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柳言
十二月底，复习周已经接近尾声，再过两天顾以他们就要考试了，最近这几天甚至有其他学院的已经考完回家过寒假。
之前复习得还算不错的顾以躺在床上不慌不忙，大胖和苟儿也是不慌不忙，不过他俩纯属脸皮厚那种，不管复习得怎样，反正基本上不咋心慌。
“柳哥你什么时候放假。”顾以拿着手机在跟柳露织聊天。
“一月十号左右，你呢。”
“我四号就回家了。”
“这么早，羡慕了。”
“哈哈，回来找个时间请你吃饭。”
“好的。”
顾以退出跟柳露织的聊天界面，他点开一个女生的头像，问了一句最近复习得怎么样。
易周周没有立刻回他，几乎是过了四五个小时才说还好。
顾以说哦，那你加油复习哈。
“嗯，你们什么时候考完试。”
“三号，我四号回南中，你们呢。”顾以回复。
“我们也是三号，一起回去吧，你把你身份证发我我一起买票了。”易周周说。
“好。”顾以没有拒绝，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最近的这段时间，易周周跟他的关系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大概是顾以总想开导易周周，但是在易周周看来那是没有必要的。
她不喜欢别人总是揪着这件事不放，当然她也并不知道顾以对她已经生出了情愫。
感情里有太多的事情说不清楚，顾以没谈过恋爱，所以他不懂，但是易周周是不一样的。
顾以或许是知道，也许那个人之于易周周，就像曾经的柳露织之于顾以一样。
人们不得不承认，对于有些事情，有时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想法已经能够直指答案。
就像顾以会觉得易周周其实是在跟她的十八分别一样。
最近这几天他总是会想起易周周，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她了，至于理由，可能是他觉得这个女孩儿其实很脆弱，而他跟她待在一起又总是很开心。
只是顾以似乎并没有打算要告诉她，因为易周周刚失恋，或者是因为他觉得时机还没到。
南中下雪了。
漫天的雪花从天上飘落，轻飘飘覆盖在大地上，清凉的寒冷吹打在顾以的脸上，他停下来，伸出右手，看着几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被他掌心的温度温热成一滴雨水。
校园里早已是一片银装素裹，雪花落满枝头，几只小鸟杵在枝头歪头晃脑，而后从这边飞到那边。
他擦掉掌心的雨水，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柳露织。
海南几乎从来不下雪，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柳露织刚从考场走出来，看见顾以发来的图片，不禁感叹一声。
“我回家了。”顾以说。
“回家等我，我还有差不多一个星期呢，不知道那时候回去南中还下不下雪。”
“应该不会了，这几年都很少下雪，都是看运气的。”
“唉，早知道当初填志愿就不跑这么远了。”
“远有远的好呀，能见识到外面的风景。”
“也是，害，你路上注意安全哈。”
“知道了。我先走了哦柳哥，我跟我同学一起的，她们在门口等我。”顾以回复一声，而后把手机放进衣兜里，拖着行李箱朝校门口走去。
易周周说跟她室友一起在一号门等他，她那个室友也是南中的。
顾以走了大概五六分钟，走出校门就看见了戴着白色围巾的易周周，她旁边站着一个个子比她高一些的女孩子，穿着紫色羽绒服。
顾以朝她们走过去。易周周也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顾以。”顾以正准备打招呼，那个他不认识的女生却喊出了他的名字，让顾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求助般的看向易周周，易周周轻轻一笑。
“这是我闺蜜，柳言，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却认识你，生物学院两大校草之一，学校女生不认识你的人很少的。”
“周周你之前说图书馆认识的那个帅哥不会就是顾以吧，你怎么不早点儿把他推给我，早知道他是南中的我大一的时候我就下手了，我倒贴也行的呀。”柳言似乎是想小声的和易周周说，只是她的声音似乎是有些大了，大到顾以能够很清晰的听见。
顾以想装作啥也没听见的样子，抬头看天老神在在，被熟知柳言说话风格的易周周看见，只觉得颇为搞笑。
“行了你别说话了，顾以都快装不下去了。”易周周直接点破，让柳言和顾以都好尴尬，偏偏她好像很喜欢看着他们出糗，笑得很开心。
“呃，加个QQ不帅哥，不是，顾以。”柳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手机。
顾以笑起来，他接过柳言的手机，把自己的QQ号输进去点了添加好友。
“我打好车了，马上就到。”易周周说。
“哦，好。”顾以点头。
“顾以你是哪里的呀，南中哪个区的？”柳言坐在自己白色的行李箱上，看着顾以。
“南明区，你们呢。”顾以抬起头看了一眼易周周。
“我跟周周都住老城区那边。”柳言说。
“老城区那边小吃街挺多的。”顾以说。
“对呀对呀，长春街那里，我最喜欢吃蛋包洋芋，还有烤串，卤串，小鸡爪，麻辣章鱼头，鱿鱼丝，豆腐脑，冰粉，糯米糕……”
顾以呆呆的看着一口气报了差不多二三十个美食的柳言，只觉得自己面前的漂亮女孩儿像极了一头人形饕餮。这纯纯的吃货呀。
就是易周周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干脆什么话也不说，站在那里等车。
“过完年来找我玩儿，我请你吃东西，一定要过完年哦，不然我没钱。”柳言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以笑着点头，“你们来南明区这边玩儿也可以找我呀，听我妈说我家那边新开了个古城，别的不说，我到时候带你们去摆地摊。”
“哇你还会摆地摊呀。”柳言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趣。
“对呀，挺好玩儿的，之前是我跟我朋友一起，我俩卖玩具枪，然后跟那些四五岁的小孩子站在那里讨价还价，真的好好玩儿。”顾以一说起这些也是精神抖擞。
易周周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是两个智力发育不完全的小孩儿终于在一大群正常人中找到了自己的同伴，那聊得叫一个开心。
他俩在车上也在聊，好像话题永不枯竭。
到最后柳言来了句顾以我知道我是配不上你的，干脆我俩拜把子吧，我当大哥你当小弟，你不能欺负我一个女生，所以我必须是大哥。
顾以哈哈哈笑着说那你得跟我另一个大哥掰掰手腕，易周周寻思着他们两个也没喝酒啊，怎么就像是有种酒后疯癫的感觉。
知道柳言性子的易周周懒得去管，这么久相处下来顾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有自己的定义。
总之就是两个人她都信得过，管他们怎么折腾呢。
小车载着他们去往高铁站，下午三点四十的高铁，他们到站的时候刚好三点整，于是中间整整四十分钟，柳言跟顾以又在那里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
柳言当着顾以的面看他QQ空间，看顾以写的那些小说，然后感叹妥妥的文艺男神。
大大咧咧的柳言说话真的挺不淑女，而且总是不合时宜，因此以前看她长得好看想追她的男生大多在了解她一些后果断退却。
偏偏顾以好像跟她聊得还挺开心，易周周也不知道顾以是怎么想的。
她只知道自己全程没插上几句话。
柳言似乎是说累了，上高铁之后就靠着座椅呼呼大睡，顾以坐在靠过道的那个位置，易周周坐在靠窗的地方，柳言夹在他们中间。
“柳言就是那么个性格，说话很少过脑子的。”一周只发消息给顾以。
顾以看了一眼靠窗的易周周，易周周没有看他，她的脑袋歪斜着看着车窗外，雪已经停了，但是大雪来过的痕迹始终都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凸起远去的群山。
顾以觉得这是一幅画。画中的女孩儿看着窗外雪景，她在想什么，她在思念谁。
“没事啊，柳言说话很耿直，没什么不好的。”顾以很久之后才回复她，手机振动让易周周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消息，也看了一眼顾以。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却只在一个人的心里激起涟漪。
顾以低下头去看手机，高铁行进一个小时，很快抵达南中。
因为住的地方不同，他们便在车站外告别，然后打车回家。
之前复习得还算不错的顾以躺在床上不慌不忙，大胖和苟儿也是不慌不忙，不过他俩纯属脸皮厚那种，不管复习得怎样，反正基本上不咋心慌。
“柳哥你什么时候放假。”顾以拿着手机在跟柳露织聊天。
“一月十号左右，你呢。”
“我四号就回家了。”
“这么早，羡慕了。”
“哈哈，回来找个时间请你吃饭。”
“好的。”
顾以退出跟柳露织的聊天界面，他点开一个女生的头像，问了一句最近复习得怎么样。
易周周没有立刻回他，几乎是过了四五个小时才说还好。
顾以说哦，那你加油复习哈。
“嗯，你们什么时候考完试。”
“三号，我四号回南中，你们呢。”顾以回复。
“我们也是三号，一起回去吧，你把你身份证发我我一起买票了。”易周周说。
“好。”顾以没有拒绝，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最近的这段时间，易周周跟他的关系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大概是顾以总想开导易周周，但是在易周周看来那是没有必要的。
她不喜欢别人总是揪着这件事不放，当然她也并不知道顾以对她已经生出了情愫。
感情里有太多的事情说不清楚，顾以没谈过恋爱，所以他不懂，但是易周周是不一样的。
顾以或许是知道，也许那个人之于易周周，就像曾经的柳露织之于顾以一样。
人们不得不承认，对于有些事情，有时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想法已经能够直指答案。
就像顾以会觉得易周周其实是在跟她的十八分别一样。
最近这几天他总是会想起易周周，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她了，至于理由，可能是他觉得这个女孩儿其实很脆弱，而他跟她待在一起又总是很开心。
只是顾以似乎并没有打算要告诉她，因为易周周刚失恋，或者是因为他觉得时机还没到。
南中下雪了。
漫天的雪花从天上飘落，轻飘飘覆盖在大地上，清凉的寒冷吹打在顾以的脸上，他停下来，伸出右手，看着几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被他掌心的温度温热成一滴雨水。
校园里早已是一片银装素裹，雪花落满枝头，几只小鸟杵在枝头歪头晃脑，而后从这边飞到那边。
他擦掉掌心的雨水，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柳露织。
海南几乎从来不下雪，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柳露织刚从考场走出来，看见顾以发来的图片，不禁感叹一声。
“我回家了。”顾以说。
“回家等我，我还有差不多一个星期呢，不知道那时候回去南中还下不下雪。”
“应该不会了，这几年都很少下雪，都是看运气的。”
“唉，早知道当初填志愿就不跑这么远了。”
“远有远的好呀，能见识到外面的风景。”
“也是，害，你路上注意安全哈。”
“知道了。我先走了哦柳哥，我跟我同学一起的，她们在门口等我。”顾以回复一声，而后把手机放进衣兜里，拖着行李箱朝校门口走去。
易周周说跟她室友一起在一号门等他，她那个室友也是南中的。
顾以走了大概五六分钟，走出校门就看见了戴着白色围巾的易周周，她旁边站着一个个子比她高一些的女孩子，穿着紫色羽绒服。
顾以朝她们走过去。易周周也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顾以。”顾以正准备打招呼，那个他不认识的女生却喊出了他的名字，让顾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求助般的看向易周周，易周周轻轻一笑。
“这是我闺蜜，柳言，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却认识你，生物学院两大校草之一，学校女生不认识你的人很少的。”
“周周你之前说图书馆认识的那个帅哥不会就是顾以吧，你怎么不早点儿把他推给我，早知道他是南中的我大一的时候我就下手了，我倒贴也行的呀。”柳言似乎是想小声的和易周周说，只是她的声音似乎是有些大了，大到顾以能够很清晰的听见。
顾以想装作啥也没听见的样子，抬头看天老神在在，被熟知柳言说话风格的易周周看见，只觉得颇为搞笑。
“行了你别说话了，顾以都快装不下去了。”易周周直接点破，让柳言和顾以都好尴尬，偏偏她好像很喜欢看着他们出糗，笑得很开心。
“呃，加个QQ不帅哥，不是，顾以。”柳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手机。
顾以笑起来，他接过柳言的手机，把自己的QQ号输进去点了添加好友。
“我打好车了，马上就到。”易周周说。
“哦，好。”顾以点头。
“顾以你是哪里的呀，南中哪个区的？”柳言坐在自己白色的行李箱上，看着顾以。
“南明区，你们呢。”顾以抬起头看了一眼易周周。
“我跟周周都住老城区那边。”柳言说。
“老城区那边小吃街挺多的。”顾以说。
“对呀对呀，长春街那里，我最喜欢吃蛋包洋芋，还有烤串，卤串，小鸡爪，麻辣章鱼头，鱿鱼丝，豆腐脑，冰粉，糯米糕……”
顾以呆呆的看着一口气报了差不多二三十个美食的柳言，只觉得自己面前的漂亮女孩儿像极了一头人形饕餮。这纯纯的吃货呀。
就是易周周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干脆什么话也不说，站在那里等车。
“过完年来找我玩儿，我请你吃东西，一定要过完年哦，不然我没钱。”柳言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以笑着点头，“你们来南明区这边玩儿也可以找我呀，听我妈说我家那边新开了个古城，别的不说，我到时候带你们去摆地摊。”
“哇你还会摆地摊呀。”柳言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趣。
“对呀，挺好玩儿的，之前是我跟我朋友一起，我俩卖玩具枪，然后跟那些四五岁的小孩子站在那里讨价还价，真的好好玩儿。”顾以一说起这些也是精神抖擞。
易周周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是两个智力发育不完全的小孩儿终于在一大群正常人中找到了自己的同伴，那聊得叫一个开心。
他俩在车上也在聊，好像话题永不枯竭。
到最后柳言来了句顾以我知道我是配不上你的，干脆我俩拜把子吧，我当大哥你当小弟，你不能欺负我一个女生，所以我必须是大哥。
顾以哈哈哈笑着说那你得跟我另一个大哥掰掰手腕，易周周寻思着他们两个也没喝酒啊，怎么就像是有种酒后疯癫的感觉。
知道柳言性子的易周周懒得去管，这么久相处下来顾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有自己的定义。
总之就是两个人她都信得过，管他们怎么折腾呢。
小车载着他们去往高铁站，下午三点四十的高铁，他们到站的时候刚好三点整，于是中间整整四十分钟，柳言跟顾以又在那里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
柳言当着顾以的面看他QQ空间，看顾以写的那些小说，然后感叹妥妥的文艺男神。
大大咧咧的柳言说话真的挺不淑女，而且总是不合时宜，因此以前看她长得好看想追她的男生大多在了解她一些后果断退却。
偏偏顾以好像跟她聊得还挺开心，易周周也不知道顾以是怎么想的。
她只知道自己全程没插上几句话。
柳言似乎是说累了，上高铁之后就靠着座椅呼呼大睡，顾以坐在靠过道的那个位置，易周周坐在靠窗的地方，柳言夹在他们中间。
“柳言就是那么个性格，说话很少过脑子的。”一周只发消息给顾以。
顾以看了一眼靠窗的易周周，易周周没有看他，她的脑袋歪斜着看着车窗外，雪已经停了，但是大雪来过的痕迹始终都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凸起远去的群山。
顾以觉得这是一幅画。画中的女孩儿看着窗外雪景，她在想什么，她在思念谁。
“没事啊，柳言说话很耿直，没什么不好的。”顾以很久之后才回复她，手机振动让易周周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消息，也看了一眼顾以。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却只在一个人的心里激起涟漪。
顾以低下头去看手机，高铁行进一个小时，很快抵达南中。
因为住的地方不同，他们便在车站外告别，然后打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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