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要轻易地说出“我能理解你”
第三轮才刚开始，猪公爵就看到展台上正发生着不可思议的一幕，脑袋有些过载，调整着混乱的呼吸，询问起一旁的狐公主，“他们是在干嘛？”
“这是在开茶话会吧。”她僵硬地回答，嘴角忍不住抽搐。
世界上没有点心解决不了问题，只要把所有人都喂饱的话，那么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包括外星人入侵地球什么的......
哈尔刚一脸满足地享受完紫色甜甜圈，这时，一只白皙的手臂就递来另一个粉色甜甜圈，他顺手接了下来，转头却看到尼禄流露出呆滞的神情。
这家伙是脑子被打坏了嘛……？
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尼禄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兄弟，我们这是在干嘛？”
“中场休息，吃点心、喝茶，顺便讨论大家的梦想。”
尼禄歪起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着用微妙的表情揉搓着指尖。
真是麻烦啊，随便聊点什么都可以。
哈尔抬手拦下了库洛洛米递来的蓝色甜甜圈，示意有话要说，“不知道你们的歧途之书是怎么样的。在封面与目录之间，梅露的书籍还有一页名为“致谢”的内容，而我没有。”
闻言，库洛洛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右手举起以及变成平板的歧途之书，“我的歧途之书有“致谢”，内容和我在教室里刚醒来的听到的话类似，感谢每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改变，是它们推到了奇迹的诞生。”
不明所以。
紧接着，哈尔用着轻松的表情讲目光转向尼禄，期待着他的回答。。
“那个......”尼禄顿了顿，右手挠了挠了后脑勺，有些害羞地说道，“我要感谢男子汉，要像男子汉一样选择生活的方式。”
哈？
哈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尼禄立刻红着脸装出生气的样子瞪着他。
“抱歉，抱歉，我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什么嘛！你明明一直在笑！”
“那么，”哈尔用力掐了下大腿，嘴角仍不受控制地上扬，“我们的男子汉，这场试炼接下来怎么做？”
回到沉重的话题，尼禄用着非常严肃的表情环顾两人，“我想让大家一起活下去。”
说到“大家”一词的时候，他把脑袋低了下去，没脸去看库洛洛米。
果然，还是没有放弃嘛？
哈尔把迷你蛋糕还了回去，库洛洛米失望地嘴角微微动了下。
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哟，那个克林可以算在大家里面，但雷不行，库洛洛米会反对的。”
“我无所谓，”库洛洛米在一瞬间袒露了心声，两眼认真地盯着哈尔。
“好吧，那我反对。你现在有什么机会嘛？”
听到这样的话，尼禄的脑袋晃晃悠悠地抬了起来，“保持现在的前三不变，想办法让猪公爵以3200拍下库洛洛米和克林。”
哈尔伸长脖子寻找着台下猪公爵的身影，发现他听到尼禄的话后，在位子上连连摇头。
台上的对话被听得一清二楚嘛？找了个空隙溜出去喝了口茶，继续聆听尼禄的计划。
“我想和克林握手言和，他比我更强大，他活下去能帮助更多的人。”
尼禄眼里噙着泪珠抬起头来，语无伦次地表达着情绪，“你还记得沃伦吧。”
哈尔皱眉，依稀回想起侦探的模样。
“其实当时，我也想那么做，但是他先开了口。他代替我死了。但我太弱小，即便活下来了，也什么事情做不到。”
用衣角抹去眼泪，尚未结痂的伤口有流出鲜血，声音也变得颤抖，“像我这样的人随时都会死，那么最起码让我为了别人而死，这样或多或少能让沃伦的意志流传下去......”
近距离感受到哈尔情绪波动，库洛洛米用银勺舀了一勺蛋糕塞进了尼禄的嘴里，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可以哟，我是不会辜负兄弟你的决心，如果你为了克林而死，我会像待你一样待他。”
确认尼禄不再抽噎后，哈尔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但我不会协助你，不然就像我杀了你一样。”
“你就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哈尔津津有味吃着红色甜甜圈，还是一如既往的食欲很好，“克林交给你，库洛洛米交给我。”
库洛洛米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睁大眼睛加入了谈话，“我需要做些什么？”
“我原来的计划是让库洛洛米你贴近克林。克林急需帮助，而且他以为你的仇敌是雷，便会毫无保留地信任她。然后趁他不备，割下他的耳朵之类“随身物品”。然后在第四轮的时候去私聊胡将军，跟他说，女人有时比千军万马还管用。这样下来，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
尼禄似乎是跟不上话题的展开，慌慌张张地反复看着哈尔和库洛洛米的脸。
哈尔能想象地出地下室里克林在听到这计划后的表情，轻松地笑了一声，“不过，现在的库洛洛米不需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嘿嘿嘿，”库洛洛米闪耀着像松鼠一样圆溜溜的眼睛。
“库洛洛米，你现在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
“真的嘛？”
伴随着身体靠近，库洛洛米眼睛里闪烁起兴奋的光芒。
糟糕，我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哈尔微妙地低头认错，“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为歉意，他献上了一块曲奇饼干，虽然这些点心原本就是库洛洛米从平板中拿出来的。
在展台上，三人又有一茬没一茬地聊闲了一阵，盛饭点心的小碟不知不觉中摆满了中心。
直到连主持人看不下去上台赶人，这场摸不着头脑的茶话会才得以结束。
昏暗的走廊只冷冷地回荡着哈尔的脚步，尼禄急匆匆地去找克林和解，而库洛洛米则被派去执行特殊任务。
不一会儿——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便被人出声拦下。
听到那个声音，哈尔回头一看，身穿优雅礼服的雷正站在这里。脸上戴着让人联想到化装舞会着面具，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
关于他为什么在这里叫住我，我多少还是有所理解的。
哈尔把未开封的果汁抛了过去，后者接到后毫不犹豫地“吨吨吨”一饮而尽。
空罐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雪境里的居民受到了类似三不猴的诅咒，一旦攀登到更高的地方，就会发生变异。光是跳起来，就会严重呕吐感、头痛。他们一旦登上圆坛，浑身剧烈疼痛、全身孔洞流血。”
“你这是在拿情报做交易嘛？”
他叹了口气，升起了想走的念头，刚动身却被雷握住手腕。
“你嘴上说是为了拯救尼禄，实际上是为了自己。你一开始就预料到卖家会为友谊开价才采取了行动。”
这是在质询还是揭露？
哈尔想了几秒，连点了好几下头。
“那么，”雷松开手腕，“你现在已经高枕无忧，为什么还在行动？”
呃呃……真是犀利的问题。
“大概是为了让大家体现出真正的价值吧。”
雷大声地“啊”了一声，脸上充满了疑惑，旋即眉头舒展，语气却有些暴躁，“让我加入你的队伍，我比他们更有用，尤其是在野兽家族里。相信我，有了我的帮助，肯定能把其他人踩在脚下。”
“哦，”哈尔恰当地表示了兴趣，期待着他后续的话。
“虽然在雪境里受到的伤会痊愈，但受到的痛苦是实打实的。只要掌握野兽家族的人力，我们就把可以暗中把落单的攀登者绑起来，逼迫他们交出时间。”
哈尔不禁自言自语，“……真不愧是你。”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溜了。第四个登台的是你，赶快上去吧。”
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听到身后响起雷不死心的疑问，“你到底想做些什么呢？”
“哎呀，我都说几次了，体现出你真正的价值吧！”
十分生气地咆哮道。
好像从雪境出来，我的情绪就开始不稳定。
更精确些，是做了梦之后。
我开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
地下室里，克林和尼禄部在表演心理咨询的节目。
克林满脸疲倦地蜷缩在笼子里，时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哀鸣，一见到哈尔进来，整个人不禁颤抖起来。
什么嘛，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哈尔不服气地走到牢笼前，轻轻咳嗽了两声，克林就像见了鬼一样，把头埋进双膝间，“额，其实这样并不能躲避害怕。用棉被把身体裹起来也是同理，只能起自我欺骗的作用。”
“兄弟！”
善意的提醒却遭到尼禄的呵斥，哈尔嘟起了腮帮子，为自己辩解，“又不是我害他这样的，这家伙原本就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目睹大量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后，精神状态长期不稳定。所以这家伙就动不动就想杀人。”
只是听到了事实，但尼禄却露出了心力交瘁的表情。
对此，哈尔不以为然，依旧用惯常的语调淡淡地道：“别管他了，他只要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仿佛是要作证般，克林模仿刺猬将整个身体缩成一个肉球，他耳边传来一声缓缓的长叹，尼禄用手轻抚着他的身体。
“是关于你右眼的事嘛？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你。”
理解我，呵呵。
克林不掩饰涌上心头的感情，在怀里发出无助的哭泣。
见他这副样子，尼禄几乎有些失望了——他的眼中流露出这种情绪。
然而他所要做的现实与之相反，当哈尔注意到这些已经来不及了，声嘶力竭低发出咆哮“尼禄！”，却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尼禄捡起手术刀反手握在手心，刀尖对着眼窝一刺，无法忍受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哀嚎，眼皮随着紧闭。
哈尔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哀鸣声使他感同身受，一瞬间眼不能视、口不能语、身不能动。那声音穿进了自己的肉体，缠进了内脏，在骨髓里扎了根。
同在的库洛洛米已经吓晕了过去。
可尼禄竟发出最后的吼叫，竟硬生生地拔出手术刀，再次刺入，对着自己的眼眶转了一圈。
他的眼珠掉了出来亮在地上，尽管上面沾了血与尘，但有一道明亮的光射出，似乎是在看着手足无措的克林。
“没事的，我们一起攀登吧。”
这是他昏厥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哈尔记不起克林的表情，也记不起自己的表情，但他绝对不忘记，自己对克林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在开茶话会吧。”她僵硬地回答，嘴角忍不住抽搐。
世界上没有点心解决不了问题，只要把所有人都喂饱的话，那么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包括外星人入侵地球什么的......
哈尔刚一脸满足地享受完紫色甜甜圈，这时，一只白皙的手臂就递来另一个粉色甜甜圈，他顺手接了下来，转头却看到尼禄流露出呆滞的神情。
这家伙是脑子被打坏了嘛……？
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尼禄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兄弟，我们这是在干嘛？”
“中场休息，吃点心、喝茶，顺便讨论大家的梦想。”
尼禄歪起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着用微妙的表情揉搓着指尖。
真是麻烦啊，随便聊点什么都可以。
哈尔抬手拦下了库洛洛米递来的蓝色甜甜圈，示意有话要说，“不知道你们的歧途之书是怎么样的。在封面与目录之间，梅露的书籍还有一页名为“致谢”的内容，而我没有。”
闻言，库洛洛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右手举起以及变成平板的歧途之书，“我的歧途之书有“致谢”，内容和我在教室里刚醒来的听到的话类似，感谢每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改变，是它们推到了奇迹的诞生。”
不明所以。
紧接着，哈尔用着轻松的表情讲目光转向尼禄，期待着他的回答。。
“那个......”尼禄顿了顿，右手挠了挠了后脑勺，有些害羞地说道，“我要感谢男子汉，要像男子汉一样选择生活的方式。”
哈？
哈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尼禄立刻红着脸装出生气的样子瞪着他。
“抱歉，抱歉，我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什么嘛！你明明一直在笑！”
“那么，”哈尔用力掐了下大腿，嘴角仍不受控制地上扬，“我们的男子汉，这场试炼接下来怎么做？”
回到沉重的话题，尼禄用着非常严肃的表情环顾两人，“我想让大家一起活下去。”
说到“大家”一词的时候，他把脑袋低了下去，没脸去看库洛洛米。
果然，还是没有放弃嘛？
哈尔把迷你蛋糕还了回去，库洛洛米失望地嘴角微微动了下。
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哟，那个克林可以算在大家里面，但雷不行，库洛洛米会反对的。”
“我无所谓，”库洛洛米在一瞬间袒露了心声，两眼认真地盯着哈尔。
“好吧，那我反对。你现在有什么机会嘛？”
听到这样的话，尼禄的脑袋晃晃悠悠地抬了起来，“保持现在的前三不变，想办法让猪公爵以3200拍下库洛洛米和克林。”
哈尔伸长脖子寻找着台下猪公爵的身影，发现他听到尼禄的话后，在位子上连连摇头。
台上的对话被听得一清二楚嘛？找了个空隙溜出去喝了口茶，继续聆听尼禄的计划。
“我想和克林握手言和，他比我更强大，他活下去能帮助更多的人。”
尼禄眼里噙着泪珠抬起头来，语无伦次地表达着情绪，“你还记得沃伦吧。”
哈尔皱眉，依稀回想起侦探的模样。
“其实当时，我也想那么做，但是他先开了口。他代替我死了。但我太弱小，即便活下来了，也什么事情做不到。”
用衣角抹去眼泪，尚未结痂的伤口有流出鲜血，声音也变得颤抖，“像我这样的人随时都会死，那么最起码让我为了别人而死，这样或多或少能让沃伦的意志流传下去......”
近距离感受到哈尔情绪波动，库洛洛米用银勺舀了一勺蛋糕塞进了尼禄的嘴里，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可以哟，我是不会辜负兄弟你的决心，如果你为了克林而死，我会像待你一样待他。”
确认尼禄不再抽噎后，哈尔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但我不会协助你，不然就像我杀了你一样。”
“你就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哈尔津津有味吃着红色甜甜圈，还是一如既往的食欲很好，“克林交给你，库洛洛米交给我。”
库洛洛米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睁大眼睛加入了谈话，“我需要做些什么？”
“我原来的计划是让库洛洛米你贴近克林。克林急需帮助，而且他以为你的仇敌是雷，便会毫无保留地信任她。然后趁他不备，割下他的耳朵之类“随身物品”。然后在第四轮的时候去私聊胡将军，跟他说，女人有时比千军万马还管用。这样下来，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
尼禄似乎是跟不上话题的展开，慌慌张张地反复看着哈尔和库洛洛米的脸。
哈尔能想象地出地下室里克林在听到这计划后的表情，轻松地笑了一声，“不过，现在的库洛洛米不需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嘿嘿嘿，”库洛洛米闪耀着像松鼠一样圆溜溜的眼睛。
“库洛洛米，你现在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
“真的嘛？”
伴随着身体靠近，库洛洛米眼睛里闪烁起兴奋的光芒。
糟糕，我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哈尔微妙地低头认错，“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为歉意，他献上了一块曲奇饼干，虽然这些点心原本就是库洛洛米从平板中拿出来的。
在展台上，三人又有一茬没一茬地聊闲了一阵，盛饭点心的小碟不知不觉中摆满了中心。
直到连主持人看不下去上台赶人，这场摸不着头脑的茶话会才得以结束。
昏暗的走廊只冷冷地回荡着哈尔的脚步，尼禄急匆匆地去找克林和解，而库洛洛米则被派去执行特殊任务。
不一会儿——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便被人出声拦下。
听到那个声音，哈尔回头一看，身穿优雅礼服的雷正站在这里。脸上戴着让人联想到化装舞会着面具，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
关于他为什么在这里叫住我，我多少还是有所理解的。
哈尔把未开封的果汁抛了过去，后者接到后毫不犹豫地“吨吨吨”一饮而尽。
空罐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雪境里的居民受到了类似三不猴的诅咒，一旦攀登到更高的地方，就会发生变异。光是跳起来，就会严重呕吐感、头痛。他们一旦登上圆坛，浑身剧烈疼痛、全身孔洞流血。”
“你这是在拿情报做交易嘛？”
他叹了口气，升起了想走的念头，刚动身却被雷握住手腕。
“你嘴上说是为了拯救尼禄，实际上是为了自己。你一开始就预料到卖家会为友谊开价才采取了行动。”
这是在质询还是揭露？
哈尔想了几秒，连点了好几下头。
“那么，”雷松开手腕，“你现在已经高枕无忧，为什么还在行动？”
呃呃……真是犀利的问题。
“大概是为了让大家体现出真正的价值吧。”
雷大声地“啊”了一声，脸上充满了疑惑，旋即眉头舒展，语气却有些暴躁，“让我加入你的队伍，我比他们更有用，尤其是在野兽家族里。相信我，有了我的帮助，肯定能把其他人踩在脚下。”
“哦，”哈尔恰当地表示了兴趣，期待着他后续的话。
“虽然在雪境里受到的伤会痊愈，但受到的痛苦是实打实的。只要掌握野兽家族的人力，我们就把可以暗中把落单的攀登者绑起来，逼迫他们交出时间。”
哈尔不禁自言自语，“……真不愧是你。”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溜了。第四个登台的是你，赶快上去吧。”
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听到身后响起雷不死心的疑问，“你到底想做些什么呢？”
“哎呀，我都说几次了，体现出你真正的价值吧！”
十分生气地咆哮道。
好像从雪境出来，我的情绪就开始不稳定。
更精确些，是做了梦之后。
我开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
地下室里，克林和尼禄部在表演心理咨询的节目。
克林满脸疲倦地蜷缩在笼子里，时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哀鸣，一见到哈尔进来，整个人不禁颤抖起来。
什么嘛，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哈尔不服气地走到牢笼前，轻轻咳嗽了两声，克林就像见了鬼一样，把头埋进双膝间，“额，其实这样并不能躲避害怕。用棉被把身体裹起来也是同理，只能起自我欺骗的作用。”
“兄弟！”
善意的提醒却遭到尼禄的呵斥，哈尔嘟起了腮帮子，为自己辩解，“又不是我害他这样的，这家伙原本就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目睹大量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后，精神状态长期不稳定。所以这家伙就动不动就想杀人。”
只是听到了事实，但尼禄却露出了心力交瘁的表情。
对此，哈尔不以为然，依旧用惯常的语调淡淡地道：“别管他了，他只要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仿佛是要作证般，克林模仿刺猬将整个身体缩成一个肉球，他耳边传来一声缓缓的长叹，尼禄用手轻抚着他的身体。
“是关于你右眼的事嘛？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你。”
理解我，呵呵。
克林不掩饰涌上心头的感情，在怀里发出无助的哭泣。
见他这副样子，尼禄几乎有些失望了——他的眼中流露出这种情绪。
然而他所要做的现实与之相反，当哈尔注意到这些已经来不及了，声嘶力竭低发出咆哮“尼禄！”，却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尼禄捡起手术刀反手握在手心，刀尖对着眼窝一刺，无法忍受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哀嚎，眼皮随着紧闭。
哈尔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哀鸣声使他感同身受，一瞬间眼不能视、口不能语、身不能动。那声音穿进了自己的肉体，缠进了内脏，在骨髓里扎了根。
同在的库洛洛米已经吓晕了过去。
可尼禄竟发出最后的吼叫，竟硬生生地拔出手术刀，再次刺入，对着自己的眼眶转了一圈。
他的眼珠掉了出来亮在地上，尽管上面沾了血与尘，但有一道明亮的光射出，似乎是在看着手足无措的克林。
“没事的，我们一起攀登吧。”
这是他昏厥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哈尔记不起克林的表情，也记不起自己的表情，但他绝对不忘记，自己对克林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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