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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现实 幼稚

    “藏在那里的人,出来吧。”阿丽娜和塔露拉逐渐靠近营地,忽的,塔露拉突然拔剑转身向一处雪堆。

    “还不错,这里已经很近,博卓卡斯替和那只有小兔子可以随时赶过来,又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解决问题,不愧是天生的领袖。”卡西奥佩娅鼓了鼓掌,一步一步走出来,而爱国者的长戟先一步拦住了她。

    霜星也迅速赶来,源石冰晶凝结而出,伴随着寒风包围了卡西奥佩娅。

    “是你!”塔露拉看到卡西奥佩娅的模样就瞬间感受到了她体内那恶心至极的气息。

    “别紧张,塔露拉,你们三人联手,我还不是对手,而且我没兴趣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那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你只是来挑衅我?”塔露拉情绪少有的失控,本就因为那批感染者而怒火中烧的她,看到黑蛇更是难以抑制。

    “还是这样,塔露拉,你还真挺有暴君的潜质,独断,情绪化。”卡西奥佩娅并不畏惧,即使爱国者在这她打不赢三人,但全身而退并不是难事。

    “你没资格这么说我!”

    “那你身旁的小鹿总有这个资格了吧?”卡西奥佩娅继续笑道“还是说你脾气上来了连她的话也不听?”

    “你!阿丽娜...我。”塔露拉本来只认为这是一个简单的挑拨,但随即阿丽娜握住了她的手。

    “这小鹿还真是你的一块宝。”卡西奥佩娅继续说道“她应该跟你讲过,我救了她。”

    “如果不是被发现,你...”阿丽娜当然告诉了塔露拉事情的经过,而事实上若不是卡西奥佩娅笑出声,也没人能确定她是否会出手。

    “我会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手。塔露拉,黑蛇从未骗过你,你应该清楚。”

    “你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到恶心,是否欺骗已经不再重要。”

    “所以你不断的否定我,最后,你又真的那么正确吗?”斗士反抗的到底是乌萨斯,这片大地,还是仅仅在反抗着黑蛇?从现在来看,都有一点,但反抗黑蛇似乎更多一些。

    “你想说什么。”塔露拉的火焰渐渐消退,阿丽娜仍旧紧紧握着她的手,霜星站在一旁,随时准备出手。而后来赶到的爱国者,对卡西奥佩娅的出现似乎有些惊讶。

    “换个问题,如果我不在,你猜猜刚才会发生什么”卡西奥佩娅玩味的笑着,试图一点点撕开塔露拉的伪装。

    “...”而塔露拉陷入了沉默,她其实很想说他们只会抢夺食物,但显然这种说法她自己也难以信服。

    “回答不出来?”卡西奥佩娅趁势追击“我不知道科西切具体怎么和你说的,但是塔露拉,别自欺欺人了,有些人就是天生恶种。

    不是所谓的战争压迫逼良为娼,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恶,哪怕在和平年代一样存在恶人,对他们而言一切作恶只不过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更别指望用诗歌与理想去感化他们,哪怕他们表面乖顺,但只需要一点点的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展露自己的獠牙,对付这种恶人,得有恶人来磨。”卡西奥佩娅依旧是黑蛇,哪怕是和迷一起呆了那么久,他对人的看法依然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听到这一套话,在场的几人都有不同的看法,霜星蹙了蹙眉,她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套说辞有些问题,但又确实不算错误。爱国者则是发觉卡西奥佩娅似乎和他记忆中的黑蛇或科西切公爵有所不同,反而更接近于另一个身影。

    而塔露拉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卡西奥佩娅,她试图为刚才的几人去开脱,哪怕那理由如此单薄,如此的不合理,显然,她又一次陷入了黑蛇的陷阱,但好在,现在她的身边,有阿丽娜。

    阿丽娜握紧了手中的手,壮着胆子对卡西奥佩娅说道:“我想,您就是小塔说过的黑蛇了,先请我感谢您几年来对塔露拉的‘照顾’,也感谢您刚才救了我的命,为孩子们保全了蔬果。”

    卡西奥佩娅听到这话,就知道科西切已经失败了,败在一只毫无战力的小鹿身上,轻轻一笑“她有你,确实是幸运。”

    阿丽娜不知道卡西奥佩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是选择继续自己的话题,既是为了反驳黑蛇,也是为了安抚塔露拉“黑蛇小姐,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对人类抱有如此大的恶意,小塔说您把这叫做爱,但恕我直言,这种爱,是扭曲的。”

    顶着黑蛇的目光,阿丽娜毫不畏惧的放声:“您说天生的恶人,可是您为什么不愿意移开这狭隘的目光,去看看那更多的善良?如果所有人都有您所说的那般阴暗残忍,怎么会有乌萨斯,大炎这种强大的国度存在?”

    塔露拉渐渐抬头,她还未曾见过阿丽娜这么勇敢的姿态。而霜星的眉头也有所松弛,阿丽娜的话也点醒了她。爱国者则是不自觉点了点头,只不过这个动作,和对面的卡西奥佩娅倒是有些同步。

    “小塔,你总说黑蛇在蛊惑你,用错误的话术试图让你沉沦,但你错了。”阿丽娜托住塔鲁拉的脸,然后转头说道“黑蛇小姐很聪明,她压根就不准备通过几句话就让你信服,她只是让你变得极端,让你难以从她那不完整的话术中发觉真正的错误,而引导者你一味的否定那不完整的错误。最终你只会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你自己却浑然不知。

    塔露拉,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他们当中就是有天生的恶人,但是有恶人,也有好人,即使是恶人,也有些人是可以靠书本教化,让他们不再作恶,有些人可以靠法律,限制惩罚他们,让他们不敢作恶,这样的的国度,才是真正的属于人的国度,而这样的国度,在战争中自然是难以存在的,只有和平,才能最大程度的向这个方向前进。”阿丽娜说的很大声,这只安静温柔的小鹿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卖力的散发着光芒。

    “阿丽娜……”塔露拉在阿丽娜的鼓舞下,眼神逐渐明亮,手中的长剑燃起了烈焰“谢谢你,阿丽娜,也许……没有也许,我错了,还好有你。”

    “我相信你。”阿丽娜慢慢松开了手,退到塔露拉的身后,然后探出头又问道“但黑蛇小姐,我有另一个问题。”

    卡西奥佩娅知道她要问什么,摇了摇头,纠正了她的语句:“我叫卡西奥佩娅。”而塔露拉举剑欲斩的动作,也在半空中停滞,随后卸力放下,扭头不解的看着阿丽娜。

    “好的,卡西奥佩娅小姐,小塔说您爱着乌萨斯,而根据她的描述,您的爱,是扭曲的。小塔也说您试图蛊惑她。但刚才,您让我感觉你反而是在提醒她,如果没有您那几句提醒,我想我也会陷入您的圈套。”

    “卡西奥佩娅。”一旁的爱国者突然出声“我听说过你,曾经名震一时的参谋官,为乌萨斯征战四方,但,你是八百年前的人物,突然失踪,据说是被人抓走。”

    “博卓卡斯替,记性不错,而且你的眼神,很有趣。”卡西奥佩娅只是笑笑。

    “八百年前?哪怕是黑蛇,斐迪亚没有那么长的寿命,你也是会死的。”塔露拉听到这话倒是有些不可思议,它很明确被黑蛇附身的人也是会死的,科西切正是死在她的剑下。

    “所以,你和迷先生,有什么关系?”爱国者继续说道。

    “迷?”这一个突然出现的名字让塔露拉一愣,而霜星和阿丽娜在看到这个反应的时候,也不解的看向她,试图得到答案。

    “他是主子,我是女仆,你还想听别的关系吗?”卡西奥佩娅也大大方方承认,而爱国者在得到答案过后,收回长戟,将舞台留给塔露拉。

    “你是迷老爷子的人?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塔露拉当然不会忘记迷,也正是因此,她更加难以理解黑蛇为什么会和迷有联系,还是主仆关系。

    “塔露拉,八百年前我就被他抓去做实验,当女仆了,从各种意义上来讲,我也算是大炎的权贵。”然后卡西奥佩娅似乎也想到什么“几年前,迷老爷去科西切府大杀四方,后来秘密派去的那帮仆从当中,还有我的人。”

    “?”塔露拉确实没想到这层关系,眉头紧锁,不确定的看了眼卡西奥佩娅。

    “小塔,在你的印象里,那位迷老爷,是黑蛇的对手吗?”阿丽娜突然问道。

    “迷老爷吗,如果是他的话,黑蛇必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还有这样的存在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相信她,塔露拉。”最后还是阿丽娜发声“我不知道那位迷老爷是什么人,但看小塔你的表情,他应该是你非常信任的人,如此的话,我想我也明白刚才那种怪异感是因为什么了。”随即,阿丽娜向卡西奥佩娅鞠躬表示感谢。

    “你明白什么了?”斗士塔反射弧多少有点慢,表现得憨憨的。

    “这位卡西奥佩娅女士,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位迷老爷派来救我的,不然她出现的时间地点也太巧合了,如果是黑蛇想要杀我,有太多我单独行动的时候可以动手,但反而是刚才我陷入危险的时候她正好出现,然后还帮我捡起蔬果。从一开始我就在疑惑这一点。

    而随后,卡西奥佩娅小姐虽然一直在刺激你,但也一直在试图提醒你,你陷入了极端,只是在盲目的否定有关黑蛇的一切,这时候,卡西奥佩娅小姐也干脆以黑蛇的身份加大了力度。后来在我看穿她的把戏后,又主动与黑蛇撇开了关系。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一句幸运,这句话最为可疑,如果黑蛇把小塔你当做是棋子,那这种如长辈一般的欣慰语气与你告诉我的黑蛇的形象严重的不符。当然这一切本来只是我的猜想,是卡西奥佩娅女士提及与迷老爷的关系,并且得到爱国者先生的佐证,才打消我最后的疑虑。”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确实,难怪我总感觉这家伙和科西切有点不对,本来我只以为是因为附身的人不同才有性格上的差异,如果是迷老爷子出手的话,也说的通。”

    “所以,我想去你们营地,跟你们走一趟。”卡西奥佩娅最后还是说道,戴上了帽子和手套,行了一个标准的女仆礼。

    “嗯?”塔露拉扭头看看,阿丽娜和霜星不参与她的决策,爱国者也点头表示安全“跟上来,老实点。”

    “转身离~开,有话说不出来。”卡西奥佩娅哼了一句,发现爱国者待在原地盯着自己“不跟上去看着我干嘛?想看我穿女仆装?别说,你这大块头,我给你设计一套贴身的?放心,保暖抗击打抗穿透还足够柔软,比你这一身硬邦邦的盔甲好多了。”

    “你确实,和他很像。”爱国者听到这句歌词,这个熟悉的语气,也放下戒备,提起长戟转身跟上塔露拉。

    “像?和那个老不死的?我?!”卡西奥佩娅以前真没这个自觉,被爱国者一点醒,只觉浑身一阵恶寒,配合凛冽寒风,让她一时定在原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才拔腿跟上大部队。

    回到营地,以伊诺和萨沙为首的一众孩童立刻围在了阿丽娜的身边,他们都不是温室里的花朵,阿丽娜那么久没有回来,心中自然是担忧的,爱国者慢步走向篝火,他在那里,雪怪小队和盾卫就会安心。

    萨沙最先注意到跟在几人身后的那个形迹可疑的斗篷女人,走到霜星身边“叶莲娜姐姐,这位是?”

    “卡西...奥佩娅”霜星回忆起她的名字,尽量控制着体温,揉了揉萨沙的头“没事的,萨沙赶紧去吃点蔬果,身体重要。”

    “萨沙!叶莲娜姐姐。”瘦弱的伊诺也跟着跑来,躲在霜星和萨沙身后,轻轻搓了搓手,吹口气,也紧盯着卡西奥佩娅。

    “看来你身上的气味连孩子们都觉得恶心。”塔露拉同样防备着卡西奥佩娅,看到这幅场景,说话也是夹枪带棒。

    “多谢关心,思想不成熟的人,直来直去,不懂藏拙,我离远点就好,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很累的。比如那只小鹿。”结束话题,卡西奥佩娅无视塔露拉敌视的眼神,随后快走两步跟上爱国者,在距离最近的大树之上休息。

    “她什么意思?说阿丽娜思想不成熟?”塔露拉一边监视卡西奥佩娅,一边向霜星询问。

    “我想,她应该是想说你幼稚,阿丽娜很累。”

    “我幼稚?”听到这话,塔露拉扭过头愕然看着霜星“算了,我不和她计较,你去休息吧。”

    看着塔露拉甩的和小马达一样快的尾巴,霜星点了点头“确实。”

    “确实什么?”

    “你这样子挺幼稚。”

    “喂!”