上心头。
五岁时，初入姜家，因不愿改姓为姜，差点被赶出家门重新流落街头。
七岁时，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被怕担责任的下人掐的满身青紫。
九岁时，被张承祖欺辱，被骂野种，被要求爬下来当马...虽然他最终揍得张承祖尿了裤子。但谁都不知道，其实当时若非小知鸢站了出来，他只差一点就准备屈服，吞下这个屈辱。
十三岁时，第一次帮姜家处理仇家，本是暗杀的任务，却不知哪里出了纰漏，被一群敌人包围，差点命丧当场。
十五岁时，情窦初开的他和姜知鸢互生好感，开始地下恋情。当被姜家家主发现之时，家主看向自己的那道充满厌恶和杀意的眼神。
十七岁时，提亲不成，要带姜知鸢出走，家主暴怒。她挡在他的身前，二人被一剑洞穿。
十八岁时，初入地下世界，舍命厮杀，一心求死，却最终完成的那一桩桩委托...
十九岁时，避世渔村，本想浑浑噩噩就此罢了，怎料姜知渔上门，敌人尾随而至...
“跪下吧...敬拜我...敬拜我就可以得到安全。”王座上男人的声音愈发缥缈，带着神性。“跪下吧...你看，他们已经跪了，你还等什么呢？”
路远强行抵御着发自心底的诱惑，眼角余光扫去。
吉小川早已跪下，他俯身在地，浑身颤抖。
张承祖也已跪下，他低着头，捂着脸，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口中嗬嗬有声：“爹...我知错了！我给张家丢脸了...爹！别杀我！别杀我！我发誓一定会杀了他...一定会！”
姜知渔那边情况亦不甚妙，虽未跪下，但她明显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前方，眼珠上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白翳。
只有组长边不让还保持着正常，但也是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额间根根青筋暴露。
幻觉...都是幻觉...路远心中一遍遍的对自己重复着。放松...放松！
恍惚间，已故的姜家家主赫然出现在他眼前！指着路远的鼻子张口怒骂。
“不仰天地，不顺列宗，不敬鬼神！此子诛之又有何惜？跪下！”
路远心中邪火一荡！
他腰背一挺，目眦欲裂，正宛若那年画上的钟馗怒相！
“草泥马！老子天地都不跪！跪尼玛个小屁孩儿？！”
起初听说要进下水道，路远自然没有意见，他本就不是娘们唧唧的性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姜知渔也丝毫没有大小姐的娇贵脾性，主动要求加入。
张承祖是坚决拒绝的，但在边不让的强硬安排下，只得跟来。
最终，刘五四被边不让安排留在了老房子里，保护小川母亲。
管道中，四人呈口字型，将吉小川护在中间，在四通八达、宛若迷宫的地下管道内艰难前行，已过了一时有余。
“这里向左拐。”岔道口，吉小川指路道。
张承祖憋不住火，骂道：“还要走多久？这他妈的什么狗屁乌龟之王？住在下水道里，忍者神龟嘛？！”
“王...张泽说过，这是为了安全。”吉小川怯怯回道。“快了...过了这个弯，再走十分钟就到。”
果然，再向前行，原本低矮的管壁逐渐宽敞起来，众人渐渐能直起身子，再到后来，管道口径愈发粗阔，顶壁竟有了四五米之高。
十分钟的路程转瞬即逝，众人停下步子，一道高接顶壁的巨大铁门挡在众人面前。
“里面就是乌龟之王的圣地。”吉小川指着铁门说道。
依稀可以看出，铁门铸成的年景约摸几十年上下，门中间有着影视剧中常见的那种圆形转动式把手。门上原本刷着防腐蚀的白漆，但在下水道这种常年潮湿的环境里，早已剥落过半，露出块块斑驳锈色。
边不让当先一步走上前去，双手一握环形把手，两臂肌肉一鼓，顺时针用力。
把手纹丝未动，手上传来的反馈感让他眉头一皱。虽然未使用演化的能力，只是身体本身的力量，但这一把的扭力也有两百斤上下...居然打不开？
刚要使用能力，吉小川走到边不让身边，轻声道：“我来吧，门上有王施的法术。”
边不让倒也想看看所谓的教主到底有何蹊跷，便未坚持，让到了一边。
只见吉小川并未去握把手，而是拉起袖口，露出乌龟烙印。他竖起小臂，对准铁门，口中念念有词。
“请乌龟之王赐予我力量，赐予我安全...请乌龟之王赐予我力量，赐予我安全...”
路边脸皮抽搐了一下，心道不愧是大一新生搞出来的“东西”。
他想起了一个著名的吐槽“这玩意儿对于小学生来说过于幼稚，对于大学生来说刚刚好...”
不是一般的中二！
正想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铁门之上，斑斑锈痕仿佛变成活物，如同某种锈色的虫群，在门板上缓缓爬动，最终组成一个邪气森森的乌龟形象，覆盖在铁门中央，圆形把手之后。
“请乌龟之王赐予我力量，赐予我安全...”
吉小川的口中依然念诵不断。随着他的念诵，铁锈组成的乌龟开始顺时针转动身体，原本锁死的圆环把手也跟着转动起来。
嘎吱...
常年无人保养的铁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打开。
伴随铁门的开启，门内射出强烈而刺眼的白光，众人抬起手臂遮挡着强光，依次走入门内。
众人身后，铁门缓缓而阖...
当众人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阴暗到光明的转化时，他们赫然发现，自己身处的是...
天堂？！
在以往人类的想象中，对于天堂的之门的开启，往往便是光明乍现、圣歌飘飘。
光明乍现已经有了，圣歌飘飘接踵而至。
恢弘壮丽的交响乐轰然响起，萦绕在行动组几人的耳边，鼻子里吸入的空气再也不是原本下水道里那种腐烂和潮湿交织的恶臭，而是沁人心脾的草香。
带着微甜气息的暖风吹拂在他们的皮肤上，暖风里夹着的温润湿气，浸入他们逐渐打开的毛孔里，使他们舒服的不由昏昏欲睡。
上百号身着白袍，背生双翼的天使在空中自由地翱翔者，他们的脸上笑容满面，快乐无比。
正前方，一个威严的王座漂浮在奶白色的雾气当中，隐隐约约。王座上，是一个高大健美的男性，面容俊美且刚毅。
“小川...你带朋友来了？”
他站起身，张开双臂，似要为世界赐福。
“很好...跪下，都跪下...敬拜我吧，我将赐给你们安全。”
顿时，路远的心中浮起诡异的念头。
“为什么不呢？安全...我想要安全...”
念头甫一出现，就再也止不住了，往事随之一幕一幕涌上心头。
五岁时，初入姜家，因不愿改姓为姜，差点被赶出家门重新流落街头。
七岁时，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被怕担责任的下人掐的满身青紫。
九岁时，被张承祖欺辱，被骂野种，被要求爬下来当马...虽然他最终揍得张承祖尿了裤子。但谁都不知道，其实当时若非小知鸢站了出来，他只差一点就准备屈服，吞下这个屈辱。
十三岁时，第一次帮姜家处理仇家，本是暗杀的任务，却不知哪里出了纰漏，被一群敌人包围，差点命丧当场。
十五岁时，情窦初开的他和姜知鸢互生好感，开始地下恋情。当被姜家家主发现之时，家主看向自己的那道充满厌恶和杀意的眼神。
十七岁时，提亲不成，要带姜知鸢出走，家主暴怒。她挡在他的身前，二人被一剑洞穿。
十八岁时，初入地下世界，舍命厮杀，一心求死，却最终完成的那一桩桩委托...
十九岁时，避世渔村，本想浑浑噩噩就此罢了，怎料姜知渔上门，敌人尾随而至...
“跪下吧...敬拜我...敬拜我就可以得到安全。”王座上男人的声音愈发缥缈，带着神性。“跪下吧...你看，他们已经跪了，你还等什么呢？”
路远强行抵御着发自心底的诱惑，眼角余光扫去。
吉小川早已跪下，他俯身在地，浑身颤抖。
张承祖也已跪下，他低着头，捂着脸，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口中嗬嗬有声：“爹...我知错了！我给张家丢脸了...爹！别杀我！别杀我！我发誓一定会杀了他...一定会！”
姜知渔那边情况亦不甚妙，虽未跪下，但她明显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前方，眼珠上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白翳。
只有组长边不让还保持着正常，但也是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额间根根青筋暴露。
幻觉...都是幻觉...路远心中一遍遍的对自己重复着。放松...放松！
恍惚间，已故的姜家家主赫然出现在他眼前！指着路远的鼻子张口怒骂。
“不仰天地，不顺列宗，不敬鬼神！此子诛之又有何惜？跪下！”
路远心中邪火一荡！
他腰背一挺，目眦欲裂，正宛若那年画上的钟馗怒相！
“草泥马！老子天地都不跪！跪尼玛个小屁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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