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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斗战胜佛

    冬松注视着被清空的校园和台下被迷香薰得只知道低头写作业的学生们不屑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锐利的目光落在唯一还没有签到的名字上——【金垚七】,欣慰地皱了皱眉头。

    “这样一来,就方便多了。”冬松喃喃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有些生锈的讲台桌,发出沙哑的呻吟声。

    Assassin在指针的嘀嗒声中于阴暗中疾行着靠近,落下一阵虚无,向仍在楼道中游荡的金垚七掷出被记忆抹去轨迹的匕首。

    纤细身子扭曲成赅人的模样,借着旋转的惯性绕开金垚七凶狠的目光从她的背后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金垚七利落地挥落身后掷来的匕首,警惕地看向空荡荡的走廊,头顶的灯光诡异地闪烁着,撒在颈后直立的寒毛上。

    她下意识地收伞动作为其勉强挡下刺至表皮的利刃,擦出微末的火花,划开昏暗的空间,被汹涌的黑暗吞没。

    “好久不见,Assassin!”金垚七略带兴奋地叫着,巨大的力道压制住再度袭来的匕首。

    白光于空间中闪烁了一下,快速向远方遁逃,传来缥缈的低吟,吸引着激动的金垚七紧随其后。

    Assassin所到处刮起一阵狂风,旋起凌落的书页与枝叶向两侧排去,铁伞在空中呼呼作响,与接连不断的匕首激烈撞击着,四散的火星于瞬息间点燃了周身的空气,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杀至昏暗的操场中。

    悄无声息隐去行踪的Assassin于楼层间快束移动着,寻找着最佳观察点,俯视着暗流涌动的操场,向冬松作着战地实时汇报。

    “这不是金小姐吗?别来无恙啊!”阴暗的角落里飘出一阵高傲的声音,于此刻显得越发猥琐。

    操场的照明灯在响指声中瞬间亮起,将缓缓走出的方寸照亮,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故作优雅地挥了挥手。

    金垚七皱了皱眉头,用铁伞遮住刺眼的白光,鄙夷地看着居高自傲的方寸,无情地耻笑到,“区区手下败将,又要干什么,还有什么花招仅管使出来!”

    她双紧紧握往铁伞,眼神如麦芒般刺破方寸的伪装,看得方寸不攻自破地乱了心境。

    “啧!真是无礼的学生!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被我打得找不着北!”方寸恶狠狠地讲到,如一匹被激怒的丧家之犬,从身后抽出卷轴挥向空中。

    刺眼的光亮转瞬间消散,一条散发着红光的金杵将黑暗贯穿,光耀里传来恶臭的嘶吼声,“给我杀了她,【怒目金刚】!”,方寸冷笑了一声,对铁塔般矗立在他面前的金刚如此说道。

    “哼,杀了我?”金垚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转而被无尽的斗志与杀意盈满,手中的铁伞被迸发的魔力裹掖着刺破稀薄的空气,与迎面挥来的金杵相击,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流星般的火花散落一地映照着两人狰狞的面目。

    “哦?有进步啊!那——我也要认真了!”金垚七后退一步,于地上擦一道印痕,手臂上的毛孔舒张,血管在心脏强健的收缩中有力地跳动着,舒缓的眉毛猛地往下一沉,锐利的杀意再次包裹全身,瞳孔于一点收缩。

    眨眼间灰尘脱离地面滞留在空中,还不及落下,身影再次消失在宁静的空间中,强大的气流撕开金刚面前的空气,直刺面门。

    金刚的眼睛迸发出赅人的金光,于千钧一发之际用手中的金杵勉强拦截下锋利的铁伞,嘶吼一声顺势把金垚七甩了出去,双腿猛地发力地把身体弹射到空中,手中的金杵映照着半空的月光用力向下挥去。

    地面发出巨响于剧烈震动前兀地裂开,如海浪般向四周迅散扩散开来,将略做纯净下来的空间再次填满。

    大地在重击前发出激昂的悲鸣,楼道中的安全通道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刹那间扭曲的起来,塑料被余波震碎,零落一地,反射着苟活的灯光。

    烟尘迷住了三人的视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黄昏中,回荡着阴都郁的喘息声,灵动的液体飞溅开来,轻巧地滴落在金刚身上,像是某种新鲜的物质,却并不带丝毫的血腥味,不过,他可嗅不出这二者的区别。

    如杀死敌人后日本武士般擦拭,立杵,凝望着看不大太明晰的场地,眼中闪烁着难以补捉的黑暗,魔术回路却迟迟无法做出相应的反射,如惊愕后的呆滞,在视野与反射的间隙中,烟尘再次躁动起来。

    金刚身上的液体像是被附予了生命般兀地流动了起来,伴着盈耳的嘶吼声于身前那个突入的铁伞中传来,金杵于瞬息间被液体包围,手腕迸出粘稠的魔力令失控的双手无力再控制住那柄被金垚七踩脚下的金杵。

    嘶吼声如山洪般涌出,高大的身影瞪着眼前失望的女子眼闪过一丝诧异。

    “哎,还是太弱了!”金垚七有些失落地把玩着碗口粗的金杵,瞥了一眼逐渐恢复的金刚,眼中再次冒出光来。

    铁伞挑起金杵,向后退了几步“来吧!尽情地战斗吧!”她如是说着,身影再次糊成一道黑影袭向严阵以待的怒目金刚。

    铁伞与金杵于空中交汇,铮铮作响的打斗中撒下一地火光,炙烤着孤寂的操场。

    以重量和强度著称的金杵在空中直来直去,一招一势都看的分明,在摈弃了先前拐弯抹角的招势后,攻势变得越发有力,直白,像是彻底脱下了枷锁的野兽般与金垚七撕杀着。

    金垚七手中的铁伞配合着间歇性迸发的速度,于凌厉直楞的攻击中寻找着空隙,发起迅猛的攻击,寒光于伞尖汇聚,水刃于空中落下,火花于止境绽放,在这澄澈而又凝重的空间中回响着,并非置对方于死地而却又想打败对方的刺击中闪烁着享受的眼神。

    享受与强敌对抗的快感,被强敌打败的快感,打倒强敌的快感,构成了她的全部,似乎她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战斗,抑或是,战斗这种东西嘛……

    火花融化在缄默的水流中,嘶吼声在空间中尽力地回荡着,却隐隐透出疲惫之态,刀剑相击的铮铮之音更为密集,如冰雹般倾写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他颤抖着,呻呤着,仿佛下一秒便要崩坏似的。

    “哦?已经打起来了吗?”隆美尔一世挑了挑眉毛,瞥了一眼不远处黑暗中的玉藻前,手指在绷带下轻轻摩挲着,指甲里透出微末的红光。

    “原地待命。”他简短地讲道,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在场地中如壁虎般快速移动的金垚七,皱了皱眉。

    蔡缜重新调整了一下护镜的松紧,看着脚下激战的二人眼中闪过丝喜悦,“哇,这样的活,王藻前小姐就很安全吧!”他按住腰间的电击棒,环视一周,放心地点了点头。

    “暂时,那就先坐山观虎斗吧!”玉藻前扬了扬下巴,用尾巴遮蔽住蔡缜,于空间中隐去他的气息,“不过,它身上有种魔物的气息。”她摸了摸蔡缜的手臂,余光打量着脸色凝重的隆美尔一世。

    Rider的枪口从操场上转开,盯住暗流涌动的天台,视野中逐渐映出几道模糊的人影,“新的Master和Servant。”她喃喃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紧锁的眉间泛出一道红光。

    “受死吧!”金垚七后腿猛地发力,瞬息间弹射至怒目金刚身后,一枪刺穿他的肩膀,灵活地躲过势大力沉的一击,尖刺如蚁群般涌入他的伤口,汲取着他最后的魔力。

    金刚嘶吼一声,却是直接转过身来,把弱点全部暴露给金垚七,紧绷的腿部肌肉推进着他向后射去。

    包裹着艳阳的箭矢破空而出径直射向惊慌失措的方寸,紧绷的肌肉如摆设般粉碎开来,利落地铺散在凝固的气氛里,遮蔽了轻盈的呼吸。

    方寸惊恐地张大嘴巴,四处张望着操场上混乱的魔力波动,手足无措地向后退去。

    “有趣。”隆美尔一世淡定地讲到,却是不自然地皱了皱眉头,手指在绷带下焦躁地摩擦着。

    另一发利箭于瞬息间出现在二人的中间,碰撞的火花掩盖掉方寸匆忙逃跑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金垚七越发兴奋的眼神。

    狙击枪中的魔力快速涌动着,魔力弹如猎鹰般从空中俯冲而下。黑色的身影划过血色的夜空,消失在迷蒙的昏暗中。

    魔力弹在【彤弓】的辐射下化作缥缈的魔力追随着羿向隐匿的阴暗发起反击。

    “速战速决。”隆美尔一世嘴角抽动着,目光仍没有离开落荒而逃的人影,“逃不掉的。”

    羿运起手中的魔力几发若隐若现的箭,身体向后跃去,轻嗅着Rider残存的印记向黑暗中摸索去。

    魔力弹与弓箭于空间里剧烈碰撞着,爆发出激越的轰鸣声。

    子弹撕裂空气的声音掩盖住风衣摩擦的簌簌声,匕首与魔力弹交织着阻拦着接踵而至的箭矢,灰烬

    随风扬起迷离着二人的视野。

    魔力照亮混沌的空间,刺眼的

    光芒伴着箭矢射向大理石柱后的Rider。

    羿自信地笑了笑,眼睛却是越发警觉地盯着四散的烟尘,后颈流下一道冷汗。

    杀意从背后袭来,待转身时却不见踪影,下意识的反击击退隔间里快速射击的Rider,肩膀阿航渗出灼烧的污血,双脚点地,借着月光向落点奔去。

    “刚才的……”羿瞥了一眼地上遗落的手枪,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怎么可能。”

    金垚七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瞥了一眼方寸消失的方向,不屑地轻笑一声,提伞劈下迎面而来的利箭,接应住且战且退的Rider。

    微末的金光包裹着羿从阴霾里走出,略带惊讶地俯视着异常兴奋的金垚七。

    “只有与强者战斗才能使我兴奋。”金垚七痴狂地喃喃着化作一道黑影袭向发愣的羿。

    铁伞伴着神出鬼没的魔力弹山洪般倾泻而下,与拉开距离的羿分庭抗礼,数道不知名的黑影在破碎的结界里穿梭着。

    肉眼早已看不清羿手拉动弓弦的动作,连虚影都逐渐消散在滞留的空气里,数以万计的箭矢无差别地射向金垚七所在的空间,似要将其粉碎般。

    金垚七一面有力挥动着手中的铁伞,击飞应接不暇的箭矢,眼睛紧盯着冷静的羿,四肢凭借着第六感的操控逐渐消融耀眼的白光中。

    羿挑了挑眉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瞥了一眼闪着荧光的教学楼,仅是这一瞬息的分神……

    铁伞刺破眯眼的白光,兀地杀到羿的面前,魔力弹在从光芒的余晖下显露出来,再次袭向惊愕的Archer。

    血肉撕裂的声音回荡在羿的耳蜗中,身体却感受不到实际的痛楚,瞳孔兀自缩小,耳中传来轻柔的声音。

    “再不躲开的话就真的要死掉的哦。”死去的狐妖扭了扭狰狞的面容,轻笑着消散在羿面前。

    羿愣了一下,不甘心地向后退去,稍待停滞的攻击于此刻再次绽放开来,不加掩饰地射向金垚七。

    凌空一箭射向虚无的教学楼,被弹夹里的最后一颗魔力弹吞没。

    狙击枪于片刻的轻响后再次爆发出沉稳的扣动声。

    “话说回来……”金垚七挑了挑眉,凝视着已然无法躲避的箭雨,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该打开了,初次见面,别来无恙。”

    【铁伞】,其名字中无疑蕴涵着其本身最为原初的涵义,一直以来都是以刀之类的形式出现,似乎已经忘记了何为【伞】……

    【雩伞】……是这样写的吧,自然而然……

    铁伞于重击的瞬间展开,悦耳的雨点声逐渐覆盖了刺耳的铮铮声,像是奏响了命运交响曲的序章,令观测的众人皆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月面被莫名的魔力遮蔽,极力阻挡着挣扎的月光奔向荒诞的知临校园。

    雨点并没有想象中的密集,并没有想象中的蕴涵着剧毒的魔力,却是让羿不由自主地抹了抹眼睛,有些吃力地辨别着金垚七的方位。

    “Rider,你能看清楚吗?”金垚七咬了咬牙齿,快速转动着伞柄,带动周身的雨滴旋转起来。

    “嗯,本来应该是有影响的。”Rider盯住瞄准镜中的人影,拉栓上膛,“但由于是Master的原因,没有任何的影响。”

    魔力弹于话语的停止处爆射而出,精准地杀向大雨中焦灼的二人……

    “真倒霉,居然还下雨了,可恶啊!”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男子愤恨地喃喃着,眼白被诡异的血丝铺满,逐渐吞噬了残存的理智,“怎么会这样!啊——!”

    “好吵。”另一道冷漠的声音从未知的领域内冒出,刺入他的耳中。

    方寸后怕地扣着地板,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央求到,“他出了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