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赏金密探
易无寒的回答，令陈策心里一惊。
易无寒不是楚王府的人，自然不会是“银”。
他怎么知道皇城司的接头暗语？
皇城司接手合资案不足一月，根本来不及在京左商行安插密探。
除非……除非易无寒是无忧洞的赏金密探！
“易教师是何时来的京左商行？”陈策顺着自己的思路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易无寒冷冷地望着陈策，“你别装模做样了。你来西京，不是送卷宗那么简单，而是跟京左商行的家贼有关？阿火是家贼，他给了你玉观音，你杀他灭口，事情就这么简单。”
陈策向赵柒望去：“柒姑娘，这个问题你来答吧！”
赵柒望着陈策：“你可要想好了，你只能问一个问题。”
“我本想问柒姑娘是不是楚王府的。”陈策不敢盯着赵柒看，眼睛瞥向他处，“我忽然想起，柒姑娘刚才从楚王府出来，这个问题就不用问了，对吧？”
赵柒笑了笑：“你挺聪明的。”
年康呸了一声：“你没听过柒姑娘的名号？你个小厮就是想和柒姑娘套近乎吧？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惦记着小娘子？”
赵柒脸色一变：“年掌柜！”
年康哈哈一笑：“多嘴了！多嘴了！”
陈策摇摇头：“楚王府，调香师，柒姑娘，我自然是知道的。”
赵柒蹙眉问：“你一个跑腿，怎么能分辨出不同的花香？”
陈策耸耸肩：“我家隔壁，整整一条街都在做香。闻多了，自然能分辨出来。不过，他们做的是上供烧的香。”
赵柒哦了一声：“红街？”
陈策咦了一声：“你知道红街？”
赵柒眼望他处，不理会他。
洪天玺淡淡一笑：“丐帮的红街，老朽是常去的。丐帮制作的香，不是士大夫的喜好，却是老百姓的抢手货。贵贱，高低，还都不是香？”
洪天玺话里有话。
陈策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
他又瞥了一眼赵柒，心下寻思：“她是楚王府的，又在京左商行，难道她才是‘银’？阿火是她杀的？”
只听洪天玺继续说：“易教师来京左商行不足一月。”
不足一月，时间对得上。
易无寒就是个赏金密探。
易无寒是梅二更雇来查名册的，自然知道皇城司的接头暗语。
可是，梅二更为何提醒京左商行有家贼？
梅二更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易教师是西京府尹大人推荐的。”年康站起身，走到陈策身边，“易教师是东京人，来西京不足一月，我还是放心的。”
陈策嘿嘿一笑：“我来西京还不足一日，年掌柜为何不放心呢？”
年康哈哈一笑：“你，谈不上放心不放心的。你是京左商行的客人。”
“我是客人，不是凶手。”
“客人也可能是凶手呀！”
“年掌柜还是怀疑我？”
“不！我才懒得怀疑！”年康摆摆手，“有大总管在，阿火不会冤死的。”
洪天玺站起身来：“老年放心，陈策会找到凶手的。”
陈策双手一拱：“洪总管这么信我？”
赵柒哼了一声：“你一到西京，便被楚王府监视了。你在京左商行的一举一动，也逃不脱楚王府的眼睛。我亲眼看到阿火从东厢房走出来，所以人不是你杀的。”
陈策一愣：“这么说，我不是凶手喽！”
赵柒点头：“我是你的人证。”
易无寒冷笑：“你真的看到阿火从东厢房走出来？”
“真的。”
“不可能。”
“为何？”
“阿火被杀时，你就在书阁呀！”
“你怎么知道阿火是那时被杀的？”
“我——我当时就在窗前——”易无寒察觉说漏了嘴，拎着铁酒壶，走到二楼窗前，“我就在隔壁窗前，听到了阿火的惨叫声。”
“易教师的耳朵真尖。”陈策哈哈一笑，“易教师能听到，为何其他人都没听到？”
易无寒晃了晃铁酒壶：“我的耳朵尖呀！”
陈策向洪天玺望去：“洪总管，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洪天玺向易无寒望了一眼：“讲。”
“我讲了，就怕有人要杀我。”陈策叹了口气，“就算保了命，我的密探腰牌恐怕也打水漂了。”
洪天玺淡淡一笑：“这样吧，老朽收你为徒，从今以后你就是老朽的关门弟子。有人杀你，就是打老朽的脸，打整个楚王府的脸。至于密探腰牌，你是老朽的徒弟，梅副使还不给你发腰牌吗？”
陈策脸上一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徒弟给师父磕头。”
咚咚咚！
陈策连磕了三个响头。
赵柒鄙夷地望着陈策。
洪天玺扶起陈策：“说吧。”
陈策向易无寒望去：“他就是家贼，而且是个赏金密探！”
赵柒蹙眉：“赏金密探，易无寒，易水寒，风萧萧兮易水寒，你是易水寒？”
洪天玺点头：“他就是易水寒。”
易水寒嘿嘿一笑：“你个小厮，坏我好事。幸好，我已拿到名册。”
年康脸色一变：“他娘的，我雇了一个贼！交出名册来！”
易水寒从怀里取出一根火折子，迎风抖亮，丢出了窗外。
这个举动太奇怪了。
众人一时间猜不出易水寒的目的。
易水寒向众人扬了扬铁酒壶：“名册就在铁酒壶里，一定会卖个好价钱。”
洪天玺的手一滑，从袖口里滑落一把精致的小弩，对准易水寒，说：“把名册丢过来。”
易水寒嘿嘿一笑：“年掌柜，我在京左商行埋了火药，你劝洪总管放下弩，我若死了，整个京左商行都得陪葬。”
年康向洪天玺望去：“大总管。”
洪天玺放下弩：“这里是楚王府的地盘，老朽看你怎么逃出去。”
“不劳洪总管费心。”易水寒哈哈一笑，纵身跳出窗外。
那辆停在洛河畔的马车，看到火折子从窗户落下，立刻驾车向京左商行奔来。
马车刚奔到大门口，易水寒正好跃到地上。
火光映照下，赶车人抬头向楼上望去，竟是个二十三四岁模样的中原男子。
马车速度不减，向前疾奔。
易水寒窜进车厢里，马车疾速向前驶去。
赵柒俯瞰楼下，与赶车人四目相对，脸色遽然一变。
“何劲风！”她惊愕说道。
易无寒不是楚王府的人，自然不会是“银”。
他怎么知道皇城司的接头暗语？
皇城司接手合资案不足一月，根本来不及在京左商行安插密探。
除非……除非易无寒是无忧洞的赏金密探！
“易教师是何时来的京左商行？”陈策顺着自己的思路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易无寒冷冷地望着陈策，“你别装模做样了。你来西京，不是送卷宗那么简单，而是跟京左商行的家贼有关？阿火是家贼，他给了你玉观音，你杀他灭口，事情就这么简单。”
陈策向赵柒望去：“柒姑娘，这个问题你来答吧！”
赵柒望着陈策：“你可要想好了，你只能问一个问题。”
“我本想问柒姑娘是不是楚王府的。”陈策不敢盯着赵柒看，眼睛瞥向他处，“我忽然想起，柒姑娘刚才从楚王府出来，这个问题就不用问了，对吧？”
赵柒笑了笑：“你挺聪明的。”
年康呸了一声：“你没听过柒姑娘的名号？你个小厮就是想和柒姑娘套近乎吧？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惦记着小娘子？”
赵柒脸色一变：“年掌柜！”
年康哈哈一笑：“多嘴了！多嘴了！”
陈策摇摇头：“楚王府，调香师，柒姑娘，我自然是知道的。”
赵柒蹙眉问：“你一个跑腿，怎么能分辨出不同的花香？”
陈策耸耸肩：“我家隔壁，整整一条街都在做香。闻多了，自然能分辨出来。不过，他们做的是上供烧的香。”
赵柒哦了一声：“红街？”
陈策咦了一声：“你知道红街？”
赵柒眼望他处，不理会他。
洪天玺淡淡一笑：“丐帮的红街，老朽是常去的。丐帮制作的香，不是士大夫的喜好，却是老百姓的抢手货。贵贱，高低，还都不是香？”
洪天玺话里有话。
陈策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
他又瞥了一眼赵柒，心下寻思：“她是楚王府的，又在京左商行，难道她才是‘银’？阿火是她杀的？”
只听洪天玺继续说：“易教师来京左商行不足一月。”
不足一月，时间对得上。
易无寒就是个赏金密探。
易无寒是梅二更雇来查名册的，自然知道皇城司的接头暗语。
可是，梅二更为何提醒京左商行有家贼？
梅二更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易教师是西京府尹大人推荐的。”年康站起身，走到陈策身边，“易教师是东京人，来西京不足一月，我还是放心的。”
陈策嘿嘿一笑：“我来西京还不足一日，年掌柜为何不放心呢？”
年康哈哈一笑：“你，谈不上放心不放心的。你是京左商行的客人。”
“我是客人，不是凶手。”
“客人也可能是凶手呀！”
“年掌柜还是怀疑我？”
“不！我才懒得怀疑！”年康摆摆手，“有大总管在，阿火不会冤死的。”
洪天玺站起身来：“老年放心，陈策会找到凶手的。”
陈策双手一拱：“洪总管这么信我？”
赵柒哼了一声：“你一到西京，便被楚王府监视了。你在京左商行的一举一动，也逃不脱楚王府的眼睛。我亲眼看到阿火从东厢房走出来，所以人不是你杀的。”
陈策一愣：“这么说，我不是凶手喽！”
赵柒点头：“我是你的人证。”
易无寒冷笑：“你真的看到阿火从东厢房走出来？”
“真的。”
“不可能。”
“为何？”
“阿火被杀时，你就在书阁呀！”
“你怎么知道阿火是那时被杀的？”
“我——我当时就在窗前——”易无寒察觉说漏了嘴，拎着铁酒壶，走到二楼窗前，“我就在隔壁窗前，听到了阿火的惨叫声。”
“易教师的耳朵真尖。”陈策哈哈一笑，“易教师能听到，为何其他人都没听到？”
易无寒晃了晃铁酒壶：“我的耳朵尖呀！”
陈策向洪天玺望去：“洪总管，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洪天玺向易无寒望了一眼：“讲。”
“我讲了，就怕有人要杀我。”陈策叹了口气，“就算保了命，我的密探腰牌恐怕也打水漂了。”
洪天玺淡淡一笑：“这样吧，老朽收你为徒，从今以后你就是老朽的关门弟子。有人杀你，就是打老朽的脸，打整个楚王府的脸。至于密探腰牌，你是老朽的徒弟，梅副使还不给你发腰牌吗？”
陈策脸上一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徒弟给师父磕头。”
咚咚咚！
陈策连磕了三个响头。
赵柒鄙夷地望着陈策。
洪天玺扶起陈策：“说吧。”
陈策向易无寒望去：“他就是家贼，而且是个赏金密探！”
赵柒蹙眉：“赏金密探，易无寒，易水寒，风萧萧兮易水寒，你是易水寒？”
洪天玺点头：“他就是易水寒。”
易水寒嘿嘿一笑：“你个小厮，坏我好事。幸好，我已拿到名册。”
年康脸色一变：“他娘的，我雇了一个贼！交出名册来！”
易水寒从怀里取出一根火折子，迎风抖亮，丢出了窗外。
这个举动太奇怪了。
众人一时间猜不出易水寒的目的。
易水寒向众人扬了扬铁酒壶：“名册就在铁酒壶里，一定会卖个好价钱。”
洪天玺的手一滑，从袖口里滑落一把精致的小弩，对准易水寒，说：“把名册丢过来。”
易水寒嘿嘿一笑：“年掌柜，我在京左商行埋了火药，你劝洪总管放下弩，我若死了，整个京左商行都得陪葬。”
年康向洪天玺望去：“大总管。”
洪天玺放下弩：“这里是楚王府的地盘，老朽看你怎么逃出去。”
“不劳洪总管费心。”易水寒哈哈一笑，纵身跳出窗外。
那辆停在洛河畔的马车，看到火折子从窗户落下，立刻驾车向京左商行奔来。
马车刚奔到大门口，易水寒正好跃到地上。
火光映照下，赶车人抬头向楼上望去，竟是个二十三四岁模样的中原男子。
马车速度不减，向前疾奔。
易水寒窜进车厢里，马车疾速向前驶去。
赵柒俯瞰楼下，与赶车人四目相对，脸色遽然一变。
“何劲风！”她惊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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