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知临圣杯战争 » 第二十二章:清冥时光

第二十二章:清冥时光

    “呼,终于要放假了。”炅木樨看着日历上被红笔加粗的日期释然地靠在椅背上,欣喜地挑了挑眉毛。

    “有多事情要干呢,《白夜行》,《夏日方程式》……”她细数着清单上的事情,兴奋地喃喃着,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金垚七挠了挠脑袋,瞥了一眼鲜红的日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明天才星期三哎,不是说星期五放假吗?”她按了按自己的指节粗略地算了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脑中映出山中的那副情景——

    庄严的宗祠之中,数十个牌位以中心的那个被黑布蒙住的雕像为中心排开,轻灵的水汽弥漫在昏暗的空间中散发着微末的蓝光,映照着那一个个值得被铭记的名字,被水雾点燃的纸币随意地撒向空中,融化在翻腾的空气中,飘向虚无缥缈的黑暗中。

    赵子良曾和她讲过奠祭中的不成文规定,【①进去拜三拜②前前后后不得超过三分钟③切记不要去看黑布】。

    关于前两点的规定,那是每个人都会默默遵守的,虽是心怀敬意,但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中超过三分钟的话,精神便会被奇怪的东西影响,前有先例后无来者。

    但至于第三点嘛!除金垚七外,己经很久没有人违反过了,要说有什么负面影响的话,至少就目前来看是没有的,所以……那到底是什么呢……?

    “明天是【清明节】哎,叶建新可迷信了,从初一到现在他就没有不放的,赶着回家扫墓祭祖呢!他再不放假,我们要给他扫墓喽!”炅木樨嘴角诡异地扬起,露出了知临人特有的笑容。

    炅木樨对金垚七眨了眨眼,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一定会放的!”她胸有成竹地讲到,看向有些呆滞的金垚七。

    “嗯,那就……放假吧!”金垚七默默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挂念。

    方寸站在积灰的书架前,不知在寻找着什么,脚底焦躁地敲击着地毯,脑中仍旧回响着万桥保讥讽的语言。

    他恶狠狠地瞪着匆匆赶来的冬松,双手用力握住崭新的卷轴,想折断这污秽的东西,却是万般无奈地长叹一声,随手扔到书桌上。

    “方,方校今天放假,她会不会回家?”冬松小心翼翼地问到,看向满眼怒容的方寸,胆怯地低下头来。

    “嗨,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看看这个。”方寸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把几张排满信息的纸递给冬松,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只看到了眼前利益的好财之徒。

    冬松忙上前接过资料,大致地浏览了一遍,却是于意料之中地发现了被自己刻意加工扭曲过的信息,心中暗自笑着,瞥了一眼眯起眼睛等待赞扬的方寸,敬重的眼瞳后闪过一丝厌恶。

    “方校明察秋毫,运筹帷幄必将决胜千里。”冬松如此称颂到,把资料端正地放在书桌上,等侍着方寸的下一步指示,脑中梳理着金垚七的情报,却仍是略带疑惑地摇了摇头。

    “生活在大山中的魔法师吗?仅凭上次战斗的情报还远远不够,假如这次再进行收集的话,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发现。”冬松如此思付着,一面恭维地笑着。

    冬松对Assassin下达了战斗前的指令,只要是为了收集数据,就算是牺牲方寸也在所不惜。

    “傍晚的时候,高三学生应该都走得差不多了,你应该做什么呢?”方寸眯起眼睛,打量着认真听讲的冬松,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要先确认其余学生都被催眠了,清楚了吗?”他拍了拍冬松的肩膀,把一叠散发着薰香的手帕放到他的肩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是,这,这是?”冬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由得耸了耸鼻子,瞥了一眼笑眯眯的方寸,惶恐地点了点头,把手帕装进贴身的包裹中,感激地看向心满意足的方寸。

    “谢,谢谢方校的信任”他的要弯成90度,久久停留着。

    方寸高傲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回味着这来之不易的香气,“这可是无数少女的精华,别浪费了!”

    他挥了挥手,缓缓走到桌前,轻轻抚摸着那卷卷轴,不住地狂笑着,“哈哈哈哈哈——没有人——没有人可以!”

    “又发病了,真是聒躁”冬松胆怯地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腹语着,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微信。

    “有要留校的同学下课到我那去报备。”连老师敲了敲前门,瞥一眼班级中兴奋的众人,无奈地轻叹一声,强迫自己忽视掉身后无数的抱怨声。

    “不会有人要留校吧,留下来陪鬼过节吗?”

    “也就走个形式,留校可麻烦了。”金垚七脸色疑重的站起身来,绕过炅木樨的目光向办公室走去,眼神在高耸入云的楼房间跳跃着,云雾萦统的山峦总是能勾起她别样的回忆。

    “垚七啊!水是这个世界土最聪明的东西哦!”她点点头,看向指尖跳跃的水珠,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啊,要出太阳了呢。”她喃喃着走进连老师的办公室,目光撞上他诧异又愤怒的眼神。

    “那个,老师,我要留校。”她有些犹豫地讲到,观察着他抽动的脸颊,眼神越发地坚定。

    连老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略带无奈地点了点头,在手机上打出几排字后把目光移向转身离去的金垚七,懊恼地捶了一下桌子,饮尽杯中的残茶,气呼呼地喘着气。

    “留校的话,班主任是要留下的,万一学生有什么突发状况,要第一时间赶到。”他看着屏幕上方发出的指示,咬牙切齿,无奈叹息。

    冬松在操场上漫步着,观察着熟悉的校园,把一栋栋建筑的结构都重新映入自己的脑海,“假如仅凭这一条来确定的活,未免太过于草率了。但凡是有点城府的人都不会……”

    “Master,Rider的御主留校了。”

    “唔,可恶,竟然让那种麻瓜猜对了。”冬松不满地啧了一声,抬眼看向逐渐放晴的天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按计划行事。”他淡然地点了点头,脸上掠过一抹诡异的兴奋。

    蔡缜躺在金丝楠木的椅子上,欣赏着梳装打扮的玉藻前,眼里充满了矛盾纠结的爱意。

    “玉藻前小姐,那面镜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怎么看你随身带着。”他缓缓直起身来,把头轻靠在她的腿上。

    “这面镜子吗?”玉藻前打理好头发,捏了捏橙黄色的耳朵,抚摸着那面镜子,“那究竟是什么呢?”

    蓝色的边框中嵌着闪着白光的镜面,侧面精致的雕花似在叙述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是秘密哦!不过,公子一定会知道的,只是时机没到而己。”她用尾巴盖住蔡缜的身体,欣赏着镜子中的自己。

    “好吧,那我能照照吗?”蔡缜借着玉藻前的尾巴抬起上半身来,好奇地向镜子中张望着,打量着自己的侧脸,镜中的蔡缜跟随着现实中他运动着,并无半点的差异。

    魔力兀地波动了一下,镜面于刹那间波动起来,“唔……这是什么?”玉藻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向好奇的蔡缜,并不做声,静静等待着他的发言。

    “好奇怪的东西。”蔡缜盯着镜面后摇晃的白色物体,却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是越发兴奋地盯着那个飘忽不定的不明物,“唔……是灵魂一类的东西吗?”他抬头看向玉藻前,轻抚着她的尾巴。

    “啊,那个……Master,能不能不要摸我的尾……”玉藻前兀地害羞了起来,泛红的脸颊中透出莫明的柔弱之态,轻敏的尾巴挣扎着想从蔡缜的手中抽出来,“蔡公子,不要这个样子啊!”

    玉藻前有些撒娇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在蔡缜抚摸下轻轻颤动着,轻唆着嫩红的嘴唇。

    蔡缜把脸埋进宽大的尾巴中,鼻中呼出的气流轻轻搔动着细密的毛发,片刻后才一脸享受地翻过身来。

    “嘿嘿,那就是猜对了哦!”他放松地躺到沙发上,打量着娇羞的玉藻前。

    玉藻前口中吐出丝丝热气,缓了半晌才睁开眼睛,略带恼火地看向蔡缜,无奈地叹了口气。

    纤细的手指攀上蔡缜皮包骨的身身躯,有节奏地按摩着,“蔡公子,下次不能这样喽!”她看着如烂泥般瘫倒在沙发上的蔡缜,满意地点了点头,“蔡少爷,天下没白吃的晚餐哦!”微微上挑的眉间渗出无法抗拒的妩媚。

    蔡缜软趴趴的身子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仍旧是享受地闭着眼睛,感受着肩膀背部腿部传来的细腻的触感,血液在按压下加快流动着,筋络随之舒展开来,在沙发上罢出一个大字。

    “那是当然,我蔡缜虽称不上是双开门的肌肉男,虽然我基本上什么都做不好,但唯独说【钱】,我自认为不会输给其它人。”他喃喃着,目光坚定地望向茶几上的银行卡像是在宣势自己的主权。

    “是,蔡公子。”玉藻前宛然一笑,口中吹出一股凉气将蔡缜从风宝鉴中拉出,身后摇动的尾巴将周边的光芒扭曲,于空中汇成一个都隐若现的光圈。

    “下午就要开战了,还请您安心地待在家里,侍女们会陪着您的。”光芒中幻化出几位美若天仙的侍女,恭敬地走到蔡缜身边帮他穿好衣服。

    蔡缜的眼睛兀地睁开,疑惑地看着玉藻前,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坐起,嘴唇颤抖了一下,血液于瞬间充盈了脸颊。

    “玉藻前小姐怎么能只身前去,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战斗这种事情我怎么能袖手旁观!”他从茶几下拉出一个包,紧紧抱在手中,盯着诧异的玉藻前,“可是,蔡公子……战斗不是小孩过家家,我是在为您的安全着想。”玉藻前略带无奈地看着性情大变的蔡缜,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蔡公子是御主,您死了……小女也活不了,还请您三思。”玉藻前向前一步,俯视着失望的蔡缜轻笑一声。

    “你看,我都准备好了。”蔡缜说着拉开自己的背包,拿出珍藏己久的【电子烟】,由竹条编成的【兽状头盔】,从黑市中淘来的【防弹衣】和不知道通过何种式改造的【123V高压电棍】以及用防弹玻璃制成的【护目镜】。

    无论是从攻击,还是防御上来进都还算是勉强过关,当然仅从人类的角度来看。

    玉藻前的尾巴停止了晃动,凝视着眼前豪情壮志的御主和在魔术攻击前不堪一击的各种防具,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空间中的侍女于刹那间化作微末的魔力附着于防具表层,为其镀上一排奇异的花纹,在烛光下发出柔和的微光。

    “好吧,Master,但——不许离开我哦!”玉藻前略显无奈地嘱咐到。

    蔡缜高兴地收起装备,把包重新塞回茶几中,抱住迎面走来的玉藻前猛吸一口,“太棒了,能和玉藻前小姐一起战斗啦!”他欢呼着,脑中却映出上次打斗的场景,额前渗出一层冷汗。

    “我是不会让玉藻前小姐受伤的。”他在松软的毛发中如此呢喃道,像是一曲激进的哀歌。

    金垚七漫无目的的地于校园中闲逛着,不由地有些后悔早上做出的决定,看着由政教处印发的留校生守则——【自习室于早7:00开放,留校生按照原作息时间进行自习,晚上9:15回寝,不得留在教室或办公室了】

    “啊,好麻烦的规定,留在教室里多好。”她喃喃着,抬头瞥见政教处的牌子,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请进,”冬松从书堆中抬起头来,看向缓缓打开的大门,嘴角微微上扬,“哦,原来是金同学,有什么事情吗?”他笑里藏刀地看着金垚七,打量着东张西望的那位女孩,刻意弯了弯脊背。

    “冬老师?”金垚七诧异地看着这位为她解答三观问题却三观不正的男子,眼中流露出异样的敬佩,“你知道的自习教室在哪里吗?”她仔细观察着墙上粘贴的每栋楼的布局,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就在这栋楼六楼。”冬松简短地回答到,瞥了一眼滴答作响的时钟,针尖在白光的照耀下不情愿地向前走去。

    “快十二点了,该回寝室了。”冬松忽地站起身来,把桌上的资料收进公文包,摆出一副马上要走的样子。

    金垚七点了点头,悠闲地走出政教处,向那栋白墙黑瓦的建筑走去。

    西南-东北走向的房子面朝被大理石砖装点的内操场,背对被污水盈满的公立一号河流将污秽的外界与宁静的校园隔绝开来,正好像它存在的意义并非是提供住宿而是净化与屏障。

    “咦,什么时候立的东西?”金垚七挠挠头,盯着橙白相间的岩上镌刻的四个飘逸的大字,细细分辨着。

    “唔……【未来气球】,不对——【紫气东来。”她兀地抬起头来,重新审视白得有些刺眼的墙壁,手掌轻轻抚摸着温热的石头。

    脑中回想起赵子良院中的场景来,看着手指上泛着红光的令咒,用力点了点头。

    清明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呢?理论上来讲的话,【清明节,又称踏青节、行清节、三月节、祭祖节等,节期在仲春与暮春之交。清明节源自早期人类的祖先信仰,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盛大的祭祖大节。清明节兼具自然与人文两大内涵,既是自然节气点,也是传统节日。扫墓祭祖与踏青郊游是清明节的两大礼俗主题,这两大传统礼俗在中国自古传承,至今不辍。(摘自百度百科)】

    普通人的清明节也将止步于此,过个节,祭个祖,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

    人死之前过的是生日,死后过的是清明,于己故之人而言,清明如诞辰般至关重要,在接到后辈烧的纸钱时,会有一种生日时打开礼盒时的期待与惊喜。

    于冥间降下的祈福或是诅咒,总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正如人间的符图只能对肉体起作用一样。

    既然是来自深渊灵的低吟,那即便是消除了存于人世间的肉体者无法解除的桎梏,于灵魂的深处镌刻。

    因此,也总有魔术师在追求灵魂上的死亡和永生,不惜用刻蚀虫来替代肉体的间桐老爷子,与用人偶来无限制地延续自我寿命的冠位人偶师橙子小姐,都是在自身的基础上进行的探索。

    正如天草四郎时贞圣杯许愿的那般,以人类的灵魂为基点的拯救,或许是最为完美的方案。

    但,前提呦。是灵魂哦!

    万桥保抚摸着手种的黑耀石军刺,手中运起魔力注入散发着黑光的刀刃中,黑色的雾气于空间中萦绕着,于点汇聚,于一点迸发。

    如一团有生命的云彩般飘忽不定,附着于那柄黯淡夺目的军刺,收入扭曲的空间中,“连灵魂都被摧毁的话,即便是魔法使也无能为加吧!”

    黑色的军刺再次散发出迷人的光泽映照着地下宫中的这位男子,追求灵魂上的死上,与追求灵魂上的永出相比,有时候一会来的更有吸引力吧!

    即使是在禁忌中摸索,这种未知的刺激就足以促使人着魔般向着更为黑暗的禁忌探索吧!

    立足于深渊之缘的他如此凝视着触手可及的禁忌之思,魂灵在未知的吸引力下发出痛苦的呻呤。

    想要登峰造极的话,那无疑是要献出自己的灵魂,想以这种方式接近根源,那无疑是要陷入无尽的坠落。

    所以他停下了脚步,只是静静欣赏着这别样的风景,亦如这昏暗深邃的地下宫般,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总能带给他别样的快感,扭曲着他奇异的灵魂,欢愉着他异于常人的神经,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