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盗火者普罗米修斯
城镇的中央耸立着一颗巨大的树木：很高，高到让人难以理解的程度；枝叶茂盛，远远看去像是一棵超大号的西兰花。
树枝上被系上了宝玉腰牌一类的精致装饰，整体相当富丽堂皇，给人一种童话般梦话感。
“树上挂着的那些，都是歧途之书吗？”
确信自己没看错后，哈尔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
“嗯，无主的歧途之书会被献给大树。”
波鲁斯先生先生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哈尔觉得他在怀念自己的同伴。
为了保护攀登者免受雪的侵蚀，城镇主干街道的上空被盖上了透明的玻璃。
雪盖上面，就像是触手可及的云朵。
低矮的房屋鳞次栉比地排列在主干道两旁，基本上都是一层高平房，偶尔也有超过两层楼的建筑，里面或许住着身份高贵的人。
这些房屋外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摊贩，排列着各种服装、杂货，种类丰富，数量繁多，四处交杂着店家老板充满气势、努力招喊客人的声音。
往来通行各式各样的人，无论年龄、性别为何，但他们像那个唤作莉莉的女孩一样肆无忌惮地暴露在雪中，当他们看见哈尔都露出不太友善又带有几分敬畏的眼神。
总感觉他们都像是看到怪物一样，我肯定是被雷传染了坏毛病。
被行人盯得脊背发毛，哈尔选择了通过对话分散注意力，“那个，波鲁斯先生，请问这里又多少像我们一样的攀登者？”
“也许一二百人吧，”波鲁斯先生没有停下脚步，在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后，指着不远处宏伟的石造建筑物说道，“具体的情况到神殿内细说吧。”
神殿用豪华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看起来相当厚重。一排四米多高的石柱，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大概是在讲述着人们攀登高塔寻求火焰。
而石柱的中央悬挂着金色的牌匾，用墨色以浮雕手法刻成着“盗火者教会”，显现出一种略带庄严肃立的美学。
进入神殿后，就到了等待室。
干净的房间内部经过细心装潢和街道上朴素的房屋相差甚远，靠门一侧的木制柜子里统一摆放着神职人员一类的服装，崭新的袖口绣绣有火焰的标识。
等待室左右两侧都有小门，从右侧的小门进来，便从左侧的小门出去。
出了房间，便直接到了神殿的中央教堂，七彩玻璃上斑斓的绘画，阳光透过两侧的花窗投射到壁上地下。
整个教堂内部赤橙黄绿，斑驳陆离，台上站立着三位同样打扮的人。
右手边站立着诺亚小姐，将一头黄金色发丝盘成了复杂的造型，单是安静站着便仪态万千，高贵优雅。
左手边是戴着金框的单片眼镜，手上拿着烟斗的不到三十岁的男性，在等待过程中时不时地抽上两口，态度十分嚣张傲慢。
站在最中央的是一位年龄更长些的大叔，褐色肌肤，身材相当结实，黑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很有首领风范。
台下坐着熟悉的同伴，佐佐一个人就占据了三个位置。
它听到响动，见到哈尔、尼禄便激动地站起身来，朝着二人使劲挥舞着熊爪。
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样子。
见人悉数到齐，首领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喉咙，“随意坐下吧。”
声音不大，但庄严肃穆的声音在教堂里回荡，不怒自威。
等哈尔贴着佐佐坐下后，将他手中封皮偏黄的歧途之书举过头顶。
颜色暗红的蜡火辉芒照耀下，歧途之书闪烁着诡异的光泽，身后墙壁上巨大的火焰图案似乎也流动起来。
随着首领的一声“打开”，缠绕着在歧途之书周身的铁链应声而碎，而歧途之书也慢慢悬浮在半空中，徐徐打开，发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散去，一串用白色光芒组成数字雀跃在歧途之书上方。
1412小时26分钟。
底下的人看见如此奇妙景象都瞠目结舌，而首领慢慢解释道，“每本歧途之书只有它相应的持有者能够打开，它记录了持有者在攀登的全过程。”
首领停顿了几秒，然后抬高音量，出言道：“而封面的背面写有持有者剩余的寿命和攀登的理由。”
剩余的寿命？
此话一出，即便是有所预料，底下原本乖巧正坐的众人瞬间炸开了锅，管不上首领接下来说的话，纷纷查阅起自己的歧途之书。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我只剩下的两百小时都不到的时间了？”
池田火急火燎地翻开了歧途之书，却发现只有196小时38分钟。
“我也一样！”
惶恐不安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不断回响。
“刚从三不猴下活了下来，马上又要死了？”
抱怨此起彼伏，而首领却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动作。
再确认首领的反应后，随侍在侧的傲慢男替王发话，他猛吸一口烟斗，随后浑沉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压住了吵杂声。
“肃静！”
强大的气场轻而易举地压住了人声。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中，首领鹰一般的眼神在众人身上依序扫过，不急不缓地说道，“要想延长寿命唯一的选择就是登塔。”
“而我们盗火者教会就是为此而生。”
台上三人齐鸣，“我们宣誓，会团结一起共同抵抗严寒。”
教堂内外众信徒共宣誓，“我们宣誓，会用火焰再次融化坚冰。”
教堂背后的钟声当当再响，连续十下，一时间没人再言语。
除了一如既往轻浮态度的雷。
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挥手致歉的同时，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你们大概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吧。”
“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你们下一步就是要拉我们入会吧。”
“这么频繁地招人，你们不会吃人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刁难，傲慢男先首领一步做出了回应，“上一代的新生儿现在不再神殿内。如果......”
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雷立刻以一种责问的口吻驳斥道，“就算人还在，你们这么没门槛地招人，到时候倒霉的是自己人吧。”
雷继续一脸不屑地追述着，“要知道，比起试炼更危险的是猪队友啊。”
虽然雷说得大义凛然，但哈尔环顾一圈，感觉他所说的猪队友是指他自己。
结果被雷这么一闹，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而罪魁祸首雷却没理会着尴尬的局面，拍了拍垫在屁股下的披肩，头也不回地向着神殿外走去。
诺亚小姐稍微露出了点挽留的神情，但傲慢男用鼻子“嗯哼”了一声，再度衔着烟管，吸了一口，接着说，“离去吧，无礼者。”
首领挥了挥手，示意傲慢男住嘴。
“我能理解你们刚来到雪景的不安，我那是也是这样，一个人孤立无助。”
“正是大家凝聚在一齐才有了盗火者教会。”
“如果有人喜欢孤身一人，我们也会笑着祝福他。”
“但只要你们选择加入，我们便会将你视作同伴，竭尽全力地帮助你成长。”
“共享资源，同享知识。”
加入还是不加入？
其他人无言相视，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看着梅露，有的大大方方，有的偷偷摸摸。
隔了大约一分钟，意识到大家都在等待她的梅露毅然决然地弯下了腰。
“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务必让我加入！”
“吾辈也一样，”身旁的佐佐也顺势选择了加入。
作为圣火守护者的三人对他们的回答很高兴，接着顺势也用那副温柔的笑容对着剩下的其他人。
无名和魅音两人是毫不犹豫地加入了。
尼禄也表现得饶有兴趣。
而哈尔此刻却陷入了沉思。
但他考虑的不是加入或不加入的问题，而是对他而言更为重要的事情。
佐佐换上了圣火守护者的服饰，毛绒的身躯在紧绷的衣服里更显可爱。
刚才在男士别墅内没有看到，难道说，白熊其实是女性吗？
“哈尔也一起加入吧！”
耳畔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哈尔的思考，他猛一看，梅露此刻正露出令人陶醉的满面笑容一脸期许地看着他。
“少年你就加入吧，”带领众人穿越大雪的诺亚小姐也笑盈盈地投来目光。
哈尔甚至能感受被背后来自波鲁斯先生关切的目光。
何止如此，连起初还觉得有点恐怖的傲慢男，现在也用着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真是没办法啊？不过，作为前辈，我会保证你们活下去的。”
“我相信你你选择，”首领微笑着，平静地说着，就像已经确认了答案。
哈尔重新看了教堂一圈。
不少同伴已经选择了加入。
眼前的梅露歪着头娇羞着提出邀约。
诺亚小姐漾开微笑，抚摸白熊。
有点凶但内心温柔的前辈。
和这些人一起并肩作战……简直像美梦一样。
面对眼前的少女……即使厚著脸皮称为初恋对象也不为过的黑发美少女。
哈尔确信胸口燃烧着的情感，其名为“爱”。
哈尔露出由衷的笑容。
怀着坚定决心。
说出了自己的答复。
“不，不用了。”
树枝上被系上了宝玉腰牌一类的精致装饰，整体相当富丽堂皇，给人一种童话般梦话感。
“树上挂着的那些，都是歧途之书吗？”
确信自己没看错后，哈尔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
“嗯，无主的歧途之书会被献给大树。”
波鲁斯先生先生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哈尔觉得他在怀念自己的同伴。
为了保护攀登者免受雪的侵蚀，城镇主干街道的上空被盖上了透明的玻璃。
雪盖上面，就像是触手可及的云朵。
低矮的房屋鳞次栉比地排列在主干道两旁，基本上都是一层高平房，偶尔也有超过两层楼的建筑，里面或许住着身份高贵的人。
这些房屋外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摊贩，排列着各种服装、杂货，种类丰富，数量繁多，四处交杂着店家老板充满气势、努力招喊客人的声音。
往来通行各式各样的人，无论年龄、性别为何，但他们像那个唤作莉莉的女孩一样肆无忌惮地暴露在雪中，当他们看见哈尔都露出不太友善又带有几分敬畏的眼神。
总感觉他们都像是看到怪物一样，我肯定是被雷传染了坏毛病。
被行人盯得脊背发毛，哈尔选择了通过对话分散注意力，“那个，波鲁斯先生，请问这里又多少像我们一样的攀登者？”
“也许一二百人吧，”波鲁斯先生没有停下脚步，在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后，指着不远处宏伟的石造建筑物说道，“具体的情况到神殿内细说吧。”
神殿用豪华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看起来相当厚重。一排四米多高的石柱，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大概是在讲述着人们攀登高塔寻求火焰。
而石柱的中央悬挂着金色的牌匾，用墨色以浮雕手法刻成着“盗火者教会”，显现出一种略带庄严肃立的美学。
进入神殿后，就到了等待室。
干净的房间内部经过细心装潢和街道上朴素的房屋相差甚远，靠门一侧的木制柜子里统一摆放着神职人员一类的服装，崭新的袖口绣绣有火焰的标识。
等待室左右两侧都有小门，从右侧的小门进来，便从左侧的小门出去。
出了房间，便直接到了神殿的中央教堂，七彩玻璃上斑斓的绘画，阳光透过两侧的花窗投射到壁上地下。
整个教堂内部赤橙黄绿，斑驳陆离，台上站立着三位同样打扮的人。
右手边站立着诺亚小姐，将一头黄金色发丝盘成了复杂的造型，单是安静站着便仪态万千，高贵优雅。
左手边是戴着金框的单片眼镜，手上拿着烟斗的不到三十岁的男性，在等待过程中时不时地抽上两口，态度十分嚣张傲慢。
站在最中央的是一位年龄更长些的大叔，褐色肌肤，身材相当结实，黑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很有首领风范。
台下坐着熟悉的同伴，佐佐一个人就占据了三个位置。
它听到响动，见到哈尔、尼禄便激动地站起身来，朝着二人使劲挥舞着熊爪。
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样子。
见人悉数到齐，首领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喉咙，“随意坐下吧。”
声音不大，但庄严肃穆的声音在教堂里回荡，不怒自威。
等哈尔贴着佐佐坐下后，将他手中封皮偏黄的歧途之书举过头顶。
颜色暗红的蜡火辉芒照耀下，歧途之书闪烁着诡异的光泽，身后墙壁上巨大的火焰图案似乎也流动起来。
随着首领的一声“打开”，缠绕着在歧途之书周身的铁链应声而碎，而歧途之书也慢慢悬浮在半空中，徐徐打开，发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散去，一串用白色光芒组成数字雀跃在歧途之书上方。
1412小时26分钟。
底下的人看见如此奇妙景象都瞠目结舌，而首领慢慢解释道，“每本歧途之书只有它相应的持有者能够打开，它记录了持有者在攀登的全过程。”
首领停顿了几秒，然后抬高音量，出言道：“而封面的背面写有持有者剩余的寿命和攀登的理由。”
剩余的寿命？
此话一出，即便是有所预料，底下原本乖巧正坐的众人瞬间炸开了锅，管不上首领接下来说的话，纷纷查阅起自己的歧途之书。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我只剩下的两百小时都不到的时间了？”
池田火急火燎地翻开了歧途之书，却发现只有196小时38分钟。
“我也一样！”
惶恐不安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不断回响。
“刚从三不猴下活了下来，马上又要死了？”
抱怨此起彼伏，而首领却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动作。
再确认首领的反应后，随侍在侧的傲慢男替王发话，他猛吸一口烟斗，随后浑沉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压住了吵杂声。
“肃静！”
强大的气场轻而易举地压住了人声。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中，首领鹰一般的眼神在众人身上依序扫过，不急不缓地说道，“要想延长寿命唯一的选择就是登塔。”
“而我们盗火者教会就是为此而生。”
台上三人齐鸣，“我们宣誓，会团结一起共同抵抗严寒。”
教堂内外众信徒共宣誓，“我们宣誓，会用火焰再次融化坚冰。”
教堂背后的钟声当当再响，连续十下，一时间没人再言语。
除了一如既往轻浮态度的雷。
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挥手致歉的同时，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你们大概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吧。”
“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你们下一步就是要拉我们入会吧。”
“这么频繁地招人，你们不会吃人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刁难，傲慢男先首领一步做出了回应，“上一代的新生儿现在不再神殿内。如果......”
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雷立刻以一种责问的口吻驳斥道，“就算人还在，你们这么没门槛地招人，到时候倒霉的是自己人吧。”
雷继续一脸不屑地追述着，“要知道，比起试炼更危险的是猪队友啊。”
虽然雷说得大义凛然，但哈尔环顾一圈，感觉他所说的猪队友是指他自己。
结果被雷这么一闹，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而罪魁祸首雷却没理会着尴尬的局面，拍了拍垫在屁股下的披肩，头也不回地向着神殿外走去。
诺亚小姐稍微露出了点挽留的神情，但傲慢男用鼻子“嗯哼”了一声，再度衔着烟管，吸了一口，接着说，“离去吧，无礼者。”
首领挥了挥手，示意傲慢男住嘴。
“我能理解你们刚来到雪景的不安，我那是也是这样，一个人孤立无助。”
“正是大家凝聚在一齐才有了盗火者教会。”
“如果有人喜欢孤身一人，我们也会笑着祝福他。”
“但只要你们选择加入，我们便会将你视作同伴，竭尽全力地帮助你成长。”
“共享资源，同享知识。”
加入还是不加入？
其他人无言相视，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看着梅露，有的大大方方，有的偷偷摸摸。
隔了大约一分钟，意识到大家都在等待她的梅露毅然决然地弯下了腰。
“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务必让我加入！”
“吾辈也一样，”身旁的佐佐也顺势选择了加入。
作为圣火守护者的三人对他们的回答很高兴，接着顺势也用那副温柔的笑容对着剩下的其他人。
无名和魅音两人是毫不犹豫地加入了。
尼禄也表现得饶有兴趣。
而哈尔此刻却陷入了沉思。
但他考虑的不是加入或不加入的问题，而是对他而言更为重要的事情。
佐佐换上了圣火守护者的服饰，毛绒的身躯在紧绷的衣服里更显可爱。
刚才在男士别墅内没有看到，难道说，白熊其实是女性吗？
“哈尔也一起加入吧！”
耳畔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哈尔的思考，他猛一看，梅露此刻正露出令人陶醉的满面笑容一脸期许地看着他。
“少年你就加入吧，”带领众人穿越大雪的诺亚小姐也笑盈盈地投来目光。
哈尔甚至能感受被背后来自波鲁斯先生关切的目光。
何止如此，连起初还觉得有点恐怖的傲慢男，现在也用着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真是没办法啊？不过，作为前辈，我会保证你们活下去的。”
“我相信你你选择，”首领微笑着，平静地说着，就像已经确认了答案。
哈尔重新看了教堂一圈。
不少同伴已经选择了加入。
眼前的梅露歪着头娇羞着提出邀约。
诺亚小姐漾开微笑，抚摸白熊。
有点凶但内心温柔的前辈。
和这些人一起并肩作战……简直像美梦一样。
面对眼前的少女……即使厚著脸皮称为初恋对象也不为过的黑发美少女。
哈尔确信胸口燃烧着的情感，其名为“爱”。
哈尔露出由衷的笑容。
怀着坚定决心。
说出了自己的答复。
“不，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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