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
“你们学校的饭怎么这么贵，三个素菜就要15块钱。”
“不，鸡蛋算荤菜。”
绵州市第一中学东餐厅一楼，王施宇一边用勺子把煎蛋平均地切成四份，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对面那位好友的吐槽。
绵州实验高中拆了，那里的学生也都在政府的安排下纷纷转入了绵州市的其他中学，而同样作为市重点的市一中自然也是接收学生量最多的一所。
食堂改名为东餐厅，因为学校正在建造一栋新的食堂。不过那样的话，新食堂就得叫做“西餐厅”了——这个名称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诈骗的程度。
据说宿舍也正筹备着扩建了。但是，扩建完成之前总不能让转校生们睡操场，于是校方便厚着脸皮，呼吁同学们发挥助人为乐的优良传统美德，多多交朋友，让朋友和自己睡同一张床。
如果自己不主动交朋友，学校就只能强迫下铺的倒霉蛋们和转校生们同睡一张床了。
因为没办法嘛……
想来绵州一中突如其然地就被政府通知要立刻收容这么多的转校生，自己应该也是处于一个懵逼的状态。
幸好这所高中早在建造之初时预算就很充足，宿舍的床还算比较大，两个学生倒也不是不能挤一挤，顶多男生那边会比较难受。
安康是王施宇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说是竹马竹马也不为过。
王施宇的父亲和安康的父亲早些年是同一个部队里的战友，感情深厚不同寻常，连带着他们都各自结婚了，还买了相邻的地皮建房子。
直到现在王施宇的房间里还备着第二张伸缩床，安康随时都可以在王施宇家里住下，这家伙在王施宇家里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快活。
虽说绵州实高和绵州一中都是市重点，但绵州本地人心里一致默认是一中第一实高第二的，事实是近几年一中的中考最低分数线确实比实高高10分。
安康的成绩比王施宇的稍微逊色那么一些，于是他就去了距家较近的实验高中，王施宇去了距家较远的市一中，也成了住校生。除放假时间以外都没怎么再和安康联系了。
安康的学校在一夜之间无了，他和他的同学们也很傻眼。于是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和王施宇一个学校了，也就是不在一个班罢了，毕竟他选的科目和王施宇不一样。
王施宇的纯理科是理科A班，安康的物化地是理科C班。字母不同代表科目不同，平时考试也会很严格地按照文理科ABCD类的综合科目分配试卷和考场。
在绵州市一中，字母只是一个分类罢了。安康刚来的时候也向他抱怨过，怎么在这里连知识都分三六九等，王施宇看他误会了，给他解释了半天他才消火。
他总不能给安康说，这些分类的一切，都是为了“考试”而服务吧……
实际上，在绵州一中，“考试”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但具体怎么解释，王施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安康那刨根问底的性情他又是知道的，于是他干脆就不说了，免得又扯出一堆麻烦来。
安康嚼着饭菜，喷了一句“真难吃”之后就没再吃第二口，用勺子怒戳米饭，又用勺子把餐盘里的米饭压得平平扁扁的。
“你又在玩米饭了。”王施宇说，“一中食堂就是这样的。你再这样挑食下去，可能要饿死在学校里了。”
安康不以为然。他玩了一会儿米饭，忽然提起另一个话题。
“对了，你们学校，有没有校规一类的东西啊？或者学生守则？总之就是……跟规则扯得上关系的东西。”
王施宇听罢，十分干脆地摇了摇头：“没有。哪所学校会给学生发校规啊。那东西真的会有人看吗？”
“现在世道不一样了嘛……你不知道，现在很多学校……哎算了也没什么。”安康嘀嘀咕咕了一些奇怪的话，“总之，这所学校没有就好。我放心了。”
“也不知道你们学校还搞什么入学考试，难道考不好还不让读了？我看好像也没人因为考得太差而不让在你们学校读的。所以这个入学考试的意义是啥呢？”
因为饭太难吃而人又太无聊，安康又开始碎碎念了。
王施宇忽然愣住。他猛然抬头盯着安康，问：“你刚说什么？入学考试？”
“对啊，就在……在……”安康说着说着，忽然也愣住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忽地诡异了起来。
安康的脸色有些泛白。
“完了……我不记得我是在哪里考的试了。可是……可是我明明记得有入学考试的。”安康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结结巴巴地说道。
“考的哪一科？”王施宇问。
安康想了想，“化学。我记得很清楚，实验题是盐提纯。”
王施宇点了点头。只是他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有些心烦地随手放下勺子，沉默地看着安康，抿着嘴不说话。
王施宇不说话，安康反而更紧张了，他左顾右盼，坐立不安，眼巴巴地望着王施宇，看着怪可怜的。
“咋回事啊施宇，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安康小心翼翼地道。
“没什么。”王施宇把头扭到一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总之，小心考试。尤其是，试卷题目比较奇怪的考试。”
“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别谜语吗？我是个傻逼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康苦着一张脸。
“我回去写给你。现在……我跟你说不清楚。”王施宇摇了摇头，端起餐盘起身，看起来是准备走了。
安康脸上欲哭无泪。
“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王施宇问。
“你是不是要给我写规则了？”
“你们把那种小纸条叫做规则吗？”王施宇道，“你这么说，确实还挺像的。那些东西最开始其实是学长学姐留下来的，后来我们也自己写了。”
“不过，不管是自己写的还是别人给的，这些东西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就算真的被人发现也不能承认是自己的。”
“还有，不要跟别人讨论这些东西，尤其是不熟的人。”王施宇的话语顿了顿，“因为……你有时候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人。”
安康在身后忽然说道：“那你就这么相信我是人啦？”
王施宇一愣。
他回过头，看到一个无脸男站在他身后，两条手臂没有关节，直直地下垂着，而且看体型那根本就不是安康。
“砰”！
王施宇忽然被人撞了一个踉跄。
餐盘里的饭菜泼了他一身，菜汁浸湿了聚酯纤维的校服布料，粘稠的米饭缓缓地从衣服上滑落，然后啪叽掉落在地。
王施宇默默地看了一眼手里空荡荡的餐盘，抬起头。
一个有看起来点眼熟，可他又确实不认识的男生，单手叉着腰站在他的面前，崭新的校服上同样一片狼藉。
“喂！你这家伙！你是没长眼睛吗！”安康气得跳脚，指着那个男生破口大骂。
王施宇看了他一眼。安康还是安康。刚才的是幻觉。
男生满脸无辜：“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污渍，“我也被泼了一身啊，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安康大声道：“我看到了！你是故意撞上来的，别狡辩。”
“你别血口喷人嗷。”男生理直气壮地反驳着，扬了扬手里的餐盘，“我还说是他故意撞的我呢。你看我校服这么新，我难道舍得弄脏我的新校服吗？”
男生忽然扭过头来看着王施宇，脸上露出不明意义的笑容：“班长，你是当事人，你自己评评理，我俩是不是不小心撞上的？”
王施宇忽然心里一紧。他仔细看了看这个男生的脸，迟疑道：“祝胜？”
“是我，你还记得我呢。”祝胜扯着衣领，把自己身上的饭菜抖落。一边说，一边瞅着安康，“我真的是不小心的，班长，你可要相信我。”
“没事。”王施宇摇了摇头，忽而把声音压得极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谢谢。”
祝胜耸了耸肩，提着餐盘离开了。
王施宇神色如常，对安康说道：“你先回班里吧，不用等我。我要回一趟宿舍换身衣服。”
“不用我跟你一起吗？行吧。”安康瞥了一眼祝胜的背影，忿忿地道，“那个是你同学啊？真没礼貌。你脾气也太好了，要是我肯定就跟他骂起来了。”
“不要紧。”王施宇垂下眼帘，语气平平的没什么起伏。
离开食堂，王施宇便跟安康分开了。回宿舍换衣服没费多长时间，他很快就回到教室，准备上晚自习了。
祝胜还是在他那个孤零零的座位上趴着，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玩笔，要不就是扯着前桌两位女同学讲话。不知是不是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那两个女同学还挺乐意搭理他的。
而那位同样作为转校生的嘉禾，王施宇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做题，反倒是龚欣悦总想跟他说话，他却爱答不理。总之就是怎么看怎么比祝胜乖。
其实分到他们班的转学生数量算是很少的，隔壁班据说分到了五个。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要多跑几趟去给转校生领书。
王施宇回到自己座位，看见自己桌上放着不知是谁送过来的一叠试卷。大致翻了翻，是物理卷子。随口问同桌：“晚自习是做卷子吗？老师来不来？”
霍子然的嘴角抽了抽。
“这是周测卷子……你忘了？这周双数周，晚自习都是考试。刚才班主任送卷子来的时候你不在，她让我跟你说一声，今天她监考另一个班。我们班是你跟课代表监考。”
“哦，考试啊。”王施宇点了点头，忽然道，“可是，你不就是物理课代表吗？”
霍子然扭过头，强颜欢笑道：“啊，原来今天考物理啊。好吧，那我俩一起监考吧。”
王施宇看了看卷子，又看了看霍子然脸上那不太自然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霍子然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
“放宽心吧，该怎么考试你是知道的。”王施宇开解道。
“可能吧……”霍子然唉声叹气。
“不，鸡蛋算荤菜。”
绵州市第一中学东餐厅一楼，王施宇一边用勺子把煎蛋平均地切成四份，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对面那位好友的吐槽。
绵州实验高中拆了，那里的学生也都在政府的安排下纷纷转入了绵州市的其他中学，而同样作为市重点的市一中自然也是接收学生量最多的一所。
食堂改名为东餐厅，因为学校正在建造一栋新的食堂。不过那样的话，新食堂就得叫做“西餐厅”了——这个名称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诈骗的程度。
据说宿舍也正筹备着扩建了。但是，扩建完成之前总不能让转校生们睡操场，于是校方便厚着脸皮，呼吁同学们发挥助人为乐的优良传统美德，多多交朋友，让朋友和自己睡同一张床。
如果自己不主动交朋友，学校就只能强迫下铺的倒霉蛋们和转校生们同睡一张床了。
因为没办法嘛……
想来绵州一中突如其然地就被政府通知要立刻收容这么多的转校生，自己应该也是处于一个懵逼的状态。
幸好这所高中早在建造之初时预算就很充足，宿舍的床还算比较大，两个学生倒也不是不能挤一挤，顶多男生那边会比较难受。
安康是王施宇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说是竹马竹马也不为过。
王施宇的父亲和安康的父亲早些年是同一个部队里的战友，感情深厚不同寻常，连带着他们都各自结婚了，还买了相邻的地皮建房子。
直到现在王施宇的房间里还备着第二张伸缩床，安康随时都可以在王施宇家里住下，这家伙在王施宇家里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快活。
虽说绵州实高和绵州一中都是市重点，但绵州本地人心里一致默认是一中第一实高第二的，事实是近几年一中的中考最低分数线确实比实高高10分。
安康的成绩比王施宇的稍微逊色那么一些，于是他就去了距家较近的实验高中，王施宇去了距家较远的市一中，也成了住校生。除放假时间以外都没怎么再和安康联系了。
安康的学校在一夜之间无了，他和他的同学们也很傻眼。于是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和王施宇一个学校了，也就是不在一个班罢了，毕竟他选的科目和王施宇不一样。
王施宇的纯理科是理科A班，安康的物化地是理科C班。字母不同代表科目不同，平时考试也会很严格地按照文理科ABCD类的综合科目分配试卷和考场。
在绵州市一中，字母只是一个分类罢了。安康刚来的时候也向他抱怨过，怎么在这里连知识都分三六九等，王施宇看他误会了，给他解释了半天他才消火。
他总不能给安康说，这些分类的一切，都是为了“考试”而服务吧……
实际上，在绵州一中，“考试”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但具体怎么解释，王施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安康那刨根问底的性情他又是知道的，于是他干脆就不说了，免得又扯出一堆麻烦来。
安康嚼着饭菜，喷了一句“真难吃”之后就没再吃第二口，用勺子怒戳米饭，又用勺子把餐盘里的米饭压得平平扁扁的。
“你又在玩米饭了。”王施宇说，“一中食堂就是这样的。你再这样挑食下去，可能要饿死在学校里了。”
安康不以为然。他玩了一会儿米饭，忽然提起另一个话题。
“对了，你们学校，有没有校规一类的东西啊？或者学生守则？总之就是……跟规则扯得上关系的东西。”
王施宇听罢，十分干脆地摇了摇头：“没有。哪所学校会给学生发校规啊。那东西真的会有人看吗？”
“现在世道不一样了嘛……你不知道，现在很多学校……哎算了也没什么。”安康嘀嘀咕咕了一些奇怪的话，“总之，这所学校没有就好。我放心了。”
“也不知道你们学校还搞什么入学考试，难道考不好还不让读了？我看好像也没人因为考得太差而不让在你们学校读的。所以这个入学考试的意义是啥呢？”
因为饭太难吃而人又太无聊，安康又开始碎碎念了。
王施宇忽然愣住。他猛然抬头盯着安康，问：“你刚说什么？入学考试？”
“对啊，就在……在……”安康说着说着，忽然也愣住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忽地诡异了起来。
安康的脸色有些泛白。
“完了……我不记得我是在哪里考的试了。可是……可是我明明记得有入学考试的。”安康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结结巴巴地说道。
“考的哪一科？”王施宇问。
安康想了想，“化学。我记得很清楚，实验题是盐提纯。”
王施宇点了点头。只是他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有些心烦地随手放下勺子，沉默地看着安康，抿着嘴不说话。
王施宇不说话，安康反而更紧张了，他左顾右盼，坐立不安，眼巴巴地望着王施宇，看着怪可怜的。
“咋回事啊施宇，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安康小心翼翼地道。
“没什么。”王施宇把头扭到一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总之，小心考试。尤其是，试卷题目比较奇怪的考试。”
“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别谜语吗？我是个傻逼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康苦着一张脸。
“我回去写给你。现在……我跟你说不清楚。”王施宇摇了摇头，端起餐盘起身，看起来是准备走了。
安康脸上欲哭无泪。
“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王施宇问。
“你是不是要给我写规则了？”
“你们把那种小纸条叫做规则吗？”王施宇道，“你这么说，确实还挺像的。那些东西最开始其实是学长学姐留下来的，后来我们也自己写了。”
“不过，不管是自己写的还是别人给的，这些东西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就算真的被人发现也不能承认是自己的。”
“还有，不要跟别人讨论这些东西，尤其是不熟的人。”王施宇的话语顿了顿，“因为……你有时候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人。”
安康在身后忽然说道：“那你就这么相信我是人啦？”
王施宇一愣。
他回过头，看到一个无脸男站在他身后，两条手臂没有关节，直直地下垂着，而且看体型那根本就不是安康。
“砰”！
王施宇忽然被人撞了一个踉跄。
餐盘里的饭菜泼了他一身，菜汁浸湿了聚酯纤维的校服布料，粘稠的米饭缓缓地从衣服上滑落，然后啪叽掉落在地。
王施宇默默地看了一眼手里空荡荡的餐盘，抬起头。
一个有看起来点眼熟，可他又确实不认识的男生，单手叉着腰站在他的面前，崭新的校服上同样一片狼藉。
“喂！你这家伙！你是没长眼睛吗！”安康气得跳脚，指着那个男生破口大骂。
王施宇看了他一眼。安康还是安康。刚才的是幻觉。
男生满脸无辜：“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污渍，“我也被泼了一身啊，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安康大声道：“我看到了！你是故意撞上来的，别狡辩。”
“你别血口喷人嗷。”男生理直气壮地反驳着，扬了扬手里的餐盘，“我还说是他故意撞的我呢。你看我校服这么新，我难道舍得弄脏我的新校服吗？”
男生忽然扭过头来看着王施宇，脸上露出不明意义的笑容：“班长，你是当事人，你自己评评理，我俩是不是不小心撞上的？”
王施宇忽然心里一紧。他仔细看了看这个男生的脸，迟疑道：“祝胜？”
“是我，你还记得我呢。”祝胜扯着衣领，把自己身上的饭菜抖落。一边说，一边瞅着安康，“我真的是不小心的，班长，你可要相信我。”
“没事。”王施宇摇了摇头，忽而把声音压得极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谢谢。”
祝胜耸了耸肩，提着餐盘离开了。
王施宇神色如常，对安康说道：“你先回班里吧，不用等我。我要回一趟宿舍换身衣服。”
“不用我跟你一起吗？行吧。”安康瞥了一眼祝胜的背影，忿忿地道，“那个是你同学啊？真没礼貌。你脾气也太好了，要是我肯定就跟他骂起来了。”
“不要紧。”王施宇垂下眼帘，语气平平的没什么起伏。
离开食堂，王施宇便跟安康分开了。回宿舍换衣服没费多长时间，他很快就回到教室，准备上晚自习了。
祝胜还是在他那个孤零零的座位上趴着，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玩笔，要不就是扯着前桌两位女同学讲话。不知是不是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那两个女同学还挺乐意搭理他的。
而那位同样作为转校生的嘉禾，王施宇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做题，反倒是龚欣悦总想跟他说话，他却爱答不理。总之就是怎么看怎么比祝胜乖。
其实分到他们班的转学生数量算是很少的，隔壁班据说分到了五个。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要多跑几趟去给转校生领书。
王施宇回到自己座位，看见自己桌上放着不知是谁送过来的一叠试卷。大致翻了翻，是物理卷子。随口问同桌：“晚自习是做卷子吗？老师来不来？”
霍子然的嘴角抽了抽。
“这是周测卷子……你忘了？这周双数周，晚自习都是考试。刚才班主任送卷子来的时候你不在，她让我跟你说一声，今天她监考另一个班。我们班是你跟课代表监考。”
“哦，考试啊。”王施宇点了点头，忽然道，“可是，你不就是物理课代表吗？”
霍子然扭过头，强颜欢笑道：“啊，原来今天考物理啊。好吧，那我俩一起监考吧。”
王施宇看了看卷子，又看了看霍子然脸上那不太自然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霍子然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
“放宽心吧，该怎么考试你是知道的。”王施宇开解道。
“可能吧……”霍子然唉声叹气。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