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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诡计多端的穷秀才

    “已经走了一下午了,我还好,但是他们……”沈幺幺为难的用大拇指往回指着身后的百姓。傅承晗看了看天色,他走到大家身边大声道,“大家都坚持坚持,我记得前面有座庙,可以在那歇脚,在林子里过夜实在不太安全。”

    疲惫的百姓们锤着自己的腰背点点头又继续行进,有一个文弱的读书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不行了,实在不行了!”他摇头摆手,“我实在走不动了。”

    沈幺幺蹲到他身边,“你看那边的老爷爷都在走啊,你这么年轻,不应该啊。”

    那书生看了眼老爷子摇摇头,“他经常劳作,小生只是一介书生,实在没有可比性。”

    “哈?”沈幺幺张着嘴看他,她又指着一旁路过的女子,“这位瘦弱的姑娘也在坚持啊,她可不像是经常劳作的人。”

    那书生看了一眼姑娘的背影,红着脸低下头,“那姑娘与母亲互相扶持,自然可以行进。”

    “你借口好多啊。”沈幺幺翻了个白眼,“算了,你爱在这坐着就坐着吧,听说林子里有狼,经常天黑出没。”说着她抬头看着渐暗的天色,“嗯,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哦。”说完朝着书生笑笑。

    “哎哎哎!姑娘别走!”书生一把扯住沈幺幺的胳膊站起来,“小生休息好了,可以继续走了。”

    沈幺幺挑眉看着书生的手,“喂,你们读书人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啊,小生失礼!”那书生受惊的收回手,他唯唯诺诺的看着沈幺幺,“小生冯斯伯,冒犯了姑娘,实在是对不起!”

    “哎呀,算了算了!”沈幺幺没想到他这么不禁逗,豪迈的朝他挥挥手。没想到他下一句话让她差点被口水呛到。

    “如果姑娘觉得小生毁了清誉,小生愿意负责!”冯斯伯看着沈幺幺开口道。

    “我去!”沈幺幺上身微微后仰,“你这怎么说都有些恩将仇报了啊!”她上下打量了冯斯伯,摇摇头走开了,“神经!”

    冯斯伯怔愣的站在原地,“她一定是害羞了!”他只觉得文思泉涌,从背后书箱里拿出纸笔草草写了几笔,“等我回家,一定要将这个故事写下!到时候她一定会接受我的爱!”

    对于此事,沈幺幺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师兄,我刚才遇到一个怪人,抓了我胳膊居然说要对我负责!”

    傅承晗喔了一声,他惊讶的看着沈幺幺,“那家伙长啥样?”

    沈幺幺回想了一下,“长得像个鹌鹑,胳膊还没柴火棒子粗,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小白脸?长得好看吗?”傅承晗接着问道。

    “一般般吧,还没你一半好看呢。”沈幺幺下意识回道。

    傅承晗听了受用极了,“哎呀,你师兄的英姿当然是常人无法匹敌的啦~”他自恋的摸了摸鬓角,“不过那家伙的话听听就算了,别太当真。”

    “诶?”沈幺幺睁大眼睛,“为啥啊?”

    “嘿~”傅承晗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话本子要么是富家小姐和穷书生,要么是仙女和穷书生吗?”

    沈幺幺思索了一下,毫无头绪的摇摇头,“可能是受众比较多?”

    “你知道话本子都是谁写的吗?”

    “我哪知道啊,那么多。”

    “笨死了!”傅承晗用手敲了沈幺幺的头,“都是书生写的啊,所以当然要写千金小姐和仙女与书生配对啦。”

    沈幺幺恍然大悟,“哦,这样看得富家千金多了,也会幻想话本子里写的爱情,书生就会有老婆!”

    “总算聪明了!”傅承晗笑了笑,“所以啊,话本子少看些,都是骗你们这些小姑娘的,书生说的花言巧语也别太往心里去,像那些诡计多端的穷男人搞大千金小姐的肚子又不认账的事,我听得可太多了。”

    “啊?怎么还有这种事!太可恶了!”沈幺幺不可置信,“师兄你怎么知道的?”

    “赚外快的时候知道的啊,宗门需要钱的时候我们经常去捉鬼除妖啊,我和你说啊,那次是比较惊险的,有一个官员经常家宅不宁,正好我在附近就去看了,不看不知道啊,啧啧啧!”

    “哎呀,你别卖关子,继续说啊!”沈幺幺急的快蹦起来,傅承晗看着周围咽了咽口水,“额,晚上了,要不我不说了吧。”

    “哎,别啊,道长你继续说,我们也想听!”“是啊是啊!”

    不知何时,一堆凑热闹的百姓把傅承晗和沈幺幺围起来了。

    “诶?”沈幺幺愣了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了。傅承晗见大家都想听,就叹口气继续说了,百姓们的步伐随着傅承晗说故事的节奏忽快忽慢起来。

    “那官员本来看我年轻不太相信我,我又看他面相,一副刻薄相,心想反正他也不相信我,算了我就走吧,没想到他家管家认识我,我以前去给他弟弟家里驱邪,他说我有真本事,那官员就信了,让我去试试。那宗门急需用钱,我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吧,我就去看了。”

    “谁知道一进后宅我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太阴森了,整个宅子死气沉沉的,我看着那走廊养的花都枯死了,管家告诉我,那花是才换的,没想到才不到一个时辰又枯死了。我知道这宅子里的东西是个硬茬,就想住在客房,打算晚上看看那家伙是怎么作祟的。”

    “没想到啊,大中午的那家伙就出来了,我的旺财剑响个不停,我就拿着剑冲了出去,好家伙,那家伙身着粉衣罩在整个宅子上头,太阳光被怨气遮的是一点都透不进来,那家伙身上的白绫将宅子的房梁缠住,像只蜘蛛一样以白绫织网,我们就是她的盘中餐。”

    “哎呀,多可怕啊!”“那家伙穿着粉衣?难道是女子?”“会不会是官员害死的!我记得道长说故事之前是在说书生骗富家千金!”“哎呀,你们别说话了,听道长继续说啊!”

    沈幺幺也沉浸在故事中,“师兄,后来呢?”

    傅承晗笑了笑,“我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我一个剑修,当然拔剑上去干啊,但是那家伙怨气实在是太大了,她不停的用白绫纠缠我,起初我还能应付,后来拖得实在太久,体力消耗过大,我就被缚住了,就像一个茧一样,被她拉到身边,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她的样子,哎呀!”傅承晗想到这就浑身不得劲,他欲言又止,两手紧握又放开,“嘶,那样子我就不形容了,说太详细你们晚上睡不着觉。”

    “额,那就跳过这段,然后呢?”沈幺幺紧张道,“你被她吃了吗?”

    “你废话啊,我被吃了还能和你说话?”傅承晗一巴掌拍在她头上。

    沈幺幺眨眨眼,“对哦。”

    “我当然不能放弃一切可以自救的机会了,我虽然被缚住,旺财剑还在我手里,我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然后恢复体力从茧里出来。”

    “我问她到底和那个官员什么仇什么怨,她搞的那个阵势分明是要他全家死光光啊。那家伙起初不理我,我就一直不停的问,我还和她肚子的小家伙说话,她当时小腹隆起,一看就是怀了身孕,她被我烦的不行,将白绫塞到我嘴里不让我说话,嘿嘿,但是我会腹语,她实在受不了我了,只好和我说了。”

    “可是她那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杀你呢?”沈幺幺不解道。

    “哈哈,等我说完你就知道了。她对我说,她原先家中开过绣坊,有一年,有客人拿着一幅书画让绣娘绣在绸缎上送去拜寿,她无意见了绣娘的作品,只觉得那诗写的极好,打听了作者的名字,知道是镇上的一位秀才。她觉得此人很有文采,又苦于无盘缠上京赶考,便吩咐家仆送了些银子去。不料那秀才却不收,将银子退了回来,她对此人好感更甚,和父亲说了此事,让那秀才在绣坊做了账房先生。此后二人熟络起来,互生情愫,在谈婚论嫁之际,她母亲去世,只得守孝一年,就在当年那秀才上京赶考,在上京前夕,秀才怕他落第女方悔婚,约她游船时在船上使用催情香,二人生米煮成熟饭。”

    “啊,这秀才,实在是可恶!”“渣滓!”“女方对他那么好,居然算计人家!”

    “额,该不会那秀才考上了状元后翻脸不认人吧!”沈幺幺一脸嫌恶。

    傅承晗却摇摇头,“并非如此,他并没有科考,他去安能寺救了一个大官的家眷,又和那家的女儿孤男寡女过了一夜,第二天在众目睽睽下找到,那大官无奈,只得让他入赘,又为他谋了一官半职。”

    “啊?那绣坊家的怎么办?”大家真情实感的为绣坊家的女儿感到气愤。

    “绣坊家的女儿还怀着身孕,听秀才说了她的事情,那大官觉得这是件丑事派人烧了她家和绣坊,家仆与绣娘无一幸免。那小姐得知是秀才与大官所为,怨气冲天化为厉鬼向那官员索命。”

    “真是报应啊!”“那家人该死啊,绣坊家做的没错!杀人偿命!”“道长,最后那小姐怎么样了?你没收她吧!”

    “那官员实在狡猾,见我年轻又找了安能寺的大师,最后我趁乱幻化成家丁打了那大师一闷棍把那小姐救走了,不过那小姐怨气实在太重,我怕她无法转世就送她回了安能寺,和主持道歉并说明真相,那主持说愿意帮忙超度小姐,我便将此事删删减减又找了那官员贪污的证据一并匿名呈交了,如今那官员一家的坟头草都长了一人高了。”

    “太好了!”沈幺幺真的为那小姐捏了一把汗,“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啊。”

    “好啦,故事说完了,庙也到了,大家收拾收拾歇息吧!”傅承晗招呼百姓们进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