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怪鱼
“三殿下，三殿下？”辰婳伸手在轩墨林衣脸上轻拍，他却毫无反应。
辰婳咬了咬牙，将他的身体放平躺下，独自寻找出去的办法。
他们此刻是在怪鱼的腹中，这无需多言。可那是什么鱼，又为何要攻击轩墨林衣？
辰婳闭上眼睛，细细回忆着怪鱼的样子。当时她急着去救他，并未看得太清楚，只记得那怪鱼似乎有四只眼睛，还有两对鳍，头上长一根犀牛角，身上并无覆盖鳞片，反倒坑坑洼洼，丑陋无比。
这东西，她似乎在书中见过，是什么呢…
对了，是魔族圣兽，雏非！
但书中记载，雏非分明是饲养在魔宫血池之中，怎会出现在忘川？
难道又是有人在算计，故意在路途之中偷袭，想要一举拿下轩墨林衣这个神族主帅？
这就说得通了，一路上为何如此顺利，都是为了引他们来忘川。竟有人为了杀他，不惜动用魔族圣兽。
雏非皮肉坚硬如磐石，就算是逐渐千年的老仙君落入它腹中，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忽的，辰婳又想起，雏非腹中存储血池之水，能够侵蚀世间万物，就算身为神族怕是也无法幸免。
她下意识看向躺在地上的轩墨林衣，救见他的周身泛起莹莹白光。那是灵气在保护它的主人，但等到灵气消耗殆尽，侵蚀的可就是他的身体了。
辰婳又低头朝自己的手上看去，果然见灵力在一点点消融。
突然，她喉间又泛起一阵腥甜。
她迅速掐诀，在自己与轩墨林衣的身上镀上一层金光。
辰婳坐了下来，怀中紧紧抱着他，却感觉他的身体愈发冰冷。
“林衣！轩墨林衣！”她急切地呼唤他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去探查他的鼻息，也感觉越来越微弱。
“怎么了？你怎么了？别睡…”
辰婳双手捧着他的脸，贴在他冰凉的额头上，与他肌肤相贴，企图将自己身上的一丝热量传输给他。
她摸索到他垂在身侧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的灵力源源不断输送进他的体内，滋润他的经脉。
辰婳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轩墨林衣是怎么了。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灵力已有枯竭之势，若是外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他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
可就算只能保住一人，她也希望那人是他。或许因为，他是天界的未来吧。
此时，轩墨林衣的识海中一团乱，他能看见辰婳痛苦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她的灵力流入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醒不来。
“不要…”
他早该发现的，辰婳一直都在强忍着不说，实际上她的身体很痛，真的很痛。
表面看不出来，她的身体其实受了严重的内伤，若得不到休息，轻则吐血，重则丧命。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决定亲自前来讨伐魔族，为了什么？他不知道。
为了自己吗？他不敢有这样自作多情的想法。
辰婳耷拉下眼皮，缓缓闔上了眼，或许这样可以减轻一些身体的负担。
“辰婳！”轩墨林衣却以为她快要不行了，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他被困在识海中，说不出话，也做不了任何事。轩墨林衣头一次感到这样无力，或许不是第一次，辰婳那时说讨厌他，也是这般绝望。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滴落在地，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像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线。你在外头，我却在里头。
“林郎…”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猛然回头，便是那窈窕的身影立于桃花林中。
“奴家说过吧，只要林郎的欲望还在，心魔就会永远存在。”
她依旧顶着辰婳的一张脸，身上带着异香，轻飘飘地走来：“让我看看，你渴望些什么呢？”
“难不成，是保护所爱之人的力量么？”
轩墨林衣被这样平淡的语气激怒，一拳便挥了过去，却挥了个空。
他很少生气，甚至算得上从未生气过，可今日却不同，他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团火，只想发泄。
心魔身影消散，转眼间又出现在另一处，再次挑衅道：“你看，你太弱了，连我的衣角都无法碰到。”
轩墨林衣双眼通红，咬牙切齿怒吼道：“别说了！”又是一拳挥出，这一拳砸在了树上，深深嵌入树里。
他的手上破皮，流血，也毫不在意。
“你向我发火做什么？这是你的识海，就算将所有桃树都砍了，也伤害不了我。”
“我恨你分明是我的心魔，却用这种不屑一顾的语气与我说话。”他恶狠狠瞪着那个漂浮于空中的身影，“更恨你变化成她的样子！”
闻言，心魔只是轻笑，缓步朝他走来，拂袖瞬间，又换了一副面孔。
“这般模样，你可还喜欢？”
轩墨林衣瞳孔一缩，心魔为何又变作了他的样子。
如此，两个轩墨林衣面对面站立。一方眼神高傲，睥睨天下，另一方却神色憔悴，如风中残烛。
心魔突然凑近他耳边，嘲笑道：“你最该恨的，是你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天赋，是无能的自己。”
轩墨林衣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难以置信，却听心魔又说：“你大哥闭关，二哥只爱文，不爱武。不然，这统帅之位轮得到你坐？”
这一番话，无疑是将他内心最深处的自卑血淋淋地摊开，轩墨林衣下意识反驳：“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要靠一个女人以命换命，还是这十万天兵在你的指挥下尸骨无存？”
“闭嘴！”
轩墨林衣双手捂着脑袋，口中喃喃自语：“不是…不是这样的…”
“你这些年极力伪装，做个一心向学的乖儿子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想过吗？”
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正对心魔那双赤红的眼睛：“你真的甘心吗？”
“你是我，我即是你，你心中所思所想，我都知道。”
他的话语似带有引诱的意味，柔声道：“将你的身体交于我，我替你达成所愿，如何？”
心魔向着轩墨林衣伸出手，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只待他将手放上来，往后他再后悔，也无门。
轩墨林衣的大脑一片空白，双眼空洞，手指轻颤。
辰婳咬了咬牙，将他的身体放平躺下，独自寻找出去的办法。
他们此刻是在怪鱼的腹中，这无需多言。可那是什么鱼，又为何要攻击轩墨林衣？
辰婳闭上眼睛，细细回忆着怪鱼的样子。当时她急着去救他，并未看得太清楚，只记得那怪鱼似乎有四只眼睛，还有两对鳍，头上长一根犀牛角，身上并无覆盖鳞片，反倒坑坑洼洼，丑陋无比。
这东西，她似乎在书中见过，是什么呢…
对了，是魔族圣兽，雏非！
但书中记载，雏非分明是饲养在魔宫血池之中，怎会出现在忘川？
难道又是有人在算计，故意在路途之中偷袭，想要一举拿下轩墨林衣这个神族主帅？
这就说得通了，一路上为何如此顺利，都是为了引他们来忘川。竟有人为了杀他，不惜动用魔族圣兽。
雏非皮肉坚硬如磐石，就算是逐渐千年的老仙君落入它腹中，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忽的，辰婳又想起，雏非腹中存储血池之水，能够侵蚀世间万物，就算身为神族怕是也无法幸免。
她下意识看向躺在地上的轩墨林衣，救见他的周身泛起莹莹白光。那是灵气在保护它的主人，但等到灵气消耗殆尽，侵蚀的可就是他的身体了。
辰婳又低头朝自己的手上看去，果然见灵力在一点点消融。
突然，她喉间又泛起一阵腥甜。
她迅速掐诀，在自己与轩墨林衣的身上镀上一层金光。
辰婳坐了下来，怀中紧紧抱着他，却感觉他的身体愈发冰冷。
“林衣！轩墨林衣！”她急切地呼唤他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去探查他的鼻息，也感觉越来越微弱。
“怎么了？你怎么了？别睡…”
辰婳双手捧着他的脸，贴在他冰凉的额头上，与他肌肤相贴，企图将自己身上的一丝热量传输给他。
她摸索到他垂在身侧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的灵力源源不断输送进他的体内，滋润他的经脉。
辰婳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轩墨林衣是怎么了。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灵力已有枯竭之势，若是外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他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
可就算只能保住一人，她也希望那人是他。或许因为，他是天界的未来吧。
此时，轩墨林衣的识海中一团乱，他能看见辰婳痛苦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她的灵力流入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醒不来。
“不要…”
他早该发现的，辰婳一直都在强忍着不说，实际上她的身体很痛，真的很痛。
表面看不出来，她的身体其实受了严重的内伤，若得不到休息，轻则吐血，重则丧命。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决定亲自前来讨伐魔族，为了什么？他不知道。
为了自己吗？他不敢有这样自作多情的想法。
辰婳耷拉下眼皮，缓缓闔上了眼，或许这样可以减轻一些身体的负担。
“辰婳！”轩墨林衣却以为她快要不行了，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他被困在识海中，说不出话，也做不了任何事。轩墨林衣头一次感到这样无力，或许不是第一次，辰婳那时说讨厌他，也是这般绝望。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滴落在地，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像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线。你在外头，我却在里头。
“林郎…”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猛然回头，便是那窈窕的身影立于桃花林中。
“奴家说过吧，只要林郎的欲望还在，心魔就会永远存在。”
她依旧顶着辰婳的一张脸，身上带着异香，轻飘飘地走来：“让我看看，你渴望些什么呢？”
“难不成，是保护所爱之人的力量么？”
轩墨林衣被这样平淡的语气激怒，一拳便挥了过去，却挥了个空。
他很少生气，甚至算得上从未生气过，可今日却不同，他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团火，只想发泄。
心魔身影消散，转眼间又出现在另一处，再次挑衅道：“你看，你太弱了，连我的衣角都无法碰到。”
轩墨林衣双眼通红，咬牙切齿怒吼道：“别说了！”又是一拳挥出，这一拳砸在了树上，深深嵌入树里。
他的手上破皮，流血，也毫不在意。
“你向我发火做什么？这是你的识海，就算将所有桃树都砍了，也伤害不了我。”
“我恨你分明是我的心魔，却用这种不屑一顾的语气与我说话。”他恶狠狠瞪着那个漂浮于空中的身影，“更恨你变化成她的样子！”
闻言，心魔只是轻笑，缓步朝他走来，拂袖瞬间，又换了一副面孔。
“这般模样，你可还喜欢？”
轩墨林衣瞳孔一缩，心魔为何又变作了他的样子。
如此，两个轩墨林衣面对面站立。一方眼神高傲，睥睨天下，另一方却神色憔悴，如风中残烛。
心魔突然凑近他耳边，嘲笑道：“你最该恨的，是你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天赋，是无能的自己。”
轩墨林衣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难以置信，却听心魔又说：“你大哥闭关，二哥只爱文，不爱武。不然，这统帅之位轮得到你坐？”
这一番话，无疑是将他内心最深处的自卑血淋淋地摊开，轩墨林衣下意识反驳：“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要靠一个女人以命换命，还是这十万天兵在你的指挥下尸骨无存？”
“闭嘴！”
轩墨林衣双手捂着脑袋，口中喃喃自语：“不是…不是这样的…”
“你这些年极力伪装，做个一心向学的乖儿子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想过吗？”
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正对心魔那双赤红的眼睛：“你真的甘心吗？”
“你是我，我即是你，你心中所思所想，我都知道。”
他的话语似带有引诱的意味，柔声道：“将你的身体交于我，我替你达成所愿，如何？”
心魔向着轩墨林衣伸出手，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只待他将手放上来，往后他再后悔，也无门。
轩墨林衣的大脑一片空白，双眼空洞，手指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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