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雪境里的攀登者
那是一块1比4被称作“门”的长方形，大小正好和哈尔身高相当。
但根据其他人的描述，门的大小却和他们的身高吻合。
并且随着哈尔的移动，门也随着旋转，始终正面对着他。
无论是背对着靠近、闭着眼靠近、跳着靠近还是侧滚着靠近，都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哈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可也没兴趣和门玩这种照镜子般的幼稚游戏。
门的下方是圆形的平台，面积大到无法用肉眼判断，看上去比起门另一边的足球场馆还要大上许多。
不知名材质建成的地板踩上去异常的踏实，即便在上面奔跑也感受到不到震动。
哈尔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没有危险的迹象。
周围看不到人的身影，连鹰头猫先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就像是在反应哈尔现在的心境，阴郁的天空，正洋洋洒洒下着大雪，却没有一片雪花落到平台内。
凝视一会儿，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又继续凝视。
远处地平线上好像有片低矮的集合式住宅，似乎有人生活的气息。
要去寻求帮助吗？
……内心如是想着，走了几步，停下步伐的哈尔感受到思思凉意，颤抖着身子勉强维持热量。
原本的衬衫被拿去制作绷带，早知道向鹰头猫先生多要些东西。
哈尔又回头望了一眼，佐佐和魅音还没醒来。
“啊……”
后传来了微小的失声。
库洛洛米的视线刚接触到哈尔，便低下了头，右手食指波动着自己的刘海，好像想遮住自己的脸。
在她后面跟着的是雷与尼禄。
经过短暂的和平，一从三不猴的故事里出来，两人不可协调的矛盾再次爆发。
尼禄不知是激动过度，还是寒冷，整张脸红到发紫，揪住了雷的衣领，怒斥他害了不少人的性命。
“我说啊。”
雷不改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也不反抗，只是摊了摊手辩解道，“我是在为他们解脱啊。”
“这里肯定是炼狱，我们都是罪孽深重的灵魂，只有通过试炼方能得到救赎。”
雷越说越大声，说到最后一口气喘不上来，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整张脸都因此面红耳赤。
“而那些怠惰又愚蠢的人，还不如趁早解脱了性命？”
他的说法，哈尔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这家伙是想引发恐慌，好让自己获取一部分的人信任。
哈尔瞅了一眼库洛洛米，她把自己代入位置，便像是一只初生的小鹿不停地颤抖。
尼禄不再继续听下去，一把将他推到在地上。
接着就是熟悉地两人扭打在一起。
哎，要不要趁着拉架的机会，踹雷一脚？
哈尔眉心抽动着，预估着计划的可行性。
“够了！”
有人发话了。
宛如油画的一幕，让哈尔不禁屏息。
单薄纯色的内衣被鲜血与汗水打湿，凸显了那精实身躯的曲线。
疲倦却强撑着精气神的身体蜷缩在佐佐的怀里。
空气越发寒冷，坛外的雪飘飘摇摇地落下，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怎么办呢？”
整个身子和棉花糖般柔软的佐佐抱作一团取暖，用一种自问自答的语气问道，眼神却时不时从哈尔身上瞄过。
受到感召的哈尔，毫不犹豫地派出了金发男，“我相信他能一个人去远处的小镇上寻求帮助吧。”
被点到名的池田露出灿烂微笑。
……我想大概不是没问题。
如果他有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那是他的问题。
虽然有点绕，但是很有道理。
哒，哒，哒。
脚步声远荡在寂静空旷的圆坛上，听上去有些寂寥。
池田模仿郊游中的小孩子，把属于他的歧途之书像红旗般高举在空中，嚷嚷着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剩下的人则抬着佐佐尾随在身后——有一种原始人狩猎归来的味道。
就要走出圆台的时候，突然有声音冒出。
“攀登者大人，请等一下！”
池田有了些紧张，视线所及之处，半米多高的积雪中钻出了一个年龄在十岁上下的女孩，咖啡色的头发垂着到肩膀上。
她远远地在圆坛外，像小狗一般抖落头上的雪屑。
将双手搭在圆坛上，探头窥探，露出看上一看就能让周遭人感到幸福的可爱脸庞，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
“攀登者大人，请等一下！诺亚大人马上就会到了。”
又称呼我们为攀登者吗？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这样谜语人的设定真让人提不起兴趣。
冷风侵袭，哈尔地打了个寒颤：“你从刚才一起就在雪里吗？”
比起震惊，更多是关心，尼禄下意识地想将女孩拉上祭坛。
他快跑着上前，眼看已经走到了平台边缘，伸手就能够到女孩，右手再次被哈尔被拉住。
与此同时，女孩接连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畏。
“攀登者大人请不要碰到雪，那是肮脏的存在。对莉莉来说，没事的。”
哈尔也觉得尼禄对眼前的称为“莉莉”女孩提防心未免太少了，她穿着并不厚实的衣服突然从雪里出现，这也太反常了。
不过哈尔并没有把想法说出口，只是无言地拦下了他。
要是说了，事情只会变得更麻烦而已。
哈尔往后微靠，分别看了两边一眼，其他人倒是没有表露出明显的防备。
是我太过敏感了吗？
还是是比起一看就觉得古怪的鹰头猫先生，眼前甜美可人的莉莉让人提不起敌意。
不过，按照女孩的话，应该能等待救援。
哈尔站在向圆坛边缘眺望，可以看到展现在雪地上的一条车辙分明的道路——确实有人频繁活动过的痕迹。
众人一片静默，走了不远，就又围坐在一起勉强维持着热量。
哈尔颇感兴趣地四处打量着，并尝试着从女孩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难过的是，女孩在提醒触碰到雪太危险后，不着痕迹地又隐匿在了雪中——就像是精灵一样。
百般无聊下，哈尔再次翻阅了起来手中的歧途之书。
......倒计时开始走字了。
哈尔有些欲哭无泪，微皱眉头，示意梅露翻开歧途之书。
果然，梅露的倒计时也开始。
哈尔嘴角缓慢下沉，在梅露翻阅书籍，敏锐察觉到一个细节。
——在封面与目录之间，她的书籍还有一页名为“致谢”的内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直到莉莉所说的诺亚大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哈尔问题没想通，但情绪有所回升。
车辙的另一边出现了雪橇车的踪影，雪橇车上有两个人的身影，身后还用两轮车拖着货物，一路发出“锵锵”的金属碰撞声，远看像只蜗牛。
雪橇车移动速度很快，顷刻间就行至眼前，停在了圆坛两三米处的位置。
从雪橇车上下来的两人，佩戴着与雪同色的中世纪铠甲，铠甲上有着火焰的图案，头盔上配置单向护目镜，从外到内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腰间没有佩戴刀剑一类的武器，而是挂着和差不多款式的歧途之书。
他们也是攀登者吗？
哈尔没敢发问，心情不自觉就变得平和，静静地看着两人解开绳索，将两轮车拉到圆坛的边缘。
在注视下，两人先后走进了祭坛内，身上的雪也在进入祭坛后渐渐消失不见。
“好喽，莉莉。你的工作就到此结束了！”
被称做诺亚的为首者屏退了女孩，摘掉了头盔，露出了她艳丽的五官。
和哈尔一行人明显不同，她的身材接近一米九，长发金黄，耳朵的轮廓也有些尖锐。
和我们不是同种人吗？
哈尔打量她的同时。
诺亚充满知性的蓝紫色双瞳正也凝视着众人，让人莫名感受到一股从高贵产生的危险魅力。
她身后的另一人倒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我想大家肯定有不少困惑，但首先还请大家用床单裹好全身。波鲁斯？”
诺亚向后扭了下头，铠甲里立刻回复了声，“好嘞！”
声音粗狂而爽朗。
他身体一沉，双手一使劲，双轮车就这样被他拉上了半米高的圆坛，里面整齐地堆放着十余卷床单。
诺亚将头盔套在雪橇车凸起的上挡板上，然后径直走到佐佐跟前。
哈尔本以为诺亚是对佐佐产生好奇，结果诺亚却盯着梅露磨破了皮掌心流血的双手和膝盖，心疼地问道，“还在流血吗？”
对面突如其来的善意，希尔有些束手无策，一个劲地摇头。
诺亚轻叹了口气，向众人招了招手，慢慢解释道“登塔过程中受的伤，是好不了的。除了习惯，没有别的办法。”
忽然弥漫起一股紧张气氛，诺亚和波鲁斯视若无睹。
她一手指着城镇，一手指着门，继续补充道。
“门的这边是雪境，而门的那边是塔。”
“雪境这边受到的伤则很快便能治愈，塔那边受到的伤是永恒的。”
她一边说一边向着祭坛的边缘走去，将摘取臂甲的手插进雪层中，发出一声不知是哀鸣还是嘤咛的呻吟。
痛苦的神情在诺亚的脸上转瞬即逝，看上去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当她将手臂拔出来时，原本娇嫩的皮肤犹如被烈火灼伤般腐蚀，呈现出黑不溜秋的碳化痕迹。
经过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被破坏的肌肉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着，没过一会便恢复如初。
诺亚吐了口气，望了惊愕不已的众人，微笑道。
“和莉莉他们不同，我们这些攀登者碰到雪就会被侵蚀。”
“等会行驶过程中，如果不想亲身经历这种痛苦的话，就现在好好包裹得严实一点。”
我们不傻……
哈尔腹诽了一句，马上又绷紧了精神，跟着走到了双轮车前。
等到众人换装完，哈尔忍俊不禁，但并不试图绷紧神情。
尼禄还好，雷把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家伙真是惜命啊～
哈尔临时想起似的，悄悄地绕至身后，用手给了他屁股一巴掌。
雷迅速作出反应，双手向身后地乱抓，却被哈尔灵巧地躲开。
等待脑袋从床单里探出来，哈尔早已把脑袋瞥了过去，一幅无事发生的模样
诺亚又深深凝视着两人一眼，脸颊因怀念而笑开。
当初他们出来的时候也有五人，但是现在......
她回过头来，忍不住望向波鲁斯，后者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
比起悲伤，诺亚一如往常地保持着微笑。
“你们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一代攀登者，一次性幸存下来了十位。”
“而你们也是最幸运的一代，你们将见证雪境的解放。”
哈尔认真听着诺亚的话语，正打算开口询问几个细节问题，却突地听到雪橇车鸣笛的声音。
所有人同时转头，望向了坐在驾驶位的波鲁斯，只见这位把自己全部隐藏在盔甲里的人，低沉开口道：
“男士们先上车，我们先去城镇外的据点。简单休整后，便带你们进城。”
但根据其他人的描述，门的大小却和他们的身高吻合。
并且随着哈尔的移动，门也随着旋转，始终正面对着他。
无论是背对着靠近、闭着眼靠近、跳着靠近还是侧滚着靠近，都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哈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可也没兴趣和门玩这种照镜子般的幼稚游戏。
门的下方是圆形的平台，面积大到无法用肉眼判断，看上去比起门另一边的足球场馆还要大上许多。
不知名材质建成的地板踩上去异常的踏实，即便在上面奔跑也感受到不到震动。
哈尔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没有危险的迹象。
周围看不到人的身影，连鹰头猫先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就像是在反应哈尔现在的心境，阴郁的天空，正洋洋洒洒下着大雪，却没有一片雪花落到平台内。
凝视一会儿，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又继续凝视。
远处地平线上好像有片低矮的集合式住宅，似乎有人生活的气息。
要去寻求帮助吗？
……内心如是想着，走了几步，停下步伐的哈尔感受到思思凉意，颤抖着身子勉强维持热量。
原本的衬衫被拿去制作绷带，早知道向鹰头猫先生多要些东西。
哈尔又回头望了一眼，佐佐和魅音还没醒来。
“啊……”
后传来了微小的失声。
库洛洛米的视线刚接触到哈尔，便低下了头，右手食指波动着自己的刘海，好像想遮住自己的脸。
在她后面跟着的是雷与尼禄。
经过短暂的和平，一从三不猴的故事里出来，两人不可协调的矛盾再次爆发。
尼禄不知是激动过度，还是寒冷，整张脸红到发紫，揪住了雷的衣领，怒斥他害了不少人的性命。
“我说啊。”
雷不改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也不反抗，只是摊了摊手辩解道，“我是在为他们解脱啊。”
“这里肯定是炼狱，我们都是罪孽深重的灵魂，只有通过试炼方能得到救赎。”
雷越说越大声，说到最后一口气喘不上来，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整张脸都因此面红耳赤。
“而那些怠惰又愚蠢的人，还不如趁早解脱了性命？”
他的说法，哈尔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这家伙是想引发恐慌，好让自己获取一部分的人信任。
哈尔瞅了一眼库洛洛米，她把自己代入位置，便像是一只初生的小鹿不停地颤抖。
尼禄不再继续听下去，一把将他推到在地上。
接着就是熟悉地两人扭打在一起。
哎，要不要趁着拉架的机会，踹雷一脚？
哈尔眉心抽动着，预估着计划的可行性。
“够了！”
有人发话了。
宛如油画的一幕，让哈尔不禁屏息。
单薄纯色的内衣被鲜血与汗水打湿，凸显了那精实身躯的曲线。
疲倦却强撑着精气神的身体蜷缩在佐佐的怀里。
空气越发寒冷，坛外的雪飘飘摇摇地落下，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怎么办呢？”
整个身子和棉花糖般柔软的佐佐抱作一团取暖，用一种自问自答的语气问道，眼神却时不时从哈尔身上瞄过。
受到感召的哈尔，毫不犹豫地派出了金发男，“我相信他能一个人去远处的小镇上寻求帮助吧。”
被点到名的池田露出灿烂微笑。
……我想大概不是没问题。
如果他有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那是他的问题。
虽然有点绕，但是很有道理。
哒，哒，哒。
脚步声远荡在寂静空旷的圆坛上，听上去有些寂寥。
池田模仿郊游中的小孩子，把属于他的歧途之书像红旗般高举在空中，嚷嚷着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剩下的人则抬着佐佐尾随在身后——有一种原始人狩猎归来的味道。
就要走出圆台的时候，突然有声音冒出。
“攀登者大人，请等一下！”
池田有了些紧张，视线所及之处，半米多高的积雪中钻出了一个年龄在十岁上下的女孩，咖啡色的头发垂着到肩膀上。
她远远地在圆坛外，像小狗一般抖落头上的雪屑。
将双手搭在圆坛上，探头窥探，露出看上一看就能让周遭人感到幸福的可爱脸庞，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
“攀登者大人，请等一下！诺亚大人马上就会到了。”
又称呼我们为攀登者吗？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这样谜语人的设定真让人提不起兴趣。
冷风侵袭，哈尔地打了个寒颤：“你从刚才一起就在雪里吗？”
比起震惊，更多是关心，尼禄下意识地想将女孩拉上祭坛。
他快跑着上前，眼看已经走到了平台边缘，伸手就能够到女孩，右手再次被哈尔被拉住。
与此同时，女孩接连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畏。
“攀登者大人请不要碰到雪，那是肮脏的存在。对莉莉来说，没事的。”
哈尔也觉得尼禄对眼前的称为“莉莉”女孩提防心未免太少了，她穿着并不厚实的衣服突然从雪里出现，这也太反常了。
不过哈尔并没有把想法说出口，只是无言地拦下了他。
要是说了，事情只会变得更麻烦而已。
哈尔往后微靠，分别看了两边一眼，其他人倒是没有表露出明显的防备。
是我太过敏感了吗？
还是是比起一看就觉得古怪的鹰头猫先生，眼前甜美可人的莉莉让人提不起敌意。
不过，按照女孩的话，应该能等待救援。
哈尔站在向圆坛边缘眺望，可以看到展现在雪地上的一条车辙分明的道路——确实有人频繁活动过的痕迹。
众人一片静默，走了不远，就又围坐在一起勉强维持着热量。
哈尔颇感兴趣地四处打量着，并尝试着从女孩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难过的是，女孩在提醒触碰到雪太危险后，不着痕迹地又隐匿在了雪中——就像是精灵一样。
百般无聊下，哈尔再次翻阅了起来手中的歧途之书。
......倒计时开始走字了。
哈尔有些欲哭无泪，微皱眉头，示意梅露翻开歧途之书。
果然，梅露的倒计时也开始。
哈尔嘴角缓慢下沉，在梅露翻阅书籍，敏锐察觉到一个细节。
——在封面与目录之间，她的书籍还有一页名为“致谢”的内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直到莉莉所说的诺亚大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哈尔问题没想通，但情绪有所回升。
车辙的另一边出现了雪橇车的踪影，雪橇车上有两个人的身影，身后还用两轮车拖着货物，一路发出“锵锵”的金属碰撞声，远看像只蜗牛。
雪橇车移动速度很快，顷刻间就行至眼前，停在了圆坛两三米处的位置。
从雪橇车上下来的两人，佩戴着与雪同色的中世纪铠甲，铠甲上有着火焰的图案，头盔上配置单向护目镜，从外到内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腰间没有佩戴刀剑一类的武器，而是挂着和差不多款式的歧途之书。
他们也是攀登者吗？
哈尔没敢发问，心情不自觉就变得平和，静静地看着两人解开绳索，将两轮车拉到圆坛的边缘。
在注视下，两人先后走进了祭坛内，身上的雪也在进入祭坛后渐渐消失不见。
“好喽，莉莉。你的工作就到此结束了！”
被称做诺亚的为首者屏退了女孩，摘掉了头盔，露出了她艳丽的五官。
和哈尔一行人明显不同，她的身材接近一米九，长发金黄，耳朵的轮廓也有些尖锐。
和我们不是同种人吗？
哈尔打量她的同时。
诺亚充满知性的蓝紫色双瞳正也凝视着众人，让人莫名感受到一股从高贵产生的危险魅力。
她身后的另一人倒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我想大家肯定有不少困惑，但首先还请大家用床单裹好全身。波鲁斯？”
诺亚向后扭了下头，铠甲里立刻回复了声，“好嘞！”
声音粗狂而爽朗。
他身体一沉，双手一使劲，双轮车就这样被他拉上了半米高的圆坛，里面整齐地堆放着十余卷床单。
诺亚将头盔套在雪橇车凸起的上挡板上，然后径直走到佐佐跟前。
哈尔本以为诺亚是对佐佐产生好奇，结果诺亚却盯着梅露磨破了皮掌心流血的双手和膝盖，心疼地问道，“还在流血吗？”
对面突如其来的善意，希尔有些束手无策，一个劲地摇头。
诺亚轻叹了口气，向众人招了招手，慢慢解释道“登塔过程中受的伤，是好不了的。除了习惯，没有别的办法。”
忽然弥漫起一股紧张气氛，诺亚和波鲁斯视若无睹。
她一手指着城镇，一手指着门，继续补充道。
“门的这边是雪境，而门的那边是塔。”
“雪境这边受到的伤则很快便能治愈，塔那边受到的伤是永恒的。”
她一边说一边向着祭坛的边缘走去，将摘取臂甲的手插进雪层中，发出一声不知是哀鸣还是嘤咛的呻吟。
痛苦的神情在诺亚的脸上转瞬即逝，看上去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当她将手臂拔出来时，原本娇嫩的皮肤犹如被烈火灼伤般腐蚀，呈现出黑不溜秋的碳化痕迹。
经过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被破坏的肌肉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着，没过一会便恢复如初。
诺亚吐了口气，望了惊愕不已的众人，微笑道。
“和莉莉他们不同，我们这些攀登者碰到雪就会被侵蚀。”
“等会行驶过程中，如果不想亲身经历这种痛苦的话，就现在好好包裹得严实一点。”
我们不傻……
哈尔腹诽了一句，马上又绷紧了精神，跟着走到了双轮车前。
等到众人换装完，哈尔忍俊不禁，但并不试图绷紧神情。
尼禄还好，雷把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家伙真是惜命啊～
哈尔临时想起似的，悄悄地绕至身后，用手给了他屁股一巴掌。
雷迅速作出反应，双手向身后地乱抓，却被哈尔灵巧地躲开。
等待脑袋从床单里探出来，哈尔早已把脑袋瞥了过去，一幅无事发生的模样
诺亚又深深凝视着两人一眼，脸颊因怀念而笑开。
当初他们出来的时候也有五人，但是现在......
她回过头来，忍不住望向波鲁斯，后者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
比起悲伤，诺亚一如往常地保持着微笑。
“你们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一代攀登者，一次性幸存下来了十位。”
“而你们也是最幸运的一代，你们将见证雪境的解放。”
哈尔认真听着诺亚的话语，正打算开口询问几个细节问题，却突地听到雪橇车鸣笛的声音。
所有人同时转头，望向了坐在驾驶位的波鲁斯，只见这位把自己全部隐藏在盔甲里的人，低沉开口道：
“男士们先上车，我们先去城镇外的据点。简单休整后，便带你们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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